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依依哪里肯,她差点都气晕过去:“师傅,你怎么能这样!魅然是你徒弟!就算皇后是你的师妹,你也不能纵容她四处害人!她有胆子害人,难道还没胆子承认,非要拉着不相干的人去替她顶罪!”
“阮阮……”
“师傅,你怎么能这样!不行,我说什么都不答应!”阮依依以为颜卿会坚定的站在她这边,可是,他暧昧不清的表情告诉他,他还是会选择帮齐浓儿:“我只道师傅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原来……原来师傅为了皇后,连原则都能放弃……”
颜卿在她们两个人中间里外不是人,他也倍感委屈,但是,太多的话堵在他的胸口都说不出来。他只能无可奈何的叹道:“阮阮……”
“不要听,不要听!我不要听你说话!”阮依依觉得自己被颜卿抛弃,在这么重要的事上,颜卿选择了齐浓儿却放弃了她。阮依依伤心得都快要哭了,她捂着耳朵,拼命的摇头,不想听颜卿的解释。
“阮阮乖,听师傅的话,好么?”颜卿几乎都要求她了:“浓儿是做错了事,但是她也有苦衷……为师已经答应帮她,不过就这一次,以后,她若再做这等恶事,师傅便不再理她,可好?”
“不好!正所谓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师傅助纣为虐就是不对!师傅如果非要魅然去顶罪,师傅自己去找魅然说好了,何苦要跟阮阮讲道理!”
颜卿还想再劝她两句,刚开口就又被阮依依噼哩叭啦的堵了回去。颜卿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没用,但如果魅然不出面顶了这事,只怕后面又要牵扯出很多麻烦事。
他抱紧阮依依想温言软语的哄上几句后,等她态度缓和了再商量,谁知阮依依对着他的胳膊用力的咬了一口,趁他松手时,跳下床,跑走了。
颜卿孤单的坐在床边,看着阮依依跑远的背景,拳手用力的砸在桌面上。
阮依依离开竹屋后,越想越生气,正准备去花园看看灵鹊和小五,跟他们说会话散散心,刚走到花园里,就听到魅然咿咿呀呀痛哭流涕的声音。
阮依依有七、八成的把握肯定魅然是故意当着她的面来哭的,但听着心里还是觉得酸酸的,脚就不由自主的往他那里挪去。
魅然正蹲在灵鹊住的那颗古樟树下,双手抱肩,一副可怜相,哭得是惊天动地。香瓜还在旁边劝他,又是给他抹眼泪又是找各种话来安慰他。
小四几次想上前也帮帮忙,都被香瓜推开,责怪小四越帮越忙,气得小四在那里吃干醋,偏偏又不敢对着香瓜发脾气。
阮依依又想起颜卿劝她的话,颜卿说得每句都有道理,但阮依依就是不想听,也不想委屈了魅然。
“好了好了,你一大男人,冰天雪地的蹲在树下哭,你哭给谁看啊!”阮依依用力的踢了魅然一脚,果然,这厮马上就换了张笑脸,明明泪珠子还挂在脸上纵横交错的,这厢还笑得跟春风似的。
阮依依见魅然不哭了,刚想找个地方坐,小四已经搬来凳子。香瓜选了个背风的地方,将凳子摆好再扶着阮依依坐下。
魅然立刻猴急狗跳的跑到她面前,谄媚的笑道:“小依,师傅有没有说……我到底犯了什么错啊?”
阮依依愣住,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魅然的问题。如果她不肯帮颜卿,就应该告诉魅然实情,如果她有心想帮,就要把这个屎盆子接着用力的往魅然头上扣。
可是,阮依依两样都不想。
香瓜也很好奇,她不停的上前蹭来蹭去,被小四扯了回去又磨蹭上去。阮依依看在眼里,便叫小四把香瓜拽走,这才把事情的经过全都告诉了魅然。
“魅然,我不会逼你的。这事真得委屈你,我告诉你并不是想要你答应,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免得到时候你措手不及。”阮依依刚说完,就看到魅然挺直腰板,潇洒的甩甩头发,一脸骄傲的说道:“原来就这点事啊!放心,我去顶罪就是了!”
“呃……”阮依依提醒他:“这是莫须有啊,你要考虑清楚……”
“小依,这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不就是承认自己不小心把花粉抖到了月美人身上嘛!反正我看她也讨厌,早想撒花粉了。”魅然笑得各种灿烂,好象亲眼看到月美人破相了似的,扭着腰肢边跳边说:“那皇帝小儿肯定也知道是皇后在后面捣蛋,反正他老婆多得是,破相一两个没问题的!小依,你别跟师傅生气,师傅也是为了大家好出此下策。我现在就去跟师傅说,我去顶罪去!”
说完,魅然就要去竹屋找颜卿。
阮依依原以为,魅然知道这事后,会气得耍赖,在地上打滚,喊冤叫屈。却没想到,他竟然这样识大体,不拘小节,愿意主动承担这些委屈。本来以为棘手无法处理的事情,竟然水到渠成的解决了。
看来,齐浓儿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了解魅然,知道这个黑锅,魅然会自愿背上。
阮依依很感动,上前抱着魅然,感激的说道:“谢谢你魅然,你这次受的委屈,下次有机会,我一定会替你讨回来的。”
“那泼妇已经毁容,我不过是嘴巴上承认做错了事而已,不亏不亏。”魅然学着颜卿的动作,将阮依依抱了个满怀,正准备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拍拍她的背时,突然,一阵风吹过,颜卿不知何时站在他的面前,一手箍着魅然的手,轻轻一拧,魅然的手腕断了。
阮依依只觉得背后一凉,忽然听到咔嚓一声,再抬头时,自己已经在颜卿的怀里。颜卿身后,站着小四和香瓜,他们两个惊吓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
阮依依再顺着他们的目光扭头一看,魅然被折断的手腕竟消失不见,一团团墨绿色的花粉在空中飞舞,慢慢的重新集合在一起,变成一个手的形状。
又过了一会,那花粉组成的手开始幻化成人的手掌,手腕,宛如新生,根本看不出折断的痕迹。
阮依依跟着颜卿在佛牙山上待久了,早就看惯了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魅然是花精,当初定型为男人时,就是靠花粉成形,所以颜卿才会去折他的手腕,不怕他受伤。
但是香瓜和小四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形,所以吓得怔在原地,看得心惊胆寒。香瓜的两条腿开始控制不住的打颤,如果不是小四扶着她,她早就瘫到地上去了。
魅然见自己不过将手腕变身就把香瓜和小四吓懵了,又是各种得瑟,才不在乎刚才颜卿吃醋折了他的手腕。正想到香瓜面前再露个几招显摆两下,香瓜吓得躲到小四后面,哭得泣不成声。
魅然呆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小四趁机英雄救美将香瓜带走,一路哄着,又亲又搂着,别提多亲密。
颜卿拉着阮依依,可是阮依依还在生气,拼命的想甩开。挣扎中,她忽然看见颜卿手背上的伤,怔了怔,问道:“这伤,哪来的。”
颜卿刚才见阮依依气呼呼的跑走,心里很难过。他清心寡欲的时间长,情绪很少有波动。忽然间觉得一种低落压抑的感觉排山倒海的扑了过来,竟不知该如何排解,才冲动的砸了桌面。
现在竹屋里还有一地的木头,桌面被他砸碎时,木屑插进了手背,流了许多血。他也懒得包扎,连血都没有止就跑出来找阮依依。一进园子就看到魅然抱着阮依依,又急又气,才闹了刚刚那出。
这些,他都不好意思告诉阮依依,支支吾吾的不说话。
阮依依见颜卿象偷了钱的小孩似的,眼神闪烁不定,神情尴尬难堪,也没有再追问。轻轻的从他手心里抽回自己的手,有些担心但又不愿意表现得太明显,抿着嘴半晌才说:“你还不去包扎一下伤口?”
颜卿见她还在闹脾气,哪里会离开。阮依依不想当着魅然的面跟他吵架,便跟魅然说:“你师父受伤了,你做徒弟的还站在这里干嘛!快点来上药啊!”
魅然巴结的上来,快速的上完药后,见止住血,悄悄的退到古樟树的后面。大概是觉得这样也不够隐身,便飞到樟树上面去,与小五灵鹊一起,从高处俯视,偷窥他们两个。
阮依依见颜卿的手终于不流血了,这才放心。她见魅然走了,花园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转身要走。
“阮阮……”颜卿伸手拉住她,不让她离开:“阮阮别走,刚才是师傅错了,阮阮别走……”
阮依依本来还在恼他,忽然听到他在道歉,心里酸酸的难受。颜卿是仙医,无论是在京都还是佛牙山,阮依依从未听过他道歉。或许是他从来没有做错过事,或许是他太骄傲,总之,他从来没有这样低声下气过。
可是现在,他为了自己道歉。阮依依的心渐渐的软了。
颜卿见阮依依呆在原地,立刻把她抱在怀里。
“咳咳……师傅,你抱得太紧了……”颜卿只顾着抱阮依依,忘记了她个矮,一搂,就把她的头蒙在胸口,用力压着导致她呼吸不畅。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力用的咳嗽着,抱怨他:“师傅……你想掐死我啊!”
颜卿急忙松开她,帮她拍着背,小声嘟囔了一句:“以后不要跟别人搂搂抱抱……师傅嫉妒。”
颜卿说得小声,但魅然耳尖,他在树上听见之后噗哧一声笑弯了腰。阮依依和颜卿都听到了,两人面红耳赤的,纷纷抬头往上看,凶巴巴的瞪着魅然。
阮依依悄悄冲着魅然做着手势,要他快点消失。这次,魅然不敢再留下来,一转身下了树,跑走了。
颜卿见阮依依没有再象刚才那样抗拒他,弯下腰垂下头,用自己的脸紧紧的贴着她的脸。
颜卿的脸很烫,当阮依依贴上去时,才意识到自己的脸有多冰。
他是一个多么清高的男人啊,有着神仙般的容貌,冰清玉洁的身体,和胜过君王的骄傲,他足以藐视世间所有生命,将他们的生命捏在手指之间,谈笑风生之间看破人间生死。
可是,他现在,象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普通男子一样,害怕心爱的女子会生气,会被人抢走,担心自己不是她的唯一,嫉妒她与别人的亲昵,痛恨所有可能威胁到自己地位的男人。
颜卿不再是个象神一样的男人,他普通得满身风尘俗气,如同乡间野夫般,终日辛苦只为多砍一担柴好多卖几文钱,为自己的娘子买上一盒上好的胭脂,纵然有一身本领能救得天下了,回家后也经洗手做羹来喂饱这娇小可爱的心上人。
阮依依终于伸出手搂着他的颈脖,这个动作,她重复过无数次,以至于颜卿自然而然的觉得,她只会搂着他一人,而且,她会永远搂着他。
可是,刚才她生气的样子很恐怖,恨不得马上离开他的怀抱的情绪足以令他崩溃。他是那么的爱她,舍不得她。颜卿一直以为,阮依依是依赖他的,是永远都无法离开他的。现在他才明白,他比她更依赖她。
“阮阮,对不起……”颜卿由衷的道歉。在他答应齐浓儿时,他相当然的认为,阮依依是会支持他,从善如流的听从他的安排。他忘了,她是一个有着自己思想的女孩,她性格随和不愿意计较而已,并不表示,他可以随意的掌控她的想法。
阮依依见颜卿再次道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她搂紧颜卿,轻声说道:“师傅,我们以后不吵架好吗?和师傅生气,阮阮心里也不好受。”
说完,便摸着颜卿受伤的手,许久都不说话。
颜卿笑了,他点点头,说了声好。过了会,又觉得不甘心,小声提醒她:“以后无论有没有生气,都不要跟别人搂搂抱抱,好不好?”
“师傅,我当魅然是宠物,是女生……你吃他的醋,何苦呢。”阮依依与他脸贴着脸,将嘴巴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道:“不过,师傅吃醋阮阮喜欢得紧,阮阮要师傅吃醋,呵呵。”
颜卿的心随着阮依依的话荡漾出千般柔情万般蜜语,他刚坐下把阮依依抱在腿上,要好好的品尝一下怀里温香软玉的可口。
阮依依也微眯双眸,抬头准备迎接颜卿的狂风骤雨,突然,一张墨绿色的脸横在他们中间:“师傅,小依,我肚子饿了。”
阮依依被魅然突然间放大的鬼脸吓得差点要从颜卿腿上跳下来,颜卿本能的将她抱住,起身飘开。
魅然仿佛鬼魅般如影随行,他跟在颜卿身后,厚脸皮的闹着:“师傅,你跟小依应该亲热够了吧!你们每晚都这么大声音,我在花园都听得见,吵得我整晚整晚的睡不着。我说你们两每天晚上打架干嘛,象刚才那样多好……哎呀,师傅,你别跑这么快啊,我肚子饿!你们带我出去吃东西啊!”
阮依依见魅然总跟着他们,知道他对人世间的情感欢爱都很懵懂,就象精灵一样,内心其实单纯得象水晶般剔透,根本不懂人类的肠子为什么会弯弯曲曲。
他只知道颜卿是师傅,他是她的宠物,所以跟着他们改邪归正快点成妖,剩下的,全都要摆到后面去。
所以,他根本无所谓什么对错什么正邪,也无所谓被人冤枉替人顶罪。他的眼里,只分两件事,一是对成妖有利的,二是对成妖有害的。
刚才阮依依告诉他顶罪这件事时,魅然的第一反应是,颜卿希望他去顶罪。只要他同意,阮依依会高兴,只要阮依依高兴,就有血喝。只要有血喝,他就能成妖。只要能成妖,顶罪就顶罪!
颜卿折他手腕,他不明白为什么。阮依依赶他走,他也不明白。但因为是他们两个人,所以他听话,也不生气。
他离开花园后,走了两步觉得肚子饿,所以赶紧回来找阮依依想出去吃肉包子。谁晓得一进来就破坏了他们的好事还不自知,跟在颜卿的屁股后面,甩都甩不掉。
“师傅,魅然是真饿了。我们带他去吃些东西吧。”阮依依小心提醒颜卿,说什么,也不能让魅然的肚子再受委屈。
颜卿见魅然变成一团花粉,比鼻滋虫还粘人,再这么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好点头答应了。
魅然一听到有肉包子吃,立刻挽着阮依依的胳膊住外走。阮依依怕颜卿会吃醋,正犹豫着,颜卿上前,牵着她另一只手,与魅然一同往府外走去。
阮依依一只胳膊被魅然架着,一只手由颜卿牵着,就这么在大街上走着。行人都好奇的看着他们,大概是没见过行为举止这样放浪的女子。阮依依被他们两个弄得没法子,只能由他们拉着,边走边聊。
“师傅,霍府那边,有消息吗?”去醉香楼要路过那条后巷,阮依依经过时,发现对面有好几个乞丐坐着讨饭,其中一个比较年轻,应该是上次说的曾经见过那三个神秘男人的乞丐。
颜卿见坐在街边的乞丐缩了缩头,对着他们轻轻的摆了摆手,摇头,说道:“没有,那三个神秘男人好象空气一样消失在京都,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
“师傅,你说会不会是伽蓝国的探子?”阮依依猜想,奕世王子再过几日就要到京都来,站在他们的角度上来看,他们肯定是不会放心京都安全,自然会派探子来探处究竟。
也许,他们当时正在探路或者在探听消息的时候,被魅然碰见,差点要下杀手时怕惹出更大的动静,才放过了魅然。
颜卿牵着阮依依一边走一边低声说道:“我和你师叔也曾这样怀疑过,但是,你师叔说,霍安邦长年在西北边境驻扎,虽然每年都要与伽蓝国交手几次,但时间一长,难免他们私底下会有联系。”
“师傅,你的意思是说,奕世王子与霍家有来往?”阮依依听得全身起了鸡皮疙瘩,私通外族这罪名可大可小。大了便是叛国忘谋反,小了不过是私人情谊,就看做文章的人,要怎么唱这个调。
霍安邦从西北边境撤回来也有五六年,期间都未曾听说过他与伽蓝国有过往来。突然的,奕世王子亲自带人来进贡,又有神秘男人出现在霍府后巷,这些就连阮依依都觉得很蹊跷。
他们边走边说,魅然等不急自己往醉香楼那跑去。阮依依知道他不会出乱子,便不理他,与颜卿十指交叉,手牵着手,慢悠悠的说着话。
颜卿本不想阮依依过多的介入这件事,但刚刚两人才和好,他不想再惹阮依依不快。
他见她有兴趣,便细细的说道:“我和你师叔去了伽蓝国人落脚的所有聚集点,都没有找到魅然和乞丐看见的人。我们也曾怀疑他们在霍府落脚,但自从魅然碰见的那次后,就再也没有遇见过。你师叔已经联系了袁将军,在京都内外布防人手,但这些天,还是一无所获。”
阮依依见颜卿为这事愁眉不展,知道他担心无忧国,越发不想让他为别的事烦心,便拉着颜卿小声说道:“师傅,魅然答应了,进宫认错顶罪。阮阮只求师傅,保魅然别受罚。”
魅然是花精,不怕被打板子,也不怕那些酷刑。但是,假如他被罚后又能生龙活虎的乱蹦乱跳,摆明了吴洛宸没面子。
这天下,什么人都好哄,就是皇帝难哄。既然顾全他威慑天下的君主之势,又要让魅然全身而退,确实有些麻烦。
颜卿见魅然自愿顶罪,很是惊讶。他见阮依依也同意了,心情立刻舒畅了许多。
他搂着阮依依的肩,说道:“你放心吧,这事是浓儿惹出来的,她自然要出面求情的。而且,今天我在美人院时,看到月美人哭闹,吴洛宸竟不管不问。说到底,他还是凉薄了些。想必,他也不会为一个失宠的美人来为难魅然。”
阮依依只道皇家多薄情寡义,但刚入宫时见他对齐浓儿还是很宠爱的。谁知道他们离开半年,就物是人非。吴洛宸与齐浓儿生分,对月美人也不是真心,想必时间长了,便不再温情。
阮依依叹气:“阮阮觉得,皇帝性子到底还是凉薄了,皇后会这么做……也是情理之中。”
(谢谢ran3344的咖啡,最近懒龟真得很需要咖啡,喝了才不会打瞌睡,才能码字,呵呵。明天会还小额累积打赏的一千字,七千更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