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是有些过份,不过难得那冰封老怪没有记恨在心,还那么负责地帮他成功渡过劫难。现在他不好好表示一番,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嘿嘿,前辈,刚才是小辈失礼,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一想到这里,蝎荼顿时跟赖皮狗一样腆着脸贴上去,一边卑躬屈膝地点头哈腰,一边搜肠刮肚地找好听话来恭维。
“不客气……”
妖娆微眯着眼睛懒懒地回答:“我只是守住与赤蝎之主的承诺助你们二人渡过雷劫而已。”
“那是……那是,前辈真是胸襟宽广,实在让晚辈佩服……”与之前的态度截然两样,蝎荼满脸堆笑着挤出一脸褶子。
“嘿嘿,千万不要这么说,被你佩服本尊都不好意思。”
妖娆的眼蓦然张开,话锋立转!
“因为……你现在可以死了!”
话音未落之际,妖娆手中就已经积蓄起一道毁天灭地的能量波。
她虽然让蝎荼渡劫,但可没想着放他活着离开。
开玩笑!那么大言不惭还以刀威胁她的性命,这种恶毒又自大的恶徒根本不应该活在世上。
全身有星点闪起,所有力量在这一瞬间都聚集于手掌之间!天人第一衰渡劫强者才有实力使用的“衣垢”之技全力爆发!
“是是是……可以死了。”
蝎荼还在附和着妖娆的话拼命点头,只是下一秒突然觉得刚听到的话有些怪!
死?
五雷轰顶!
是自己听错了吧?发生什么事?为什么那么费力地渡自己过雷劫又突然这么冷酷无情地提到死字?
不可能!
蝎荼顿时被吓得倒吸冷气,身体仿佛瞬间被浸入冰水里,他仓惶地抬头,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力量此时已经扑面而来,从天空滚滚浓云中急速爆出,推得云浪向两岩拍打平移,而那极耀眼的光芒已经先于幻技本身的力量顷刻刺入眼眶,穿过头颅,将他的气海震得支离破碎!
完全没有办法与此幻技抗衡。
仅是先于力量轰击来临之前的光芒已经废了蝎荼好不容易晋升成天人第一衰渡劫强者的根基!
“为……为什么?”
蝎荼顿时双目流血,浑身皮肤开始在灼灼的力量下焦黑开裂,灵力从他绽破的伤口中丝丝缕缕地飘散出来。
生机迅速离开身体!
为什么?
妖娆淡淡一笑。没有为什么可以回答。她既然能让蝎荼顷刻问鼎一衰巅峰,便也能让他瞬间落入无底深渊。她不过是先完成与赤蝎之主的约定,而后再完成她的道义而已。
杀他,是她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力量成就小人的成功。
澎湃的光焰于下一秒裹挟着巨大的力量将蝎荼完全吞没。站在一旁满心敬畏的蝎木老人甚至可以看见蝎荼的身体在光焰中寸寸被撕裂的光景。
在这一刻他被冰封尊者绝对强大的力量完全征服,试问现在已经拥有一衰渡劫后期的他,也万万不可能把“衣垢”之幻技发挥出这么强的威力!
秒杀渡劫强者!
“不!”
在死亡的那一刻,蝎荼才真实地体会到了绝对的恐惧感。
那冰封老怪在他面前,是犹如创世之神般无法撼动的存在!
他让他生,他便生。他叫他死……他就只有死!
碎捏生死,成败他定!
是自己太可笑了,居然在那无法超越的“神”的面前摆弄自己的小聪明。
自……不量力!
轰轰轰!
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破声,蝎荼的生机完全消失,连道灰都没有留下。
蝎木平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除了暗中赞叹冰封尊者是个狠角色之外,也很自然地接受了蝎荼的死亡。因为在那尊贵的冰封尊者眼里,渡劫只不过是个小把戏,生死也是场闹剧,世间一切,皆为他左右!
“把看到的一切如实禀报赤蝎之主,让他明白为什么赤蝎的渡劫强者会少一个,不要怪本尊下手重。”
妖娆做完这一切之后平静地对蝎木老人说道,要是下次赤蝎还送这种败类来。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是,老朽明白。”
蝎木对妖娆的敬畏无以复加,有了她的提点,只怕自己再晋升天人二衰已无瓶颈之说。在回答的同时他也暗暗埋怨起赤蝎之主与蝎老十,派什么人来不好,偏要派个这么有眼无珠的蝎荼来触怒冰封尊者,还好人家脾气好,就事论事没有一并迁怒到自己的身上。
所以他更不敢对妖娆废话,恭敬地一拜之后就迅速踏着风向百代世家匆匆归去。
天空很快就只剩下妖娆一个人的身影。
“是时候回神宗了,得先给二师兄传个信才好。”妖娆揉了揉太阳穴,立即向白川通往封神大陆的传送阵御空飞去。
对传送点了然于心,经过一天多的奔波,妖娆很快又踏上了封神大陆的土地。
在靠近神宗锁山大阵的一个小村落里,妖娆再次易容成“玉魑”的模样,安静待在小酒馆里等着二师兄带着她的分身来接她回山门。
因为分身经过锁山大阵的时候会被认出来,而泠自有方法绕过守备最弱的一道锁山阵,只不过需要的时间长一点,所以妖娆便躺在二楼房间的小床板上等待二师兄的消息。
“也不知道帝岚所看到的第一魔祖记忆,是不是上四宗强者大战师尊的场面。”
妖娆嘴里咬着一根茶梗,闭眼冥想。
邪火子一脉是在血十三被封印在化龙血池下很多年后才慢慢聚集于他身边的亲信。邪家先祖都没有亲眼目睹血十三被镇压的那一幕。
而血十三本人也对当年落败一事讳莫如深,所以现在妖娆手中的线索简直少得可怜。
不过她从来没有放弃解救血老头的是心愿。
所以无论那应氏先祖的遗骨倒底与帝岚的记忆有没有关系,又是不是形成化龙血池的关键……她都势必要将它收入囊中。
“只是……”一想到这里,妖娆就不禁深深地皱起眉头。“只是……应天情。”
一想起“应天情”这三个字妖娆就头痛无比。
为毛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非要跟这个棘手的人物联系在一起?
她明明知道风流倜傥的应公子对自己情有独衷,又与自己是生死之交,所以她一直想办法远离他,从不去伤害利用他。
但是应氏遗骨又是应家之物,虽然现在存放在神宗内,但是问他比从任何其它人口里套消息要更容易与准确一些……
头痛哇!
何况应天情现在已经知道她是魔云宗圣女的身份,要是让他知道她盗取应氏先祖遗骨是为了把多年前应家老祖用生命封印的一个“大恶棍”放出世来,估计就算是对自己有情的应天情也不会答应吧?
因为他是神宗弟子,是应家传人!这种身份与责任,不会因为任何事改变。
“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妖娆一边想着一边在疲惫中陷入沉沉的睡梦里。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她突然被一阵寻常人听不到的破风声吵醒。
仿佛自神宗方向而来,有一股杂驳而强大的力量倏然而至!傍晚昏暗的天空沉沉向大地压来。
“这是什么?”
妖娆顿时从床上一跃而起,好奇地推开窗户。她张开神识抬头一看,一道道玫丽的光火从傍晚的浓云之后一闪而过。
“咦?!是神宗的弟子们成群出行。”
妖娆一皱眉头,干脆从窗台上御空而起,飞入云中,她认得出一些神宗弟子的飞禽幻兽,只是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居然让数以百计的各主峰弟子再次离开总坛向北出行。
目光扫过那些从视线中掠过的人影与兽影。妖娆轻而易举地看到队伍最末端的一只巨大符鸟。
符鸟鸟背上端坐着一个面如晓月,长眉入鬓的俊逸男子与一位蓝发的随行者。
那两个打眼的帅哥,不是应天情与蓝破魔又是何人?
妖娆顿时张开幻力悄悄向他们二人靠近。
虽然知道自己与应天情的立场与关系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尴尬,但是现在想要获得更多应氏遗骨的信息也只能从应天情身上挖掘。所以妖娆便硬着头皮贴了上去。
“哟,你们去哪里啊?”
以妖娆的实力,她轻松地避过所有人的注意力,直接绕到队伍的最末端,跳上符鸟的脊背,这才笑兮兮地拍了拍应天情与蓝破魔的肩膀。
本来应该是泪眼汪汪的重逢,狗血的是……应天情蓦然回头。却在看清身后妖娆的脸后登时一声怪叫!
“啊!”
破云逐日,惨烈无比的叫声!像杀猪一般。
只见应天情倒映着妖娆容颜的眸子里泛起一阵纠结的神情,而后慌张地捂着胸口踉跄后退,手脚慌乱地一屁股跌倒在符鸟的大头上,模样无比滑稽。
只怕他刚才再后退一步,就能掉出鸟身直接坠入天空。
应头牌那小娘们儿看到色狼般的自卫动作立即雷了妖娆个外焦里嫩!
她伸出的手臂石化于风中,心情在默默吐槽中凌乱!
介……介是怎么回事?本姑娘有这么不被人待见吗?
“小……小玉……你不乖乖待在符山,来这里干什么?”应天情捂着胸,脸色苍白古怪,嘴角不断抽搐,结结巴巴地质问到。仿佛妖娆再上前一步,他就要崩溃了。
看到妖娆出现,蓝破魔立即拦在了妖娆与应天情之间,面色愧疚地一把抱起妖娆,将她直接从符鸟背上丢了出去,一边丢还一边默念。
“对不起啊小玉,你不可以离开符山呢?乖乖回山上待着啊!”
噗!
一口老血飙出来!
直到被蓝破魔当垃圾一样远远丢开之后妖娆依旧浑身僵硬在风中坠落,身体硬得像砣石头。
打死她她都想不到为什么应天情与蓝破魔会有这样的诡异而激烈的反应。
当日她明明派捣蛋鬼去朱雀世界接小八,温柔二号来神宗假扮符山玉魑啊!难道分身二号也是个外表清纯,内心着实黑暗的女魔头?能把应天情和蓝破魔吓成这样?
不合逻辑好不好?!
“咚”地一声坠入大地!
顿时把村座后山的一片平地轰出一个巨大的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