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极魔君对于此事显然很有研究,闻言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好处很多,我们可以指挥千军万马,可以集中南荒郡的天材地宝为我宗所用,可以随心所欲。”
陈功笑了笑,问道:“还有吗?”
天极魔君愣了愣,道:“莫非宗主认为这样还不够吗?”
“哈哈。”陈功仰天大笑了起来,笑得天极魔君头皮发麻,不知道自己这话有什么问题。
“兵贵在精不在多,这南荒郡的人马良莠不齐,我宗若是收了来,岂不是变得臃仲不堪,真要有事,却因内部庞杂,发挥不出几分实力来。况且本宗只想安心发展我宗的实力,不受他人欺负,哪有那么多的闲功夫去管理这么多人?”陈功收起笑声,说道。
天极魔君是聪明人,闻言立刻知道陈功对争霸之事没有任何兴趣,只想自扫门前雪,把自家宗门的弟子个个培养成精英。
不过他心里却不以为然,因为如果不能够指挥千军万马,就无法集天材地宝为自己宗门所以,自然也就没有雄厚的资本来培养宗门弟子了。
陈功见天极魔君不以为然,心知肚明他在想什么,于是问道:“如果你寻到好法宝,你会乖乖上交吗?这南荒郡广阔之极,在这里修炼的修士有数十上百万,你能知道有谁寻到什么好东西吗?”
“自然不会,但我们可以强行规定进贡的东西数量。”天极魔君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魔道中人就是魔道中人,只知道大肆掠夺。陈功暗自摇了摇头,道:“莫非你没听过官逼民反吗?”
天极魔君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显然如果有人敢反,他就杀。
“你那是焚林而田,竭泽而渔。”陈功冷声道,他也懒得跟这凶残的家伙讲什么仁义道德,估计也讲不通。不过如今天极魔君的生死掌控在他的手中,只要他一声令下,倒也不怕天极魔君敢乱开杀戒。
天极魔君终究是大魔头,虽然生死被陈功掌控了,但是骨子里的桀骜不驯却也不是生死符就能够压制得住的,闻言嘿嘿笑了笑,显然对什么焚林而田,竭泽而渔并不在乎。只要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就算杀了所有的人那又如何,总不能还寄希望他耐心地把他们养得白白胖胖的,然后给他下蛋吧。毕竟天劫不等人,他必须尽快提高渡劫的实力。
陈功翻了翻白眼,然后道:“本宗如果有本事让他们乖乖地掏出珍藏的天材地宝呢?你认为本宗有必要统一南荒郡吗?”
天极魔君吃惊不信地看着陈功,然后又低头沉吟片刻,道:“如果宗主有这样的本事,不统一也无所谓。只是宗主没统一南荒郡,没把银瞳老祖等掌控在自己手中,又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乖乖地掏出珍藏的天材地宝?”
“葛、徐、李、王四大世家还有异宝宗五大扬州势力,虽然没有哪方势力完全统一扬州,但是扬州所有修士,甚至是其他州的人还不是乖乖是把手中珍藏的天材地宝送到他们的手里,凭的又是什么?”陈功问道。
天极魔君何等人,闻言阴冷的双目立刻爆亮起来,惊道:“莫非我宗还精通炼器布阵之道?”
“哈哈,还有炼丹之道。”陈功仰天一笑,然后指着前方高耸入云的天刹峰道,“天极,你的老巢到了。”
天极魔君枯瘦的身子微微一震,却视远处的天刹峰不见,心里只想着陈功刚才所说的话。要知道像陈功这样的高手嘴里说出来的精通,绝对不是普通的精通,就算差了葛家等五大势力一些,但相差肯定不远,况且还有炼丹之道。
两道皆精通,炎龙帝国之中恐怕只有拜日教和昆仑派,然后再勉强加上一个莲花宗,除了这三家势力外,怕是很难再找出一家了。就算像葛家这等强大势力,虽然高手如云,不乏炼丹之士,可能够达到陈功这等高手嘴里的精通的,也只能是他们的炼器之道。炼丹之术怕也差得远。
天极魔君如今已经是渡劫初期的修士,一身修为极高,渡第一次天劫已然不远了。他之所以肯依附王家,妄图统一南荒郡,除了他骨子里有征服他人的野心在作怪,很主要的一个目的便是为他渡第一次天劫做准备。要知道渡天劫,除了自己实力之外,上等丹药、晶石、法宝这三样东西是缺一不可。
如果统一南荒郡,天极魔君的财力物力必然大大增强,便可以花大价钱收购上等丹药、晶石、法宝,渡劫成功的希望必然大增。
只可惜大事未成,却被陈功下了生死符,做了奴仆。而华夏宗名不见经传,陈功又不肯统一南荒郡,还大仁大义地把黄晶石矿脉还了四成给青松崖。天极魔君心里可以说是失望得很,要知道,主人不富得流油,他这个做手下的怎么可能捞得到油水。
正当天极魔君有些心灰意冷,想鼓动陈功统一南荒郡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峰回路转,陈功竟然自曝华夏宗精通炼器、炼丹二道,天极魔君的心一下子又变得火热起来,想想事情总算还不算太糟,如果自己表现得好,说不定也能从宗主手里讨到点好东西以备渡劫之用。
天极魔君这么一想,终于从阴暗不甘的心态中恢复了过来,强打起晋祠准备做好奴仆这个角色,这才猛然发现已经到了家门口了。
天刹峰,罗刹门宗门所在地,戒备森严,肃杀之气冲天。
整座天刹峰,宫殿楼台成片成片地拔地而起,威严豪华,宝光四射,不时可以看到人从宫殿中进进出出,实不负罗刹门的盛名。
“参见门主!”无论是巡逻之人,还是在山峰之中行走之人,见到身披红袍的天极魔君大驾回归,立刻单膝跪地叩拜,叫声回荡在天刹峰上空。
天极魔君见下方跪着黑压压的一片人,不禁恢复了点霸主气势,只是当目光一瞥到陈功时,又难免一阵颓废,干枯的魔手挥了挥让众人退去,仍旧像个幽灵一样静静地跟在陈功的身后。
众人素来知道天极魔君的桀骜,见他老人家像个跟班一样跟在一位年轻人身后,心中都是大为震惊,不知道陈功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当得起自家门主这等级别的接待。
有些知道点内幕的人,暗自揣测莫非眼前这年轻人就是王家的家主王镇玉不成?可是细一想又不对,因为王镇玉虽然这里没人见过,可是也听人说起过相貌,乃是一名马脸中年模样的修士。
陈功却是懒得管下面这些人内心的震惊猜疑,也不管天极魔君此时内心的复杂滋味,因为他对凶名远扬的罗刹门没有丝毫的好感,罗刹门在他的眼里只是一颗棋子,一把刀,跟华夏昆仑派内外门的弟子是天差地别。
陈功淡然自若地飞落于地,然后昂首信步向着金碧辉煌、豪华无比的巨大宫殿走去,似乎他才是这片天地的真正主人,而天极魔君仍然是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跟在他的身后,看得罗刹门弟子又是一阵瞠目结舌,嘴巴张得可以塞得下鸡蛋了。
正当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震惊不已的时候,陈功头都不回地道:“把罗刹门的高层门人都叫来。”
“是,宗主。”天极魔君那瘦得几乎一阵风都可以吹走的身子,立刻弯了下去,躬身回答道。
场面静得可怕,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绝不会有人相信他们暴戾凶煞,杀人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的门主竟然会有如此乖顺的一日。
天极魔君挺直身子,朝天打了一道法符,顿时一道血光冲天而起,在空中凝聚成一把血色长刀,血色长刀发出阵阵尖锐的刀啸之声。
天刹宫内空阔宏传,大殿正上方摆着一张白虎皮宝座,宝座后面的殿墙上刻着一把鲜红的长刀,正是天极魔君的血翼刀。
血翼刀鲜红刺眼,刀刃锋种,把整个大殿渲染得肃杀凶煞。
陈功径直走向那虎皮宝座,一屁股坐了上去,天极魔君见状,眼角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落寞,然后依旧悄无声息地束手站到陈功的身侧。
陈功靠在高高的靠北上,闭目养神,一时起意收服天极魔君,虽然得了一名强大的助手,但这罗刹门上下近万名门人个个都是手中沾满鲜血的凶残之辈,如何处理他们却也是让他头疼的一件事情。
陈功屁股还没坐热,就感觉到了五股带着极为浓重的凶煞气息从宫殿外传了进来,不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猛地睁开了双目,两道精光从眼中射出,整个宫殿如同被闪电划亮一般。
天极魔君心中微微一颤,双目略带惧意地瞥了陈功一眼,脑子里无法克制地出现了陈功一剑击伤他的恐怖一幕。
进来的五人,两人身披紫袍,虽是枯槁老者,浑浊的两眼之中却射出阴厉的目光,有着合体中期的修为,正是罗刹门的两位长老,也是天极魔君的师弟,一位叫天冥魔君,一位叫天残魔君。
另外三人都是中年模样,但是相貌十分阴冷凶煞,三人修为都在合体初期,正是罗刹门日、月、星三堂堂主,分别叫隆乌、严正、图马。
五人一进门就看到陈功高高坐在门主宝座上,而天极魔君则立在他的身侧,脸色顿时大变,阴冷的目光齐刷刷地射身了陈功。
“嗯,不错,都有合体期以上的修为。”陈功目光冷冷地扫过下面五人,点头评价道。
陈功的目光让底下的五人很是不爽,但是连天极魔君都乖乖立在那里,他们却也不敢贸然行动。
“你们都把魂魄放开,本宗要给你们下符。”陈功也不跟他们啰嗦,直接说道。
五人脸色再变,双目凶光毕露,如刀剑般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陈功。
天极魔君暗暗叹了口气,他知道今日这五人如果不乖乖让陈功下符,必死无疑!
“本尊已经归服了宗主,你们也都归服了吧。”天极魔君无奈开口说道。
五人闻言心神大震,几乎是不敢相信地看着天极魔君,然后又看了看陈功,他们实在想不通,区区一个合体初期的修士,有什么地方值得天极魔君屈服,更别说还被下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