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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 > 至尊女相 > 第117章
  “启禀陛下,先太子在余家坳岭上,马匹受惊,马车从山坡上翻下,当时车毁人亡,属下等赶到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我们只带回来了这个。”侍卫长将一只染着血迹的发簪呈了上去,凤紫泯眯着眼看了一眼,这支玉簪正是他离别的那日,楼云裳亲手相赠的那一支发簪。
  发簪冰冷,好像残留着太子凤紫汕不甘心的亡魂正在对他虎视眈眈。
  凤紫泯眉头一皱,将发簪丢在地上,顿时摔成两截。
  刚才那种阴冷的气息让他感觉很不舒服,好像全身的汗毛孔都束起来了。又好像是有一双什么眼睛正躲在他的背后,一直看着他。
  “这个消息她知道了么?”他沉吟良久,问道。
  跪在他面前的黑衣人点头,“属下已经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她,并且,自称是暗力营中的一员,正是前些日子被咱们抓获的那个叫追风的人,属下就是顶用了他的名头,公主果然相信了。”
  “她真的……”凤紫泯有些不忍心说出下面的话来,她真的背着自己做了那么大的一件事情,私自圈养绿林好汉,积蓄财力武装他们,充实他们的力量,不管她要用这些人来做什么,光是这个行为就已经构成了足够让她遭遇杀身之祸的原因。
  这不是意图谋反是什么?
  凤紫泯忍着一肚子的怒气,看了看地上的玉簪,对面前的这个“追风”道,“找宫中最好的工匠,将这簪子修好。”
  黑衣人“追风”不解的看了看他,将发簪捡起来,郑重其事的拿好退下。
  “继续留在她的身边,有什么情况,速报来。”
  “是,陛下。”
  追风走了,这宫殿当中只剩下他一个人。
  这座大凤朝的核心殿宇银安殿,如今真的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了,没有他的命令就不会有人进来打扰他,凤紫泯坐在雕刻着十八条团龙的龙椅上,手掌覆盖在那龙头之上,慢慢的抚摸着,仔细的摩挲着,好像是在抚摸着自己最喜爱的情人一样。
  半晌,他低低的询问出声,“父皇,你当初也可是这样的寂寞么?”
  入夜的时候,几度忍着悲伤和愤怒的云裳终于忍无可忍,招来殿内的小侍女们,“去,拿一只火盆来,还有白蜡烛,纸人纸马,冥币铜钱,元宝票子,什么都不能少。”
  侍女的头目是一个老成一些的姑娘,听见她这样吩咐,忍不住出声劝解道,“公主,这些东西在宫中都是违禁品,都是不吉利的,没有皇命,谁也不能……”
  “劳烦姑娘你去内务府里说一声,现在还在先皇的丧期里,这些东西应该还不算是违禁品。可以使用的。”
  宫女头目还相当顽固,见云裳这样说,眼中露出一丝的不屑,声音也拔高了几度,“公主,奴婢劝您还是要三思为重,这不是闹着玩儿的事儿,您的身家性命……”
  云裳的心里莫名的涌上来一阵怒火,这个皇宫当中,除了能禁锢人的思想,约束人的行为之外,还能有什么作用?除了这些,根本什么都做不了!这不是一个人呆着的地方,这里住着的,只能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这位姑娘,你是哪个府上来的,你的主子没有告诉过你规矩么?到底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
  “当然是公主您是奴婢的主子,可是主子发蒙的时候,奴婢就该提这个醒儿,不能让您再犯错。眼下陛下是宽恕您,您应该对陛下感恩戴德的在曜月馆里面壁思过,像您之前那样终日买醉才不是一个样子。”
  “啪!”
  “你接着说啊。”云裳嘴边带着笑意,她扬起的手掌还未来得及落下,第二个巴掌就又扇了过去,“你怎么不说了?”
  “你接着说啊。”
  “啪。”
  又是一个巴掌,云裳步步向前,那宫女步步往后,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眼中闪着杀意的女子,“我姑姑是燕妃娘娘,你怎么敢随便打我?”她一个站立不稳,被云裳一巴掌抽倒在地,捂着脸,一脸的惊恐和不敢相信。
  “啪!”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拔掉你的舌头。”云裳眼中带着一丝冷芒,在她面前蹲了下去,轻柔的说道,“燕妃娘娘?没听说过啊。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有身份有素质的主子,不然怎么能调教出来你这样大胆妄为的奴才?我今天就替你的姑姑,教训教训你,给你上上课,告诉你该怎么做这个奴婢,你看如何呀?”
  “来人。”云裳站起身,身边立马有内侍过来,至于侍女们,她们都看见了刚才云裳掌掴那个侍女头目,都噤若寒蝉,不敢上前。
  云裳横了她们一圈,对侍卫们说道,“将这个胆大包天的奴才拖下去鞭笞五十,你们,叫上那些宫女都到外头去瞧着,让她们都学着点,也好长个记性。”
  “是。”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一直到这个时候,这个侍女头目才知道惧怕,原来这个平日里看着像是一个醉猫一样的无忧公主,也会这样动怒,也有这样的雷霆万钧的手段。
  院子外头声声惨叫,叫着叫着,声音就低弱了下去,云裳在曜月馆内喝着茶,眯缝着眼睛,没有走出去半步。
  一盏茶的功夫,侍卫握着鞭子跑进来通报,“回禀公主,五十鞭子已经用完,碧雪受刑不过,已经昏死过去。”
  原来那个宫女叫做碧雪。
  “拖下去。”
  “是。”
  “你,过来。”云裳放下茶盏,将一个站在灯下的宫女叫了过来,在她鞭打那个大胆的宫女之时,这些小宫女们的脸上都露出来欣慰和解脱的笑意,云裳心里暗暗揣测,大概这个仗着有姑姑做妃子的宫女平日里也十分的嚣张,经常欺压她们,自己本来还觉得这样做可能有点过了,不过既然如此,她这么做也算是为民除害,给她一个警告。
  就她那样的说话方式,就算是被主子哪天直接砍了脑袋都不为过。
  那个被点到的小宫女一脸惧怕的走了过来,“公主……万安。”
  “从今天起,你代替碧雪的的位子,好好做事。”云裳这些天虽然是在酒醉和思考人生,但是她还是在暗中观察,这些宫女们平时做事,谁怠慢了,谁心术不正了,她都看在眼中,特别是那个碧雪,她已经注意了她很久了。
  小宫女顿时喜上眉梢,跪了下去,“谢公主提携,奴婢一定恪尽职守,忠于主子。”
  云裳笑了下,挥手让她站起来,朗声对四周说道,“你们都是曜月馆里的奴才,我是新来的,要住多久还不知道,不过既然这个曜月馆暂时让我住下来,我就是这儿的主,你们往后做事说话警醒着点,把自己的嘴巴都管劳,该说的,不该说的,谁肆意往外胡言乱语,碧雪就是你们的下场。”
  “是,奴婢等谨记公主的教诲。”一众宫女们在她的身前跪拜下去。
  云裳看着这些人下拜的场景,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要权利,要地位,原来在一个高的位置上看下去,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她索要的那些飨客纸人,铜钱冥币,很快就准备妥当,铜盆里燃起了火焰,云裳先是默默的点起白蜡,祝祷了一番,然后将这些纸人纸马一一放进铜盆里,看着它们在盆子里打着旋儿的化为灰烬。
  太子啊太子,你一辈子过的潇洒快活,死了却是如此惨烈的结果……怎能让人不痛心?其实云裳自己也知道,她现在会这样被情绪左右,并非只是因为太子的死对她的触动,而是有一大部分的原因在于她和太子的立场上,太子反对凤紫泯,两人要夺权,争着做皇帝,她也反对凤紫泯,所以跑出京城,躲起来想要过自己的太平日子,结果,他们都失败了,从这一点上来说,她和凤紫汕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她烧着烧着,望着盆中的火焰,心里也感到了沉静,站起身,将桌上那副包装的很好的《扶余山居图》取了过来,爱惜的摸索了一番,然后毫不留情的将它丢尽了火盆之中。
  “你活着的时候,我欠你一幅画,如今,送给你了。”
  火舌根本分不清这杯丢进来东西时好时坏,是不是价值千金,几个火舌舔了上来,将这一卷名画付之一炬,化为灰烬。人,没了地位,没了权利就只能如同这一副卷轴一般,被人随意的生杀处决。云裳忽然觉得自己不该再这样一昧的只知道躲闪和闭索,她应该换一种生活,站起来,堂堂正正的,刚才那个碧雪虽然只是这个夜晚当中的一个小插曲,但却也深刻的提醒了云裳,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道理。
  她之前,善良了太久。
  她正烧着,身后有脚步声,她抬头,正看见凤紫泯一双若有所思的眼睛冷冰冰的看着自己。
  “陛下来的正好,我正在祭奠一个故人,陛下你要不要也说几句。”她轻轻道,话语里却带着几分的怒气。
  凤紫泯一脚踢翻她的火盆,将她从地上揪起来,云裳也不反抗,好像是一只布娃娃一样被他抓在手里,领子圈在脖子上,让她喘不过气来。凤紫泯真的生气了,她就那么公然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去祭奠那个意图和他抢夺江山的太子凤紫汕!她实在是太不该这样挑战自己!
  “怎么?我打了你妃子的侄女,你就要杀我么?”她笑得那么邪肆,好像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一半,嘲笑着看着他,“那你就杀了我吧,左右这样的日子,我也过的够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险失身之夜
  他的手抓着她的衣领,抓的紧了又紧,却一直没有狠心的将她丢出去,楼云裳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倒映着自己一张带着滔天恨意的脸孔,那一双眼睛是那么的深邃却……带着那么浓重的鄙夷的神色,好像他真的这样掐了下去的话,就真的遂了她的心意似的。
  他偏偏就不让她如愿!
  恶狠狠地向后推了她一把,云裳踉跄着退后几步远然后站定。揉了揉自己的嗓子,咳嗽了两声,“你不杀我?今天不杀,以后你就没有这个机会了。”她打定了主意,以后肯定要换一种方式来生活,这样的日子,她过够了!
  凤紫泯一皱眉,“我今天不杀你?我什么时候想过要杀你?”
  云裳冷冷一笑,指着地上还未熄灭的火盆说道,“你敢说从来都没想过要杀我么?你连自己的亲生兄弟都能下的去狠手,你还在乎我这样一条贱命吗?”她说的激动,最后几乎都快要将手指戳到凤紫泯的头上去了,凤紫泯脸色陈冷了下来,一伸手抓住她伸过来的手腕,“我要杀你,机会有的是,何必等到现在!”他一把拉住她将她半托半拽的扯进了曜月馆的内殿,其他的侍女在后面面面相觑,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醉酒的女子如此嚣张,连碧雪那么大的来路的侍女都敢责打,她,和陛下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关系。
  而这种关系的人,大多数是比那个燕妃娘娘要有本事的多。
  其他的人,在殿里收拾残局,将满地的灰尘和灰烬收拾干净。
  凤紫泯一路拽着云裳到了内殿,也就是曜月馆的寝殿,一把将她甩在了床上,云裳的后背直接撞到了床柱上,自己都隐约听见了后背传来的嘎巴一声脆响,云裳惊悚的想着,自己不会被摔的骨折了吧?
  她还没考虑清楚,凤紫泯就已经飞快的退掉了自己的外袍,她还反应过来的时候,凤紫泯就已经压在了她的身上,她从来不知道凤紫泯这个冷静阴沉的男人还能有这么激动的时候,双手被他高高的剪在头顶,她一个眨眼的功夫,她身上的衣裳就被他撕掉一幅前襟,露出内衬的粉色内裳来。
  带着她的体香的衣裳被他胡乱撕扯,统统丢在地上,她那点挣扎的小力气,哪里是人高马大常年习武的凤紫泯的对手,没几下的功夫她身上的衣裳就被人家脱得七七八八,体会到这一次的凤紫泯似乎真的来者不善,好像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云裳也就真的害怕了。双手不能动,双腿还是灵活的自由的随她掌控的,朝着凤紫泯的胯下就是一顿连环踢,凤紫泯轻声一哼,轻松的躲过她的进攻。
  “你最好是乖一点。”他脱干净她的衣裳,直起身,将自己的内裳也迅速的拔掉,露出精壮的上半身,云裳虽然平时有点小小的好色,但是对于眼下的这种情形,她也没有心思想去看他的半.裸之体了。
  “凤紫泯!”她这一次真的恼了,趁着他直起身的时候,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退到床根的位置,用床帏将自己的身体拼命的裹住,“你干什么总和我过不去!你有那么多的妃子,不少我一个!”
  凤紫泯正在兴头上,才不管她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和一个发.情的男人讲道理就是天底下最愚蠢的事情。
  “我对你的心意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他扯住她手中的床帏,将她合抱入怀,就势一滚,又是他在上,她在下的位置。
  她的抗拒在他的眼中看来统统变作是最好的催.情.媚.药,他的一只手就能将她的一对拳头完全笼住,对付她的反抗,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借着宫殿之内的长明灯,他清楚的看见她横陈在自己面前的细白的长腿,纤瘦的蛮腰,盈盈欲滴的软处,每一样都让此时的凤紫泯看得完全丧失了理智,上一次被她逃掉,而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轻易的放手。
  “云裳。”他连声音里都染上了让人羞愤的情.欲。
  她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却也不想让他那么如愿以偿,不安分的在他的身下拼命的挣扎,结果却惹得他更加的烦躁,索性将她的长腿分放在自己的身侧,让她的身体完全呈现出来一种让人羞愤的姿态,云裳羞涩欲死,将头撇在一边,死死的闭上了眼睛。
  今天就当做是她到了这个朝代以后的一次“约炮”好了,对方呢,身材不错,体力不错,她应该感到庆幸才对。
  可她……还是觉得浑身难受。越是这种时候,她的理智就越是清楚,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她将要失身给这个冷鸷的男子了,她将要和他做那样苟且的事情了。
  完全没有一点情动的喜悦和浪漫,有的都是无限的恼,和怒。
  问题的症结就在于,她不愿意。
  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凤紫泯很贴心的将大手转移到她的后背,轻轻的抚摸着,唇贴在她的耳根低声道,“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今天过后,我就纳你为正妃,好不好?”
  云裳咬着唇拼命摇头,好个屁啊,谁稀罕你的正妃还是侧妃?她就想过自己清心寡欲的小日子,难道这也不行么?
  她完全是一幅不合作的状态,凤紫泯也没急着要她,而是体贴的做好战前工作,他的吻很轻柔,很缓慢,留恋在她的脸颊,脖颈,前胸,特别是她的唇,他总是不忍就这么啜取了,好像要将最好的,留在最后品尝一样。什么时候,他会如此在意一个女人在床上的感受了?凤紫泯自己都觉得此刻的自己很丢人,她明明就在眼前,就在自己身下,可他……却没有那个强要了她的勇气。
  还他妈是不是个男人!
  他挑逗人的技术其实不差,即便是云裳处于一种完全抗拒的状态也有些忍不住他的诱惑,潮.红涌上脸颊,紧闭着的眼角有灼热的液体溢了出来,而比眼泪更灼热的,是他抵在她身上的东西。
  她和他,只差一步。
  手指紧紧的抓住床上的锦被,画着大红的牡丹的花纹都在她的手指用力的紧握之下变了形,丝丝的呜咽从唇间溢出,和他的肌肤相亲……让她的神智开始凌乱,身体的本能反应已经出卖了她。
  凤紫泯似乎在她的耳边笑了一声,轻声说了句什么,云裳没有听清楚,她现在脑子里想的只有一句话。
  要么快点开始,快点结束,要么……就放过她。这样僵持的局面让她特别难受,从心理到生理双重难受。
  他的唇似乎带着魔力,在她的身上点燃情.欲的种子,一簇簇的火苗开始在她的身上到处燃烧起来,燥热的情绪让她的甚至越来越不清楚,一声没忍住的娇.吟从她的口间冒了出来,然而听在凤紫泯的耳中却变成了一盆滔天的冷水似的,将他的热情都浇灭。
  在这么意乱情迷的时候,她叫出来的,却是一个人的名字。
  “莲准。”
  他就紧紧的贴在她的身上,这两个字也就清清楚楚的冒进了他的耳朵里。
  他的手臂僵硬的撑在她的身边,宛如两根立柱,进退两难。
  “为什么是他?”他头上有密密麻麻的汗珠,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的身上。
  云裳没有说话,也大概是没有力气回答他,只是闭着眼睛,默默的流泪,那一副梨花带雨,强忍着的委屈样,让凤紫泯万年不动的冰山心骤然柔然了下去。
  他的雷霆,他的霸王之气,在这个女人面前的时候,统统失灵了。
  她一滴泪,就足够让他缴械投降。
  凤紫泯叹了一口气,松开自己钳制她的手,倒在了她的身边,喘着气,平复着自己的激.荡的心神。
  他又放过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