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策?王策!”
“王策,去年晚秋年满十七岁。去年春季参加北唐两衙大试,之前,在小试中坠崖,头部重创,忘却许多事以及武道。然而,王策在两衙大试中,是唯一一个没有动手,便摘下榜首的少年。”
“此后,王策以大试榜首之名,破格以百户主官身份,加入南衙,是这一代两衙子弟中当之无愧的领军人物。”
“其后,王策在立秋演武摘取头名,以释息境击败大世国罡煞境天才少年,被提拔为从五品参领,从此扬名,被认为北唐新一代六大天才之一。”
“立秋演武后,王策抓走北唐恭王,以及忠王,并陆续身死。相信其中别有隐情。两衙内乱,王策单枪匹马节制两衙平息。”
“北唐皇室叛乱前,王策被临时提拔为总领,奉命前往京城平叛,节制两衙以及大内营,成功平定叛乱。叛乱之后,王策以十七岁之年纪,成为北唐百年以来,第一个实权高官。”
“同时,王策也是北唐两衙有史以来,第一个在两衙担任实权职务的高官。被认为是南衙下一任指挥使,被认为可能继任成为北唐第一个两衙指挥使。”
“此少年,在除夕之夜,忽然逃亡。皇帝大动干戈,动用百年来最大的规模搜捕,在北唐西北一带,把王策抓回去。据可靠线索,他出逃前,应为罡风境修为。”
“数曰前,北唐皇宫深夜有超级高手驾临,似将王策营救出走。三曰前,在我西梁东南一带发现王策等几人行踪。”
飞鹰司,哈大统领的桌子上,摆着这一份关于王策的个人档案。
下首的是一个满脸不安与羞愧的中年男子,如果此时看见这男子,你很难相信这个委屈如小媳妇的人会是飞鹰司的五大巨头之一。
哈大统领冷冷的一把将档案丢在这男子脸上:“这便是你们的成效,如果只有这一点,那养你们做什么,饭桶。”
这男子不敢反驳,只是轻声辩解:“大统领,不是我们不行,只是太快了。从他露头再到逃走,不到半年时间,我们很难查出切实有效的东西。”
哈大统领站起来,冷冷的看着他,走过去走出屋子外边,厉声道:“查。我要知道详细的来龙去脉。”
“找到王策,抓他回来,要活口。”
一道命令,西梁飞鹰司这只庞然大物动作起来。
一条条的线索,一份份的档案,总汇在一起,飞快的组成一份属于王策的单独档案。能在飞鹰司留下详细的读力个人档案,只说明飞鹰司的重视。
给你,你会不会关注敌国的政治新星?何况,两衙还是飞鹰司的老对手了。
王策的升官速度,不要说在北唐,就是在半蛮夷的西梁,都是罕见的。也难怪飞鹰司准备不善,你就是跟一个女人爱爱了,半年时间也就够孕育,还远没到降生的时候呢。
这男子苦笑,尴尬而难堪的走出去。一旦走出去,在哈大统领面前的卑微,顿时就变成了深沉和凛然。
身为飞鹰司五大巨头之一,他图总镇也不是吃素长大的。图总镇乃是飞鹰司五大巨头中,对外的那个情报部门。
返回自个的部门,以飞一般的速度下达一条条的命令,要求在北唐的特务尽快把消息和情报探索出来,然后传回来。
一个王策的价值,将会是难以估量的。单纯从情报价值来说,以王策的身份,足以阅览两衙九成情报,这价值就堪堪比拟北唐辅政了。
北唐皇帝很重视,很宠溺王策,飞鹰司并非脑子进水,一想就猜得出来。王策的价值,绝对只在想象和推测之上。
…………很多年前,西梁本来就是一个草原上的部落而已。
所以,北唐等国藐视称为蛮子,说的过去,但其实不恰当。西梁立国多年,也是一心一意的学习北唐和大世等国的政治制度等等,那种部族蛮子的气息和习俗已经很淡泊了。
作为飞鹰司五巨头之一的齐总镇,便是一个写照。本来不是姓齐,而是乞,结果多年前被祖上效法而改了。
知晓图总镇被怒骂,齐总镇显然很高兴。作为对内的情报部门大头目,他和图总镇不论是在职权上还是在地位上都有明确的矛盾。就好比美女和美女。
幸灾乐祸的返回家中,齐总镇被下人告知,来了两位客人。
“老齐,你可是回来了。”这一个客人热情的招呼一下,附耳过去低声的说:“你们在查王策?”
齐总镇不笑了:“你想干什么?不要胡来,这是大统领的命令。”
“我知道。”这客人笑了笑,安慰道:“我不但知道是大统领的命令,还知道今天皇子和皇族都过问了,嘱托大统领务必要设法抓住王策。”
皇族过问,是公心。皇子过问,是为了……抓住王策,给西梁争取时间。齐总镇心知肚明,不动声色:“那你的意思是?”
“我要知道他的行踪下落。随时随地的。”这客人笑眯眯的说。
“这没问题。”齐总镇点头承诺。
这客人笑笑,凝重道:“抓住他,先交给我们!”
齐总镇的笑容僵住,断然否决:“绝不可能,如果你们要问他,我答应,要把人交给你们,断然不成。”
这时,另一位一直沉默的陌生客人,忽然出声:“成不成,等抓住人再说,抓不住说什么都没用。他素来狡诈多端,你们飞鹰司未必就能抓得住。”
“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评价我们飞鹰司。”齐总镇看了一眼,泛出一丝不快。端详这人,是一身黑衣,外加一个压的很低很低的斗笠,面目模糊不清!
这斗笠男声线沙哑,低沉道:“我和王策交手过多次,我比你们更了解他。”
在另一个地方,也有一番有趣的谈话。
“你说,飞鹰司什么时候会派人来抓我?”王策很不客气的承认,他对西梁的价值真的很大。
“很快。说不定就是现在。”戴霖在策马奔驰中,鼓动真气说。杜衷之也想说,奈何修为不够,一张嘴,那冰寒的风就好像快把他给冻结成冰人了。
犀利哥,你给我的礼包,是想挖坑埋我。估计,这会儿你背后的那个势力,已经知道东西落在我手里了。我真心好奇,那个势力在西梁有没有能量,有多大的能量?
那就要看,飞鹰司有多给力了,如果不给力,那就说明对方在西梁的能量很大,足以影响飞鹰司的决策。王策眯眼,拢拢大衣领子,抵挡住往里边吹的寒风。
一个剑神山,一个犀利哥背后的势力。王策这才一出北唐,就有种四面树敌的错觉了。
罢了,再给飞鹰司一天时间。如果再不出现,那我就懒得等了。王策竖起领子,随快马颠簸而去!
…………飞鹰司的行动效率,虽然略微显得拖沓一点,不过,扛不住人家人多势众。
两衙的效率极高,可每一次出事,能派遣的人都总是有限。飞鹰司是慢了一点,但每一次行动,那都是大批人马。
一天后,王策等人笑眯眯的出现在一个集市当中:“戴霖,去把马卖了,豆子,你和小蕾去重新买马。”
集市是一片和谐,各种喧嚣的杂声沸腾。王策拖住小丫头的手,满是好奇的左顾右盼,发现这些部族的风气真的很少了。饶是如此,王策等人多少也有点扎眼。
王策一路走通街,似笑非笑,飞鹰司果真出动了,看来应该是在布一个口袋,准备合围。
他想要的答案,已经得到了,也是时候离开了。
飞鹰司不要紧,西梁也不要紧。都不过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其他。
王策充满怜悯的目光,徐徐扫视集市中的人们,是发自肺腑的真心怜悯。如果没有意外,三五年内,西梁必定被北唐击败而亡国。
从一路上的观察,王策不得不承认,西梁跟北唐的综合国力相差太大了。如果不是仗着一点部族的蛮子气息,早被北唐打垮。
同样是精锐野战军,北唐西北军五万,正面野战抗衡西梁八万大军而僵持,其后被平原府包抄而歼灭近半。足见西梁军队也不如北唐。
三五年后再回来,八成已经没了西梁这个国家了。
这出来睁眼看世界,实际走一走,某些答案就自然的出现了。王策暗自感慨,总汇各线索,基本肯定。之前在北唐搞风搞雨的,是东宁人。
也就是说,犀利哥背后的人马,要么是自成一个势力,跟东宁人合作。要么就是东宁人在幕后艹纵。
北唐一动,东宁也会动。西梁一灭,就是大世了。除非大世能找回失踪的两名老武帝,不然,十年亡国也必成定局。
王策潇洒的甩甩头,暗骂自家一句犯贱。分明都离开北唐了,何必再想这么多。然后眉开眼笑:“接下来,就是见证蛋疼奇迹的时候!”
三个时辰后,飞鹰司合围撒网,徐徐紧逼收网。然而……“什么?王策不见了?”
齐总镇和另一位总镇的面色不知是苍白,还是铁青,又许是难堪:“搜,给我逐一逐一的搜,挖地三尺都要搜出来。”
“我就说过,他是一个很狡诈的少年,很难对付,像泥鳅一样滑溜。”斗笠男在一个不恰当的时间说了一句不恰当的话。
两大总镇大怒发飙:“你他娘的给老子死开!”
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过去。垂头丧气的飞鹰司特务从四面八方汇合,惭愧而羞愤:“总镇大人,找不到。”
“王策和他的朋友,就像凭空消失了。”
消失?你以为是拍鬼怪电影啊。
两大总镇互相看了一眼,灵光一动:“鬼界入口!他去了鬼界!”
“为什么哈家没反应?”那是一个私家入口,哈家是一个世家。
齐总镇面色铁青,咬牙切齿:“北衙在哈家有细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