答案昭然若揭。
联想到掳走两位殿下的女子,众人心都对苏紫嫣的忌惮又生了一重。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那位“王妃”当真了得!
且不说在场的三方人马各有欢喜各有愁,这边,苏紫嫣看了眼手中晕死得不能再死的卞夏大皇子,面上不悦,心底低咒了一声,心道,果然是锦衣玉食惯了,这点伤就晕了,也太不中用了!
她可不想他这么晕了,后面还有好戏呢!
算了,只有浪费点真气了,就当喂狗了!
苏紫嫣暗暗提气,真气输入卞夏大皇子体内,那大皇子只觉原本冰凉的身子微微暖和了起来,暖煦的真气让他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下来,面上痛苦的表情也渐渐收敛,正当他享受着真气活动经脉时,突然——
啪!
他脸上被赏了一个大耳刮子,卞夏大皇子一个激灵,再度醒了过来。
无疑,这一巴掌是苏紫嫣赏的。
那卞夏大皇子醒来,顿觉面上火辣辣的痛,想伸手摸一摸,这才惊觉,自己两只手都没了,刚才发生的一切映入脑海,他只觉怒火上涌,气流不顺,差点又要气晕过去,这时,耳边传来一个冰冷的女声。
“还想晕,我不介意再给你一巴掌。”苏紫嫣闲闲道。
卞夏大皇子自然只能振奋起精神,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方。
“呐!你也看到了,你这只手可是你自己的属下砍断的,刚才他们可是义正言辞的说要听你的话,如今呢,不仅违背了你的命令,还将你的手砍断了,怎样,有何感想?”苏紫嫣眼睛看着对面的徐副将,话却是对着卞夏大皇子说的。
闻言,那卞夏大皇子又是气得头顶冒烟,目光一搜寻,落在骑在马上的徐副将身上,原本惨白的脸变得一阵青紫,恨恨的看了眼徐副将,目光再移,瞥到了地上不知死活的张副将,卞夏大皇子咬牙切齿道,“待我回道卞夏,我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尽管卞夏大皇子气息弱,但这句话依然说的坚定有力。
通常而言,人就是这样,如果敌人伤害了他,他自然恼火不甘,但毕竟那份情绪有限,但他的属下重创了他,却会引发一个人心中的无敌怒火,敌人他或许还能容忍,属下却让他无法容忍,这是人的通病,一个他信任的人伤害了他,自然会引发他最深处的怒火和报复。
对于卞夏大皇子的话,苏紫嫣不以为意,不急不缓的说道,“那也得你有命回去,现在看来,就算我不杀你,估摸着,你的这几位手下,也想置你于死地,不然,怎会如此不乖呢?你说是吧!”苏紫嫣像跟朋友聊天一样,语气闲适,在场的徐副将和卞夏士兵听了,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卞夏大皇子正处于怒火中烧时,自然没发现苏紫嫣此刻的挑拨离间。
无疑,卞夏大皇子在被张副将砍断臂膀后,加上徐副将两人对他的话并没有服从,此刻,卞夏大皇子对徐副将等人已经生疑,他目光愤恨的看着徐副将,道,“不过是我赫连家养的一条狗,他唯一的女儿还在我府中,日夜在我身下承欢,若是不老实,哼!我定送他的女儿去当性奴,被千万人骑至死方休!”
听了卞夏大皇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样一番话,徐副将面色已经由青紫变白,然而这份白却是因为被气得没了血色,并非是听了他的话而被吓的没血色。
且不说卞夏大皇子那句“赫连家的狗”狠狠的打了他的脸,徐姓并不是卞夏皇室的姓,但徐姓却是历代皇后的姓,此前说过,卞夏皇室都是近亲结婚,但皇后人选,却不是卞夏皇室的姓,一般都是表亲的姓,严格说来,这个徐姓也不是徐家的本姓,而是在开国初期,被卞夏开国皇帝赏赐的姓,这事细细说起来有些复杂,简而言之就是开国时的那位卞夏开国皇帝喜欢上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为了能迎娶自己的妹妹,那位开国皇帝就重新给自己的妹妹冠了一个姓,同时为了不被世俗之人唾弃,他将自己的妹妹藏身在极为信任的表亲家族中,待到她改名换姓拥有了新身份后,又让能人异士为她特别定制了一张人皮面具,然后几年后,那位开国皇帝的妹妹就戴着那张人皮面具,用开国皇帝为她冠的姓名,嫁进了皇朝,此后,那位开国皇帝为了延续所谓的纯真血统,便订下了以后历代卞夏皇帝都只能封徐家女子为后(彼时这家表亲已经被皇帝彻底改了原来的姓氏,更改为徐),且入宫的女子也只能是本姓和徐家人的规定。
所以,这么说起来,徐家也的确算是依附卞夏皇室而活了,当然,现如今赫连家为卞夏帝王,在卞夏,所有姓氏都是依附他们而活,但卞夏大皇子说出那句“赫连家养的狗”多少让徐副将这位忠心的老将军面上有些挂不住,加上卞夏大皇子后面还说了那样一番羞辱自己女儿的话,这位老忠将心里更加愤慨了。
暂不说因他的忠诚骁勇,当今卞夏皇对他亦是和颜悦色,卞夏大皇子这个尚且还没有登上皇位的人,当着这一众将士的面,说出那样的话,还羞辱他的女儿,辱他整个家族乃至卞夏历代皇后,完全置他颜面于不顾,实在有违德行,丧失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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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情定乾坤 第六十四章:树威(下)!
这还没完,再一想,卞夏大皇子现如今还是已残之人,已经失了继承皇位的资格,还以如此趾高气昂的口味侮辱徐副将,叫他如何气。
徐副将面色不好,看向卞夏大皇子的目光自然也没了恭敬和客气,只听他对卞夏大皇子道,“太子殿下!我如今还尊称你一声太子殿下,实乃看在圣上的颜面上,你如今已是已残之身,当是失了继承大统的可能,不过你毕竟是皇室中人,为了卞夏社稷,更应该明白事理,但你却因为奸人妄言,竟说出如此令将士寒心之话,实在让我等痛心不已,张副将为救你,如今被贼女所伤,你却因为贼女的三言两语,斥责我们没有听从你的命令,试问,太子殿下,我们若是退兵,谁又来救你,谁又能保你平安无事……”
徐副将的语气语重心长且沉重,话语里无不带着失望之意,苏紫嫣听了却是“呵呵!”一笑,满含趣味的看着他。
这人,这话看似是感慨卞夏大皇子不通事理,但话里却是转了好几个弯,比如,他说的已残之身,无法继承大统,这话表面上是陈述事实,实则是在告诉卞夏大皇子,你看,你已经残了,连皇帝都有可能当不了了,我们还冒险来救你,多义气,另外一重意思便是警告卞夏大皇子,若是再不乖,他们不仅不会救他,还会任由他自生自灭,不过,这个中弯弯绕绕,就是不知道这位卞夏大皇子领悟了没有。
但见卞夏大皇子听了徐副将的话后,面上变幻莫测,特别是听到“已残之身,失了继承大统的可能”,他面上更加难看,他摇头,喏喏道,“不!不可能!父皇不会放弃我的,父皇最疼我!就算是我已残,也定会将帝位传于我,还有你……你们,都是你们的错,若不是你们,我这只手怎可能被废!若不是你们护驾不周,我又怎会被俘!”越说道后面,卞夏大皇子的语气越激烈。
一旁的苏紫嫣看卞夏内讧,却是打了个哈欠,她没兴趣做和事佬,而且,她巴不得卞夏内部越乱越好,不过现在她可没心情跟卞夏大皇子和那位徐副将在这儿浪费时间,带卞夏大皇子下来,不过是为了探探卞夏副将们对这位大皇子的重视程度,现如今看来嘛,估摸着这些个卞夏副将是打算放弃他们大皇子了,不然也不会不听从卞夏大皇子的命令且还敢跟他回怼,既如此,这位卞夏大皇子好像也没什么用了哈!
苏紫嫣摸了摸下巴,如果能利用这位没什么用的大皇子在搅合一下卞夏皇室跟臣子间的关系,那就更好了,顺便再斩断三皇子跟卞夏皇室的联盟。
苏紫嫣心中转悠着算计,这边卞夏大皇子和那位徐副将还在“争持”,苏紫嫣眼见时候也差不多了,一把将卞夏大皇子提起,看着徐副将道,“嘿!我说大叔,你退不退兵?一句话,别墨迹!”
徐副将听了面上只抽,“贼女!你莫嚣张……”
“我嚣张又怎滴?你嚣张一个给我看呗!”
“……”徐副将被噎得不想说话。
“尽说些废话,打不赢就滚!你管我嚣张不嚣张,我乐意!杵在这儿等我给你供晚饭啊!”
“……”
“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如果不主动退兵,就别怪我不客气!”苏紫嫣冷下脸,厉声说道。
闻言,徐副将面色难看成了茄子色,“好大的口气!”
苏紫嫣扯了扯嘴角,伸手一抓,那徐副将手中的大刀直接脱手,朝着苏紫嫣飞了过来。
扬手一抓,将大刀抓在手上,半空挽了个花,苏紫嫣反手一掷。
这一番动作极快,那位徐副将反应过来时,自己手中的大刀竟距离自己的面门只有咫尺,他用尽平时最快的速度,赶紧下腰,躲!
眼看着刚要躲过去,突然,徐副将敏感的感觉直对着膝盖处袭来了危险,他刚想腾空一翻,却因为下腰躲大刀,反应慢了少许。
哧哧!
两把长枪直直的插进了他的膝盖骨。
“啊!”他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双手捂着膝盖,翻下了马。
马儿又是一惊,踢踏了两下,窜进了身后的军队,惊得卞夏士兵四散,而徐副将因为疼痛蜷缩成了一团,比那位张副将稍微好一点,险险的避开了马儿的踩踏,但他那双腿,却是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