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怎么了?”
姚柔自失地一笑,为了自己不切实际的指望,更为了那一瞬间的——相信?
在凌远对着她眼睛说,只要你想要,我都可以办到,她竟然真的信了。
“好累好累”
姚柔斜斜地靠在瓷砖墙上,呼吸一下就变得轻盈了起来,好像鹅毛,一点一点地轻轻地拂在凌远的脸上。
凌远小心地放下姚柔的脚,不敢惊动了她。
过了几分钟,他观察到姚柔睡了过去,这才轻轻地起来,伸手过姚柔的腿弯,以公主抱的姿式将她抱了起来。
走出卫生间,放到床上。
凌远褪去了姚柔的霓裳羽衣披肩,想要解开她的礼服,手刚放上去就有点抖。
连抖三下。
凌远叹了口气,把手收了回来。
他没敢坐到床上去,生怕会让这柔软的床起伏,从而惊醒了睡美人。
凌远就这么蹲在床边上,悄悄地看了姚柔片刻,轻声道:“老婆,你穿礼服的模样很好看,但我相信,不穿会更好看。”
“我会等着你,自己主动的。”
凌远蹲得有点麻,一屁股坐在地毯上,继续说。
“我还没告诉你,我已经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了,你看,我甚至能够让你休息一下,我就买下一个五星级酒店。”
“因为呀,我想要你爱上我,迷上现在的我,给你当了三年入赘女婿,人人都称是窝囊废的我。”
“而不是那一个,已经回不去的,过去的我。”
凌远既是说给睡过去的姚柔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今晚出奇地安静,在凌远连续赶走了几波要献殷勤的酒店职工和着急敢来的负责人经过后,更是一夜无话。
奇怪的是,连林慧玲、姚芊都没有打电话过来,对姚柔没有在家过夜抱着某种特殊期待似的。
凌远乐得这种,他在酒店客房里的按摩沙发上,缩着了个舒服的姿式,很快睡了过去。
睡得很香,一天的奔忙,其实他更累。
半夜,月光如水,照在姚柔吹弹可破的脸蛋上,好像仙女的质感,拂动了她浓密的眼睫毛似的,姚柔睫毛颤动了几下,睁开了眼睛。
昏沉了几秒,她反应了过来,立即掀起蚕丝被子检查身上的衣服。
姚柔看到礼服穿得好好的之后,又看到凌远在贵妃椅上睡得呼噜声直响,自我调侃地摇了摇头:
“我这是想什么呢?”
“这么多年了,凌远他不会乱来的。”
“他,也不敢。”
姚柔皱了皱鼻子,这一刻,连她自己都分辨不出来,对凌远不敢这种事情,她到底是希望呢,还是不希望呢?
她坐了起来,任由被子滑落,两手抱住膝盖,在月光下,悄悄地向着心事。
好半晌,姚柔叹了口气,看着酣睡的凌远,轻轻出声:“凌远,我有点想喝酒了。
跟别人喝酒,我不放心。
下次,在家里,你陪我喝吧。”
姚柔话刚落下,凌远含糊的声音响起:“好的老婆。”
姚柔本以为凌远醒了或是装睡,结果吓了一跳凑近一看,他仍旧睡得跟死猪一样,口水都流了出来。
即使在梦乡中,听到老婆的声音,还是会潜意识地回应下吗?
姚柔脸上不自觉地浮出笑容来,摇了摇头,穿上衣服鞋子,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出,回家去了。
自从跟凌远结婚之后,只要还在中顺市,姚柔就不会在外面过夜,不管跟谁,不管什么原因?!
她离开酒店客房的时候,看到马尾辫前台还站在门口,两手相叠在腰间,鞠躬行礼。
一路走出来,半夜三更的遇到的每一个人,都主动鞠躬行礼,接待部甚至派了一辆迈巴赫直接给她送到了家。
“四季锦绣酒店的服务这么好的吗?”
“以前为什么不感觉?”
姚柔很是诧异。
凌远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一样很诧异。
“我老婆呢?”
好在一推开门,就看到马尾辫前台挂着黑眼圈,推着早餐餐车候在门口,立即把姚柔的行踪做了汇报。
“原来是自己回去了,为什么也不叫醒我?”
凌远马上找了理由,“肯定是舍不得叫醒我,老婆真好。”
心情大好的凌远大吃了一顿奢华版早点,再宽宏大量地对守了一整夜的马尾辫表示不再计较了。
整个过程中,马尾辫明里暗里表示她虽说在酒店工作,但还没有睡过酒店的大床呢,好想尝试下呀;
又有服务凌远吃早餐的时候,总是会蹭来蹭去的,身体上的小面团的触感凌远的前胸后背胳膊全都感受到了。
他当然是义正言辞拒绝了这种的歪风邪气,接着拒绝了豪车接送,骑上在外面停了一夜的小电瓶车,往龙潭集团方向去。
即使到了这会儿,仍旧没有任何一个职工知道自家新老板的名字。
这种事情,非常之尴尬。
龙潭集团在中顺市的办公地点是一栋独立的大厦:龙潭大楼。
在凌远骑着小电瓶车晃悠悠过去的时候,姚镇扬刚才一脸霉气,蓬头垢面地回去。姚家位于南江滨的独栋别墅里,姚家老太太刚才念完佛经,又给菩萨上供了三炷香,就听到她的乖孙来了。
“这是来道喜的吧,乖孙果真有本事。”
“姚家年轻的,真就只有振洋乖孙有点能耐,其他的人……哼!都不像个人。”
老太太喜不自禁就拄着拐杖,在茶几坐下,拿下老花眼镜擦着,等着姚镇扬进来道喜。
姚镇扬脚步匆匆忙忙地就进了茶几。
老太太慈眉善目地问道:“合同签好了吗?”
“奶奶。”
姚镇扬喘不过气来地说:“我去签合同,龙潭集团那边竟然让我滚。”
“嗯,好,签好就好,以后好好做。”
“嗯?!!”
老太太才反应过来,不过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却是相当于晴天霹雳,擦老花眼镜的手一抖,险些没把老花眼镜掉地上,赶忙戴上,问道:“志义你说啥?”
这下她老人家才清楚姚镇扬模样,脸色瞬间就变了,心疼得“哎呀”出声。
姚镇扬订制的普拉达的男士西装半边磨蹭得起了起了线还都沾满了灰,不像是去签了合同,倒像是被打了一顿。
姚镇扬赶忙诉苦:“他们让我滚!
我都没见到您的朋友沐老先生,就被就被……”
老太太着急的,追问:“就被咋了?”
姚镇扬委屈得都带出了哭腔:
“就被扔出来了。
他们真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