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莺歌则出了门应付那些个侍卫。
侍卫瞧见傅莺歌亲自出来,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畏惧。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一直缩在高宗身后小女人了。
不得不说,这几日下来,傅莺歌的棱角磨平了很多。她不再像从前那样娇嗔,也不在像从前那样遇事惊慌、手足无措。
可以说,这些个宫人、侍卫也都把傅莺歌的转变看在眼里,遂而也就不敢轻易招惹她。
“太后娘娘,圣上派奴才来搜查椒房殿”,为首的侍卫说道。
听他这么说,傅莺歌一个凌厉的眼神递过去,为首的侍卫吓得赶紧低下了头,“太后?太子这还没登基,本宫怎么就成了太后?”
那侍卫赶紧抱拳说道:“太后娘娘,迟早的事情,你又——”
“大胆!”那侍卫还没说完,话就被傅绰约打断。
傅绰约这一喊,委实没什么威慑力。那侍卫白了她一眼,冲她行了个礼,笑嘻嘻的说道:“长公主助玺王爷入椒房殿也是罪责难逃,长公主还是先保住自身吧。”
闻此一言,傅莺歌冷笑了一声,“这么说,本宫这椒房殿你今日是搜定了?”
那侍卫拱手一揖,说道:“还请太后娘娘理解。”
傅莺歌点了点头,“若是搜不出来,该当如何?”
那侍卫十分轻蔑的笑了一声。方才拦下苍玺与傅绰约的正是他。他亲眼看着傅绰约与苍玺进去。
搜不到人?怎么可能!
“属下自然是任凭娘娘处置”,那侍卫赔笑说道。
傅莺歌轻微扬了扬嘴角。约么着时候也差不多了,才开口说道:“本宫让你死得明白”,说着,侧身给这些人让了一条路。
为首的侍卫朝着身后的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进去,还不忘嘱咐道:“搜仔细点儿,一条缝都不能放过!”
侍卫们领了命,十分卖力的在椒房殿搜查着苍玺的身影。傅绰约主动握住了傅莺歌的手,哽咽着说了句:“姑母。”
傅莺歌左手被傅绰约握着,右手拍着傅绰约的手背,轻声安慰道:“好孩子,没事儿的。”
傅绰约点了点头,抬手将一汪眼泪擦干。
一盏茶的功夫,屋里的人陆续出来。他们一个个冲着为首的侍卫摇头,为首的侍卫有点慌张,先前那股子跋扈劲儿一扫而空,反而是奴颜婢骨的给傅莺歌与傅绰约赔笑。
苍玺是何时出去的?
自己明明一直在留意,怎地还是让他跑了!
他跑了倒是不要紧,自己该如何活命?
这种情况,即便是傅莺歌不要了他的命,周则也不会让他好过。想到这儿,为首的侍卫心里更加忐忑,期盼着最后一波出来的人能给他带出来一个活生生的玺王爷。
然而,事实并没有遂了他的愿。最后一波出来的人,依旧冲着他摇了摇头。
见此情景,为首的侍卫慌了,赶紧跪在了傅莺歌脚边,说道:“还请皇后娘娘恕罪,属下未能查明擅自闯入,还请娘娘念在属下也是为趋势所迫的份上,能给奴才留条活路。”
若是先前的傅莺歌,他一定不会重罚这个侍卫头子。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这些日子,傅莺歌被周则的人欺负惨了,这样的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来人”,傅莺歌冲着身旁的侍卫说道。
一旁的侍卫看到自己的主子得罪的人是傅氏皇后自然不敢为他说清,一个个儿都对着傅莺歌抱拳喊道:“属下在!”
“拖出去,斩了”,傅莺歌十分优雅的说道。
这大概是傅莺歌这辈子第一次笑着了结了一个人的性命了吧?
那为首的侍卫一愣,赶紧给傅莺歌磕头说道:“还请皇后娘娘念及奴才是太子殿下拨过来的人,饶属下一命!”
这要是原来,傅莺歌定然会卖给周则一个面子。但今时今日,傅莺歌才算明白什么叫人为自己活。
先前,傅莺歌听闻承周的土夫子下盗洞的时候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倘若父子两人盗墓,儿子下墓,父亲在上面拉住绳子。
这条不成文的规定看上去可笑至极却是这一代又一代土夫子积攒的血的教训。儿子保不齐有弑父的心,但父亲却是如何也舍不得对儿子动手。
一想到周则那日一副不逼死高宗不罢休的心,傅莺歌恨得牙根直痒痒,但声音还算柔和的对那位侍卫头头说:“你说你是谁的部下?”
闻此一言,那侍卫吓了一跳,再也不敢在自己名字加上哪位主子的名字。
傅绰约一看到双方僵持不下,赶紧火上浇油了一把,“怎么还不动?没听到皇后娘娘说的话?”
那一众侍卫也被傅莺歌突如其来的暴戾吓了一跳,只好顶着出卖同好的方式来给傅莺歌赔笑脸。
傅莺歌这边的事情算是了了,苍玺那边却又是一处凄凉之景。
夭桃直接把他送到了铜雀楼——薛锦绣与周信暂时居住的地方。
周信对于苍玺可谓是情绪复杂。这个人,救了自己的命,却逼死了自己的娘亲,生擒了自己的兄长。一时之间,周信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着眼前的这个人。两人只好相互行了个礼之后,彼此愣着。
薛锦绣在两人之间却不逼按开口。这个结儿,还得两人亲自解开。
这一回,苍玺主动拉下脸,说道:“如今太子独大,不日称帝。本王怕,太子这一登基,再也没有我等的活路。”
周信捏着茶杯喝了口茶,“这里没有外人,王兄有话不妨直说。”
苍玺应了一声,放下手里的茶杯,“实不相瞒,周则禁足了母后还让本王主持他三日之后的登基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