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还要感谢前辈点化!”绝尘曦躬身道。
“哈哈,与我无关,我只是让你有一个能够冷静的空间而已。”君子剑哈哈一笑,说道:“既然你已经摆脱心魔,那就让我来见证,你蜕变之后的剑术吧。”
话音落,君子剑皇袍一动,古铜长剑在剑鸣之中化作一道七色流光,绚烂夺目。莫名的风席卷而来,顷刻间,君子剑已手持古铜长剑刺向绝尘曦。有别于之前的防御应对,这一次,君子剑却是抢先进攻!反观绝尘曦不慌不乱,身上的剑意更加混元自如,丝毫不似之前那般犹犹豫豫,破绽从生。绝尘曦神剑一舞,一把剑,竟瞬间化出千般流影,同时刺向了君子剑。两人对视,双剑交织。瞬间散发而出的九色华光是绝尘曦剑意升华的象征。
“哈哈..你的剑已经真正的‘稳’了!而且,‘稳’中不失‘锋芒’!看来你已经察觉到吾之剑术的真谛了!来吧!”君子剑大吼一声,饱提元功,古铜长剑一分为二。登时,极招上手:“君子剑,踏海掀波!”一招而出,双剑齐飞,两道剑光交织而成,如同神龙笑傲九天。随后,双剑并流,竟是在空中化作绚烂剑海,如痴如醉的剑招却包含君子剑对剑道领悟的极致!
绝尘曦见状,剑法再变,竟是准备用出轮回剑祖之人之剑。然而这一次的人之剑,就连君子剑本身都感觉到了不同。那是一种仿佛褪去了所有的铅华而升华到极致的瑰丽!
“凝魄为神,聚魂为剑,神魄剑魂,是谓人剑!”绝尘曦眼中剑光一闪,双手轻触剑柄,念曦神剑在虚空之上急速旋转起来,一道道蓝色剑光自旋转的飞剑之中倾泻而出,面对空中浩瀚剑海,竟是毫不失色!双剑交织刹那,尽显平分秋色的华美!强劲的爆炸之后,君子剑和绝尘曦同时后退。
君子剑明白,这一刻,这所谓的人之剑已经不再是绝尘曦盲目的照本宣科,而是经过了自己用心的体会、改变,让剑法变得更加的混元自如。本身三剑之中,人剑就是可攻可守的剑路,如今绝尘曦心中释怀,心魔消失。更是凝聚仙魔两重功体之能,他的人之剑法已经达到了一个更加精妙的境界!可以说单单是在人之剑的造诣上,他已经超过了当初创造人之剑时的轮回剑祖了!
“绝尘曦,告诉我,你从我的剑法之中学到了什么?”君子剑问道。
“前辈的名字和剑术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在误导我,让我以为,剑法就是该堂堂正正,不该阴谋诡怪。然而若是如此,那么外界那些剑法诡怪、速度奇异的剑者又算什么呢?联想到前辈之名以及我自己的感悟,再加上前辈对我的引导。因此,我大胆推测,前辈从一开始想要告知我的,就是用剑者当用心也!”
“心中若有阴暗之处,那么剑道永远无法达到最高的境界。要想成就无上剑法,就必须心无魔念,如赤子一般。也就是说,剑者,当有赤子之心!透彻之心!空灵之心!”
“用剑者,内心合该堂堂正正。而剑法百家争鸣,源流却仍是剑道一途。所以,剑路不管如何变化都是一样。会变得,从来都只是人心!”
君子剑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好!理解的当真透彻!没错,这就是剑桥第一关所要告诉你的真谛!用剑者,最重要的是心!你初入剑桥之时,你的心太乱太杂。因此,你的剑法也始终是杂乱无章,甚至于自毁阵脚,非常的愚蠢!如今,终于明悟的你,剑法可攻可守,变成了真正的‘扎实’。你的剑,在我这关,过关了!去吧,前往下一关!”
君子剑哈哈一笑,化作一道绚烂的光华消失在了剑桥之上。而同时,就在绝尘曦踏足的所在,那一柄柄神剑竟是散发出一股浓厚的剑意,这股剑意里不仅仅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剑术精华,而且还有着对剑法深深的理解。
情不自禁之下,绝尘曦竟是盘膝而坐,闭起双目。细细感受着这些剑法的精妙,而在他脑海中,那苍老的声音竟然开始细细的帮他讲解。其实,本来悟道这种难关纵然是其他人细心讲解也难以帮助,因为每个人所领悟的道之精髓都不同。然而这位神秘的老者的能为实在是太强大了,他几乎精通每一种剑术的每一种道之精髓。所以,他几乎在一瞬间便找到了适合绝尘曦的路。而因为合适,所以在神秘老者详细的讲解之下,绝尘曦对剑道的领悟竟然开始飞快的增长。那身上散发的剑意由原本的凌厉转化为低沉,最后竟是如同一把不曾出鞘的锋利神剑一般!可以说,此时此刻,在剑法一道,绝尘曦所领悟的已经远比曙光大道和阵法大道要多得多了。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剑道!”绝尘曦眼睛一亮,忽然,脑海之中,那一直未能完全悟透的《古武六绝剑》再现绝世符文。一个个莫名的金色文字之中,绝尘曦却是没有了当初的那种喜出望外。此时此刻,融入了无数剑术精髓的他已经能够瞬间找出《古武六绝剑》之中的弊端,并且加以修缮了。
“反正在剑碑世界,也不限制时间。不如,我现在这里打好基础吧。”念及至此,绝尘曦开始修炼《古武六绝剑》,并且按照自己对剑法的认知开始重新改良。
“天地初开化鸿蒙,鸿蒙散尽为万世。万世皆存风水火,天雷滚滚落心魄。古武荡天明世意,六剑尽存太始心。”绝尘曦默念口诀,脑海之中却已经开始不断演练古武六绝剑的精妙。
“古武六绝剑模仿的乃是开天辟地之象。鸿蒙开化,先有风、水、火。因此,相对应的风灭万物、无量沧海和迦楼罗炎也是巩固根基之招式,而再往上便是融合雷电之能作为辅助,最终练成最强的心神之剑!前三招已经定型,无需改良。第四招既是雷电,就该融合万千雷霆,尽化己身才是!”绝尘曦喃喃自语着,口中轻喝一声,身体周遭竟是爆发出臂粗的闪电。念曦神剑漂浮在半空之中,吸收雷电之力缓缓旋转着。
瞬间,绝尘曦双眼睁开,浑身电流突然一爆。一股磅礴而且带有十足凶性的剑意散发而出。同时,念曦神剑如同电光一般在空中上下翻飞,一朵朵雷电剑花绚烂夺目,绝尘曦勾起一丝笑容,手一扬,剑招而出,竟是引得剑碑世界异象突变。
“这第四招雷动伏天已经改良完成,修炼的速度也比我预想当中快了不少。相较于古武六绝剑上的记载,此招将更具有雷电的狂猛和攻击性!也算是招如其名了。接下来,便是最为重要的太心剑意和神识之剑了。”
绝尘曦深吸一口气,凝聚风、水、火、电。顷刻间,在绝尘曦面前,左手处,一股莫名狂风呼啸而过,在绝尘曦手边凝聚成一个迷你的龙卷风。右手边,随着绝尘曦手指轻动,沧海之水凝聚而出,化作粼粼波光,透亮夺目。身下,火焰骤升,那气势汹涌的火焰之中更是爆发出大鹏神鸟的虚影,灵气十足。而在绝尘曦头顶上发,则是出现了一小团黑色的乌云,乌云四周包裹着无数的雷电,如同小小的雷云一般,气势恢宏!
而这四种力量也正是绝尘曦修炼古武六绝剑前四招的精华所在。绝尘曦低吟一声,双手并用,呈太极之势缓缓旋转,竟是引动四方之能凝聚于绝尘曦掌心之中。瞬间,一股莫名的力量沿着绝尘曦为中心散发而出。那是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就好像在这一刻,剑就是他,而他就是剑!而现实当中,那把念曦神剑也确实在空中不断的凝聚四大元力。而后,更是在光华之中化成了绝尘曦的摸样。就好像化身,却又和化身不尽相同。绝尘曦睁开眼,看着念曦神剑所化的自己,微微一笑,这便是太心剑意!所谓太心剑意,乃是在对剑和心都有一个真正的了解之后才能够做到的境界。那就是让自己的剑心连同自己的剑,这样一来,剑就如同自己的化身,甚至可以在短时间中化成人形,辅助自己战斗。
而只有当太心剑意凝炼完成之后,才能够使出古武六绝剑最终的杀招,神识之剑!何为神识之剑?顾名思义,人和剑已经达到了化有为无的境界,人和剑已经融为一体,纵然表面上仍旧是一人一物,然而当战斗来临,剑者的气息几乎就和剑同步,做到一种人剑合一的最高境界。
在这种状态之下,一举一动皆是剑招。甚至于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能够发出最为夺命的杀戮剑法。这便是古武六绝剑真正可怕的地方!
而如今,凝聚了四大元力,成功凝练出了太心剑意。绝尘曦只差最后一步,便可以做到圆满。那就是神识之剑的修炼!
绝尘曦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双手捧着念曦剑,竟是在瞬间沉入到了最深层的悟道之中。这种闭关和寻常不同,是不成功就不会醒来的,这既危险,却也是一大机缘!而此刻,绝尘曦就是这种状态!脑海的最深处,绝尘曦在神识之海当中妄我的挥洒剑意,妄我的凝聚神识之剑。一天、十天、一年、十年、百年..就连绝尘曦也已经忘记了自己在神识之海究竟有了多长时间。他只是不知疲惫的挥洒一道又一道的剑诀,不断的修炼,不断的完善。
绝尘曦的变化自然被君子剑看在眼中,虚空中的君子剑露出一丝惊叹的笑容,喃喃自语道:“原本我以为这个少你在剑道上的天赋很一般,却没想到他竟然能够有如此蜕变!他不是天赋不够,而是如同未经雕琢的玉石一般,尚未露出华美之处而已。现在,因为这套还算不错的剑法,他已经开始了一个自我的蜕变。嗯..虽然距离他过关已经过去了整整将近两百年,但是一旦他醒过来,那便是质的蜕变了。”
时间仍旧一分一秒的过去,这一天,绝尘曦的身上忽然爆发出了一股如同天地一般气势震绝的剑意。下一刻,这万般剑意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根本没有散发过一般。绝尘曦睁开双眼,口中吐出一口白雾,一双眼,此时此刻清澈见底,却又如同浩瀚的星海让人捉摸不透。那身剑意不是消失,而是他做到了真正的内敛。不是刻意收敛,而是如同本能!
这,便是剑者们梦寐以求的返璞归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