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哄笑之后,柳致知不想再看,回身就走,他知道下面就是谈报酬问题,柳致知却不想再看,他出了村子,在夏天行必经之处,静静在等他。
柳致知这一等,却等到了下午,他未曾想到,夏天行在韩家明家中吃饭,所以他一直等到吃饭后,才见到夏天行酒足饭饱,打着酒嗝走来。好在柳致知现在修为,并没有着急。到了近前,他发现了柳致知,以为是路人,并没有在意,柳致知却拦住他的去路。
夏天行这才惊觉起来:“你是谁,干什么拦住我,噢,对了,早晨好像我在韩家见过你!”
“好记性,我是在此专门等你的。”柳致知淡淡地说。
“专门等我?”
“不错,一个放符害人,却又装着好人,去救人,你说我该不该管?”柳致知直接说出了来意。
“你是什么人?敢管我五行宗的事。”夏天行被柳致知揭露,一下子露出色厉内荏之色,但话却未如此说,而是大声喝了起来。
“我来问你,你放了几张符,在什么地方?”柳致知不仅要解决他的问题,更要替他收尾,所以才这么问。
夏天行却是眼珠一转,手悄悄伸入布兜之中,柳致知眼光何等锐利,周围一举一动都是反应在心间,见他这个样子,知道他想行险一搏,淡淡地说:“我要是你,就不要妄动,我问你放了几张符?”
“我没有听清楚,什么放符?”夏天行抵赖到。
柳致知拿出昨晚收的一张符,伸手一抖:“这张符是你所放?”目光盯在他脸上,他的表情变化一丝不落的看在眼中,先在他眼中看到一丝慌乱,接着,他的眼角跳了跳,然后又好像下定决心,张口否认:“这张符纸不是我的,我不知道。”
这明显在说谎,他的身体和面部表情出卖了他,这些都一丝不落反应在柳致知心中,柳致知从这些细节知道必是他无疑,心中暗叹一口气。
“对于修行者,有若干种方法确定一个人是否说谎,我再问一句,是三张,四张?”当柳致知说到四张时,他的眼神出现一丝波动,柳致知确定是四张符,但在什么方向,按照二虎中的符和柳致知收的那张符,柳致知大体猜测出他是在东西南北各放一张。
“你说什么,我弄不懂!”夏天行依然在抵赖,装作无辜的样子,柳致知有些好笑,他的表情和身体姿势已经将他的心理出卖无余,他还在这里装无辜。
“是么,东西南北各放一张,对吗?”柳致知紧盯着他,又说出一个令他想不到的事实,他脸色一变,手从布兜中猛的抽出,一张符已经撒出。
柳致知根本没动,这道符一出手,陡然在空中燃烧,化作一阵火雨,向柳致知袭来,柳致知微笑看着他,火雨一接近柳致知身边三尺,自然湮灭,一点作用也没有起,这一下,夏天行脸上露出恐惧之色。
柳致知动了,一指之下,封了夏天行的灵窍,夏天行只觉体内灵窍一动,脸色大变,急忙从布兜中摸出一张符,口诵咒语,但灵符就是不睬他,符咒有多种,他所用的符箓本是需用灵力激发,而有些符箓则不需要,他用这符主要是不想信柳致知会封了他的修为,灵符不起作用,他脸色灰败,眼中充满恨意,
柳致知并不为己甚,封了他的修为,使他无法害人,这种方法实际上对方修为依然在,只不过加了一把锁,其玄妙之处,在于对方的心理,如果对方想通了,其锁自解,只是不让他害人而已。
“我封了你的修为,如果有心为善,并无影响,如果存心为恶,那你就是普通人,”柳致知淡淡地说。
见夏天行整个人如霜打的茄子,柳致知说了这番话,接着又说:“那现在你告诉我,还有二张符到底放在什么地方?”
“你不是知道吗?”夏天行一脸灰败,实际上对他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果继续下去,迟早有一天会遭来报应。
“我知道大体在哪条路上,却不知具体位置?”柳致知实话实说。
夏天行沉吟一下,意志消沉说出了符放在什么位置,柳致知听后,一转身,眨眼间就消失在夏天行的视野之中,夏天行望着柳致知已经消失,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再顾及自己的形象。
柳致知顺着路,找到了一张符纸,还好,没有被人触动,另一张符却已经被触发,柳致知苦笑不已,只好顺路打听,好在周边村子不多,没有费多大劲,就找到受害者,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早晨起来,头疼欲裂,他没有想到自己中符,正准备去医生那边看一下。
柳致知像一个驴友一样,走到村上,见他皱着眉,看得出他才发作不久,顺便和他打了一个招呼,向他问路,他忍着头疼,给柳致知指路,也不见柳致知有什么动作,微微一笑,说:“大哥,好像你头疼。”
“是啊,不知道怎么回事,早晨起来,头疼得要命。咦,跟你说话,头居然不疼了。”他摇了摇头,真的不疼了。
“大概受了点风寒,现在活动一下,你身体强壮,风寒散了,就不疼了。”柳致知微笑着说。
“也是,大概是这回事。”他也想不出什么原因,便接受了柳致知的解释。
“谢谢你指路,我还要赶路,再见。”柳致知见问题已经解决,便向他告辞。
柳致知站在山路上,这一档他等于跑了一个空,五行宗三个传人,均走上了邪路,五行宗的传承却不能付与他们,也不知道有无五行宗的传人,机缘看来未到。柳致知摇摇头,将这些念头排出心间,他知道这事情不能着急,正好,来到太行山,就在太行山留两日。
他想着,便向山里去了。不提柳致知,再说龙光华,那日在小镇上卖核桃,等傍晚时,核桃已卖得差不多了,剩下一点,他看看无人再来问津,便挑起空筐,一路向山上赶去,在山道上左拐右拐,来到一处山间小屋,妻子抱着几岁大的女儿在等他,他到家时,天已黑透,妻子见他回来,问他:“卖得怎么样?”
“卖得很好,只剩下四五斤,见守师傅在吗?”龙光华问到。
“师傅在家里,你可以吃饭了。”妻子回答到。
“好吧,先吃晚饭,你们吃过了吗?”龙光华问到。
“我们早就吃过了,师傅也吃过了。”
龙光华放下担子,进入房中,他师傅见守正盘坐在蒲团,见龙光华进来,睁开眼:“小华回来了!”
“是的,师傅,今天我遇到你老的朋友肖寒,还有一个人,叫柳致知的,他的深浅我看不出来,不过他买了十斤核桃,听说他得到了五行宗洞天的开门虎符,想找人接受传承,问我想不想接受五行宗传承,我拒绝了。他和肖寒两人去考察赵天一了。”龙光华没有当回事,只当一件趣事来谈。
“什么?”见守陡然坐直:“你说什么,五行宗洞天的虎符?”
“是啊,柳致知说他无意中得到了虎符,他想打开洞天,但他知道规矩,也不想自己成为宗主,他嫌麻烦,听说赵天一、梁天成和夏天行是五行宗传人,便想看一下他们的品行,看他们能否接受传承?师傅,你好像不太对劲,怎么了?”龙光华发现见守不对劲,问到。
见守长叹了一口气,说:“你知道师傅出身什么门派?”
龙光华摇摇头,说:“师傅不是说散修吗?难道师傅是出自五行宗?”龙光华也不是呆子,看情景也猜也来了,不过还是满心疑惑。
“不错,为师是五行宗弟子,五行宗排行以二句诗论辈份:云开复见天,百年新雨露。为师是见字份的,按理来说,你是天字份的,但自从东瀛人侵华之后,五行宗遭劫,当时师祖决定关闭洞天,加上洞天门户的虎符丢失,一块据说被东瀛人弄走,一块直接下落不明,为师心灰意冷,便以散人自居,也未和你说起五行宗的传承。想不到虎符居然重逢,更重要的是,得虎符者居然能遵守修行界的传统,为我五行宗继传承。”见守说到。
龙光华目瞪口呆,本来柳致知说将传承给他,他却推辞掉了,现在听师傅一说,他正是五行宗传人,老天就这样开了一次玩笑。
“不要后悔,明天我和你下山,去找那个柳致知。”见守说到。
第二天,师徒俩下山,到了小镇,柳致知已经离开了小镇,他们便追到梁天成所在的大镇,柳致知刚好上山,他们不知道,柳致知在镇上最豪华的宾馆之中,正在改变身份,他们以为柳致知走了,便追查到夏天行那边,结果他们跑到了前头,又与柳致知擦肩而过。
两人跑了几天,没见到柳致知,他们也没有柳致知的联系方式,加上见守又长期守在山中,一时倒不知柳致知到什么地方。
幸好,龙光华想起来了,肖寒有柳致知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