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三个人同时向虾子看去,只见他脸色苍白,腿脚乱颤,一些液体顺着腿流了出来,腥臭更浓了天才狂妃,废物三小姐。
落云曦当即变色,君澜风已喝道:“带下去!”
两名黑衣暗卫悄然无声地现出身形,一人抓了虾子的一个臂膀,迅速离去。
春柳又气又恨,心疼地直跺脚:“这人太,太过分了!居然在小姐房里……小姐,王爷,你们先出去,这里我来收拾,小姐正好不住这边,奴婢将毯子拿去洗。”
落云曦快步出房,在古代,她已经很久没做过事了,对春柳的依赖性越来越强榫。
君澜风掏了张青丝方帕,捂住嘴,蹙眉道:“换什么换,扔掉,我再拿条新的过来。”
说完,他大步行了出去。
春柳嘴角轻抽,心想,这个男人身份那么尊贵,没吃过苦,不知道生活的难处呀!她默默地将地毯卷了起来,出门时,君澜风与落云曦正站在树下说话窥。
“这人我来处理就好,没什么大事。”想到落飞颖竟然想毁落云曦的清白,君澜风的眸光便止不住暴怒。
落云曦没有反驳,事情交给他,她放心。
君澜风办事速度奇快,一面令暗卫送来新毯子和一床崭新的大红绣花被褥,一面完全封死了这件事。
随落飞颖过来的,其中就有谷丞相的夫人。不说别人,单说她匆匆坐了马车回府,心中却一直在想在落府看到的事情,满是震惊。
落云曦再次出现在众人视现里后,与从前大不一样了。
她也目睹了落云曦是怎么与太后、皇帝条理清晰地对话,怎么振振有词地与梁贵妃辩理,怎么镇定从容地打败落飞颖,又是怎么不动声色地暗箭伤人,这一切,根本不是一名废物能做出来的。
而她没想到,落云曦竟然还会偷会情郎!
她可是云英未嫁,甚至于年纪还没到十五啊!
感叹着,她下了马车,进了丞相府,问了声谷丞相的去向,便回向自己的主院。
快要到主院时,突然一道身影从眼前晃过,五、六名暗卫拔剑问道:“什么人?”
一名身穿黑衣、相貌平凡的年轻男人目无表情地站在不远处,手中高抬一枚令牌,纵然隔得远,这些人也认出那是中山王的腰牌。
四大世家的腰牌各有特色,君家是一头血红的野狼,他们家祖上曾建立过血狼军队,腰牌便成了君家的标志,暗卫也袭承了“血狼”的名称。杜家是祥云,颜家是月牙玉,秦家是一头雄鹰。
暗卫一举血狼腰牌,谷夫人身旁的几人立刻不敢乱动了,却还是十分警惕,并没放下武器,围在谷夫人周围。
暗卫也不介意,冷声说道:“谷夫人,王爷命我来,只为转告你一句,今天在落府看到的事情全部忘掉,只要有人碎嘴,立刻就能查出来!而与我家王爷作对的人,通常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他说完,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谷夫人一脸惊愕,他说的,必是落云曦的事情了。
“夫人,这人好生无礼!”同为暗卫,受不了刚才那人的嚣张,一人忍不住抱怨。
谷夫人眸光微动,说道:“罢了,你们退下吧。”
原本有打算将这事告诉谷丞相的,可她没想到,中山王会插手这事,而她不小心成了知情人员!谨慎地想了想,她剩下要做的就是装聋作哑,当作从没发生过一样了。
其他几名夫人小姐回去后也遇到了类似事件,故而,此事很快就被雪藏了。
落云曦于当晚搬到了对面偏房。她并非不想解释这件事,可这种事情,解释不清的,反倒越描越黑。
次日,落云曦直睡到将近午时才起来,梳洗后,早午膳一起用了,吃得有些撑,又睡久了,便让春柳陪着在府里散步。
到得飞雪阁附近时,落云曦并没绕道,她反倒想知道落飞颖在做什么。岂料刚走近,飞雪阁内便传来一声惊呼:“大小姐不见了!”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落云曦眼色一沉,立刻抓住春柳,舞开雪锦,缠到大树顶端,窜到树顶躲了起来。
不是她怕事,而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本能行为。
昨天的事情,飞雪阁内应该都知情,这会儿落飞颖不见了,她却正好出现在飞雪阁四周,若有人生搬硬套,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自己免不了沾腥上身。
刚蹲好,飞雪阁便冲出好几个丫环婆子。
“大小姐去哪了?怎么你们一个都没跟在她身边?”紫娟声音中含着一线恐惧。
她平常对落飞颖几乎是不离身,偶尔会派个小丫头服侍着,可今儿,落飞颖在房内午睡,等她进去叫醒时,被子凌乱地团在地上,床上已经没人了。
整个飞雪阁的下人,却是一个没少,谁也不知道大小姐去哪了,故而,大家这才怀疑起来。
一群人找了半个多时辰,连落飞颖的一片衣角都没看到,他们这才赶紧去向落敬文禀告,一开始不敢去说,只怕受责罚,又存着希望,大小姐是有急事,悄悄离开。这会儿见落飞颖真的找不到了,吓坏了,别无他法。
中山王府。
豪华瑰丽的主院,屋舍连绵,附近看不见一个人影,可王府内,还没有人敢无眼色地闯到这里来。
四周,布满了精锐的暗卫群,犀利的眸光如暗处的狼,只要有外人一靠近,便会成为被紧盯的对象。
落飞颖只觉后脑勺一阵一阵的钝痛,意识刚刚回来,她便伸手去揉后脑勺,试图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金星乱冒,她低弱地喃道:“紫娟……”
回答她的,仅有一声男子的冷笑。
落飞颖一个激灵,清醒了许多,摇了摇脑袋,努力地坐起来,待看到自己所在的陌生环境,呼吸顿时一紧。
睁大凤眸,环顾四望,灯火朦胧,四周除了墙壁,便是很多铁架子,似乎是废弃的,像是一间杂物室。
大脑“嗡”地一声,她站起来,吓得想哭了,叫道:“有人吗?有人吗?”声音嘶哑充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