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鎏清清楚楚的记得慕容胜雪说,到京城来是为了嫁人的,怎么却变成结拜了?
“这个或许是外面的误传吧,像这样的传闻原本便是信不得的。”老夫人对慕容胜雪到底是该成为秦之翦的义妹还是王妃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倒是对一件事很好奇,望着金鎏道:“你跟慕容小姐应该只见过一次面,她为何要亲自下请柬请你去参加自己和镇北王的结拜仪式?”
“这个……”金鎏在邻里掂量一下,道:“或许是因为我治好了慕容小姐脸上的红疹吧!”
“你?”老夫人挑眉望着金鎏。
金鎏点了点头,道:“祖母应该没有忘记上回二叔说镇北王请他去给一位姑娘看诊的事吧,二叔说那位姑娘脸上长了许多红疹,当时我们便猜那位姑娘便是慕容小姐。”
“对,是有这么回事。”老夫人想了想,点头道,也想起金鎏当时还问了二老爷慕容胜雪脸上的红疹到底是什么样的,她心里一惊,望向金鎏,“难道你只是听你二叔说了一遍慕容小姐的病情,便晓得她的病是怎么回事了?”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就是二老爷在王府跟秦之翦亲叹过后,都不敢轻易给慕容胜雪下药,金鎏只不过是听二老爷转述病情,难道就能准确的晓得她患的是什么病症了?
“也不全是。”金鎏道:“中医看诊将就望闻问切,其实在离开京沽口客栈的前夜,孙女便和慕容小姐在屋外的庭院里遇见过,她跟孙女说起过她脸上红疹的出疹状况,再结合二叔描述的那些情况,孙女才大概的晓得了慕容小姐脸上的红疹是怎么回事,然后配了些药送了过去,慕容小姐之所以会请我参加她和王爷的结拜仪式,想必是用了我给她的药,治好了她脸上的红疹吧!”
“原来是这样!”老夫人了然的点了点头,抬头瞪着金鎏伸手在她头上用力的戳了一下,道:“你这丫头的胆子也太大了,连你二叔都不敢轻易下药,你竟然敢!这好在没有出什么问题,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她一个镇北王的义妹,我看你要怎么办!”
“这不是没出事嘛!”金鎏往后一躲,揉着额头装傻的呵呵笑道。
“你啊!”老夫人责怪的看了金鎏一眼,视线落在她手中大红的请贴上,心里却满是讶异,她刚才故意责怪金鎏,就是想看她到底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还是在胸有成竹之下把药送给的慕容胜雪,看她现在笑的一脸轻松,可见她是真的对自己的药很有信心,这么说起来,她的医术难道在二老爷之上?
老夫人心里狠狠的震了一下,佯装不经意的瞄了金鎏一眼,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在医术上竟然有这么高的造诣,若是个男孩,那便太好了,可惜却是个女孩,不过也没有关系,她竟然有这样的天赋,对金家来说说不定是件好事,眼下她不就轻易的打上了镇北王义妹的这根高枝吗?
“祖母,既然慕容小姐都把请帖送来了,那……孙女可以去吗?”老夫人的心思金鎏早就摸清楚了,怎么会不知道她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忽闪忽闪的眨着眼睛,望着她开口问道。
“当然,当然要去!”老夫人眼中精光一闪,开口说道。
金鎏从老夫人处回到自己的院子,已经是用过午膳之后,刚进院子,栀子便迎了出来,攥着她紧张的道:“小姐,不好了,五小姐又来了!”
“来了便来了,有什么好不好的!”金鎏笑着说道,转头和碧玺对视了一眼,抬脚便往屋子里走去,一掀帘子便见金幸汐坐在正厅的圆桌旁,脸色很是难看,见她进来“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看样子比栀子还要紧张,金鎏不由的笑了起来,一面解下身上的狐皮大氅,一面笑道:“五妹妹的消息还真是灵通,这么快便来了。”
“你跟祖母说了?”金幸汐不搭理金鎏的揶揄,紧张的问道,她听说镇北王送喜帖给金鎏的事后,连午膳都没有用便在这里等着她了,就是怕她把自己打昏她的事跟老夫人说,时间拖的越长她越是紧张,终于见到金鎏回来,她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这个嘛……”金鎏故意买了个关子,给碧玺使了个眼色,让她们都出去后,才在金幸汐刚才坐着的位置旁边坐了下来,勾唇一笑,挑眼望着她道:“我怎么会没跟五妹妹打招呼,便跟祖母说呢!”
金幸汐松了一口气,可是心情却更复杂了起来,满脸哀怨的望着金鎏道:“你为何一定要把我赶出家门,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么没好处?这样一来我就不用担心会有人再在背地里对我下毒手了!”金鎏端起茶碗,用碗盖撇了撇上面的浮沫,望着茶汤里不停沉浮的茶叶,道:“原本我只当你脾气坏没有坏心眼,没想到你的手段倒是狠毒的很,跟你娘有的一拼,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不过你娘的身份地位在那放着,又精明如狐,即便让我抓到把柄,她一个当家主母,我也轻易动不得她,可是你就不一样了,你不过是个小姐,还是比我小的五小姐,你这么敢没有万全之策便对我下手,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我……”金鎏不仅开口数落自己,还连带着把自己的娘也数落了进去,金幸汐张口便想还击,可是一想到自己现在有把柄在她的手上,快要说出口的话又生生的咽下去了,狠狠的瞪着金鎏道:“别说这些没用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呛!”的一声,金鎏把碗盖扔在茶碗上,望着金幸汐道:“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离开金家,这件事我就既往不咎,不然……二婶晚上便过来了不说,明日我还要去镇北王府,你觉得你还能有转圜的余地吗?”金鎏一下子站了起来,平视着金幸汐的眼睛,一字一字的从牙缝里蹦出来,道:“我分分钟便能让你名誉扫地,成为全京城的笑柄,你想不想试一试?”
“你……”金幸汐眼睛瞪的像铜铃一般大,惊惧的倒退了两步,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心中最后的希望被金鎏的话击的粉碎,顿时,她像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一般,望着金鎏无力的道:“你想要我去哪,说吧。”
金鎏在金幸汐吐出这个字的时候也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金幸汐不松口,要不事情就有些麻烦了,虽然她又信心把金幸汐的名声毁了,可是难保老夫人不会因此对她有意见,即便她有镇北王秦之翦做靠山,老夫人不会拿她怎么样,可是她毕竟是生活在金家,失去老夫人的宠爱对她来说也绝对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好在金幸汐并没有鱼死网破的狠绝!
“放心,我不会让你去很远的地方,城南的是非庵你听说过吧!”金鎏抬眼看了金幸汐一下,缓缓的坐了下来,道:“听说京城里的夫人小姐们都信奉是非庵里的明非师太,尤其是白将军府的白老夫人,你不是想嫁进白家吗?若是能成为明非师太的弟子,那……”
“你想要我出家!!!”金幸汐倒退了两步,难以置信的望着金鎏,脸色已经苍白的如白纸一般。
金鎏却不悦的看了她一眼,鄙夷的道:“就算你想出家,你以为老太太会答应吗?我怎么会让你去出家呢,亏你想的出来!”
金幸汐松了一口气,“那你还说……”
“俗家弟子没听说过?”金鎏开口道:“就说你潜心向佛,对明非师太的佛法敬佩有加,所以要到是非庵去当她的俗家弟子,侍奉佛祖几年。”
“几年?”金幸汐不安的问道。
“我都说了这样做对你嫁进白家有利,自然不会耽误因此耽误了你,你及笄那日,便是你回京之时!”
“难道你不怕我真的嫁进白家后再对付你?”
“那也要看你是不是有这个本事能嫁进白家,况且,白家又不是皇家,你也不是去当皇妃,难不成还想对付谁边对付谁了?”金鎏耻笑一声,道,经过之前的事,她以为金幸汐会变得聪明一点,没想到她还是这么天真!
金幸汐被金鎏的话噎的说不出话来,狠狠的瞪着她,细细的思索了一下,咬牙道:“好,我答应你,不过,等我从是非观回来,我一定要你好看!!!”
“我等着!”金鎏轻轻的说道,看着金幸汐拂袖走出自己的屋子。
“什么!!!我不答应!”大夫人听说金幸汐要去是非光当明非师太的俗家弟子,激动的从炕上跳了下来,趿上鞋子便往外走,愤愤的道:“竟然想把你赶出金家,我这就去问问那个贱丫头,我看她能拿你怎么样!”
“娘!”金幸汐忙上前一把抱住大夫人的软腰,抽噎的道:“我虽然舍不得娘,可是听见她说要让我去是非庵,我真的是松了一口气,娘你听我说!”
“你难道真的想去那里?”大夫人转头心惊的望着金幸汐,转身紧紧的握着她的肩膀激动的道:“娘现在只有你一个女儿在身边,你怎么能扔下娘一个人去那里,况且那里可不像家里一样,那里是庵堂,什么吃的用的都没有,你去了是要吃苦的啊!”
“只要以后能让我把那个贱丫头牢牢的踩在脚下,我什么都不怕!”金幸汐轻笑了一下,望着大夫人,道:“娘你可别忘了,是非观可不是寻常的地方,上至皇宫里的贵人,下至达官贵人府里的夫人小姐,哪个不信奉是非庵的明非师太,师太今年已经进了两回宫,每次都是为容妃娘娘讲经,可见她与容妃娘娘的关系匪浅……”
“你是想通过明非师太接近容妃娘娘?”大夫人心里一惊,其实在她想把金幸汐嫁进白家的时候,她也想过这条路,只是舍不得金幸汐去吃这份苦才一直没有说,没想到金幸汐倒是和她想到一起去了。
“那个贱丫头不是有镇北王撑腰吗?容妃娘娘可是皇上身边的宠妃,镇北王又怎么样,难道他还能大过皇上去?”金幸汐眼睛闪闪发亮的说道。
以前若是有人让她去是非庵当明非师太的俗家弟子,她一定抵死不从,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吃几年的苦便能换来光明的前程,便能把金鎏牢牢的踩在脚下,她还有什么苦是不能吃的?
大夫人虽然明白这个到底,毕竟还是舍不得金幸汐,开口还想再劝她几句,见她眼里闪着坚定的光,心中一怔,她还从未在金幸汐的眼中看到过如此坚定的眼神,知道她心意已决,暗自神伤了一会,也不再劝她了,点了点头,道:“既是这样,那好吧!只是以后你一个人在外面一定要多加小心,早日夺得明非师太的信任,有了明非师太的肯定,娘相信她一定能够带你进宫,到时候的路该怎么走,便要看你自己了!”
“是,娘放心,女儿晓得该怎么办的!”金幸汐用力的点了点头应道,突然想起一件事,抬头望着大夫人:“娘,有件事你或许还不晓得,现在外面都在盛传咱们院使府出了一个女神医,那个人就是金鎏那个贱丫头!”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我怎么都不晓得?”大夫人惊讶的道。
“我也是生辰那日听孙家二小姐孙玉敏说起才晓得的,大概已经在京城里传遍了,可是我们府里却从未有人提起过,我想应该是被谁把这件事压下来了。”金幸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
“是你祖母?”
金幸汐摇了摇头,“那个贱丫头之所以被人称为‘女神医’是因为她救了她院子里王妈妈的女儿彩儿,听说是彩儿得了什么怪病被贱丫头治好了,具体也不清楚,传言这种事原本就容易失实,真正的情况是怎么样谁也说不清楚,可是更觉传言的时间推算应该是在祖母来京之前。”
“原来是这样!”大夫人恍然大悟,想起王妈妈为了火炭跟薛婆子掐架的事,为了那件事她还特意把金鎏叫到面前来询问了一番,当时她竟然错信了金鎏,认为那件事与她无关,现在看来那件事一定是她在背后指使的了!她救了王妈妈的闺女,王妈妈自然是要为她效命了!好厉害的丫头!竟然连她都给骗了!只是这件事到底是谁帮这丫头瞒下来的,这个府里有这个本事的人不多,不是老夫人那就只有大老爷了!
“我也觉得是爹!”金幸汐见大夫人杏眼圆睁,知道她一定想到了,迟疑了一下,开口说道:“娘,自从祖母来了之后,爹……好像越来越疏远我们了!”
金幸汐说的含蓄,大夫人心里却很清楚,老夫人厌恶的是她,并不是金幸汐,大老爷疏远的自然也是她这位夫人,而不是金幸汐这个闺女了,以前大老爷一月至少有二十天以上是歇在她屋子里,如今老夫人来京以后,大老爷来她屋子里的次数比以前的一半还要少,她又怎么会感觉不出来呢!
只是她要如何让改变眼前的状况呢?大夫人陷入沉思……
隔天金鎏收拾齐整准备出门去镇北王府的时候,金幸汐去了老夫人的屋子,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金幸汐连看也没有看金鎏一眼,径直进了院子。
“小姐,五小姐不会耍什么花样吧?”碧玺转头看了金幸汐的背影一眼,在金鎏的耳边小声问道。
“若她真的能耍出什么花样来,昨儿个晚上二房的人来府里的时候,大夫人便不会用那种愤恨的眼神看着我了!”金鎏脚步也未停的说道,真是因为大夫人想不出办法,所以才会向她投来那样的眼神!
碧玺这才点了点头,跟着她一起出了院门,朝二门早已为金鎏准备好的马车走去。
金鎏以为自己去的算是早的了,到镇北王府门口的时候才知道并不是这样,高大气派的镇北王府门前已经停了几辆马车,秦勇亲自在门口迎接,看那几辆马车上下来的人的穿着和气派,都不像一般的人家,依金鎏的判断,就算不是皇亲国戚,也必定是正二品以上的官员了。
“小的见过金三小姐,三小姐你来了!”秦勇在跟前面的客人打过招呼,让迎宾的丫鬟们领着进去后,看见了金鎏乘坐的马车,赶紧走了过来,躬身一拜,麻利的让人搬过了脚凳,扶着金鎏下了马车,道:“三小姐来的正好,慕容小姐已经在里面等候你多时了。”
“有劳秦管家了,王爷可在府中?”金鎏下了马车开口问道,虽然她是慕容胜雪请来的客人,可是这里毕竟是王府,怎么说她也是要先去拜见镇北王秦之翦的。
“王爷正在花厅与国公爷,司马将军和晨亲王说话。”秦勇开口说道。
金鎏闻言眉头一抬,明白了秦勇的意思,微微一下,道:“即使这样的话,那我便不打搅王爷了,请秦管家让人带路领我去慕容小姐那去吧!”
“好好好!金三小姐这边请!”秦勇没想到金鎏这么好说话,连说了三个好字,唤了领路的丫鬟过来,让她带着金鎏主仆二人到慕容胜雪那去了。
慕容胜雪来京城有些日子了,却从来没有出过门,在京城自然也没有什么熟识,早就等着金鎏来了,听闻门口的丫鬟通禀说她来了,忙让人把她带了进来,见她进门,亲自走到门口迎上去道:“你可算是来了,听闻前面的客人来的差不多了,我还当你今日不来了呢!”
“慕容姐姐亲自下请帖请我来,我怎么会不来?”金鎏伸出手和慕容胜雪的手握在一起,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睛一瞠惊讶的嘴都快和不起来了,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愣愣的道:“一直见姐姐带着面纱,今日姐姐把面纱摘下来,原来这么漂漂亮!”
慕容胜雪今日依然是一身白衣,却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带着面纱,标准的鹅蛋脸盘,光洁的肌肤弹指可破,脸颊上的两抹嫣红像是两片红云一般,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脉脉,长长的睫毛在眼帘下形成一片黑影,小巧秀气的鼻子下,红唇微翘,不笑都带着三分笑意,一笑便如春花一般灿烂夺目。
“妹妹取笑我呢,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还不是一张皮囊!”慕容胜雪笑了笑,拉着金鎏在两张并排的金丝楠木交椅上坐下来,才开口道:“要说起来,我能恢复容颜还要多谢你,若不是你送来的那些药,我的脸现在只怕还见不得人呢!”
有一张好皮囊对一个女子来说,可是很重要的!前世多少女人心甘情愿的躺倒手术台上挨刀子,甚至送命,不都是为了拥有一张好皮囊!金鎏忍不住感叹道,却也知道慕容胜雪的确不甚在意自己的容颜,若不是如从,也不会拒绝秦之翦给她请太医治脸上的红疹了。
“我和姐姐也算是有缘,能在京沽口的客栈遇上,正好我也晓得治姐姐脸上红疹的方子,姐姐虽然跟我说不想治脸上的红疹,可是容貌对一个人来说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女子,我便想着万一哪一日姐姐想恢复容颜的时候,或许用的上,便亲自做了些药膏请王爷给姐姐送来了,为了不让姐姐为难,我才给姐姐写的那封信。”金鎏谦虚的说道,为了给慕容胜雪治脸上的红疹,她翻遍了所有的医书,好不容易总结出一个方子,又精心研究每样药的分量,这才得了那一小盒子的药。
“你是用心良苦,可是这个王府里哪有能瞒过王爷的事,更何况我脸上的红疹一退,王爷更晓得是你送的药膏治好的了!”慕容胜雪笑着说道。
秦之翦在到京的第一日便请太医来王爷给慕容胜雪看诊,可见他是想治好慕容胜雪脸上红疹的,金鎏之所以不告诉他墨玉盒子里装着的是治红疹的药,是因为她知道慕容胜雪有自己的打算,她不想让秦之翦干涉慕容胜雪的想法,这样一来慕容胜雪用了她的药,才能记她的好,就像现在一样。至于秦之翦那边,他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治好慕容胜雪脸上的红疹吗?现在她脸上的红疹退去,相信他也不会因为这小小的隐瞒而生气吧!
“那倒也是!”金鎏点点头,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现在萦绕在她心头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放下茶碗斟酌了片刻,她才好奇的望着慕容胜雪开口问道:“姐姐不是说到京城是为了嫁人来的吗?为何现在却成了……”
“你是想说外面都传言我是未来的镇北王妃,为何现在却变成了镇北王的义妹了是吧?”慕容胜雪早就料到金鎏会有此一问,张嘴帮她把问题问完后扬唇笑了一下,眼里却流露出淡淡的哀伤,道:“因为我要嫁的那个人并不是镇北王秦之翦,而是另有其人。”
“可是我觉得姐姐对王爷……”金鎏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堂堂的一个镇北王妃自然要比王爷的义妹好用,可是是慕容胜雪转头望着自己,金鎏后面的话又问不出来了,忙道:“我也只是好奇,姐姐若是不想说便不要说了。”
慕容胜雪盯着金鎏看了一会却摇了摇头,道:“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整个王府只怕都晓得了,我也没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我只是觉得你这个小丫头很有意思,小小年纪竟然什么都晓得。”
金鎏闻言嘴角抽了一下,尴尬的笑了笑道:“那个……我爹有两个平妻,四个妾室,还有几个通房丫头,这种事,就是我不想晓得,从小耳濡目染的……”
“好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们,谁家不是妻妾成群,也不仅仅你一家是这样。”慕容胜雪体贴的没有让金鎏把后面的话说完,怜惜的看了她一眼,转头望向窗外雪白的屋顶,失魂落魄的道:“你不是问我为何成了王爷的义妹吗?因为他不要我,他是为了别人才把我带进京城的。”
“什么?像姐姐这样的美人都能进宫当皇妃了,王爷为何不要?”金鎏惊讶的道,在她看来慕容胜雪真的很美,是那种纯洁似雪,让人移不开视线又不敢亵渎的美,她不明白,这样的美人秦之翦不要,那他想要什么样的?
慕容胜雪摇了摇头,她也很想知道答案,可是秦之翦根本不跟她谈这样的问题,就算她放下所有的尊严,当面向他表白,他也只是冷冷的拒绝转身走开,这样她还能怎么办呢!死缠烂打吗?她做不到,也知道即便她这做也没用,所以她才选择用了金鎏送来的药膏,选择顺从秦之翦的安排,成为了他的义妹!
“小姐,秦管家来了。”就在二人陷入沉默的时候,小红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脸上带着笑的秦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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