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昭忙看了一下手表,这才想起三十分钟前就应该换阻隔贴,但那个时候光顾着和伯母说话,一时间却忘了。
想到这个,攸昭有些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屈荆瞥见攸昭捂着阻隔贴,便笑说:“行了,我答应你,今天不碰你的阻隔贴,行么?”
攸昭无奈地说:“你到底找我聊什么?是重要的事情吗?”
攸昭想着,大半夜的叫他过来,又不撕他的阻隔贴,应该是真的有事情要聊吧?
“是啊,难得你来一趟,给你看这个。”屈荆招呼了一下攸昭。攸昭走到了房间的一角,那儿放着一张椅子和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电脑和一些书籍。攸昭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厚厚的本子,递给了攸昭:“男朋友第一次上门,不都应该给看这个的吗?”
攸昭有些惊讶:“相册本?”
攸昭翻开了相册本,便看见了屈荆从前的老照片。攸昭看着也起了兴致,在椅子上坐下来了,开始翻看相册。见椅子被攸昭占了,屈荆便坐在桌子上,两条长腿架在桌子边上,双手抄在胸前,百无聊赖地看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又低头看攸昭。
攸昭低头看着相册,从屈荆的角度看,攸昭的黑色睫毛随着视线转移扑扇扑扇的,倒是很好看。
屈荆不免又凑近了一些。
攸昭原本还翻着相册,却忽感到白檀的气味浓烈,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攸昭忽然合上了相册,说:“我还是下次看吧。”
屈荆盯着攸昭半晌,说:“你脸好红啊。”说着,屈荆伸手摸攸昭的额头:“发烫。”
攸昭被屈荆碰触,脸上瞬间漫过一阵红潮,呼吸都急促起来。
屈荆见攸昭脸色发红、呼吸急促、额头又发烫,便扶着攸昭,说:“你发烧了?”
攸昭秉持着最后一丝神智,嘴硬否认:“胡说,我没有发 骚。”
第十六章
屈荆怔了怔。
他也感觉到了异样。
攸昭脸色潮红,身上散发出非常甜美的气息。
玫瑰的幽暗香气被蜂蜜的甜所点亮,清新的气味。
屈荆伸出手来,试图采摘这一朵蜂蜜玫瑰。可惜,玫瑰有刺——攸昭“啪”的一下打掉他的手。屈荆吃痛又吃惊地缩开。
攸昭扶着椅子,勉强站起来,说:“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我知道……”屈荆答。
攸昭想到屈爸爸对自己的态度,认定自己今晚必不能和屈荆做逾矩的事情,不然屈爸爸对自己的印象就更差了。
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不该来屈荆的房间!
“我回去了。”攸昭转过身,趁信息素还没将自己完全支配,毅然走向了房门。
屈荆也没有拦住他。
攸昭伸手要握住房门的把手时,却听见房门从外头叩响了。
攸昭吓了一跳。
屈荆也有些吃惊,扬声问:“谁?”
“是我。”屈爸爸的声音响起来。
屈荆和攸昭面面相觑。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屈荆忙说:“我睡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你少骗人了,你怎么可能这么早睡?”
屈荆也有些无奈。
屈爸爸又说:“嫌我唠叨是吧?开门吧,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攸昭犹如被抓包的小偷一样,心虚又胆怯地看着屈荆。
屈荆见攸昭平日淡漠,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如今见着,反而觉得有趣可爱。屈荆便伸手揽住攸昭,攸昭想要推开他,却发现自己没有气力,软绵绵地随屈荆拖着走。
这该死的信息素!
——攸昭暗骂。
屈荆把攸昭推在床上。攸昭应声而倒,一颗心跳到嗓子眼,正要再次强调自己不是随便的人,一张被子就盖到自己头上了。
原来,屈荆把攸昭用被子盖着,再放下了床帐,这样将他藏了起来。
“来了。”屈荆说着,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门。
屈爸爸看了看他,说:“怎么?不让我进去?”
屈荆指了指自己身上那套睡衣,又装出睡眼惺忪的样子:“真的睡下了,没骗你。”
屈爸爸半信半疑的:“那……那我就说两句……”
“你开口还能只说两句吗?一唠起来准没完儿。”屈荆打断了父亲的话,“如果不是急事,明天再说吧。”
屈爸爸正想说什么,却看着门在眼前被关上了。
“哎!长大了就不听话了!”屈爸爸怒道。
屈荆倒没理会父亲的怒火,径自走回自己的床上,把被子掀开,笑道:“没闷坏昭总吧?”
闷倒是闷不坏,但这被子枕头上全都是屈荆每天留下的信息素,把攸昭往里面这么一裹,那可真是奇了妙了。这无异于将一根棒棒糖放到火上烤,不消一会儿就要化成一滩糖浆了。
屈荆把这被子一掀,马上便是一阵浓烈的蜂蜜玫瑰味像海浪一样涌来。
屈荆被袭得一阵头晕目眩。
没等他回过神来,攸昭已经骑到他的身上了。
攸昭结结实实地坐到了屈荆身上,这个行为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攸昭没有力气了。屈荆便接过了接力棒,转身压了上去,为房间加一分热度。
二人鏖战到半夜,才鸣金收兵。
攸昭体力不支,腰肢酸软。屈荆一边帮攸昭揉腰,一边开玩笑说:“这还是你第一次主动坐上来呀。”
攸昭的脸红得跟番茄似的:“什么……胡说什么……”
屈荆却说:“你这腰得好好练练,动那么一阵子就不行了?我还指望你多坚持坚持呢。”
攸昭觉得很羞臊,但又想:这是客户需求!
于是,攸昭又尽职尽责地问:“我以为alpha会不喜欢被骑着?”
“这个情况不一样。”屈荆暧昧一笑,“我觉得你坐在上面也挺好的。”
“有什么好的?”攸昭问。
屈荆说:“因为我能看得比较清楚。”
攸昭的脸更红了:“看什么比较清楚?”
“看什么都比较清楚。”屈荆附在他的耳边,低声说。
第十七章
攸昭把屈荆推开,说:“我要回房间了。”
屈荆坐起来,咬起了一颗薄荷糖,说:“先别急,咱们相册还没看完呢。”
攸昭想起,他们第一次做完的时候,屈荆也咬了薄荷糖。攸昭便好奇地问:“你为什么喜欢吃薄荷糖?”
屈荆笑答:“人家都说‘事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嘛。可惜呢,我已经戒了烟了。只能找薄荷糖解馋,似不了‘神仙’,便起码似个‘半仙’。”
攸昭有些讶异:“你从前抽烟?多久了?”
屈荆想了想,说:“也没认真抽。就是年少的时候跟着人抽的。”
攸昭笑了:“我明白了,你是个小鬼的时候,学大人抽烟装酷。长大懂得道理了,倒费劲儿戒掉。”
屈荆却摇头,笑道:“你可错了。”
“难道不是这样?”攸昭有些讶异。
“你这么猜测也是有些道理的,十有八九的抽烟少年都是装酷的。但我不是。我从小就很理智。”屈荆道。
“理智?”攸昭想到刚刚二人撕咬的情状,无论如何都不能将“理智”两个字加在屈荆身上。可攸昭转念一想,自诩“理智”的自己还不是一个鬼样!
“嗯。”屈荆点头。
“那你是怎么染上烟瘾的?”攸昭好奇起来了。
屈荆道:“我在创立‘荆门’之前,是一个基金的交易员,总是要会客应酬。客户递烟,你不抽?喝酒之类的,就更不用说了。头几年,我天天一身酒气烟味回家,为此,我爸可气得半死。”
攸昭算是明白了几分。
其实,攸昭本人也是生意场上的人,应酬的场合也去过。他本人能够一直不抽烟,很多时候也是因为是“攸海的儿子”,但喝酒还是免不了的。那么屈荆这个没有背景的年轻人想拉客户,那就更不能“清高”了。
“现在倒是好了些,想不抽烟还是可以不抽的,喝酒也能适可而止。”屈荆说,“幸好这灌酒抽烟的生涯结束得早,目前身体没毛病,还能伺候伺候你快活。”
攸昭的脸立即红了:“这和我什么关系!你……你自己身体好是你自己的好处!”
屈荆笑笑,不多说话,拿起了相册,让攸昭躺自己怀里一起看。攸昭不喜欢和人太过亲近接触,但既然和屈荆都已经那样了,而且屈荆又是客户,攸昭总不能太拒绝,便把身体靠在屈荆胸膛,一起翻看相册。
攸昭的头靠在屈荆肩膀,窝得久了,身体暖和,又觉得其实这样抱着也不错。
屈荆又说:“我都没有和你的合照。”
攸昭便说:“这不是正常的吗?我们才刚认识。”
“可我们马上要结婚了。”屈荆说。
攸昭也觉得这很矛盾,刚刚认识的人马上就送入洞房,听起来就是不妥的。但古代就是这样,现代人似乎也能接受这样的方式。
攸昭说:“那怎么办?现在用手机合照吗?”
屈荆道:“那也不是纸质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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