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坚默,深深为自己日后的孩儿的智慧感到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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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乃们~~
☆、53
御书房外大吵大闹的女声只来得及喊出一声,之后便没了声息。尽管如此,御书房里的美好气氛还是被这可怕的声音冲淡了一些。
滕辉月闭上嘴,挑起眉瞄着明帝。
明帝面无表情,凤目里闪过一丝阴霾。他冷冷道,“苏顺。”
“启禀皇上,她是素心宫的宫女锦玉,因张妃娘娘病重,故冒死求见皇上。”苏顺隔着门道。
太安三年进宫的张素素是兴帝早逝的胞妹宁敏公主的独女,以嘉颖县主的身份入宫,先是被册封为正三品的昭仪,后来又晋为张妃,名义上与郑妃、邓妃共掌凤印。只是张妃身子骨不太好,近几年更是隔三差五地病倒,一躺便躺半个月,没有多余的精力协理后宫。
多年前还是昭仪的张素素曾经宠冠后宫,可如今,却是一年难得见明帝几次。
近几年明帝对后宫的疏淡是越发厉害了。唯一受宠些的,反而是曾经即使位居妃位依然仿若透明人的邓妃。
闻言,滕辉月满脸毫不掩饰的醋意:“那女人快要死了,心心念念还是记着舅舅您,好不情深意重啊!”
他一直对明帝的后宫不抱好感,觉得无人能配得上他英明神武的舅舅,对矫揉造作的张素素尤甚。不过明帝给了她身份上的尊荣,却没有给她与之相匹配的宠爱。敬事房的记录里,属于张素素的一档依然是一片空白。这对于一名宫妃来说,恐怕是最大的侮辱。也不知明帝是怎么想的。
“小醋坛子。”明帝捏了捏他不满地努起的小嘴。
滕辉月不以为耻反而为荣,昂起下巴:“我是!”之前的他管不着,可以不计较,但有了他以后,明帝怎么可以还把目光放到其他人身上?
他最喜欢舅舅,事事皆可顺着他,唯独这一件事,是他的逆鳞。上一世时齐明曜纳妾,滕辉月可是直接和他撕破脸。
而且他这性子,可是明帝一手宠出来的。想后悔?晚了!
明帝沉沉地笑:“看来我得有个善妒的小皇后。”
滕辉月瞪着桃花大眼:“既然是皇后就该椒房独宠,难不成我还该由着你宠妾灭妻吗?”元徵雍主很自动自发地代入妻子的角色。若明帝不从,他不介意还没有成婚就先河东狮吼一下。
明帝颔首:“嗯,有道理。”
滕辉月高兴地勾住他的脖子,在明帝脸颊上大大香了一记:“看来我会有个举世无双的夫君!”
五岁小萌妃
明帝被逗得愉悦地笑了。和滕辉月待在一起,他总是忍俊不禁。
忍不住又俯身含住那口甜舌滑的嘴儿,轻轻啃咬。
——真想一口把这小宝贝吞入腹中,融入骨血里。
滕辉月笑嘻嘻的,时而闪躲时而迎合,玩得不亦乐乎。
最后还是明帝凭着强大的自制力,把糖缠儿似的元徵小雍主拉开,放到龙案上。再任他继续天真无知地撩拨下去,明帝怕自己会忘记了他的年纪,不管不顾伤着了他。
滕辉月坐在龙案上,双腿垂在边缘,一晃一晃的。
见明帝站起来,他歪着脑袋,故作哀怨地问:“夫君,您真要去看那个与我争宠的小妖精吗?”
明帝微微一顿,只觉得心口被这一声戏谑的“夫君”重重击中了。他看着滕辉月,眼里都快冒出火来。
滕辉月被看得一股战栗涌上心头,赶紧正襟危坐,作乖巧老实状。
“哼。”明帝低低一哼,“你自己回去。”然后居然就这样把滕辉月丢在御书房,悻悻然拂袖而去。
不过滕辉月没有半点被丢下的恼意,只是愣神。因为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明帝离去时那尊贵挺拔的背影,似乎透着一丝说不出的奇特,像是……落荒而逃?
——这绝对不可能!
滕辉月甩甩头,要把这个大逆不道的猜测抛到脑后。可是尽管心里努力作着自我否定,但他的唇瓣还是没忍住翘了起来。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明帝也可以这么……可爱……
滕辉月回味了一下,笑眯眯地跳下龙案。他看着宽大的龙椅,又扭头看了看凌乱的龙案,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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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帝从御书房走出来,脸上已经回复一惯的优雅清冷,举足间霸道从容尽显。
但心里起伏之剧烈,即使深沉如他,也不禁感到吃惊!
早在多年前,他已经知道自己对滕辉月生出不同的心思。经过不为人的挣扎迟疑,最终还是无法坐视心爱的小宝贝儿属于他人,因此,他开始长达数年的布局,非常有耐心地让滕辉月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了他,离不开他,因他而喜,因他而悲。闪婚厚爱
如今终于定情,他的小雍主如愿落入怀里,欣然接受彼此关系的转变。可是到相许的那一刻,明帝才发现自己的估计有误。滕辉月对他的影响力比他所预料的更大!
他舍不得强逼他,舍不得他不高兴,舍不得他的舍不得……
偏偏这顽皮的宝贝儿,明明知道他在极力忍耐,还是不知死活地撩拨他。撩拨完了,眼看形势一发不可收拾,才知道害怕,才知道摆出一副乖巧老实的脸,讨好地朝他笑。
把明帝气得!
但就是对他心软,怒不起来。只能匆匆离去,暗自运气平息身上心上的火热。
内侍太监苏顺跪在御书房外,见明帝出来,他飞快地瞄了明帝一眼,头垂得更低了。以他多年侍候明帝的经验,估摸着明帝的一脸平静下,心情可不太妙。
素心宫的宫女锦玉冒死求情,不正是撞到枪口上,要死了吗?
果不其然,明帝看到被捂住嘴按在地上的锦玉,眉头一蹙,淡淡道:“御书房乃重地,乱闯者杀无赦。念在你一心为主,是个忠心的,先领四十鞭。不死便饶你一命。苏顺,带她去鉴刑司。”
苏顺道:“遵命。”鉴刑司的鞭子,真下死力打的,普通人绝熬不过十鞭。明帝下令打四十鞭,真正的意思是要这宫女生受至死。
显然,明帝被惹怒了。
锦玉听到自己即将要受的惩罚,脸色煞白!她的主子张妃高居妃位,虽然宠爱薄了,但到底是明帝的亲表妹。她又是一片“忠心”,本以为罪不至死。明帝的话却彻底断了她的生机。她作垂死挣扎,奋力高叫,可是捂住她嘴巴的手劲力极大,不容她挣脱分毫。
而明帝,则如她所求,往素心宫的方向而去。
素心宫里,有小桥流水,还有各种各样的莲花无声绽放。如此生机勃勃的风景,因为没有人气以及散在空气中的药味儿,而多了几分掩盖不住的颓败之色。
明帝负手走进来,只见正殿处,那宫女口中病重的张妃,仅着一件白色的单衣,外罩一件菲薄的斗篷,倚在门边。她单薄瘦削,脸上带着病容,眼神空洞木然。
“皇上,您可来了……”看到明帝,她的眼一亮,脸上仿佛重新注入了活力。
明帝在距她五步远的位置停住,眼神意味不明。
“臣妾让锦玉去请您,臣妾等了好久好久,还以为您又不来了……”张妃喃喃道,踩下台阶,奔向明帝,张开手欲抱住他。妃嫔难为
明帝一侧身,没有让她碰到衣角,径自走入正殿。
正殿里燃着香,以盖住药味儿,两种气味混在一起,并不好闻。明帝皱起眉,转过身欲退出去。张妃挡在门口,眼泪婆娑,楚楚可怜。
“皇上,表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您要如此惩罚我?”她哀戚地问。
一直不曾碰她,只给她数年的虚假宠爱,如今,便连这虚假的宠爱都收了回去。
明帝道:“张妃,这是朕最后一次看在张家的份上来见你。此后,你若安分,还可平稳一辈子。”
“安分?你总要我安分?我哪里不安分了?”张妃深受刺激,脸上浮起不正常的红晕,尖声道!
“七年前朕劝诫过你,是你始终执迷不悟。”明帝凤目一冷。
从入宫开始,她一直妄想着中宫之位,张家的人因她而不安分。
因着彼此的血缘关系,明帝曾经对她说过:“当你放下心中所想,朕会让你成为真正的宫妃。”意思是,当张素素不再想着皇后之位,安安分分带在后宫,明帝不会待薄她。
可是张素素一直不明白他的意思。或者她明白了,只是无法做到。
她太渴望能与明帝并肩站在相同的高度。而这,正是天下为帝者所忌讳的。
况且,除了没有真正侍寝,张素素已经站到后宫的高位,能与郑太后护着的郑妃、育有三皇子齐明勇的邓妃平起平坐。
她已经得到大多数后宫中人梦寐以求的地位,只是她贪心不足,始终想着再进一步,为了得到明帝真正的宠爱使尽法子,生生把身子骨拖垮。
“臣妾只求您的怜惜……我爱着你啊,表哥……为何你不再多看我一眼?”张妃哭喊。
明帝会为滕辉月的一声“夫君”动容,对着张妃的表白心迹仅是冷淡一哂。
“如若真的爱朕,为什么不能安分只做一个普通的妃嫔?后宫无宠之人多矣,为何独你一个不行?又为何,伤害朕的亲外甥,嫁祸他人?”明帝缓缓道,“张氏,午夜梦回,徐美人可有入梦寻你?”
滕辉月小时候被下药致昏睡,当时查出徐美人是元凶。徐美人亦因此被打入冷宫,不过一年便自尽而亡。但事实上,真正挑唆摆布徐美人并且杀人灭口的人,正是这张氏素素!
☆、54
对滕辉月下药之事,张素素用的是宁敏公主昔年在皇宫中的老人,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偏偏明帝习惯所有事尽在掌握中,无论前朝后宫,耳目无数。尤其受害的是他的心尖儿滕辉月,明帝更是宁杀错一百,不放过一个,早已经暗中查明一切。
会打徐美人入冷宫,不过是顺水推舟。单凭她对四皇子齐明炎的怠慢,也足够她得到这样的惩罚。而一直没有动张素素,甚至晋她为妃,并不是明帝宽纵,而是真正的折磨。
对于野心勃勃的张素素来说,虚有其表的宠爱,才是她痛苦的根源。
从她选择对滕辉月出手的那一刻起,已经注定她失的是一辈子的宠。
明帝的冷酷与睚眦必报,从来毫不含糊,不会因对方是女子而有所改变。
若张素素能安分守己,尚且能平平淡淡度过余生。若她依然死性不改……
明帝居高临下看着她扭曲崩溃,已然隐带死气的脸,面无表情,凤目里一片平静无波。
要是明帝早几年揭穿这件事,张素素恐怕还会心虚胆怯,惶恐不已。但如今她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身体亦拖垮了,寿数不长。无力回天的绝望令她变得疯狂而竭斯底里。
“原来你早已经知道一切!”张素素哈哈大笑,“所以你不碰我,你用这种方式羞辱我!表哥,你好狠的心啊!好狠的心啊!”
明帝淡淡地看着她越发地形容癫狂,眉头不曾稍皱一下。他对张素素无心无情,也自问不曾亏欠过她什么。只是任她抱着满腔的野心,一步一步踏入死路。
“你不该动阿樾。”这是明帝最无法忍耐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