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妹深明大义,朕甚是欣慰,还希望皇妹能理解朕”,周则说着,叹了口气,“本王也不愿意让皇妹远嫁,也希望你能找到个心仪的人。只是,皇妹应当清楚,你与摄政王注定是有缘无份。”
“臣妹明白”,傅绰约颔首说道。
周则故作欣慰的点了点头,“你们二位都起来吧。”
两人颔首谢恩后,站起了身。
周则也站了起来,拍了拍傅长川的肩膀,言道:“好好陪陪寄好,朕在宣事殿还有军务要处理,就先回去了。”
傅长川点了点头,两人一同给周则行了个礼,目送着周则离开。
“你早些出宫吧,他对你还是放心不下”,傅绰约说道。
傅长川点头应了一声,“我先走了,你多保重。”
“等等——”傅绰约突然喊道。
傅长川回头,傅绰约走上前去,目光如炬的看着傅长川,轻声道:“我虽然不知道他会做什么,但我会尽全力帮他一把。”
傅长川拍了拍傅绰约的肩膀,“委屈你了。”
傅绰约冲着傅长川笑了笑。在傅长川眼中,她的笑容还如从前一样好看——明媚、大气。
“我走了”,傅长川回了傅绰约一个笑,出了小院子。
傅绰约看着傅长川的身影一点点消失,脸的笑容慢慢凝固,最会变得有些狰狞。
在一旁守着的婢女都不敢上前询问,只能看着傅绰约如此站着。
今日的余晖特别好,天边像被火把烧了个口子一样,一大片黄金想洒了的金粉。
“公主……”,茯苓小声唤到。
傅绰约知道茯苓想劝自己进屋,遂而打断说道:“不急,承周的夕阳我若不趁着现在多看几眼,恐怕日后再想看到就难了。”
“公主,你就算嫁与了匈奴王日后若是想家了也可以随时回来啊!”茯苓安慰道。
傅绰约冷笑了一声,“还能吗?”
“能啊!”茯苓笃定的说道。
傅绰约没再说话。她心里清楚,一旦离开承周,再想要回来便是难上加难。趁着临走之前,傅绰约还想把那些没做完的事情做完。比如,去探望一下对她有抚育之恩的姑母傅莺歌。
如此想着,傅绰约吩咐茯苓道:“你去禀明圣上,就说我将要嫁到匈奴之地,希望圣上能允准我再临走之前去寿康宫见姑母最后一面。”
茯苓行了个礼,领命道:“奴婢这就去办。”
傅绰约应了一声后,再次头抬往天。
世人皆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些事情,她已经为苍玺谋划了,至于成不成事,就看苍玺有没有这个福分了。
傍晚,傅长川出了宫,回到了尚书府。此刻,苍洱已经在尚书府候着了。
傅长川得到了消息之后,赶紧去了书房见苍洱。
“属下给尚书大人请安!”苍洱拱手说道。
“苍护卫多礼了”,傅长川言道,继而给苍洱递了个手势,示意他坐下。
苍洱坐在了傅长川的对面,低声问道:“怎么样?”
“圣上已经给匈奴王与寄好公主赐婚。日子选在了三日之后,到时候匈奴王会先去太庙祭祖,而后再回皇宫行礼”,傅长川压低了声音说道,”在行大礼之前,就要让苏老将军将王爷绑进金陵。随后,等匈奴王的迎亲车队出城时,大军就要借机抢夺城门!”
听着傅长川讲述,苍洱点了点头,问道:“时辰呢?”
“至于时辰,在下无能。不过,匈奴王让寄好公主带了句话,说是对王爷有用”,傅长川说道。
“什么话?”苍洱问道。
“叁巳”,傅长川说道。
叁巳?苍洱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这话是何意?
“我会在城门关闭之前出城,傅大人可有什么话带给王爷?”苍洱问道。
“长川别无他求,只求平安”,傅长川拱手说道。
苍洱应了一声,拱手道:“尚书大人放心。倘若此事败露,我摄政王府必定不会牵连到尚书大人一家!”
傅长川叹了口气,言道:“我傅某并非是贪生怕死之人,只是我如今有妻、有子,委实不想让他们涉身其中。”
“属下能理解,尚书大人能为王爷做此事,已经是大恩”,苍洱跪地说道。
傅长川赶紧扶起了苍洱,“苍护卫言重了,我还有一事想问。”
“大人请讲”,苍洱言道。
“我想问一问,王妃近来可还安好?”傅长川问道。
“王妃前阵子病了一场,王爷不放心她在邱晔,遂将其接到了金陵,现在正在竹林季先生处静养。”
闻言,傅长川微微扯了扯嘴角。傅瓷没在邱晔他便放心了,否则,苍玺一反,周则必定想方设法的捏住他的软肋。想来,苍玺已经无父无母,现下唯一能拿捏住苍玺的,恐怕只有傅瓷一人了。
“王妃安好,我就放心了!”傅长川拱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