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两日,江云总在尝试炼丹,然后继续编修炼丹流程2。0版,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其中。这个不难,但是系统工作要的就是时间,耐心,细心。
江云心里是知道,就算现在拿出了成熟的二转熊蛇丸炼制流程,但要推广也会很困难,一样需要时间。
很简单,作为灵台,江云的确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决定要为国家炼制什么样的丹药,但是第一,这个丹药不能太过剑走偏锋,熊蛇丸却处于剑走偏锋的行列。其次,炼丹毕竟是武城业务,丹药虽属于灵城来管理,但在和武城的接触中,江云只能对丹师于业务上有一定限度的指导,而不能命令他们。此点问题就大了,那些人是武台大人的编制,武台大人发放的供奉,所以一但有抵触,江云不可能如同对待当初的药师一般对待他们。
第三,无法给武台大人过度施加压力,武台的官位和江云是平级的。还有第四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国库乃是内台大人丰香珺掌管,倘若江云要代表官方大量的出二转熊蛇丸,必须有丰香珺拨出针对熊蛇丸的经费,收购熊蛇胆,然后才能炼化。不过江云认为现在说服丰香珺太难了,原来或许有可能,但在熊蛇胆市场上,出现过江云和魏爱荣联手托市之后,丰香珺绝不会同意这个时候以国库收储,因为很简单,她会怀疑这是江云伙同魏爱荣坑国库,怀疑他们炒高熊蛇胆价格,囤积了大量现货后,然后在高位让国库接盘。真是她这样认为,恐怕一直弹劾文书直至中枢,把江云和魏爱荣他老爸一起给告了,发生那种情况的话,恐怕殿下都下不来台了。
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在流程成熟后,江云自己出熊蛇丸,利用自己手上大量的现货储备,先推广熊蛇丸,然后大赚特赚一笔。只有看到市场成熟,有大利益后,丰香珺才会代表国库跟进,责成江云这个农业部长为国家出熊蛇丸,那个时候丰香珺主动来找,事情就好办多了,对武台大人丰益知施压,也就简单多了。
很简单,武台丰益知绝不怕江云,但肯定怕丰香珺怕的要死,如果是丰香珺一封手谕至武城,让他配合江云做事,丰益知有九个胆子也不敢拖后腿,否则丰香珺这个丰族的“太子殿下”分分钟教他做人……
“大人,军院学员卿怀义求见?”这天一个灵城营的军士走进来道。
“哦……叫他进来。”江云对长空无忌的这个表哥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卿怀义某种程度上是可爱的,只见他风风火火的走进来之后,什么也不说,开口第一句就道:“大人,北海边境越来越乱了,有不少的诗人、散修等八卦众,把消息带到了边境地区,说是仙道内部加速布局,各山各派周边全部列为禁区,但凡不是仙山弟子的一但靠近杀无赦,且传言能看到各山门精锐调动迹象。消息传入北海边境后,更加的兵荒马乱了,暴风城首当其冲,沿着北海一线几十个城池受到波及,无数难民开始离开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开始涌向内地。且在这个节骨眼上,因为大量离家的难民潮涌现,导致中南部地区整个一土匪窝,匪患从生,到处在抢夺难民,杀死了不少人,演变下去也饿死了不少人,限于中南部几省的城池有限,那些老爷们不敢放难民进城,把人挡住了城外,如此气候恶劣,也冻死了人。”
江云猛的起身就要发作,但一想这事不归自己管,只得深深的吸一口气忍住了,迟疑片刻道:“本台于中枢参加朝会的时候,为何没有这些消息?”
卿怀义道:“大人有所不知,那些人一向报喜不报忧,只想隐瞒中枢捂盖子,然后平息事件,他们想到的不是解决问题,而是第一时间派城防营驱赶难民,想把难民赶回去。但难民越来越多,赶不了,于是只有把城防营用来防难民,限制难民行为,如此一来,错过了剿匪的最佳时机,现在匪患基本已经成气候了。可以说,中南部几省目前是内忧外患了,演变下去不知道要变成什么。这些事都是我曾经的一些老部下看不惯,托人捎信告知的,他们委托我利用身在京城的机会,想办法上书中枢重视这个问题。然而他们高看我了,我卿怀义只是一个军院学员,人微言轻,要是我表弟长空无忌在京,还可以通过他去说,但是现在我想除了大人您,其他人都不会管,大人您官至六品,有资格在中枢发言,务必于朝会的时候给外部的难民说一句话!“
江云背负着手走了几步,转身,带着卿怀义来到一副大型的地图边道,“哪些是灾民聚集区,指给本台看。“
江云没有军事区域图,只有全国的农事区域图,但也大同小异,卿怀义适应了一下也就明白了,于是伸手道:“这里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些都是,波及四省。”
江云顿时皱起了眉头,喃喃道:“都是外相钟历奇的地盘……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恕卑职愚蠢,不太明白大人的意思。”卿怀义说道。
江云叹息一声:“这些自来是钟历奇相爷经营的地盘,虽然于三百多年前,在殿下的努力下撤销了各族领地,建立国家之行省概念,然而,钟族在这些地方经营几千年,而那些地方也多数是钟族的人群聚居,有事的时候人都是自私的,他们依旧把那些地方看做是他们的,不想给其他族群的人进入,去掠夺他们的生存资源。但人性如此,这都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在于,一但这些事件处理不好,必然影响到钟历奇相爷的威望,而钟历奇是经合王爷的舅舅,这个节骨眼上发生这些事,必然导致经合王爷的身望也跟着受损,于将来的大位周旋不利,所以……这就是他们在初期极力捂盖子的原因。”
卿怀义悲愤地道:“请大人务必救救那些人,务必为可怜的难民在朝堂之上说一句话。”
江云拍拍他的肩膀:“该说的本台会说,但我却可以提前告诉你,说了没用。盖子捂不住后,他们自己也会上书,我只是奇怪,钟历奇的地盘在捂盖子那是正常,但是首当其冲的暴风城城主丰岚,为何却没有文书进京?别人怕他钟家,不敢告状,然而丰岚一心为国,是丰族之郡主,难道她也害怕钟历奇?”
“这个……卑职也不知道。”卿怀义挠头。
江云道:“如今事件已成,已经开始,我也可以告诉你,当务之急难民之饥寒交迫,已经不是最主要的问题,所谓无风不起浪,边境地区的局势千钧一发,估计仙道兵临城下的时间已经临近。难民挨饿受冻固然可怜,匪患从生固然可恨,然而内忧外患之际,内忧尚可接受,若真的任由仙道同盟联军突破边境,深入内地,则不是死一万两万那么少,那要血流成河。所以卿怀义,你原谅本台,不能于这个时候于中枢弹劾钟历奇!”
卿怀义悲愤地道:“一马归一马,固然需要在边境应对入侵,然而这和弹劾钟历奇有和关联?恕卑职愚钝看不出来?”
江云道:“你是粗人,说错了我不怪你。然而你想,现今暴风营驻扎何处?暴风提督长空矜持又是谁的人?于这个兵荒马乱,国难当头之际,若需要暴风营南下边境稳定局面,你真能于这个时候上书弹劾长空矜持的舅爷爷?本台可以告诉你,不能,否则就是让殿下都下不来台,于国不利。就算殿下决心冷落钟族,于这个节骨眼上新派大将、嫡系部队南下边境驻防,那么本台问你,行军打战第一要务是什么?”
卿怀义想也不想的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供给后勤乃是第一要务。”
江云淡淡的道:“那么我问你,一但边境开战,供给我大军作战的战备物资将从何处调集?”
卿怀义色变了,再次看向了地图道:“从钟历奇相爷的地盘乃是最近,最便捷的,就算是从天魔城的国库直接供给,也不可避免的要经过中南部几省的转运!”
说完后他自己都觉得后怕,猛的跪地道:“还是大人看的远,大人忧国忧民,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之前卑职过于激动。”
江云拉他起来,又自语道:“现在,我也算知道丰岚为何没有文书进京了,因为她也看清楚了局面,她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国难当头之际,是不能得罪钟历奇相爷的,就是殿下也不敢得罪钟历奇。这个节骨眼上谁都不能提前对中枢告知,说钟历奇的不是,只能等盖子捂不住,钟历奇的人自己上报朝廷。“
卿怀义始终红着眼睛,但是经过江云的话后,也不敢多言了,因为他也是军人出生,非常明白倘若真的开战,钟历奇的地盘就变为了大军作战的第一大后方,后勤军需的第一战略要地,所以除非不想打这个战,否则,断不能在这个时候揭开钟历奇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