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瓷舒了口气,却又听季十七说道:“但是,服用个五六次就能让人精神涣散。瓷儿,王记布庄可能只是个开始。”
听完季十七的话,两人各怀心思沉默了良久。
傅瓷在想如何躲过这一劫。
俗话说:家贼难防。如今看来一点都不假!
至于是谁要害她,这一点傅瓷想都不用想。诺大的傅府,有几个人能动的了傅氏令牌?
看见傅瓷沉思的侧脸,季十七悲喜参半。悲的是,傅瓷的生活步履维艰。喜的是,他的小白兔终于学会了对人留个心眼。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季十七率先打破沉默,开口问道。
傅瓷笑了笑,“你都不问要害我的人是谁?”
季十七收起了往日的嬉皮笑脸,谁要害傅瓷不是他一个大夫能管的,可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喜欢的姑娘被人暗害,他心里窝囊。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季十七回答道:“你心里该清楚。”
傅瓷不想隐瞒季十七,将心里的猜测与确定通通讲了出来:“皇室与世家大族都会有暗卫,暗卫会按照主人的令牌行事。这包药粉是傅氏暗卫交给王掌柜的。”
季十七心中也猜测过此人可能出自国公府。但转念一想,傅瓷毕竟是傅氏的嫡出三小姐,这样卑劣的手段只要国公肯好好查就一定能查到,故而打消了这个念头。
“能动用傅氏令牌的有谁?”季十七问道。
“我祖母与国公。”傅瓷回答道。
屋子里的气氛再次变得沉寂。门,被推开,王福生怯怯的走了进来:“三小姐,有个叫桂雨的姑娘找您。”
傅瓷一听是桂雨,冲着王福生点了点头:“桂雨是我的丫鬟,还劳烦掌柜的带她进来。”
王福生巴不得离开这个是非地儿,急忙点头答应了傅瓷的请求。
趁着王福生将桂雨带过来的这段时间,季十七赶紧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假戏真做”,傅瓷说道,见季十七疑惑的表情,傅瓷直截了当的问道:“这药第一次会有什么副作用?”
“精神恍惚、神情呆滞。”季十七回答道。
听到季十七的回答后,傅瓷大吃一惊,她没想到那些人手段竟然可以如此阴。
话说到这儿,季十七也大概懂了傅瓷的意思,问道:“桂雨能信吗?”
傅瓷点了点头,说道:“我不想让她设身其中。她没什么心计,以后为她寻个好人家嫁了就是。”
季十七轻轻嗯了一声,想了想又说道:“这件事情我不能瞒着玺王爷。”
傅瓷没反驳季十七的话,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她越安全,但她私心里觉得苍玺定不会站在他的对立面。这种信任,出自骨子里。就好像,她与苍玺素未谋面苍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救她。就好像,她与季十七并未深交过,季十七却一直在明里、暗里的帮助她。
王福生敲了敲门,说道:“三小姐,桂雨姑娘我给您带来了,就在门外。”
傅瓷与季十七交换了个眼色,“王掌柜的,您让桂雨一个人进来就好。”
听到季十七这句话,王福生再次很识趣的离开了这间房的视听范围之内。他深知,世家大族的事情,不是他们这种小老百姓能插手的!生意再好又如何,还不是得为当官的卖命?
桂雨还未进门时就觉得屋里的情形不对,王掌柜的与他家小姐说话怎么能轮到季十七代为回答?想到这儿,桂雨的手心有点冒汗,但依旧壮了壮胆子推开了门。她将屋子仔仔细细的环视了一周,看到傅瓷坐在那儿,她就放心了!
桂雨轻声唤了一句“小姐”,傅瓷闭眼假寐。桂雨又唤了两声,傅瓷依旧没反应。桂雨歪头看向季十七,问道;“我家小姐怎么了?”
季十七叹了口气,回答道:“被人下了药。”
“又是情药?”桂雨说这话时有点难为情,小脸腾的一下子红到耳根。
季十七摇了摇头,果然仆随主子。傅瓷不是个有心计的,带出来的小丫鬟也是个心思纯良的。
桂雨看见季十七摇头,只当自家小姐没救了,哭腔都出来了,问道:“毒药?”
“慢性毒药”,季十七解释道。
听到季十七的话之后,桂雨豆大的眼泪一下子奔涌而出。情急之下,桂雨的嘴也有些不利落,“那、那主子现在如何?”
“已经睡下了,醒来之后可能神情恍惚。”
“可有办法医治?”桂雨又问道。
“长时间的药物医治能缓解体内的毒素。”季十七说完后叹了声气,有接着说道;“这个长时间是指多久,恐怕不好说。”
桂雨听完季十七的讲述后,一副要吃了人的日子:“是谁要害主子?”
“你觉得谁能指使得动傅老爷的手下?”季十七这话说的不错,高宗都要因为傅莺歌的缘故给傅骞三分颜面。若无授意,又有谁能在傅骞的眼皮子底下对他的嫡出女儿下此毒手?
桂雨听完季十七的这一句话打了个寒战。若是害她家小姐的是老爷,她家小姐如何还能躲得过去?
想到这一层,桂雨急忙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求季公子救我家主子一命!”
“桂雨丫头,你可能对你家主子赤胆忠心?”
桂雨没念过书,不晓得赤胆忠心是什么意思,但一听到“忠心”二字,桂雨一个劲儿的点头,说道:“奴婢能、奴婢能!奴婢能有今日,全凭我家小姐,就是豁出命去,奴婢也得护主子周全。”
季十七点了点头,傅瓷果然没看错人:“即刻带着你家主子回府,从今往后她的起居饮食通通由你负责,不许旁人插手。”
第六十五章 毛遂自荐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
季十七不明白,平头百姓能明白的东西,为什么放在世家大族的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都道功名不易,可古今将相又身在何方?还不是荒冢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