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玺叹了口气。仅仅这几个字,让他如何模仿仇氏的笔迹?
“香罗姑姑可曾识得老夫人的笔迹?”傅瓷问道。
“识得,我跟了夫人二十多年了,旁人不识得,我如何还能不识得?”香罗说道。
苍玺冲着傅瓷点了点头,傅瓷命桂雨端来了笔墨纸砚,“一会儿,烦请香罗姑姑帮本王看看。”
说着,苍玺做到了桌案前,拿起毛笔在纸上写道:仇氏云柔,自知命不久矣。望圣上做主,待吾死后,允孙女傅瓷与玺王苍玺尽快完婚。
“好了”,苍玺放下笔说道。接着拿起这张写好了的遗书吹了吹递给香罗,说道:“烦请香罗姑姑看看。”
香罗接过这张纸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番,说道:“已经有七分相像了。”
苍玺听到后,问道:“只有七分?”
香罗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说道:“只有七分。”看着苍玺诧异的表情,香罗说道:“我家夫人是习武之人,力道大的很。王爷虽说也是习武之人。但从小在宫中长大,是由宫里师父教的写字,不比我家夫人从小长在山寨。在这字体上自然也少了些厚重狂野。”
苍玺不得不承认香罗分析的很对。但仅仅凭借这一句“愿君凯旋”能将仇氏的字体模仿的有七分相像已经十分不易了。
“本王今夜就在你这儿练字了。”苍玺对傅瓷说道。
傅瓷听到这话,心里一惊,说道:“若是有人去找王爷该如何是好?”
苍玺笑了笑,说道:“本王留苍玺在房间里扮作本王。明早四更天本王就回去,断然不会有人发现。”
苍玺说完这话时,香罗很识趣的退出了房间。傅瓷看着香罗、桂雨一一离开,有点害怕。苍玺察觉到了傅瓷神情的变化,故意调侃道:“王妃害怕了?”
“谁、谁害怕了!”傅瓷犟嘴道。
“那接下来,是不是该做点应该做的事情?”苍玺问道。
傅瓷就知道,同意苍玺留下准没好事!可是,她还没同意呢,她的两个小婢女就给苍玺腾了地方。
“王爷可是正人君子,难道没听说过坐怀不乱柳下惠吗?”傅瓷问道。
苍玺扬了扬嘴角,说道:“王妃想到哪里去了,本王所说的该做的事情是练字。”
傅瓷听苍玺这么一说,脸更加红了。
这人,分明就是在耍她!
苍玺看着站在桌案旁的傅瓷,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傅瓷坐在苍玺的腿上,一双手紧紧的搂住苍玺的脖子。苍玺一双眸子正盯着傅瓷看,傅瓷害羞的将头埋进苍玺怀里。
苍玺见状将头靠近傅瓷的耳边,轻声说道:“成亲之前,本王不会动你。”
岁月静好、温柔如斯。
苍玺让傅瓷坐在自己膝盖上,让傅瓷握着毛笔,自己握着傅瓷的手在纸上临摹仇氏的笔迹。
临摹了许久,傅瓷叹了口气,问道:“圣上会信吗?”
苍玺停下了握着傅瓷的手,想了想说道:“本王也没把握。”
没有把握?
傅瓷现在越来越佩服苍玺了。原本,她以为苍玺是个运筹帷幄的冷峻王爷。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傅瓷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
从领兵打仗战胜三殿下那一次到现在瞒天过海,苍玺哪里是运筹帷幄,分明是在赌运气!
苍玺见傅瓷没说话,又说道:“王妃这么怕父君不同意是恨嫁了?”
“季十七说的一点都不假,你就一混蛋!”傅瓷说道。
若不是自己一向以端庄示人,傅瓷真想将苍玺绑起来打一顿!明明是他着急娶,怎么到头来成了自己恨嫁了?
听傅瓷提起了季十七,苍玺心里有点冒醋。尽管,苍玺知道自己抢了季十七喜欢的姑娘不太仁义。可是,自己跟傅瓷两情相悦不是?
傅瓷自知说错了话,赶紧改了话题,说道:“王爷,这字还练不练了?”
苍玺重新握起傅瓷的手,说道:“王妃若是想嫁,本王就练!”
月渐西沉。傅瓷在苍玺怀里昏昏欲睡,看着眼前人这困倦的模样,苍玺轻轻的亲了亲傅瓷的额头,将她抱到床上。
苍玺看着傅瓷熟睡的样子,坐在床沿痴痴地笑。他也不清楚,这个小女子到底哪里吸引他。
思索再三,苍玺得出了一个结论——傅瓷肯对自己卸下面具!
苍玺沉迷于佳人的睡颜不能自拔。看着天渐渐变亮,苍玺不得不重新回到桌案前来模仿仇氏的笔迹。
公鸡叫晓一遍,苍洱急冲冲的闯进了傅瓷的房间。苍洱这一闯,便不得不让苍玺怀疑国公府的侍卫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但眼下还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苍玺放下笔,问道:“何事惊慌?”
苍洱跪在地上说道:“爷,您赶紧回去。寄好公主眼看着到您住的院子门口了。”
又是这个女人。
苍玺蹙了蹙眉,将一张信纸叠了两次,塞到怀里后赶紧起身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还不忘说:“你留在北院门口守着王妃,待王妃醒了你与她一同去菡萏院。”
还不等苍洱应下,苍玺就驾轻功飞到屋檐上。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影子。
苍洱守在北院门口,听着公鸡又叫了一遍的时候才看见桂雨端着水盆与洗漱用品慢吞吞的进了傅瓷的闺房。苍洱怕自家王爷那个火爆脾气惹恼了寄好公主,遂而赶紧跑过去拉住桂雨。
桂雨被苍洱拉住吓了一跳,张口就要喊,苍洱赶紧捂住了桂雨的嘴,低声说道:“是我。”
桂雨看清楚了来人,挣脱了苍洱的手,说道:“是王爷让苍大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