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斐然眉心紧锁!
秋老虎是很热很困扰,不过,宋斐然堂堂武帝,自然不会感到热。
王策,年仅十七岁,哦,很快就是十八岁了。总之,金丹境修为,身怀贤哲之相,有击败五气武尊的实力。
乍然一听,宋斐然心里居然多少有一点说不出的悔意。
曾有一个收徒的机会摆在眼前,奈何,因为个人喜好的关系,他却说了不。如果可以重新来一次,他一定说我要收徒!
一丝悔意,不过是各种杂念和感慨中的一部分,像是大海中的一朵浪花,一个翻滚就没了踪影。
错过王策,是很遗憾。可哪一个武帝不是心志极坚,怎会为了些许事就纠结不堪。
此外,峡谷之战不知为何,已然有某一些消息传播出来。王策在峡谷一战当中,三言两语撩拨,以至于各路人马损失惨痛。以至于被某些人腹诽咒骂为“毒王”。
宋斐然有洁癖,他认为王策满身是心眼,极有心计,城府极深,他素来就不喜欢这种人。与王策帅不帅等缘故不相干,纯粹就是不喜欢不顺眼。
武帝怎么了?武帝就不能有情绪啊,武帝就不能有喜好啊!
在宋斐然心里,王策就是一个玩弄心计的阴险狠毒的少年。天赋再好,潜力再高,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也不在意,王策就是天赋再高又如何,充其量百年后是另一个武帝。
武神?算了吧。几千年来,每一个武燕京是人中之龙,有谁能跨出那一步了?没有。从三大武神以后,就再没有武神了。
看了一眼细心聆听的诸海棠,宋斐然充满赞许,王策就是天赋比诸海棠高一百倍,他大约还是会收诸海棠为徒。
只有一点不好,这徒弟居然是那个坏小子的未婚妻。宋斐然充满不悦。
“师父!”诸海棠看着宋斐然,眼中有一丝哀求。
“莫要说。为师绝计不会出手帮他。”宋斐然没说,他甚至想拆散坏小子和徒弟的婚事。
诸海棠垂首,出来这大半年,她待人接物已经明显有进步。奈何,她的小心思,怎么瞒得过老辣成精的宋斐然。
宋斐然说不得强调一下:“你莫要以为搅合进去,有危险了,我就会帮他。如果你有危险,为师会立刻带你离开大律。”
诸海棠不知所措:“可是,可是。阿策他的处境很凶险……”她只是想,如果阿策在,想必会有一百个办法能让师父出手呢。
光是她刺探来的消息,就已经充分说明了王策的处境。然而,她所知的却不过只是十分之一。
与此同时,纪千败在律京之外的某地,目不转睛的看着半册武神卷。这动作,保持了大约半个时辰了,老顾等了很久,纪千败才仿佛从某种境界中脱身而出。
纪千败充满一丝喜悦,一丝独有的感悟:“是真的,他这次守诺了。”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把武神卷收起来。
“很好。很好!”纪千败有点语无伦次的重复几遍,王策把武神卷看烂都看不出东东,给他,一眼就能有不少的领悟了。单纯说境界,他比王策高了好几层楼。
察觉老顾的神色,纪千败淡淡点头:“放心,老夫比那小子守诺,答应了出手,就一定会出手。”王策泪流满面,这尼玛就是躺着中枪啊。
纪千败来了律京,获知王策相关的消息,和宋斐然有一般无二的感慨。
错过了一个收徒的绝佳时机啊。纪千败不得不承认,他走眼了。宋斐然以为王策是坏小子,纪千败倒是从最初认为王策有心计有城府也阴毒,逐渐认为王策这是有黑山老妖似的头脑。
除了江南七怪,没人会喜欢一个笨笨的徒弟。纪千败不止一次升起收徒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纪千败忽然轻笑一下,他答应出手是没错,可他有一番打算。
不妨趁机故意折腾王策一下,打一打这小子的跋扈气焰。想起当初被老顾忽悠,被王策一句话勾得他跑来北洲,这口气怎么都要出一下吧。
或许,也能为收徒打一个埋伏。在收徒这上边,纪千败没经验啊,尤其是主动收徒这种事,更加没经验了。
…………苏府!
“老爷,王策求见!”
在苏府,王策不是一个陌生名字。苏仲武来回踱步:“带他去偏厅。”
下人自然去了,苏仲武默然一会,从一本书里取来一封苏仲言的信,重新细心的浏览一遍,轻轻扣指:“王策!王策!”
信中,描述的是一些事,其中就有对王策的描述,苏仲言亲自经历那一天的七个时辰,对王策的评价可谓极高。
“小豹子和王策之间……”苏仲武虽然是军机堂的二把手,也不由头疼起来,不论如何,苏寐始终是他心疼的女儿啊。
光看苏仲武儒雅的翩翩气度,更像是一名书香世家出身的宰相爷,很难想象他是从低级军官,在第一线亲历战火,逐渐升迁起来的。
也很少有人相信,苏仲武在充当中下级军官的时候,也是动辄娘来母去的满嘴粗口的和其他人厮混在一起。
王策在偏厅等了半天,才看见一个帅气得让他郁闷惆怅的中年大帅哥出现。有一些人,是越老越帅,王策终于相信了,眼前这位绝对是榜样。
就凭这风度这气质,绝对是一见就让人心折。
互相见礼,王策谨慎的执小辈礼,寒暄一会,也看不出什么,好一会才算是进入正题。王策此番前来,目的无非两个,一是带走苏寐,一是让苏家交出凶手。
王策略微示意一下,苏仲武丝毫没表示,他就心照不宣了,索姓不再多说,只说求见苏寐一面。
苏仲武不说,王策也心照,也没指望三言两语就能把苏寐弄走。见一面到是不成问题,如果连这一点气量都没有,苏仲武还不如去卖牛肉面呢。
苏仲武索姓做的更磊落,等苏寐来了,就先退下,让二人说话。
苏寐的笑容灿烂,奈何一听王策貌似腼腆的一张嘴:“苏姐。”
苏寐气恼的给了王策一个脑崩,不知是有心无心,没纠正这称呼:“你可算是来了,我走不了,是吗?”
“是的。”王策果断承认,此乃与律帝谈崩反目的副作用,苏家作为律帝的铁杆,自然不会忤逆律帝的态度。
“我听说,你的处境很凶险。”苏寐诈做气恼的掐了徒弟一下,王策却极为犯贱的觉得很爽很温暖。
王策大喇喇摆手:“不碍事,区区一个律帝,我一把就捏死。”夸张的做了一个发狂的手势:“统统捏死!”
苏寐噗嗤一笑,恰似春花璀璨,让王策呆了呆。苏寐脸上的晕红像墨水一样荡漾:“看什么,作死啊。我的婚约,你上次说有办法,你说!”
王策顿时哭丧着脸,事情变化太快了,那时他都没想过和律帝翻脸呢。只要没翻脸,你以为秦家真会脑残得把这婚事当真?
在没反目之前,只要挑一个好时机,苏家照样会乖乖交人,秦家一准提都不会提这婚约。要不,王策怎么会一直没把苏家和秦家放在心上。
奈何,他被一些人一些事逼着,不得不暂时和律帝扯破脸。
思量一会,王策嬉皮笑脸:“放心好了,一准没事。我有办法,保证在未来一段时间内,秦家提都不会提这桩婚约。”
“那就好,我才不想嫁人!”苏寐冷哼一声,抓抓徒弟的耳朵,凑过去吐气如兰,向徒弟交代一些事:“如果你有麻烦,找你师祖……”
王策细心的记下来,然后向苏寐慎重点头,见了苏仲武一面,这就走了。
这是王策和苏仲武的第一次见面,很朴素也很乏味。
…………不光是王策在着手某些事。
大律皇宫,律帝像标枪一样屹立,沐浴在阳光中,细心的聆听某些汇报。
“陛下,锦营在这些曰子调查了王策的底细。”扈宝在阴影中沉稳的阐述:“王策能击败武尊,一半是靠心相,一半是靠不漏之沙。”
“锦营加派人手,在北唐悉心调查。有传言,说王策是唐帝的私生子,基本可以确认,此乃无稽之谈。”说着,似乎抬头看了一眼皇帝。
律帝点头,他有宠爱的儿子,可真要说起来,他也绝对不会让皇子坐上那种高位。私生子一说,绝对是无稽之谈,过分宠溺就是私生子?那才见鬼呢。
“王策第一次动用不漏之沙,被认出来以后,微臣就让锦营全力调查。”扈宝抬头道:“多谢陛下拖延时间,给了锦营宽裕的时间来查。”
看来,王策故意拖延过,律帝似乎也有一样的打算和做法。
“据线索,王策的容颜,有一些神似北唐当年的文绣公主。他在十六岁前的最大活动范围,从来不曾超过方圆百里。”
“如斯种种,加上任武宗判断,他把不漏之沙修炼得精湛,并非一两年的时间。从此,大体能否定,他从其他地方获得不漏之沙的嫌疑。”
“微臣认为,王策的不漏之沙,有可能是唐帝传授的。”
律帝巍然不动,伸手取来卷宗,点了点上边的一个名字,缓缓道:
“也就是说,王策与顾博无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