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梁陡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一柄倭刀陡然从虚空中出现,幻出一片刀幕,直斩向老梁的后颈,刀微微一顿,传出裂帛之声,将小山的精神力耀出辉光破开,小山身体一抖,鼻血喷溅,满脸狰狞。
借这一顿微小的差异,老梁身体往下一矮,忽然向前方三个方向蹿了出去,三个老梁,姿势一模一样,让人分不清谁真谁幻,随着倭刀,一个人似乎从淡到浓,一个忍者出现,见三个老梁,手一抖,数枚多角手中剑分射三条人影。
暗器一出手,几股小龙卷陡然出现,呜咽声中,淡青色龙卷将暗器卷偏,此人见暗器落空,手中刀一刀直劈下去,一声呜呜声响,硬将一柱小龙卷劈散,那边老梁三条人影左边和中间两条陡然消散,只余下右边真实的老梁,老梁说他逃命本领没人比得上,看来不是大话。
“八格,支那人,让你们见识一下新阴流的利害,去死!”忍者双手举刀冲了过来,就在此时,一块石头呼啸而来,忍者一刀劈去,石头猛然转了一个弯,继续砸向他的脑袋,忍者刀一个回环扇摆,将石头嗑飞,不等他继续动作,一道白线直射而来,所过之处,温度迅速下降,空气似乎吱吱作响,空气中水分凝成霜花,一个女子迅速向这边奔来,正是严冰。
“支那人,以多胜少,卑鄙!”忍者骂出了一句,说起来真不要脸,明明是他偷袭在前,却说别人卑鄙。忍者不再恋战,随手甩出一个烟雾弹,浓烟漫起,身影一闪消失在浓烟中。
“小鬼子,那逃!”余忠一拳凌空而出,淡青色旋风如一根巨大的枪狠狠地向烟雾中扎去,地面上断枝碎石纷纷卷入其中,转眼数丈长,声势骇人,烟雾顿时被卷入旋风中,烟雾中一棵小树在高速碎石切磨下,顿时变成碎木屑,但烟雾中却没有刚才的忍者。
余忠发现前方淡影一闪,却是那个忍者,吩咐了一声:“老梁,你照顾一下小山!”说完,旋风起,人已合入风中,直追下去。
“梁叔,你们不该私自动手,这一来,将路上校计划全部打乱!”严冰说到。
“严丫头,你还记得你父亲是怎么死的!我们这个组织当年不论美帝还是日寇,不管什么苏修还是欧洲那些异能者、巫师,当得起为国为民!现在呢?居然将重点放在国内,国内那些人为什么不愿加入我们,你有没有扪心自问,今天又想借倭寇之手对付国内异能者和修行者,还可笑说什么一切为了稳定,是那些做了亏心事的专吸民脂民膏的家伙怕晚上丢了脑袋吧!我一辈子棱角也磨得差不多了,今天也看不下去了!”老梁口气严厉起来。老梁这一训,严冰也不由低下头。
“梁叔,不要怪严姐,她刚才救了你!”小山说到。
“唐小山啊唐小山,你刚才为什么这么拼命,这一来,你就是不废也差不多了!也好,从此后,你该过过正常人的生活!”老梁叹了一口气。
“梁叔,我不怪你!有时我也很迷惘,父亲为国而死,我又生有异能,从小受父亲影响,我不知道你们那一辈是怎样的精神,有那么坚定信仰,我常常想我如果是父亲,该如何做,却时时做错,我知道在世人眼中,我有时虚伪得可笑,但一想当年父亲说的话,我们严家生是国家人,死是国家鬼,我就不知道如何做,恨那些不为国家,只为自己的人,我都感到自己要精神分裂,更多时候干脆不想,想灭掉自己感情。”严冰大概只有在他父亲的至交面前才说出此话。
“也苦了你了,一个女孩子,偏偏在这种部门,又偏偏处于这个时代,旧的信仰崩溃,新的却没有出现,许多人依其欲望行事,如果不行,还是转业吧!”老梁也有些不忍心。
不提他们,再说余忠,卷着一路旋风追了下去。
“八格,支那人,你死了死了的!”那个忍者逃出二百多米,却发现余忠追了上来,两人已近水边,那个忍者也火了起来,回身准备动手。
“小鬼子!不好好呆在你们那个小岛上,来到华夏找死,既然想死,那就死吧!”一个清越的声音响了起来,话音一落,似夜空中打了一个亮闪,一道白芒成练,根本看不到人影,直卷忍者。余忠一愣,就听到一阵刀剑碰撞声,然后一声清越的剑鸣。
“支那人,卑…”后面一个“鄙”字还未出口,便没有声音,接着人栽倒在地。
“柳老弟,你的剑术已超越的武技,进乎道矣!”赖继学手握着苗刀出现,刚才动手的当然是柳致知,柳致知剑术已成气候。
“赖兄,你就不用夸我了,我自己知道自己水平,要说道,还早得很!不过这个小鬼子一身忍者打扮,但他的刀术很好,比我以前见过的忍者强得多,而且虽然狠辣,却不像我以前遇到的忍者那样小家子气。”柳致知回想刚才地短暂交手。
“两位,多谢你们杀了这个忍者,此人自称是新阴流,应该是剑道与忍术双修,本人余忠,请问两位贵姓!”余忠见此插嘴说到。
“原来如此,我叫柳致知,他叫赖继学,我们听说此地有东西出现,来碰碰运气,朋友一身打扮,好像官方人士?”柳致知简单说明了一下两人身份,问到。
“不错,忠告一句,今天官方来人很多,有诸多后继手段,如果有可能,两位还是早些脱身!”余忠说完,回身而走。
“有意思!”赖继学看着余忠的背影说到,柳致知也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说:“看来今天夜里很有趣!”
两人各坐在一块石头上,静静守候,赖继学之前告诉柳致知,玉符出现,要到子丑相交时,也就是夜里一点左右,此时水去土现,借地气,玉符可能现身。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故几于道!”柳致知望着眼前茫茫黑夜中的水面,天空并没有星星,有云遮住,但近在眼前的水面还是能看见,柳致知在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突然开口说出一段《道德经》上的话,接着又问到:“赖兄,你们风水中的风和水又是什么?”
“风者本是自然之风,但风水中风却是广泛得多,虚空之中浩荡而来都可以称之为风,由气生发,形成规模,就是风,《庄子》上有言:‘大块噫气,其名为风’,对人而言,迎柔风而避罡风。”赖继学说到,柳致知听到似有所悟,不过不知什么地方触动自己灵感,一时也想不起来,便又问到:
“刚才那个余忠追杀忍者,浑身被旋风裹着,看来是一个异能者,能操纵风,不过那种风已不能算是风,有风之形,威能比风大了不知多少。我感觉好似风流动,风和水都流动,如果说流动来说,风水应该相似!怎么有大的区别?”
“老弟,你光注重流动,水往下流,风却不然;水能静,而风不能,风静则不为风,你刚才背《道德经》,水也能处众人之所恶而不争,风却不同!在风水中,气遇水则止,水能聚气,而风却是散气。”赖继学不太清楚柳致知为什么纠缠与风水的不同。
“原来如此,多谢赖兄,使我豁然开朗。”柳致知顿时露出了微笑,明白其理,运用它就不难,他在九华山见诸君绪借大地传送他的攻击,结合自己所见,最终在明白大地土行基础上,悟出与土相关术法,防护、借大地攻击和缩地术。
刚才见余忠使用风的异能,心中有感,法术并不从古至今都一成不变,许多法术湮没于历史的尘埃中,又有许多法术被创造出来,修行人到了一定程度,自然会有所感悟,甚至生出神通,拘泥于古法而不敢改者,那些不过是未得修行真义之人,柳致知借鉴他人能力来领悟自己术法也不是第一次。
“老弟,你明白了什么,我怎么一头雾水?”赖继学对此还不如一个半路出家的柳致知,他从小受这些教育,反而思维约束住。
“对风和水有些自己的想法,五行之中,水排第一,河图有述,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在人体中,肾属水,主元气,是人的根本,精气所生,古希腊有哲学家说过:水是世界的本原。在基督教《圣经》中,一开始就有:神的灵运行在水上。天地未分,便有水,也可以看成是一种世界水成论。修行之中,炼精化气,虽有人不说肉体,但不能不提到肾,藏精、主水、主纳气,肾藏有先天之精,为脏腑阴阳之本,修行之始与之有关,而我看一些丹书,有一种认识,迈入修行,玄关现,其一种内景就是眼前出现光感,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圣经》开篇,神创天地第一句话也是要有光!不知是巧合,还是大道无所不在的体现。”柳致知却是从修行角度说明对水的理解。
一阵掌声响了起来,一个女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精彩,果然大道无所不大,不可小瞧天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