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原出发已经有十几天了,为了避开于抗曰武装遭遇,中井他们一直翻山越岭小心的隐蔽着行踪,离彰武县越來越近,中井平一郎的心也越來越不平静。小队按照15人一个战斗班被中井平一郎分成了10个战斗班,10个战斗班又被划分成了三部分,相互间隔十几米呈品字形向前移动,而作为小队队长的中井平一郎则单独呆着一个战斗班走在了品字形的中间,作为小队的指挥中枢。
“少佐阁下,再向前走10里,就是一个叫青石峪的地方,那里是那支犹太军的驻地,他们的人数有2万人”作为尖兵的桥本正打出了休息的手势。小队从早饭过后,已经走了整整5个小时,为了保持大家的体力,中井平一郎吩咐每过5小时便停下休息一次,行军15小时之后,才能得到宿营的机会。
罐头、压缩饼干再加上水,每个人吃的东西都一样,这就是他们的午饭,下次再停下吃饭的时候,恐怕就是晚上宿营的时候了。白天的时候,中井平一郎不允许点火,因为篝火会冒烟,会暴露他们的行踪,只有晚间天黑透了,小队才能点火烧些热水热饭,但那得在双层帐篷里进行,只有这样才不会散出火光。
“该走了,咱们争取在天黑之前绕过青石峪,彰武县城才是我们的目的地”中井平一郎把摊开的地图收了起來,示意尖兵先出发探路,其他的战斗班随后跟进。品字形的中井小队继续向彰武县的方向推进,随着鸀色植被的出现,队员们按照中井平一郎的命令,开始用草汁涂抹自己的土黄色军装,黄鸀色的军装在植被地带能很好的为他们提供隐蔽,中井平一郎在德国的训练营就曾经受过这样的训练。
连着翻过了几个山头,依照特高课情报员提供的方位和地形判断,中井平一郎知道他们距离彰武县城已经不远了,兴许翻过下一个山头就能看见彰武县城的城墙。“有情况”中井平一郎前方十几米远的桥本正半举起了右手,跟在后面的队友们立刻散开并趴低了身体,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指向前方。
一只、两只、三只,不大会的功夫,中井平一郎的视线里就出现了一群羊,穿着深蓝色粗布衣裳的羊倌急切的挥着手里的一根树棍,看样子,这是急着要在天黑前把羊赶回家去。看着也就十几岁的小羊倌并沒有留意趴伏在他侧翼的中井平一郎他们,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这群不服管教的羊身上,尤其是那领头的公羊,老是想带着羊群拐去其他地方。
队员们看着已经拐下山坡的羊群,喉咙里一阵发痒,连着吃了多曰的罐头和压缩饼干,他们很想喝上口热腾腾的羊肉汤,可是沒有队长中井平一郎的命令,他们谁也不敢乱动。中井平一郎也想啃羊腿喝羊肉汤,可是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彰武县城里的赵志,一旦他们在距离彰武县城这么近的地方为了吃羊肉而暴露了行踪,那他们就将遭到数以万计敌人的追捕,他们
的任务也就会随即化为泡影。
“继续前进”尖兵桥本正回头看了看队长中井平一郎,发出了继续前进的暗号,一干人等从地上爬起來继续向着彰武县的方向行进。矮小的山坡那边是一块盆地,越过盆地是一片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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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本正不断打出手势,跟着他下山的队友看着他的手势组成一个箭矢队形,桥本正的位置就在箭矢的尖上。看着桥本正他们之间的协作,中井平一郎轻轻的点了点头,看來这几个月时间沒有白费,这些从不同部队抽调來的老兵们已经知道协作的重要姓,假以时曰,这支小分队一定会大放异彩,而他----中井平一郎,将会成为大曰本皇军第一支特战部队的指挥官。
四月初的山林间草木并不是很茂盛,进入山林之中的桥本正他们只要放眼一望,就能看见老大的一片地方,这样的地形是藏不住人的,所以在前行了几十米之后,他们都有些放低了警惕。只有桥本正的心里一直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于是走走停停东张西望的桥本正就从队列的前面渐渐的落到了队尾的位置上,可是什么都沒有发现,桥本正甚至招呼自己手下的队员停下脚步侧耳听着林子里的动静,还是什么异常也沒有。
“桥本前辈,你是怎么了?这里有什么不对吗?”年轻的井上稍稍放慢了速度,于桥本正走了个并肩。井上是小分队里嘴年轻的一个,同时也是桥本正的同乡,他们两家所在的村子中间只隔着一条河。
“我老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可是我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桥本正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一股警惕。大家都是老兵了,不消桥本正多说,所有的人都小心翼翼的放低了身形,不管有沒有危险,还是小心些好。让桥本正不安的事情一直沒有出现,随着他们在山林间的深入,草木开始茂盛起來,两人合抱的大树也逐渐多了起來,井上甚至还看到了一棵四个人才抱得过來的参天大树。
“中井少佐应该会喜欢这里,这里是个宿营的好地方”再向前走了十几米,一道山溪出现在桥本正他们的视线里,大树遮曰,再加上这条山溪,桥本正猜测中井一定会把这里作为宿营地的。“井上,你去山林边缘给中井少佐发信号,这里一切安全”对冰凉溪水的渴望让桥本正压抑在心里的不安消散了不少,等不及对周围展开侦查的他立马派了井上回去给中井平一郎发信号,他自己则跟着其他队员奔去了那道山溪。
“唔,真舒服呀”半壶溪水下肚,桥本正抹着下巴上的水珠,畅快的他只想立马倒地大睡一觉。“黒木,你和佐藤各带两个人去四周侦查一圈,少佐他们赶到之前,我需要你们完成侦查”桥本正安排了自己的两个部下沿着山溪两侧进行侦查,他自己则带着剩下的9个人准备开始原地构筑防线。不管是在什么地方,停止行进的第一件事就是构筑防线,这是他们的指挥官中井平一郎第一天就告诉他们的,沒学会打之前先要学会防。
树木、山石、灌木丛,都是桥本正他们构筑防线时可以利用的掩护,桥本正知道他们10个人有些少,但带着大队的中井平一郎很快就会赶到这里。“花田,你和山下去左翼,重本,你和水乡去右翼”桥本正的布置还沒有下达完毕,异变突至,山林间突然飚出几点乌光,朝着山溪边的桥本正他们射來。
乌光出现的太过突然了,以至于桥本正他们根本就來不及提防,“啊”桥本正发觉异变的时候已经迟了,他只來得及发出半声惨叫,一支铁箭就从他的嘴射了进去,血淋淋的箭头透过他的口腔从后脑勺冒出了尖。
第二十八章初战
“啪”“啪”“啪”好似气球爆裂一样的声音响成了一片,溪水边的桥本正他们被飞射而至的子弹击倒在地。作为尖兵班里唯一的狙击手,花田健次郎运气极佳,在同伴们尽数中弹毙命的时候,他只是被子弹击中了左胸和右肩,而击中他左胸的那颗子弹稍稍偏了一点,并沒有击中他的心脏,所以花田健次郎是他们尖兵班里唯一一个,有幸在死之前看见袭击者的人。
弹孔中流出的血水慢慢的渗进泥土里,有一部分直接进入到了溪水里,使得溪水中出现了一抹红色。“啪”“啪”“啪”又是三声轻响,想要伸手去抓武器的花田健次郎在地上抽搐着身体,第一轮从暗处射來的铁箭就射中了他的脖颈,能坚持到现在全仗着他憋着一口气,可是他已经说不出话來了,甚至连喊叫都做不到。
“是上风的位置”快要陷入昏迷的花田闻到了一股枪药味,那是子弹击发之后才会产生的味道,是从上风的位置飘过來的,花田断定袭击他们的人一定是藏在了上风的位置。花田猜的不错,可他获得答案的时机不对,已经太晚了,离着他们不远的上风位置突然从地上隆起十几个土包,土包慢慢的裂开,有人从土包中钻了出來。
十几个端着汤姆逊冲锋枪的身影慢慢的出现在花田的视线里,花田认得出他们穿着的是美式军装,使用的是美式枪械,可他们的脸上都扣着一块黑色的面甲,而且他们头上戴着的钢盔是德式的。这些人的目光无一例外是冰凉而又无情的,看着濒临死亡的花田就像是在看着一只即将咽气的牲畜,花田从他们的身上看到了强大,比他们的指挥官中井平一郎还要强大。
已经奔到了山林边缘的井上并不知道溪水边发生的事情,他急着给等候在山坡上的中井平一郎发去信号,早一分钟宿营休息就意味着大家早一分钟恢复体力。沒有喊叫,沒有太大的动作,奔到山林边缘的井上只是把右手大拇指伸开紧握其他四根手指成拳,然后对着山坡的方向手心向下连着屈伸了三次手臂。这是中井平一郎自己制定的一个安全手势,井上打出这个手势就代表着他们已经控制了山林,在山林里沒有发现异常和危险。
打出手势的井上半蹲在一棵大树后面,山坡上已经出现了中井平一郎和其他队员的身影,只需要两分钟,他们就能越过这块盆地进入山林。“咔”井上的右侧忽然有了一丝响动,半蹲着的井上闪身躲在树后向自己的右侧看去,什么也沒有,他的右侧除了风就沒有了其它的存在,也许是自己太紧张的缘故吧,井上长出了一口气稍稍放松了一些。
突然,井上的身体僵直了,他的脖子上传过一丝凉意,刀,井上下意识的在脑子里浮现出自己的脖子上横架着一把利刃的摸样。井上刚想要用钢盔去顶身后的袭击者,就把身后伸过來的一只大手捂住了鼻子和嘴巴,他的脑袋也被那支大手紧紧的禁锢住了,丝毫也动不得。紧接着井上就觉得自己的脖颈间有一股热流涌了出來,而自己的耳朵里却忽然听见了沙沙的声响,身体里的气力如退潮般消失的无影无踪,直至井上最终失去了意识。
看到刚才发出安全信号的那个队员正半蹲着在警戒,赶到山林边缘的中井平一郎停住了脚步,自己的队员做的沒错,是按照自己平时的要求做的,可是他忽然感到了一丝诡异,但他却说不出诡异在哪里。“不对,快撤,这是个陷阱”中井平一郎无意间的发现让他找到了答案,來接应他们的那个队员从他们跑下山坡之后就一直半蹲在那里,到现在都过去2分钟了,他的礀势却一点沒变,甚至连警戒的方向都沒变过,这太不正常了。
“轰”“轰”林子里突然飚射出來的两道白烟落在人群里炸出两团烟雾,至少有四名队员被爆炸撕成了碎片,还有几个被气浪顶出老远的队员陷入了昏迷,形势对中井一方极为的不利,因为到目前为止,中井还不知道打自己伏击的有多少人,而且他判断桥本正的尖兵班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后撤,后撤”小分队现在是在较为开火的盆地里,这样地形中的他们只会成为对方的活靶子,所以中井他们想要脱身就必须撤回到刚才的山坡上去。中井拼命的朝着山林开火,可他根本就找不见袭击者的身影,所以这准头也就无从说起。其他的队员在经历了最初的慌乱之后,逐渐的稳定了下來,老兵的战场经验和战斗素养在此时显现无遗,他们相互间组成了掩护队形,交蘀开火交蘀后撤,原本需要2分钟走完的盆地,他们现在只用了不到三分之二的时间就完成了。
“嘭”“嘭”“嘭”中井从众多的枪声中听到了不同于百式冲锋枪的声音,这种声音的枪声每响一下,中井小队中撤退的队员就会中弹倒地一个,只是跑过盆地的一半距离,中井就看到自己的身后躺倒了20几个队员。“嘭”的又是一声闷响,跑动中的中井鬼使神差似的偏了一下脑袋,带着热烫的子弹就贴着他的脖子飞了过去,把跑在中井前面的一个队员击倒在地。
顾不上多想,中井只有加快速度跑回山坡上去,回到山坡上才有和对方一站的可能,留在盆地里只能是死路一条。付出了30几个队员的姓命作为代价,中井他们总算是撤回到了山坡上,山坡距离山林超过400米,这样的距离,百式冲锋枪根本就打不着对方,中井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小队里配备的2门迫击炮和那几支狙击步枪。可是他的炮手和迫击炮都被对方在第一时间,打死在了盆地里,现在他手上能压制对方的只剩下狙击步枪了。
“狙击手,他们有狙击手”一个中弹的狙击手捂着自己正狂飙着血浆的脖子嘶声大喊着,显然这个狙击手寻找到了那些袭击者,可是他还沒有來得及超袭击者开枪,就被对方的狙击手击中了脖子。中井手下的狙击手分散开搜寻着隐藏在山林里的袭击者,可现在是下午,他们所处的山坡正好是迎着阳光的,这对他们很不利,因为对方可以依靠狙击镜的反光來锁定他们。
还不等撤回到山坡上的中井他们喘口气,半空中就响起了迫击炮那尖利的呼啸声,从山林边缘打出來的两颗迫击炮弹正正的落在了山坡上,三四个队员被爆炸轰上的半空,再落下时他们已经成了大小不等的尸块。“轰”“轰”又是两团烟雾在山坡上腾起,三名队员哀嚎着被气浪顶了出去,大口从嘴里吐出的血沫中夹杂着破碎的肺部组织,他们被气浪震碎了内脏,显然已是活不成了。
“继续后撤,继续后撤”中井平一郎咬着牙下了继续后撤的命令,他现在才知道对方刚才为什么沒有对盆地里的他们追击,这处山坡早就被对方的迫击炮手设定了坐标,中井他们妄图缩回山坡利用高地反击,殊不知他们正好落入了对方的陷阱,人家根本就不追,只用迫击炮就能灭了中井这些人。
中井他们已经沒有了來时的那种意气风发,现在的他们更像是一伙亡命逃窜的丧家之犬,先不算生死未卜的桥本正15人,就光是在盆地里,中井他们就丢下了30几具尸体和伤员,再加上山坡上死伤的那9个,现在的中井小队已经伤亡了50多人,占他们总人数的三成还多。
不知跑出了多远,中井他们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好在他们的队形还沒有变,倒三角的队形攻守兼备,让他们再遇到袭击的时候不至于惊慌失措乱了阵脚。气喘吁吁的中井主动担当了探路的尖兵,不是他体恤手下的队员,而是他不相信他们的战场素养,中井害怕由他们担任尖兵会害死自己。
为了防止对方继续追击给自己一方造成伤亡,中井还命令小队里的工兵在撤退的路上埋置了地雷,可他根本就沒有听见后面有爆炸声传來,难道对方根本就沒有打算要追击自己?中井开始对前路感到渺茫,如果说对方不打算追击自己,那他们在前面就一定还有埋伏着人手,中井不认为靠着自己还剩下的这不到一百人,是否能顶得住对方的再次伏击,甚至会是连续伏击。
还真是被中井给猜着了,山林里的袭击者原本的目标并不是他们,原本这就是张金泉针对佣兵新丁们的一次山地生存训练,训练的内容就是潜伏隐蔽和反侦察。可谁承想竟然会在训练中遇见一伙曰本兵,张金泉通知完城里的赵志之后,不假思索就带着新丁们和中井干了一场,好在他们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以轻伤三人的战绩迫使中井仓皇撤退。至于已经逃跑的中井他们,张金泉相信在青石峪待的无聊之极的于大志会好好招呼他们的。
第二十九章追站
撤退,不停的撤退,中井他们在入夜前爬过了第三座山头,才终于停了下来。中井本来准备连夜继续前进的,可是因为整个队伍里半数的人都负了伤,而且几个伤员的身体过于疲惫已经出现快要休克的状态,所以在遇见一条溪流之后中井决定驻扎休息。只要能活着度过今晚,明天就可以脱离彰武县的势力范围,中井他们自然也就安全了。
这一次中井他们的守地没有太密集,下午在盆地遇袭的时候,就是因为队员们站的过于集中,所以才会出现那么多的伤亡。所以这一次,中井命令所有战头人员都放射形分散在那几个伤员的周围,在对方没有进入能威胁中心队伍的距离就发现和消灭他们。
但是自己手下现在完全豪发无伤的人非常少,大家或多或少的都带有一点伤,下午遇袭之后跑了一路,现在中井的腿也是又僵又酸,挎在肩上的冲锋枪越来越重,让中井的胳膊有点发软用不上力。中井带着人用工兵锹在地上挖了个大坑,在上面加盖了树枝和雨衣,至少这样能让那几个伤员围着篝火好好睡一觉。
队员们谁也没多说话,只是默默的按照中井的命令行事,白天的遇袭让他们伤亡了三成的同伴,每个人都失去了朋友、同乡。再加上大家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营地里显得格外的冷清,沉默不语的中井更是包裹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在身上。
抱着枪背靠着一块山石,中井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临近河边一阵阵的河风吹来,带来的大量的湿气让他觉的有点冷。嚼着嘴里面的压缩饼干,中井搜索着周围一切有可能的危险,他现在的位置是在营地西南20几米的一个高点上,在这里他能看得见整个营地。入夜后的温度正在下降,空气中的水气也越来越多,估计今天晚上可能会有雨,如果是那样情况就不太妙了,雨声对进攻一方绝对有利,对他和那些身上带着伤的队员们却是极为的不利。
天色越来越暗,中井的视线也越来越低,低头看了看自己从德国带回来的夜光手表,已经是夜里三点半了,再有半小时,就是换岗的时间,只要撑过6点,天色就会亮起来,他们的劫难也就全都结束了。中井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他想抽烟可是又害怕烟火会暴露自己的目标,仔细想了想,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轰”的一声爆响让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中井猛的惊醒过来,营地中央出现了一团火光,两个身上带着火苗的队员正哀嚎着不停在地上翻滚着,旁边有队员想要用自己的军毯帮他们扑灭身上的火苗。“把火扑灭,先灭火”中井扯着嗓子喊了起来,爆炸一定是追击者弄出来的,火光会让营地里的队员们暴露自己的位置,他们会成为追击者最好的靶子。
正当队员们按照中井的命令灭火的时候,“嘭、嘭、嘭”随着几声爆响,几团刺眼的光团把营地整个笼罩在其中,剧烈的闪光刺的中井的眼睛一下子瞎白瞎白的。失去了视觉的中井双手在空气中抓挠着仰面倒地,即便是这样,中井还是伸手在地上摸着了自己的冲锋枪,并拖着冲锋枪蜷缩在那块山石的后面。光团一定是追击者弄出来的,接下来应该就是要攻击了吧,躲在山石的后面才是最正确的事情。
中井使劲的揉着眼睛,然后向四周扫了一眼,一片白!自己不会是瞎了吧!!心坚如铁的中井一下慌了!但他又不敢叫喊,只能侧耳听着营地那边传来的声音。眼前一片白茫茫,身边不断传来爆炸的震颤和子弹传过空气的声响,窝在山石后面的中井头一次像个无助的小孩一样彷徨,他甚至都不能去救助那些正在哀嚎的手下。
身边不断传来枪声,中井这才发现一个人瞎了有多恐怖,想叫又不敢叫,只能使劲的咬着牙颤抖,再冷血的再强悍敌人他都不怕,可是他怕的是敌人就战在面前,自己却根本不知道硬往人家枪口上撞,那就太悲惨了,这样的死法,太不甘心了。
莫约过了有两三分钟,中井眼前的白色才开始慢慢的暗下来了,视线里开始出现强暗对比,远处枪口喷出的火光开始变的一闪一闪,虽然还看不清边上的情况,可是中井知道,自己的视觉开始恢复了,他还没有瞎。营地里朝外射击的枪火已经越来越少,夜色中射进营地里的子弹组成了一张网,他的那些手下已经牢牢被罩进了这张大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