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策满心苦涩,是他小瞧了破体境!
之前那名剑神山的破体高手,死得太容易了。加上北武军的存在,令他小瞧了天下英雄,小看了个人武力的力量。
若不是段其真被弩具射中,导致受伤,并身形不稳。只怕这一箭,就不是肩头被射中,而是脑袋被射爆了。
王策在这如此紧张凶险的时候,居然飘过一个不相干的念头:组织是天平的一端,个人力量则是天平的另一端。
肩头已是渐渐陷入无血可流的处境了。
喈喈怪笑声越来越近,王断猛的一蹿出来,将王策一把推飞出去:“小策,快去找许大爷和鲁婆婆!”
一刹时,王断狂吼着,挥舞着大刀迎上!
“给我死!”段其真狞笑,罡风横扫一切:“我要你们一家大小全部都死!”
斜斜的,一支快得几乎看不见影子的剑忽然出现,是浓眉大眼的王林浓:“来我们北镇撒野,怎么会饶得过你!”
王断的刀和王林浓的剑,被罡风一举震得撒手飞去。段其真凶残的咆哮着,飞身跃下,一双肉掌直取王断!
气息激荡,轰隆!肉掌相迎,王断脸色数变,双肘被真气轰得错位,喀嚓一声以诡异的方式断掉!
好似被江洋冲击心口,一口鲜血喷出,王断眼中闪过一丝悲怆,一抹决绝!
却就在这时,武林的铁枪甩出了无数朵在夜色中绽放的花朵,许大爷耀眼夺目的心相飘摇不定!
救援来了!
越来越多的北镇人,从四面八方涌来。段其真根本不在乎北镇这些过气,只有老资格的老家伙,可是……
北镇附近有北衙的一个重要据点,这附近常年驻扎着大批高手,而这批巡查的高手也正在从远处赶来!
今天是没机会了!
段其真看着扶墙喘息的王策,恨得咬碎牙,一个转身就遁入黑暗中。以他的修为,这一路逃去,在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根本无人阻拦得住!
等北镇人家陆续赶来,看见的只剩下一个废墟!无数人站在废墟上,大怒:“段其真,你当真欺人太甚!”
段思显之死,早已传开,分明是那小子心怀恶意,自取灭亡,算不算王策杀的,都还难说呢。段其真竟然打算灭人满门,当真欺人!
“老王,你放心,我们北镇人不是好惹的。这一回是他打了个措手不及,下次他敢来,我们就敢要他的命!”
“小瓜呢?”王断固执的拨开安慰他的人们,只想找到王策!
“他在这里!”熊式武狼狈的躲过这一次无妄之灾,扶着连续大量失血昏迷的王策!
鲁婆婆一把脉就吃惊:“小瓜到底受了多重的伤,他的血都快流干了。小克,回家去拿点药!”
“我去熬红枣汤!”鲁婆婆交代的时候,林浓嫂转身回去!
……
……
北镇人陆续安慰过王断,做着他们能做的事。剩下武林等人,打算轮流保护王策一家。
暂时聚在王林浓家的庭院里,武林在灯笼的昏暗光线,变幻神色:“如此太被动了,欲绝后患,惟有我们主动!”
王林浓大口喝下凉水,愤然:“咱们北衙简直不可理喻!什么叫私人恩怨!”
却是王林浓不知几时,已经向上司问过这件事了。王断感激的点点头,让人包扎胳膊,一边沉默:“难!”
难!段其真是北武军三大总领之一,统领一卫兵马。只要往北武军一缩,几乎没人能威胁到他。
段其真是一名从底层杀出来的高级官员,领导北武军这么一只骄兵,其修为和实力,也绝对是北衙中数得出的大高手。北镇上下,无一个是他的对手!
此人一直都是北衙中屠夫级别的凶人,不少见不得光的黑活,都是他在处理。坦言之,凭他的功绩,北衙确实有充分理由不过问这件事。
这一群都是北衙的老人,都是能玩得出花的人,却在这个麻烦上毫无对策。
“请供奉出手!”王林浓充满希望的提议。
“供奉来自各大宗派各大世家,不会为了小策得罪北衙!”武林摇头。
有人在一旁建议:“我们总归是识得诸大人和卫大人他们,请他们居中说合?”
武林瞪他一眼:“眼下,是段其真一心要灭人满门的问题了。”
……
……
讨论没有意义,这一群北镇人,要么退休了,要么只是中下级官员。根本想不出适合的对策。
王断索姓进了房里,凝视昏迷的王策,思绪起伏!
他就这么坐着,就这么看着!
过了很久,所有声息都平息下来,他还是这么坐着,这么看着!
然后,王断站起来,低声道:“是时候做点什么了!”
……
……
烦!真烦!
躺在床上的感觉,真不舒服呀!
王策醒来的时候,眼前全是金星,晕乎乎的半天才回过神来!
王策昨晚的运气很烂,有了强大的玄鬼战灵,却因为刚拥有而没法动用。
可他昨晚的运气也不错,打得如此猛烈,家都被打没了,他居然只是被小弩箭射穿肩膀。昏迷,也只是因为失血太多。
“醒了,他醒了!”欢呼声表示他依然活着,只是暂时不太滋润。
王策跟小伙伴招呼一下,纳闷不已:“阿克,我没幻觉?诸海棠那暴力女怎么会在这里!”
诸海棠本来的一脸关心顿时消失,只剩下满腹咬人的冲动,她就没见过这种人,险死还生,居然还一脸欢乐。
她不懂,对王策来,每天能睁开眼,呼吸一下,本来就是一种快乐。
上一世的瘫痪,和不知几时醒不来的病,对很多人来说,也许是一种毁灭姓的灾难。对王策,那让他真正变成乐天派,懂得生命的真谛。
“我在这里,是因为我爹让我来跟你说一句话!”诸海棠气愤:“我把你在大试做的事都跟我爹说了!”
王策一脸便秘状:“不是吧,昨晚是段其真来拜访我,难道今晚会是你爹来造访?我还不知道,我这条命如此抢手。”
诸海棠额头青筋尽出,用尽力气大喊:“我没说那件事!”
“哦。”王策挠挠头:“你爹说什么?”
诸海棠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我爹要我跟你说,小鬼,你很聪慧,但,也不要太小看别人。”
“你是否以为段其真眷恋权位,舍不得与你玉石俱焚?以为挨过七天,南衙便会为你出头?”
王策眨眨眼,后者他从没有仰赖过相信过。
“段其真擅自动北武军,就是表明了不惜玉石俱焚。因为他知道,所有人都知道,此事一了,擅自调大军之事必为他惹来大麻烦。”
“所以,北衙是绝计不会有人为你出头的。南衙,你更是千万不要指望。”
“哦。这个我倒真没想到,原来调动北武军还有这般用意。”王策直挠头,他承认自己想差了,看来段其真若真的没有其他手段时,未必就做不出踏平北镇的疯狂事。
不熟悉政体系统等常识,果然影响判断力。
王策匝匝嘴,真是无妄之灾啊。前身为他惹来段思显这麻烦,现在他得做替罪羔羊,承担一系列后果了。
王策问道:“阿克阿皮,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没?”
“整个京城的硝石,硫磺都已被搜刮半空了。”鲁克一边消化诸海棠的话,一边说。
“好。”王策起身:“希望剩下四天够完成,然后,我们大干一场!”
黄色炸·药他是不懂,黑火药多少是记得的。三四天后,总得试着让段其真试试坐土飞机的滋味。
“嗯?是什么,真香!”王策陶醉!
诸海棠别过脸去,脸刷的一下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