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仗着太子不在府里,日日给司徒妙境委屈受。
前几日,就闹得司徒妙境将一根白绫悬在了房梁上,差点儿一命呜呼。
那日,姜氏路过百里梅林,正看见司徒妙境坐在园子里发呆。姜氏起了羞辱之心,带着小丫鬟就进了梅林。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司徒良娣姐姐”,姜氏笑着说道,说完后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瞧瞧妹妹这记性,忘了姐姐现在的身份是承徽。”
“滚出梅林”,司徒妙境也不与姜氏废话。
司徒妙境这强硬的语气让姜氏很不受用,故而酸里酸气的说道:“你还真当自己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良娣娘娘?我还就告诉你了,这梅林是殿下种给司徒良娣的,不是司徒承徽的。”
“干你何事?”司徒妙境盯着姜氏说道。
见司徒妙境不买账,姜氏停滞了腰板、板着脸说道:“司徒承徽这是要以卑犯尊?”
司徒妙境冷笑了一声。眼前的这人,前几日还极尽谄媚的常常去给自己请安,如今自己刚一失势,她就摆出了这副嘴脸。
“同是承徽的位分,谁又比谁高贵多少?”司徒妙境冷笑说道。
姜氏显然被她这一番话倍感打脸。
两人是同在承徽的位分上,但周则授意姜氏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主内。这么看起来,姜氏的确是比司徒氏尊贵那么一点点。
“本宫这就让你知道知道,谁到底更尊贵一些”,姜氏冷冷的说道,冲着身后人说:“请司徒娘娘去本宫的娴雅楼喝杯茶。”
姜氏说完,冲着两个侍卫1递了个眼色。侍卫看到后,就要上去架起司徒妙境。司徒妙境自知逃不过这一劫,遂而毅然决然的站了起来,“本宫会走。”
司徒妙境抱着最后一搏的心态朝着娴雅楼走去。她就是要激怒姜氏,让姜氏对自己施暴。这样一来,只要周则对自己还有一点儿眷恋,自己就还有绝地逢生的机会。
来到娴雅楼,姜氏对司徒妙境好一顿羞辱。
起先,司徒妙境对姜氏的话置若罔闻。姜氏觉得司徒妙境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遂而话说的更难听了些。
而后,司徒妙境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之后开始反击,揭出了姜氏不少不堪的事情。姜氏被司徒妙境说的没了面子,对她动用了针刑。
所谓针刑就是拿针往受刑者的身上扎。这种刑罚常用于内宅,一来是因为针刑几乎不留伤口。即便留下也是针眼儿,不至于太过引人注目;二来,这种刑罚能给受刑人带来不少的疼痛。
司徒妙境也不知被姜氏羞辱了多久。总之,自己最后是被人抬回藏娇楼的。
司徒妙境身边的小婢女十分懂主子心意,不用她吩咐,当机立断的就进宫请了周则。
周则进藏娇楼时,司徒妙境恰好踢掉了凳子。好在,周则身手敏捷,救下了司徒妙境。
看着脸色惨白的司徒妙境,周则顾不上平日里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形象,冲着她吼道:“你这是干什么?”
司徒妙境没吱声,任由着周则将她抱到床上。
周则将司徒妙境放到床上后,刚要转身离开司徒妙境就抓住了周则的手,“殿下当真不愿意再看妾身一眼了吗?”
周则倒吸了口冷气,“孤去为你找大夫。”
周则说完,将手从司徒妙境的手中抽离。司徒妙境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看着周则的背影,泪水打湿了枕巾。
这个男人对自己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情谊的不是吗?
司徒妙境缩在被窝里安慰着自己。
半个时辰后,周则带着孙大夫来到了司徒妙境的床榻前。
司徒妙境任由着孙大夫为她诊脉,她的目光全都落在周则身上。
有那么一刹那,周则与司徒妙境四目相对。但很快,周则收了目光看向别处。司徒妙境见状,眼泪又开始吧嗒吧嗒的掉。
“回禀殿下,夫人被用了刑,除了针眼要自己恢复以外,夫人还多多少少有些发热,草民这就去给夫人抓药”,孙大夫说道。
“有劳孙大夫了”,周则微微颔首。
大夫走后不久,周则说道:“你好好养病,孤还有公文要处理。”
言罢,周则转身走到了门口那处,司徒妙境哭出了声。听到司徒氏的哭声,周则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再也抬不动。
“殿下别走”,司徒妙境呜咽着说道。
这样狼狈不堪、低三下四的司徒妙境,周则还是第一回见。
只是,自己注定要辜负她了,不是吗?
第一百六十三章疯子
周则最终留在了藏娇楼。
看着司徒妙境小心翼翼如同惊弓之鸟的样子,周则心中五味陈杂。
“睡吧”,周则轻轻拍了拍司徒妙境的后背。
这个女子,他曾以深情待之,到最后周则对她的情谊也恐怕只剩下了怜悯二字。
“殿下可愿听我讲个故事?”司徒妙境笑道。
周则没吱声,冲着司徒妙境点了点头。
“有个母亲,在女儿未出生之前就亲手杀了她。原因很简单,她不是男儿,不能给她的母亲带来生活上的改善。反而,她一死,母亲极有可能打败对手。这位母亲,最终决定了要利用自己未出世的女儿将敌人一击击倒。这个母亲为了博得孩子父亲的同情,说自己腹中是个男孩儿。到最后,那位母亲害人终害己”,司徒妙境说完时已经泪流满面。慢慢的,她由无声的哭到嚎啕大哭。
周则将司徒妙境揽进怀里,轻微拍着她的后背,“儿子、女儿孤是一样的疼爱,你何苦要拿咱们的女儿做赌注,害了她也毁了你。”
司徒妙境哭的更厉害了,肩膀一个劲儿的抖动着说:“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