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都,洛阳。
慕容风雨走在洛阳城繁华的大街之上,他此时已经脱去官服,饶有兴致地观看着周遭整齐并排的摊贩,有贩卖丝绢的,有贩卖樱桃、草莓的,有贩卖包子、煎饼的等等,洛阳城来往商旅众多,城内终日熙熙攘攘,川流不息。
“洛阳,果然繁华,”路捕头边说边看着种类繁多的商品。
“就算洛阳繁华,”慕容风雨说,“但是捉拿在洛阳的囚犯也应该归洛阳的捕头管辖,你一个长安捕头来此凑何热闹?”
“谁说我管不了,”路捕头说,“失窃的宝物是在长安被盗的,说明案发地在长安,所以我当然有权管辖,而且你我是最佳拍档啊,你奉旨来此查案,我必须来此祝你一臂之力啊。”
“说得容易,洛阳城你又不熟,”路捕头问,“你能帮什么忙?”
“我对洛阳城不熟,但是我对大盗乔三熟悉啊,”路捕头说,“而且对他在皇宫中盗取的那一颗千年冰魄更是清楚了解。”
几日前,皇宫失窃,深藏于禁宫之中的天下唯一的一颗千年冰魄被盗,盗窃者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道,“大盗乔三,踏月而来,取千年冰魄一用。”
千年冰魄的效用在于能保持尸身死后千年不腐。只要让死后的尸身口中含有此冰魄,千百年之后此尸体依旧能保持水润的肌肤和血色。因此冰魄长年被皇家深藏于宫中的祭祀庙堂之内,用于保持大唐开国国君高祖李渊的尸身不腐。但是由于大盗乔三盗走千年冰魄,高祖的尸身顿时便腐烂成灰,新登基的皇帝李重茂对此龙颜大怒,下旨命令大理丞慕容风雨迅速找回冰魄并将乔三捉拿回长安审理,要将乔三峻法严惩。
“你对乔三很了解吗?”慕容风雨问。
“何止是了解,”路捕头说,“十年前,我便受府衙府尹之命追捕他,可是大盗乔三太狡猾,而且他的易容术十分高超,加上他轻功卓越,我们府衙一直对他的犯案束手无策。”
“他都偷过什么东西?”慕容风雨问,“值得长安府尹耗费十年时间追凶而不放弃?”
“乔三这人只偷天下罕见的宝贝,”慕容风雨说,“那些被偷的宝贝大多是一些非富即贵的家族所有,府尹大人对这些家族之人多少礼敬三分,在他们的施压之下才不得不十年不间断追凶,可是想不到乔三居然胆敢盗走保持高祖皇帝御体不腐的千年冰魄,乔三真是胆大妄为。”
“乔三多年来偷盗的物品,你们是否找回过几件?”慕容风雨问。
“一件也没有,”路捕头摇头说。
“你是否去地下黑市市场探查过有乔三盗取的宝物在黑市贩卖的消息吗?”慕容风雨问。
“也没有,”路捕头说,“我询问过我在黑市市场上混迹的线人,这么多年来,他们都说没有任何一件乔三盗取的宝物出现在黑市市场。”
“这么说,乔三盗宝物不是为了钱了。”慕容风雨说,“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有病呗。”路捕头说。
突然,大街前方顿时聚集了许多人群,人群在一间两层高的店铺前越聚集越多,许多不明原因的路人因为好奇心作祟也加入到了人群。
“前面好像很多人,”路捕头好奇地说,“我们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路捕头边说边拉着慕容风雨向前面跑去。慕容风雨此时心中依旧在思考乔三盗窃宝物的目的,并没有留意前方的人群异样。路捕头拉着慕容风雨一直往人群中挤,两人在拥挤的人群中的缝隙间不停地向前挤进,路捕头边挤边说,“让让,让让,麻烦让让。”
人群彼此之间不停地推搡,人们站立的空间越来越紧凑。
两人花了不少精力才挤进了人群的最前面,路捕头刚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一位年约五十开外,一张粗犷的国字脸大叔一把抓住了路捕头的左臂,硬生生把他拉到了人群目光聚集的正中心。
“太好了,太好了,”大叔说,“这位兄台一直拼命往前想报名参加,既然如此,我们就让这位兄台第一个参加吧。”
路捕头听见大叔说“参加”,可是他顿时茫然无知,不知道大叔让他参加何事。
“参加?”路捕头疑问。
“既然公子对小女心生爱慕,”大叔说,“那就让公子第一个来参加这比文招亲吧。”
“啊?”路捕头问,“招亲,还要比文?”
一旁的慕容风雨也十分惊讶地说,“我只要听过比武招亲,从没听过比文招亲。”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大叔对慕容风雨说,“本人乃是大唐证圣二年的进士及第,在下虽不敢说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但是也算是书香门第,在下想招女婿不求武艺超群,只求满腹才学。”
“才学?”路捕头一听这二字,他心中便想退宿。自小路捕头便修习武艺,可是他对才学却一点也不感兴趣。
“若要论才学,我胸中可无半点文墨,”路捕头说,“我看就此作罢吧。”
路捕头边说边想往人群外逃,由于路捕头力气大,大叔想拉他却也拉不住。
“慢,既然来了便是有缘,”突然从二楼阁楼传来一个女子声音,“公子,何不先试一试第一关。”
众人顿时都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带着白色薄纱的年轻女子正坐在阁楼阑干处,她动作娴雅,妆容清秀。
“众位,这就是我家小女,刚才小女说的话得对极了,既然有缘,公子就先试一试第一关吧,”大叔说,“比文招亲一共两关,能过两关之人便可以娶到我家小女。”
路捕头看着阁楼上的女子,虽然不能见到她薄纱之下的面容,但是光看到此女子曼妙芳华的身姿,路捕头顿时色心便蠢蠢欲动,他心中不停地嘀咕,“好美的女子,若是能娶回家,倒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公子,意下如何,”大叔不停地对路捕头怂恿。
路捕头望着二楼阁楼的清秀女子,色心痒痒。
“好!”路捕头突然说道,“出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