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蓝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似乎是压抑了很久的愤怒突然爆发便再也克制不住,紧紧攥着双手,涨红着脸色冲着敖文琦低叫着。
敖文琦脸色倏然冷硬,冷冷看着古蓝:"你调查他?"
"对!你身边的每一个人我都调查了!"古蓝不管不顾的大方承认,怨恨的瞪着她,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样,恨恨的说:"而且也是我把你抢我丈夫的恶劣行径以匿名方式告知那个警察的,我就是要让枫看看,你是个水杨花不清不白的女人,只要让他亲眼看见你和那个男人的情,他就一定不会再要你了。
可是,为什么枫还没把这个女人赶走?为什么枫昨晚还在这个女人房里过夜?为什么枫还那么温柔的抱着这个女人喃喃细语?为什么枫看着这个女人的眼神那么让她害怕
这一切一切的迹象仿佛都在向她阐述一个可怕的事实—
赫连逸枫爱上这个女人了
不!她不允许!赫连逸枫是她的!她从小就爱着他,深深爱着完美俊逸的他,她一直期盼着有一天能够成为他的新娘,她的毕生所愿就是能够与他白头偕老长相厮守,她为他洁身自好,她为他守身如玉,她为他努力让自己变得高贵优雅,她为他努力学习一切,哪怕是自己不喜欢的
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他的喜好而塑造的,她真的很爱他,即使知道他有很多各色各样的女人,她也忍了,只要他的心里爱的是她古蓝,只要他娶的是她古蓝,只要跟他永远在一起的是她古蓝,那么她受再多委屈也甘愿
她只是想永远与他在一起,她不能没有他,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别的女人抢走,她不能
敖文琦冷冷看着古蓝布满怨恨的双眼,突然觉得很想笑,这还是那个看起来纯真善良的古家大小姐吗?原来她也如此有心计,表面装得委屈无辜,背地里也会使小伎俩
敖文琦定定的看着古蓝,一颗心五味陈杂,很不是滋味儿,她一直坚定的认为古蓝这些年一定过得像公主一般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可是她现在却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觉得古蓝好像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快乐,就算陆羽蓉对她再好,她也终究是寄人篱下,幼年失去双亲的伤痛,必定也给她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心里阴影,她一定也有不快乐的時候。
都是害怕‘失去’的孩子,所以都拼命的想要抓住自己想要的一切,她怕失去晨煜的爱与包容,所以当年不敢接受他,以至永远错过。而古蓝害怕失去赫连逸枫,所以辛苦的伪装自己,为了那个男人不惜把自己变得工于心计。
其实说到底,她们两个都一样的可怜可悲
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美丽优雅的女子,真的挺无辜的
幽幽叹息一声,敖文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叹息,只是觉得自己真的累了,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还招惹了那么多人的怨恨,真是够了。
"对!你说得对!他不会要我了!古小姐请再忍耐两天,只要签了离婚协议我就会马上离开,所以,现在麻烦你让开一下好吗?"第一次用如此平静的心态面对古蓝,敖文琦的语调轻缓淡然,不温不火,像是谈论天气般。
古蓝怎么可能会相信她的话,见她又要想走,便更是以为她想逃避她的谴责,自然不肯让她走,愠怒的娇喝:"你不许走!"
"古蓝!别不依不饶的,我不想跟你争了,那个男人我还给你!可以吗?"敖文琦勃然怒喝。
敖文琦的声音太大,立刻引来了一阵脚步声,古蓝听到那脚步声略显尖锐,双眼便快速的闪过一抹诡异的光芒——
在脚步声抵达厨房的前一秒,敖文琦端着牛奶的手突然受到一股猛力的拉扯,她下意识的想收回手,可古蓝很用力,而敖文琦又猝不及防,于是——
香浓白的牛奶整杯泼在了古蓝的脸上乃至脖颈前胸——
陆羽蓉和赫连瑶快步走过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古蓝满头满脸的牛奶,正狼狈的摊着双手咬着红唇委屈的发抖,而敖文琦则冷着脸拧眉看着一身狼藉的古蓝,手上紧握着空空的牛奶杯——
这样的画面,陆羽蓉和赫连瑶根本不会给敖文琦任何解释的机会便给她定了死罪,所以几乎是立刻的,赫连瑶大步上来就扬手——
敖文琦抬手就将赫连瑶挥打下来的手拦截在半空,再顺势用力一甩,立马将猝不及防的赫连瑶甩得一踉跄,差点栽倒在地板上。
"你——"赫连瑶稳住裑子之后猛地转身不可置信的瞪着敖文琦,她居然敢还手?
"赫连小姐,请自重!"敖文琦冷冷道,冷若冰霜的小脸上泛起一丝蔑然,她们是不是打习惯了?
"妈咪,你看看,你快看看,这女人居然敢还手,妈咪你快教训她!"赫连瑶短暂的错愕之后便立马跑到陆羽蓉身边,唯恐天下不乱的叫嚷着。
陆羽蓉正在为古蓝擦拭着满脸的牛奶渍,心疼的连声安慰着,听见赫连瑶的话后,将手中的手绢递给女儿,便一脸怒容的走到敖文琦的面前,眼神凌厉的射在敖文琦倔犟的小脸上——
"她哪里招惹你了?你要这样对她?"陆羽蓉厉声呵斥,一张妆容精致的脸微微扭曲,义愤填膺的为古蓝打抱不平:"你毁了她的婚礼,抢了她的丈夫,害得她出车祸受伤,害得她有家不能回,害得她受尽委屈,害得她一无所有,你还不够吗?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样欺负她?你以为有公公给你撑腰你就可以在这个家为所欲为吗?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吃了熊心包子胆了你?在我的眼皮底下欺负她——"
"一大早的,又在吵什么?"
一道冷冷的嗓音突然从空气中飘荡开来,打断了陆羽蓉的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