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人武功够高强,他明显可以用那道暗器伤她,可是却只拿了团雪砸了过来,再想到刚才听到的那些令人骇然的事……
难道,那个黑衣人的目的就是引她前去发现这个惊天大秘密?
可是,是谁呢?他到底有何目的?是真心站在夏侯冽这边还是只是想挑拨离间?
慕清婉自然知道她暗示的意思,要是平时,她肯定掉头就走,可是现在,她哪还顾得着这么多?
此刻云萝哪里还有刚才虚弱的样子,满面红光如一朵盛放的妖冶玫瑰,外衫已经尽数褪下,中衣半敞,胸前的丰盈已经露出了两个半球,正卖力地在夏侯冽裸|露的臂膀上磨蹭着。
“清婉,你怎么不喝?不合胃口?”
紧接着肩膀一紧,她的身子就被大手强而有力地挪动了个方向,她被他护在怀里,而用自己的背挡住了那些迅速掉落的冰凌和烛台。
一察觉到有人进来,云萝立即惊呼出声,害羞地躲到了夏侯冽的怀里,他抬头一看,见是慕清婉,目光立即变得冷冽起来,他迅速扯过一件衣服将云萝的身子遮住,掷地有声的低喝很快响起:。
冰冷的眼神扫了眼身上的雪貂皮裘,那上面清幽的香味单独闻着或许没什么,手中的人参乌龙茶单独吃了也没什么坏处,可是这两种香味混合到了一起却不仅仅只是中毒那么简单。
一盏盏载满幸福和吉祥的孔明灯在空中冉冉升起,宴会正式进入高|潮阶段。
她眉头一皱,当机立断让墨歌拿来纸笔,将昨晚的所见所闻写了下来,用信封装好递给墨歌:
慕清婉压抑地低唤了一声,“夏侯冽?”
谁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再出手,如果现在不告诉他,说不定就晚了。
慕清婉推脱不过,只得将雪貂皮裘穿上,上面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慕清婉仔细辨认了一下,确实只是普通的花香。
她再也不会傻傻地去相信他,依赖他,能做的就是远远地躲避着他,最好是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从此,永不复见!
“臣妾叩见太后娘娘,娘娘金安!”原来这殿中还有这么多人,她暗暗松了一口气,俯下身去,行礼如仪。
云太后见她穿上,满意地点了点头,还亲昵地将她的双手握在手里拍了拍:“清婉,冽儿的母妃不在了,冽儿便同是哀家的孩子一般,哀家看得出冽儿对你的重视,你们帝后能举案齐眉,同心同德,哀家也瞧着高兴。”
直到整个祈福大会结束,慕清婉紧绷的身体这才慢慢放松下来,不断地被云太后和云岚山的灼灼目光紧盯不放,再加上夏侯冽时不时朝她递过来的阴柔视线,几乎让她坐立难安。
她的心再冷,心底的恨意再深,可是毕竟是血肉做的,夏侯冽对她的好,她不是不知道,也不是感觉不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慢慢地学着去靠近他,了解他,她想,也许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慢慢得到改善,也许夏侯冽并不如她想象中那么坏,那么残忍。
慕清婉眉头一皱,忙上前一步抓住昭和的手:“你还好吧?”
云太后温和地笑了笑,朝旁边的婢女一挥手,“你们帮娘娘穿上看合不合身。”
“你拿着这个马上出宫去找六王爷,请他火速赶来慈宁殿。”
慕清婉,你该觉悟了!
不行,她得马上找到他提早采取措施防范于未然。
“这个你拿着,如果我今晚之前没有回来,你就把它交给皇上,他知道该怎么做。”
她怔怔地想着,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被挤到了靠近冰雕的最前端,这时,对面传来礼官的声音:“吉时已到,请皇上主持放天灯仪式。”
伴随着这一声低吼,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在大殿之内,慕清婉被打得跌倒在地,白皙粉嫩的脸颊迅速显出五个鲜红的指印,这还是夏侯冽第一次打她,以往就算他再生气,再野蛮,最多也只是在床上征|服她,从来不曾如此对她过。
才走到门口,却被云萝的贴身婢女素娥拦了下来,“皇后娘娘,皇上和我家主子在内殿,娘娘现在恐怕不方便进去……”
碧影点点头,蹙眉道:“娘娘,既然知道这是场鸿门宴,你为何要去呢?”
“皇后娘娘到。”
夏侯冽忽地快步走过去,一下子抓住慕清婉的手,恶狠狠地道:“朕叫你滚出去?你聋了吗?还是要让侍卫来把你拖出去?”
李长安心知不妙,忙追了出去。
在这个世界上,谁都靠不住,唯一能靠的,一直都只有自己。
一夜辗转,第二天早上毫不意外地接到了云太后召见的懿旨。
“太后娘娘,人参乌龙茶好了。”
大用个到。他和昭和一同受伤,她关心的第一个人却不是他,而是昭和。
抱住她站稳后,目光阴寒无比地对上慕清婉的视线,低吼道:“朕看你是不想活了!”
“皇后娘娘——”
可是一进到里面,看到那衣衫不整纠缠在一起的一对男女时,她就后悔了。
墨歌闻言不禁惊呼:“娘娘——”
这个念头占据了他的思想,让他全身的血液都开始逆流,可是现在却不是吃味的时候,刚才的那一连串事故下来,傻子都知道是有人要对付慕清婉了,而他夏侯冽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任由别人欺负?!
中间已经摆满了孔明灯,上面写满了祝福的话语,夏侯冽牵着云萝走到中央,执香道:“苍天在上,朕代表北燕子民祈求,祝愿北燕国运亨通,时和岁丰,海晏河清,国泰民安。并祝云卿生辰快乐,一生幸福无忧。”
他的话似是又在她心口上剜了一刀,她凝视着他的眸子,唇边绽放一抹浅笑,轻柔的声音漂浮在大殿之内:
这几件雪貂皮裘一出现,立时引来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同时,慕清婉也感觉到几道敌视的目光射向了自己。
白玉般的肌肤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吻|痕,这一幕看得慕清婉眼睛发涩,她这番举动根本不是想好心扶她,而是在示威!
那两个人阴狠的视线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里,让她一想起就打哆嗦,今天在寿宴上他们的诡计没有得逞,如何会善罢甘休?
砰!
慕清婉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暗暗提高警惕,走到内殿,当中高高在上的玉椅上坐着云太后,虽然并非有倾国倾城之貌,身上的五彩锦袍,还有头上的凤钗却将她通身的雍容华贵完美地勾勒出来,凤座下首坐着几个见过几次面的太妃和几个夏侯冽的妃子,个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貌美如花。
闻言,慕清婉心里直腹诽,真是说得比唱的好听,心里指不定把她骂成什么样子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吵什么?”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慕清婉一听,忙避过素娥跑了进去。
“李公公,如果真想安慰我的话,那就请你别再跟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立即有宫女在太后旁边摆了一张椅子,云太后亲昵地拉过慕清婉的手,“孩子,来,坐在哀家这里。哀家这几日得了几件雪貂皮裘,以前是哀家不对,亏待了你,可是如今,你用自己的贤惠和才能说服了哀家,让哀家不得不承认,有你这样的女子来做咱们北燕的皇后,当真是北燕之福……”
慕清婉安抚地握住她的手,“我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你别担心,我觉得太后应该不至于会如此愚蠢。”
慕清婉心里一紧,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挡,忽然,一只大手迅速伸了过来,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熟悉的冷冽,却带着让人心安的温暖。
慕清婉带着墨歌往回走,脑海里回放着刚才的一连串意外,越想越心惊,难道是因为他们怕她泄露了那个惊天大秘密,才想杀人灭口?
夏侯冽今晚喝了不少酒,恐怕现在胃病又发作了。
她暗暗戒备着,不过嘴上却赶紧道:“娘娘谬赞了,臣妾也不过是尽自己的本分而已,以后还要靠太后娘娘多多提携点拨才是。”
“皇上……”她张口,想要说明来意,却很快被打断,“朕说叫你滚出去,没听到吗?”
“可是现在不行啊,皇后娘娘……”素娥虽然心底鄙视,可是人家毕竟是皇后,所以她还是不敢太过放肆,只是苦口婆心地劝着。
墨歌的话虽然没说明,但是慕清婉知道她话里的意思,可是就算禀明了夏侯冽又怎么样呢?更何况,现在能不能见到他都是个大问题。
慕清婉,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傻了?一个恨你的男人难道真的值得你相信么?你居然信了他的那些鬼话,真的让自己对他有了期待,可是现在得到的又是什么呢?
香味?
云太后召见,肯定没什么好事。
她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哪知夏侯冽对她只是冷淡地看了一眼,便拥着云萝拂袖而去。
脸颊深深地埋入手掌中,她的身子不住地开始发抖,为什么还要去想这些呢?那一巴掌足够将她从自己的幻想里打醒了,她这才发现自己其实错得好离谱。
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冷下脸来,迅速召来了太医,并让人扶着昭和去内殿休息。
推托不过,只得挨着太后坐了下来,然后顺手随便指了一件,“就这件吧,臣妾多谢太后娘娘赏赐。”
“给朕滚出去!”
心下一叹,得,又成了众矢之的了。
罢了,罢了!
正要查看他的背有没有受伤,可是在这一瞬间,头顶上那盏巨型孔明灯也开始不甘寂寞地做自由落体运动。
在内殿?
大雪仍在飞扬着,慕清婉身心疲惫不堪地在雪地里游荡着,脸颊已经不怎么痛了,可是胸口的闷痛却加剧了,她觉得有些头重脚轻,勉强地在雪地中蹒跚而行,脑子里纷纷乱乱地想着的,却是和夏侯冽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宣。”
呵,说什么会保她周全,说什么要信任他,说什么以后不论有什么事要第一个想到他,现在,她做到了,她来找他了,可是,他给的回应是什么?
心尖上骤然涌起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酸楚,痛得几乎让她弯了腰,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要掉下来,可是她却强忍着。
“皇上放心,臣妾只要说几句话就走,绝对不会打扰您和云贵妃娘娘恩爱的……”
因为云萝小产后身子还很虚弱,夏侯冽带她提早离去,经过她身边时,慕清婉见他手掌不易察觉地按了按胃部,心中一动。
她嘱咐墨歌先行回宫,自己则往云意宫而去。
还有刚刚他抱着她避过那些冰凌和烛台,也不知道受伤了没有。
眼前的云萝突然发出一声尖叫,身子快速地朝后跌去,眼见就要生生地撞上一旁的大理石柱子。
昭和是为了救他们两人才受伤,慕清婉于情于理都该关心一下,这是最基本的礼节,可是神女无心,襄王有梦,这样的一幕落在夏侯冽的眼中,还是让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娘娘,咱们还是先禀明了皇上再决定要去不去吧。”
她的脸上忽地绽放出一抹飘忽的笑容来,不再说话,也再不看他们一眼,稳了稳心神,昂头走了出去。
她凭什么以为那个嗜血冷酷的男人会为了她而放下心中的仇恨呢?她凭什么以为他真的会成为她的庇护呢?
一道雍容华贵的声音响起,门口的侍卫很快躬身将慕清婉引了进去,她不动声色地转头一瞧,迅速有十几个看起来十分眼生的侍卫将殿门口围了起来,随着她走入,殿门一扇扇在身后关上,寂静的宫殿内,只剩下她走动的声音,显得异常诡异。
慕清婉怔怔地仰头看着天空中一点点亮光出神,哪曾想,顷刻之间,刚刚还好好的冰雕烛塔突然塌了下来——
打定了主意,她用更加坚定的声音道:“不行,我现在一定要见到皇上……”
慕清婉缓缓地扫了眼在座的众人,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笑容,心里有了计较,她举起玉碗便将人参乌龙茶一饮而尽。
迎上夏侯冽暴虐、冷漠的视线,慕清婉笑了,双手撑住地面勉强爬了起来,她现在的样子一定狼狈至极,可是,却能让他取悦自己最心爱的妃子。
血,如泉涌般从昭和的手臂上流了下来,滴滴渗入了脚底下大红的地毯——
眼前一条又深又长的血痕,触目而狰狞地映入眼帘,鲜血顺着那人的手背,缓缓地往下流淌着。
他手上一用力,她的身子被狠狠地摔了出去,踉跄了好几步才停下。
李长安被她这样一说,也不好再追上去,事实上刚才皇上那一巴掌也把他给震惊到了,皇上对皇后的用心也许旁人看不出来,他可是瞧得一清二楚,他没想到皇上真会为了云贵妃打皇后娘娘。
一直站在门口的李长安扭头见夏侯冽搂着云贵妃,眼睛不曾往慕清婉这边瞧过一眼,可脸色却阴沉暗黑得像是地狱修罗,背部,白色的中衣上隐隐有鲜血透过衣衫渗了出来。
墨歌一思及昨晚那一连串的意外事故,不由后怕。
就如他所说,她慢慢地学会去信任他,去依赖他,甚至于,去关心他。
正说着,见旁边的嬷嬷端过几个银盘来,忙道:“来来来,快看看喜欢哪一件。”
云太后见慕清婉一直捧着玉碗不动,忙慈爱地问道。
慕清婉强颜欢笑:“该来的躲不掉。好了,我就把我这条小命托付给你们两个了,别让我失望哟。”
这毒吃下去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发作,只会让人慢慢变得嗜睡,精神不济,然后思维渐渐地迟缓下来,慢慢地变得痴呆,然后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死去,换句话说,这种毒就是一种神经毒素,主要是掌控人的神经,让人精神变得紊乱,瘫痪。
慕清婉突然耸了耸鼻子将手中的人参乌龙茶端到鼻尖下嗅闻了一番,眸底瞬间闪过一抹厉色。
慕清婉不敢相信这就是刚才不顾安危来救自己的男人,他这一句低喝,仿佛一块大石一样压在她的胸口,让她完全透不过气来。
所以,在得知那样一件惊天大秘密后,在得知他们会对她不利之后,她第一个想到的是他。
玫瑰红的茶水盛在碧绿的玉碗里,颜色霎时好看,而且闻起来也有一股浓郁的香味。
那盏灯掉落的速度之快,几乎让人无法反应,正在要砸向他们俩之际,一道大力突然朝他们扑了过来,慕清婉被夏侯冽紧紧地扣在怀中,随着他被那股大力在地上滚了几圈,这才停下,再睁开眼时,她错愕不已——
“走开,不用你管!”
“皇上息怒。”云贵妃急呼了一声,顾不得自己几近赤|裸的身子,跑过来作势就要扶住脚步不稳的慕清婉。
“臣妾真的只有几句话,求皇上先屏退左右,臣妾说完就走……”
不行,她一定要见到他!
明明手骨都快被他捏碎了,慕清婉却像是没事儿人似的,嘴角的那抹笑容依旧不变,眼底仍旧是坚定,不疾不徐地道:
印在上面如绽放开来一朵朵妖冶至极的红花,她却感觉不到一点美感,只感觉到触目惊心。
人群霎时变得噪杂无比,惊呼声,哭泣声此起彼伏,纵横交错。
慈宁殿依旧如印象中般精妙绝伦,精雕细琢,殿外有一个梅林,此刻白雪皑皑,红梅簇簇,香风袅袅,仿佛置身人间仙境,不过此刻,慕清婉却无心再欣赏。
“端上来罢。”云太后听了挥了挥手,看着众人笑道:“这人参乌龙茶吃了补血养颜,大家都一起尝尝看。”
“快快请起,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礼。”云太后朝她招了招手,“来人,赐坐。”
脸颊痛得发麻,说话时碰到被巴掌扫过的地方,尖锐的疼便开始蔓延,她尽量忍着痛说完,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夏侯冽一走,其他人也陆续散去。
视线顺着那个手背往上移,昭和如桃花般的俊脸映入眼帘,慌乱之中,竟然是昭和扑过来挡在了他们两人的跟前,挥开了坠落的孔明灯,而此时,这个原本俊朗贵气的男人已经狼狈得不成样子。
那夏侯冽岂不是很危险?
敢情这才是云太后今日真正的目的!
刹那间,夏侯冽衣袂翻飞,带着疾风拂过慕清婉的身边,稳稳地掠过去抱住了吓得脸色苍白的云萝,模样是那般的心疼怜惜。
慕清婉眸色冰冷如寒铁,想不到云太后果然是个下毒高手,上次下毒毒害太皇太后,这次又轮到她了。
她手下意识地挥开云萝的假好心:
她唇边的笑容透着太多的不在乎,仿佛他无论跟哪个女人滚在一起都跟她没有丝毫关系似的,这让他觉得极其挫败,极其难受,极其憋屈,他这个夫君在她眼底到底算什么?
“谢太后娘娘。”大殿中顿时响起了一片感激涕零的道谢声。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声怒吼打断:“给朕闭嘴!”
两个丫头听了都是泪水涟涟地点头,外面很快响起青染的催促声,知道再避不过,她衣服也没换,便走了出去。
接着又唤来碧影,将夏侯冽给她的令牌交到她手中郑重道:
又和她们不冷不热地聊了会儿,一个婢女上来禀道:
两人甜蜜对视,周围迅速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云萝又羞又喜地钻进夏侯冽的怀里,一张俏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而今天这一个耳光,却是当着别的女人的面儿,抽在了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迅速在脸上蔓延着,一直蔓延到心里。
冰块整个裂了开来,由于她站得最近,锐利得像刀一样的冰条纷纷往她身上砸了过来。
云太后似是松了一口气的笑容慕清婉并没有漏看,见她一副放了心的神态,慕清婉不禁在心里笑得更欢。
接下来慕清婉更是发挥了自己表演的天分,将在座众人逗得哈哈大笑,一时宾主尽欢。
正在高谈阔论间,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尖哑的通传声:“六王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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