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崇辉圣教内,云桥仙主坐在自己的房间。手中有一份名单,名单上,还有着五个人的名字。这五个人都是儒门的细作,有伪装成道门一代先天,也有伪装成佛门超脱世俗的高僧,也有人潜入了魔道化作杀人如麻的魔头。此时此刻,五人的名字都被画上了一个红色的叉,随后随着烛光化作了灰烬。正如同他们的命,也在死亡的火光之下化作了灰烬。显然,崇辉圣教所派出的死士已经任务完成,而且完成的十分完美,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的死,这样一来,便更加方便绝尘曦从中做下手脚了。把玩着手中的太阳圣徽,云桥仙主勾起一丝冷笑。
“证据不能够明显,不能让人看出是明显的栽赃嫁祸。可是,若是证据太模糊就会让人看不清到底是不是崇辉圣教所谓了。哈,那我就偏偏反其道而行,这太阳圣徽只要是崇辉圣教的人都可以拿到。若是被人发现了,必然第一考虑就是栽赃嫁祸。但是正因为太容易得到,所以如果丢在案发现场的话,反而会引起众人对崇辉圣教的疑心。这就是人心的逆推心理啊。毕竟没有人会笨到将随处可见的东西用来做栽赃嫁祸的证据,可是就是因为明显到极点、假到极点的证据却也会更加让人怀疑他是否是真的了,哈哈。而且,五个人的死不能都放上太阳圣徽,那样针对崇辉圣教的意图就太明显了。只需要一个,就足够引起无涯书院的注意了。哈哈..”云桥仙主笑的很低沉,也很得意,因为这一次任务的成功就代表着崇辉圣教不仅仅无法获得几个潜在的盟友,还必须承受多方门派势力和无涯书院的怒火了!
第二天清晨,御神悦就已经满脸阴沉的来到了云桥仙主的房间,云桥仙主眉头一挑,御神悦来的时间倒是比他预想当中的要早上一些。
“慧座,杀人的事情希望慧座给我一个解释。”御神悦冷冷说道。
云桥仙主轻笑一声,悠哉地品了一口手中的清茶,道:“无非就是动用了死士杀死了五个人而已,圣主用得着如此紧张吗?”
“那为何你们杀死的全部都是无涯书院的细作?”御神悦冷冷问道:“难道你忘记你自己说过的话了吗?你会将崇辉圣教的利益作为优先考量。若是如此,你这番举动到底是何意图?”
“不错,那么我想请问你圣主,这件事情对于崇辉圣教来说,难道有害处吗?无涯书院和崇辉圣教之间早就因为天宝阁上官钊的事情而不可能有所转圜。甚至于,这件事情都不能够让其他人知道!反正崇辉圣教和无涯书院之间无法有合作之机,那也就不存在所谓的利益。那么,除掉无涯书院的人,对崇辉圣教就是无利无害的事情。云桥仙主为何不能够做呢?那么此时此刻,我以崇辉圣教的死士杀死这五个人又有什么问题呢?”云桥仙主依旧笑着,只不过语气已经不似从前那般和善,毕竟大家都很清楚彼此的立场了,既然谁都不愿退一步,那就索性翻脸又如何?
御神悦听了云桥仙主的说辞,勃然大怒,一掌直接拍碎了身后的门。云桥仙主眉头一皱,脸色也难看起来。
御神悦冷冷说道:“别以为本座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既然你想要报仇,那么杀人本座不反对。但是为什么在死者的房间之中会出现太阳圣徽?你可知道,无涯书院以及明面上那五名死者所在的门派已经明里暗里的质问本座了?五大门派加上暗中还有一个无涯书院,你是想要崇辉圣教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吗?”
“太阳圣徽?”云桥仙主眉头一皱,道:“此事我毫不知情,死士的身上哪里会有太阳圣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御神悦冷冷一笑,道:“你也不要再装了,难道不是你栽赃陷害吗?你是有心让崇辉圣教陷入八面为敌的境地是吧。”
云桥仙主冷哼一声说道:“圣主,你莫非有些小看云桥仙主的能为了。云桥仙主既然是秋水沧溟宫的人,算计陷害便自有一套本事,太阳圣徽?哈!圣主是真不知道呢还是故作糊涂呢?这种东西,几乎我们崇辉圣教每一个信众的身上都有。我云桥仙主若是要栽赃陷害,也不会选择太阳圣徽这种东西吧。更何况我现在就在崇辉圣教内部,根本不可能指示死士去放下那些太阳圣徽吧。另外,我本人也根本没有离开过崇辉圣教,就算我想要陷害圣主,恐怕也没有机会。”
“你真的没有机会吗?你和绝尘曦里应外合不就有机会了?”御神悦冷冷一笑,说道:“至于太阳圣徽,想必就是在死士们杀完人之后由绝尘曦放下的吧。”
“哈哈,圣主还是没有相同其中关键啊。第一,如果我有心陷害的话,那我为何不将更能够证明圣主是杀人凶手的物件放在那里,而是选择了几乎谁都可以得到的太阳圣徽?用太阳圣徽去陷害崇辉圣教,不是显得太假了吗?第二,纵然我们现在的关系因为幻君的出现已经不如以前,但是还没有到撕破脸皮的地步吧。那么,这种情况下,我陷害圣教,对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我还希望借助崇辉圣教的力量将无涯书院和天宝阁消灭呢。第三,幻君为什么要那样做呢?那样做只会让现在风云变色的聚仙大会更加混乱,这对我们来说,过于混乱的局面也并非好事情。”
御神悦听了云桥仙主的话,脸色稍微有些缓和了下来。但是,看着云桥仙主,他的眼神之中仍然有着浓浓的怀疑,对此,云桥仙主也并不感到意外,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有的时候,完全的信任便代表着完全的不信任。而对方如果处于将信将疑的状态,才是真正将他的话听了进去。虽然听进去他说的话,无疑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这么说,本座是错怪你了?”御神悦冷冷问道。
“错不错怪的,圣主自己定夺吧。总之,杀人的事情我云桥仙主承认,可是要说那太阳圣徽的事情,我可不知情。”说着,云桥仙主还看向御神悦的眼睛,显示自己乃是毫不心虚的。
要知道当人说谎的时候,看着对方自然而然会有一种心虚之感,只有对自己的情绪控制到一个非常到位的程度,才能够避免出现这种下意识出现的破绽。而御神悦也并没有从云桥仙主的眼中看出一丝心虚之色,当下心中也稍微安定了几分,点了点头,就这样离开了。
“现在看来,御神悦倒也还算理智,看来他也明白,当下还不能和我撕破脸皮了。呵呵,天宝阁大宗师、森罗血海怀剑痴、太阴皇朝太阴舞司。御神悦啊御神悦,你想要摆脱我而拉拢的这三个对向,却根本不是你所能够拉拢成功的。你就慢慢头疼去吧,既然你已经将我当成了别有用心的人,那我也无需再为你崇辉圣教出力了。”云桥仙主冷冷笑着。
同时,在太阴国内,绝尘曦看着回来的君子剑、罪千秋和军神,顿时明白他们的任务都已经明白了。而在太阴舞司等三派的运走之下,始作俑者很有可能是崇辉圣教的消息被迅速散播。而让人觉得意外的是,崇辉圣教也并没有作出任何的回应,这无疑更让众人的疑心加重了。太阴舞司和怀剑痴还好,但是一些人也很疑惑,为何天宝阁也参与其中。那是因为前去天宝阁的君子剑将上官钊的死亡原因加了一些事实进去。
也就是,上官钊之所以会死在无涯书院的手中,不仅仅是因为对方实力强大,而且是因为上官钊本身已经收了伤。那么为什么受伤了?自然是在索取天材地宝的时候和崇辉圣教的人发生了冲突,所以被打伤了。而加了这一段之后,大宗师心中的一些疑虑也完全消失了。为什么?很简单!上官钊虽然本身的实力仅仅是地仙境界,而且还是很一般的地仙境界,可是上官钊本身也是有一些保命的底牌的。然而这些底牌却完全都没有用出,就被杀了。这说明什么?说明要么是之前用掉了,要么是受了重伤无法使用了。很显然,这两者都有。上官钊先是和崇辉圣教的人战斗,以秘法逃脱却也身受重伤,随后又遇到了无涯书院杀人夺宝的人。说起来,崇辉圣教反而成了这件事情的导火索了。
当大宗师问起君子剑,为何曦愿意告知的时候,君子剑只是回答道:“天宝阁是商人组织,彼此之间还有合作的空间。相比较无涯书院,主上更加希望可以和大宗师联合,先将无涯书院除掉。而除掉无涯书院,又能够尽量减少自己的损失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栽赃嫁祸,将事情都推到崇辉圣教的头上。”
“那为何你们要算计崇辉圣教?”大宗师反问。
“因为崇辉圣教背信弃义,违背和主上的约定。所以,主上留不得他。与人合作,与其和这种很有可能背地里捅你一刀,表面上却两肋插刀的人合作。还不如就直接和大宗师你合作了,直接提出相应的利益,得到自己想要的回报,不是吗?”
“嗯..好,此事便如你所愿,我可以答应。”大宗师道。
所以,这一次,三大门派很快便将这件事情的影响力迅速放大了。此时御神悦是头疼不已,他不是不想解释。可是面对五大门派和无涯书院的质问,一些因为关系,他不能够将云桥仙主的事情讲出来。正如同云桥仙主所说的,他现在还不能够与之撕破脸皮。但是如果撒谎的话,那么必然的就必须编出一个完美的谎言。否则一旦出现了漏洞,只会让人更加怀疑你是别有用心。而这也是绝尘曦索要达到的效果。同时转移崇辉圣教和无涯书院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这样一来,他便又更多的空间去完成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