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听到江睿说话就来气,这是什么东西变的啊,人家正生气呢,正生气呢,他懂不懂啊?转过身,已经换上拖鞋的她比江睿矮了好大一截,伸出食指戳着江睿的心口,忿然道:“江睿,我请你注意点影响,不要随意的过界,我现在对你有意见!有意见啊,你懂不懂?”
江睿捉住向晚的手,放在唇边狠狠的啜了一口,很无耻的说:“我知道啊,正因为我犯下了弥天大错,组织上对我有意见,所以我才要好好表现,求得组织和领导的原谅啊。”
“你!!!”向晚看着江睿一脸的单纯装傻相,就想要把手抽出来抓头,这到底是要玩哪样啊?他又玩死不要脸的那招吗?老天爷啊,请赐于我智慧吧。
“我戒宵夜,对身体不好。”
“那媳妇儿,你先洗澡吧,我去给你放水。”
“我有手,我会自己放。”
最后还是江睿去调的水温,向晚洗好澡,出来,刚上床拎了一下枕头,江睿立刻从衣柜里扯出一条被子,很积极主动的说,“媳妇儿,今天晚上我睡地上。”说着已经把被子扔到地上,开始打地铺。
向晚想要吐血,想要抓狂,为什么每次都这样,她的火总得给个机会发出来吧?她还没闹呢,他用得着这样么?怎么遇上这么一块膏药啊?晚上从包厢里出来那股子阴沉的气息去哪里了?太不正常了,这个男人不是个正常的男人。
“我睡客房,你爱睡哪睡哪。”向晚下床趿上拖鞋,站起准备走出去。
江睿立马过去,伸臂拦了向晚的去路,也不伸手抱她,还离她有一肘远的距离,苦着脸道,“别啊,媳妇儿,那你睡客房,我就去客房打地铺,今天气得这么难受,万一你半夜口渴想喝水,我得照顾你啊。”
向晚想跳楼,自杀死了算了,你妹的,这是个什么人?她想找个机会骂人啊,骂人啊,为什么不给她机会骂,江睿啊江睿,这个刽子手,他是想把她憋死吗?
江睿看着向晚的脸涨得通红,马上上前,拉住向晚的手,把向晚推坐到床上,自己蹲下身来,继续拉着向晚的手,裹在胸口处,诚恳的说道:“媳妇儿,你骂我吧,你狠狠的骂我,我太不应该了,我看到凌绍阳我就不给好脸色,我还不准你跟凌绍阳说话,当初我看到凌绍阳纠缠你,我还揍了他,但是我自己却没有做好表率,越了雷池,我觉得这件事情不是单纯的吃饭这么简单,这个事情牵扯的问题实在太多,实在太严重了,我欺骗了你,两个人在一起,欺骗和背叛是大忌,你惩罚我是应该的。”
江睿叹了一声,继续道:“我为自己犯的错找了借口,当时我心里就是有点纠结才答应了跟苏苓吃饭,她说当年是我爸爸对不起她,让单独请她吃顿饭,代表江家跟她道歉,当时我完全可以告诉你的,让你跟我一起去,可是我那时立场不坚定了,背叛了组织给我的信任。媳妇儿,你该骂我的。”
“吃饭的时候,她跟我说,她想跟我和好,媳妇儿,我保证,她跟我说这个的时候,我心里很平静,后来她说当年的事情是我爸爸设计的,我心里也难受了一下子,回想了一下过去,可马上我就有一种负罪感,现在回想起来,很后悔,媳妇儿,我觉得我对不起你,真的。”
“今天晚上小铃当数落苏苓的时候,我也不该出去帮她辩解,苏苓本来就想借着车子跟我牵扯不清,小铃当站在你的立场帮你说话,她没有说错,所以我上车给她打个电话,明天吃饭时候,我得跟她说说这个事情,表示歉意。”
“媳妇儿,你就骂我一顿,别不跟我说话啊,你知道的,这么大的房子住着,你要是不跟我说话,我得寂寞死的。啊?”
“我真的有点怕,你会一时冲动跟我说分手什么,我很庆幸,你能跟我回来,没有说要跟小铃当走,我觉得你心里是有我的,我在你心的位置很重要,否则你肯定转身就会给我来一句‘祝你们幸福’之类的话。”(就爱网http://..)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真的不容易,我向你保证我现在心里真的只有你一个,今天晚上的事,你怎么罚都可以,不要说什么分开,不要跟我在一起之类的话就行。好吗?”
江睿伸手发誓状。“苏苓的事,不会再有下次了,真的。我下次见着她,我绕着道着,她的手机号码我也知道了,她下次打电话给我,我也不接,媳妇儿,我对你是绝对的忠贞的,真的。”
江睿忏悔完了之后,一张俊脸依旧苦瓜似的,向晚觉得江睿又变成了小白菜了。
向晚很无力,她是想骂的,他现在叫她骂,她不知道怎么骂了,不带这么坑人的。
当时他叫她见着凌绍阳要绕道走的时候,她还顶嘴。
现在这家伙。连吃饭的细节,心理活动都交待了,这骂,要怎么骂?好伤脑筋,需不需要打个电话问问宁默,出出主意。
以前回来,江睿不会开顶灯,他喜欢主卧里飘荡着暧昧的光晕,床头灯浅浅的,然后唆使她去洗澡,两人身上都还有沐浴露的味道,他便逗着她跟他一起做、爱,目的性很明确。
今天的房间里光线很亮,顶灯的光有些强,这样望着窗外,夜很黑,不似以前,总觉得外面比房间里亮。
“你说这么多,我还可以说什么?”
“媳妇儿,那我不说了,你说。”江睿把头放在向晚的腿上,像只大猫一样,虽然体型大,但姿态是猫的姿态,倦在主人的腿上,纹丝不动。
“你睡主卧,我睡客房,或者我睡客房,你睡主卧,你自己选。”
江睿立即抬头挺胸,像是宣誓一般,郑重道:“媳妇儿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媳妇儿睡床,我睡地上。”
“你妹的,你滚啊!”向晚一脚粘上江睿的肩膀,用力一蹬,身子都后仰了,江睿本就蹲在地上,脚是踮着的,这一蹬立即往后一仰,头,重重的阖到了后面的放着的木椅上,身子一歪,又往地上摔去,又是“咚”的一声,头砸在了地上。
江睿呼了口气,爬起来,盘腿坐在地上,看着已经又重新坐正的向晚,哀怨道:“媳妇儿,我干脆去给你找根木棍好了,你好好发泄一下。”
向晚不再理江睿,她觉得今天这场战争打得真是没意思,她原本是打算大干一场,在气势上压倒这个有爬墙行为的家伙,结果,仗还没有开始打,那边就开始弃械投降了,光这样不说,还招了罪状,还把城池全都拿出来了,只求子民平安,真TM的是个好君王啊。
现在还说,只要子民平安,亲要杀要剐都悉听尊便,这仗打得她这个战胜方如此的不爽且不甘,什么事嘛。
宁默从陆启帆的怀里钻了出来,陆启帆一把又将她拖回被窝里,“做什么?”
“打个电话给小晚。”
“明天打吧,这么晚了,估计得睡了。”
“还睡呢,我估计他们还没睡。”
“默默,你以后能不能在我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少管些别人的事?你不嫌累啊?再说了,你要管,我也不是不让你管,我白天在外面忙活了一天,晚上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让我抱会吗?”
宁默往陆启帆里的怀里缩了缩:“不要这样啊,小晚的醋你也吃啊?”
“我什么时候能让你这么上心啊?”陆启帆有些不太高兴,床头的墙上嵌着淡亮的壁灯,陆启帆的忧郁,宁默抬头时,正好全部落在她的眼里,宁默伸手,俏皮的去捏陆启帆的脸:“别这样小气嘛,以后上了床,坚决不管别人的人事了。行吧?”
“我倒不是有意说你,你自己想想,不说要你跟其他同事的女朋友一样给我做点什么爱心便当带去显摆,你好歹中午给条短信,问问我有没有吃饭,晚上问问我几点回家,每次我问你,你也只是回答。默默,我现在在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一点位置??”
宁默觉得这问题有点严重了,她好象没这么恶劣啊,她挺关心他的,可的确没有问他吃饭,下班的问题,她知道爱情和婚姻都是需要经营的,可是她把这段感情已经经营得未来老公不满意了,这可是个大错误啊。“你别多想啊,明天,明天我洗心革面好吗?”
“嘴上说说的,我现在都不太指望了,反正我已经做好了当头老黄牛的准备了,就这种命,算了,睡觉吧。”陆启帆喟叹一声,摇头。
宁默听得心里挺难过的,陆启帆是真的对她很好,无可挑剔,“别啊,启帆,我真的知道是我不对,明天中午,我给你送饭吧,我会做很多点心。”
陆启帆不以为意的问了一句,“真的?”淡淡的,不太当真的感觉。
“嗯,真的。”
陆启帆很不坚定的说,“那明天中午我就试着等等你了。”
“好。”宁默高兴的点头,伸手去圈住陆启帆的腰,结实的肌理贴着她柔软的身子,很有安全感。陆启帆抚着宁默的头,陶醉的闭着眼睛,英俊的脸上荡起狡黠的浅笑。
向晚拧了床头灯的亮度,准备去倒水喝,灯光甫一亮起,江睿便从地铺上坐了起来,问:“向向,怎么了?”江睿鼻音有点重,鼻子还重重的呼了呼气。话啊啊睿。
“口渴。”..。
“我去给你倒水。”江睿很快便起了身出了卧房。
向晚看了一眼地铺,他还真是一晚上睡在那里也没动一下。可是定睛一看,向晚心底抽起一大口凉气,又把床头灯调得更亮了一些,浅蓝的枕头上殷红的血渍,巴掌那么大一块,边角上还擦得到处都是。
“江睿!”向晚惊叫一声,眼框倏地发红,跳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