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五庄观中,望着那道遮天蔽日的虚影,红孩儿面上却是带着些许异色,却是早已有所预料,但没想到会是真的。
混沌魔猿之凶威,便是洪荒开辟之后,亦是偶有被人提及,特别是凤曦等先天三祖与杨眉道人等最是印象深刻。
先天三祖虽然是盘古身躯所化,但却是混沌魔神的真灵借尸还魂而已,本质上与混沌魔神无异,自是对那混沌当中诸多见闻依旧印象深刻。
微微叹息了一句,红孩儿却是站起身对着一旁的镇元子施了一礼,而后辞别而去。
却说,这一日洪荒三界震动,原本以为混沌魔神在开天大劫当中尽数身陨,却未曾想得混沌魔猿出世,那般威势丝毫不弱当初凤祖、麟祖。
一时洪荒哗然,诸天修士尽皆惶恐不安,毕竟这般人物乃是名副其实混沌巨凶,若是一旦发起狂来,恐怕整个洪荒三界都不够他杀。
众人都在翘首以盼,那些高高在上的诸天圣人能够挺身而出,代表天道镇压邪魔。可惜却是一片风平浪静,而后不了了之……
出云城,红孩儿从五庄观回归之后,便宣布闭关,将自己锁在后院当中,不再外出。
实际上,红孩儿却是每日捧着一张画像,默然无语。自从那一日再次降临轩辕陵之后,红孩儿许多尘封的记忆再次开启,对于自己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红孩儿一直以来都感到愧疚莫名。
回归出云城之后,红孩儿却是每日参悟那散魄葫芦当中的轮回大道,以及混沌青莲、葫芦灵根之上的造化之道。
并且试图以自家所参悟的轮回造化之力,唤醒素女。果不其然,经过红孩儿一番施为,那画像上的女子似乎越来越灵动起来,渐渐地能够感受到一阵微弱的生命气息。
但也仅仅如此,此后任凭红孩儿如何努力,但却不能够使其再进一步,只是觉得整幅画像与之前不同了,像是有了生命,仅此而已。
三年之后,红孩儿终于是从后院当中走了出来,身心有些许憔悴。但亦是充满了希望,隐约的,红孩儿却是感觉到,自家若是能够得到佛门二圣所参悟的轮回、寂灭之道,而后悟透轮回,定然可以救活素女。
这一日,红孩儿却是从入定中苏醒,却是眉头微皱,而后露出些许无奈的神色。走出自家小院,吩咐手下小妖准备东西,而后沐浴更衣,出了城主府,来到出云城城楼之上。
抬头朝向东方天际望去,却见那不远处的地平线上,终是出现了六道身影,不是那取经的一行人又是何人?
“终于来了……”
轻轻笑了一声,红孩儿却是有些微微意外,原以为,那玄奘等人离了莲花山之后,往自家出云城而来不过只需要数月时间,却没想到几人竟然走了整整三年。看几人风尘仆仆的样子,却是经历了不少事情。
“圣婴哥哥!”
一道清丽的身影出现在红孩儿身后,却是一身青衣的小青。
“青儿!”
数载不见,再次见到佳人,红孩儿却是心中微微一喜。闭关之前,青儿曾离开出云城去了女儿国,也不知道何时回归的。
此刻,见得眼前的佳人,红孩儿却是敏锐的的感到些许异常,从青儿身上散发出来。如今,随着对轮回大道的参悟越加精深,红孩儿对于人的本源却是越来越敏锐起来。
似乎,觉得这些年,随着青儿的一身修为水涨船高,更是带着一种天然神圣,一种绝类女娲的气息,令得红孩儿隐约觉得不妙。
“怎么了?”
似乎感受到红孩儿眼神当中的异样,青儿却是微微一愣,望着眼前的情郎,满脸尽是关切之色。
“没什么!”
红孩儿闻言,摇了摇头,有些话,越是亲近,越是难以开口。此刻,红孩儿竟然会觉得有些悲伤,似乎终有一日自己将会失去她,便如素女一般么?
“贤伉俪还真是令人羡慕!”
正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从半空中传来,却是打断了红孩儿沉思。抬头望去,却见两道身影从半空中显化而出,正是一路护送道门几人西来的阿青与吕纯阳。
而今道门几人都已各自分开传道,而且一路上有三教之人暗助,倒也不需要二人暗中保护。所以便一路看戏,来到出云城,找红孩儿讨酒喝。
“道兄说的哪里话。”
见得来人,红孩儿却是微微一喜,要说这一世红孩儿的朋友不多,吕洞宾与阿青都算一个。却是拉着青儿上前对着二人见礼。
“这位便是弟妹。”
细细打量了一番小青,吕祖却是不由自主的开口赞叹,啧啧言道:“果然是天香国色,听说弟妹乃是骊山女娲圣人门下,今日一见果是不凡。”
“帝君谬赞!”
感受到吕祖揶揄的目光,青儿却是微微一笑,心中毫不在意。却是早已从红孩儿的介绍中,知晓这纯阳真人的脾性,最是喜欢戏弄人。
“见过青龙仙子!”
倒是阿青见得青儿的神色,面上露出微微愕然,眼底有些许淡淡的哀怨闪过。却是想起了当初,自家第一次见到西施的情景。如今这情景是何其的相似,范蠡西施已然作古多年,但如今的青儿,绝艳姿容还在西施之上。
“见过阿青姐姐!”
早已听圣婴提起过阿青,青儿却是早已仰慕多时,这般奇女子,能够从世俗剑道当中悟得天道,超脱长生,资质卓绝便是较之一教之祖亦是不差。
言语亲热,满脸真挚笑意,拉着阿青的双手,开口道:“阿青姐姐与青儿一般,名字都带个‘青’,不如,我俩便结成姐妹如何?”
“这……”
感受到青儿的善意,却是令得不善言辞的阿青有些不知所措。眼神当中,更闪过些许复杂之色,似乎想要逃避,但又有些不舍。
“走吧,今日贵客远来,圣婴忝为地主,却是要尽心款待。”
红孩儿见此,却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开口道。
“对对,好久没喝酒了,我肚子里的酒虫都快干死了。这出云城的酒肆如今可是三界闻名,既然到了地头上,却是要喝个饱!”
一旁的纯阳见此,亦是开口应道。
而后红孩儿却是迎着纯阳二人,回到城主府中,设宴款待不提……
“这便是出云城?”
走在出云城繁华的大道之上,玄奘却是一脸的惊骇之色,更是不可思议。
但见那亭台楼阁,屋室殿宇,皆是以不知何种玉石雕刻而成,散发着五彩,恍若仙境。
城中往来商贾游人,人妖参杂,但却一派祥和之气。便是生相凶恶的妖魔亦是显得彬彬有礼,更像道德真仙。
而那人族当中亦是有许多修士,驾着祥云初入城郭,井然有序,并不敢有丝毫逾越。
若非那城门上硕大的出云二字时刻提醒,玄奘还真会以为自家便不是到了灵山,也是到了道家天宫当中。
此等气象,便是号称天朝上国的大唐都城亦是远逊,却并非是人间所有。
“乖乖,我那小侄儿当真会享受,竟然建起这般巨城。虽然一路走来,曾多次闻得,但俺老孙却是不信。如今见得,方知所言非虚。”
猴子将棍儿扛在肩上,左顾右盼,不时啧啧称奇,却是感叹不已。无怪时常听人说起出云城的好,都道这里是极乐他乡,不夜之城,令人流连忘返。
“俺老沙在天宫的时候,也曾闻得天庭之人,极言此间美景,更是美酒佳人不熟天庭丝毫。之前还不屑,直道下界小城,便是极尽奢华又能如何?”
肩上挑着两件行李,沙悟净亦是开口道:“这般气象,较之我天庭亦是不输,唤作城却是不如唤作出云国。”
“正是正是,俺老孙也寻思着,到得此处,定然要好好找我那侄儿叙叙旧,讨杯酒喝,好好休整一番。”
猴子闻言,忽而转头对着一旁的玄奘开口问道:“不知师父意下如何?”
“好是好,只是别不小心耽误了取经行程便好,须知我大唐子民,还指望着这西天灵山佛祖的真经济世。”
闻得这话,玄奘微微点头,而后双手合十,现出虔诚之色。
“嘿嘿!”
正在这时,一旁的一个兵甲开口冷笑道:“西天佛祖?真经?算得了什么?”
“你!”
玄奘闻言,却是眉头微皱,面上现出些许不悦之色,开口道:“老檀越此言却是有失偏颇,我西天如来法力无边,大乘真经则更是度人无数,岂可诽谤?”
“哼!”
闻得这话,那老兵却是转过头,对着玄奘露出一脸戏谑之色,开口笑道:“小和尚,我劝你呢,那灵山你也甭去了。去求那泥塑的佛爷,不如求我出云城城主。早在五百年前,尔等佛门观音尊者便在此处论道之上输给了我家城主。”
“而这五百年来,城主名震三界,更是度人无数。你看着出云城中景致,可是输给你西天灵山?便是老朽也是三百年前得城主施恩,悟得天道,得以超脱轮回。”
却是那法师一路走来,历经磨难,但却因为怕将其玩儿死了,所以在五庄观时候。终是在观世音的劝说下服下了草还丹,令得其返老还童,虽然真实年龄已逾四十,但却还像是十几岁少年郎一般清秀。
“这……”
闻得这话,玄奘虽是心有不悦,但却对那未曾谋面的城主更加好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