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任你”敖文琦低低念叨,唇角勾起一抹苦涩至极的笑,缓缓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看着他,极尽忧凉的说道——
“能全怪我吗?赫连逸枫,我不是生长在温室里的小花朵,我没有幸福温馨的童年,所以我没办法天真无邪的去思考事情,你没有体会过亲眼目睹父母自相残杀的那种惊恐绝望的画面,因此你永远不会懂我心里那根深蒂固的猜忌和不安,你怪我不信任你,你就没有责任吗?”
小女人伤心绝望的模样让赫连逸枫一颗心隐隐作痛,不由自主的狠狠拧眉,深深看着她,强忍着想上去把她拥进怀里好好呵护的冲动。
敖文琦抬起手,用睡袍的袖子狠狠擦了把脸上的泪痕,眼底流露出一抹怨恨,哽咽着指控:“爷爷出事的时候,我求你帮我,赫连逸枫我‘求’你帮我啊!你呢?你相信我了吗?你没有!还记得你做了什么吗?你叫我滚,你报警——”
“胡说!不是我报的警!”赫连逸枫急急阻断小女人的控诉,为自己申辩,想起当日,也是满心后悔,满眼伤痛
敖文琦对赫连逸枫的申辩置若罔闻,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你能想象得到我当时的感受吗?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绝望吗?赫连逸枫,那时你是我最亲的人,你是我唯一的依靠,可是连你都不帮我你叫我怎么还敢相信你?”她幽幽说着,语气苍凉悲伤,唇角泛起一抹苦涩:“当我发现爷爷的死瑶瑶也有过错时,我的确是故意瞒着你,可你站在我的立场想想,瑶瑶是你的妹妹,你以前没少袒护她,还记得最初的时候吗?即使你明知道做错事的是她,你却只会刁难我,你说,我能不防备你吗?”
赫连逸枫暗暗攥紧双拳,被小女人质问得哑口无言,静静的听着她把心里话一点一点的说出来,男人的心,越听越是心疼!
“你说我一有事就只想到邵晨煜,是!我承认!可是这也是有原因的好不好,从妈妈走了之后,每次我有事都是邵晨煜在帮我,这几乎成了一种习惯,要改掉这个习惯也是需要时间的不是吗?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会找邵晨煜帮忙是因为他是警察,如果他不是警察的话,我绝对不会找他,我绝不会再欠他更多我还不了的人情的。”敖文琦一双眼睛哭得像小兔子般通红,幽怨的看着他,认真严肃的申明。
男人冷硬的脸庞微微动容,眼底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抹心疼,敖文琦狠狠吸了吸小鼻子,用力抹掉脸颊上不受控制流淌而下的泪水——
“我和瑶瑶合谋设计陆家豪的事,我犹豫过,我也认真考虑过,我发誓我真的想过要告诉你的,可是我又有些顾虑,为了逼真,我和瑶瑶都觉得还是瞒着你们所有人比较好,而且我也想趁这机会,最后考验考验你,我想看看,在所有人都责怪我的时候,你会不会维护我”
她抬眸凄楚的望着他,声音因哭泣而变得嘶哑——
“我当时心里就想,如果在那样的情况下,你还愿意不顾一切的保护我,赫连逸枫,我就相信你是真的爱我!我以后就再也不怀疑你了,我以后什么都告诉你,我以后就乖乖的跟你活到白头!我是这样想的,我真的是这样想的”小女人注重解释着,情绪有些控制不住的狠狠哽咽。
“敖文琦,你心里想的与做出来的,永远是背道而驰!我为了你宁愿忤逆父母,我还不够爱你?”男人切齿,怨怒的瞪她。
“我相信!我相信你很爱我!从你把我护在怀里,代我承受妈妈的家法时,我就已经相信了!”敖文琦挺直背脊,跪坐起来向床边靠近一步,望着他急急表明。
“那我让你别去冒险,你为什么不听?”赫连逸枫冷着脸,厉声责问。
“我有选择吗?你认为我有选择吗?如果我不去,古蓝必定出事,我能见死不救吗?”敖文琦委屈的大喊起来:“先不论她与我有否认不了的血缘关系,哪怕她只是一个陌生人,我也做不到见死不救啊!”
“不自量力!你以为凭你就能救出她吗?”赫连逸枫微微眯了眯眼,不以为然的冷嗤。
“你到底懂不懂我心里的为难啊?”敖文琦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襟,情急的跪行两步,来到床边凄凄望着他,忍不住失声呐喊:“在那样的情况下,我真的做不到袖手旁观啊!如果古蓝出事了,我一辈子都会不安心的,我会内疚的,面对一个生命在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努力挽救,那样的我我自己都会唾弃自己的,你还会爱我吗?”
赫连逸枫微微垂眸就看见离自己已经很近的小女人,暗叹一声,抬手想为她擦拭脸颊上的泪痕,可是最终还是忍住了,咬了咬牙,冷冷道:“就算你想救人,也请你先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体状况。”
“换位思考一下好不好?如果你是我,你是不是就能昧着良心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生命因为你而消逝?我知道我不该拿宝宝去冒险,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做才既能不去冒险而又确保古蓝的安全?难道我喜欢去冒险吗?你说我不自量力我承认,可是我的为难你也根本不懂!”小女人越说越委屈,泪水一直没停过,她心里的苦,为什么就没人能理解呢?
“那你不让我跟你一起去,却让邵晨煜去帮你,这又算什么?”男人对这件事也耿耿于怀,当初要不是他命阿翔在赎金里放了追踪器,他根本不能赶去救她,可当他心急如焚的赶去时,却看见邵晨煜也在,她能了解当时他心里有多难受吗?
“我没找他帮忙!”小女人直着小脖子大叫,急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