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每次开车,萧墨渊都觉得有人在跟踪自己。
第一次,他心情很好的用了半天的时间,将Z市绕了一整圈。然后找了个酒吧,买了一杯威士忌,敲了敲那个跟踪车子的窗户,微笑的将酒递进去:“辛苦了,请你喝的。”
第二次,他懒得绕圈了,直接用一招飘移、甩尾,立刻就将那跟踪的车子甩了个无影无踪。
第三次,他直接将车子甩至路边,下车。
结果那个跟踪的人也下了车,他故意朝人迹罕至的小巷走,然后躲在暗处。跟踪的人不明所以,以为跟丢了,结果背地里一拳,立刻眼前一黑,昏睡过去。
星河湾,毫无意外这些都被报告给了顾非寒。
严睿说:“萧墨渊真的很不好对付。我派的都是曾经在警队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人,结果还是被他……。”
顾非寒挥手止住:“我知道了。”
他托着头,深思着什么。
严睿又说:“关于你那天在TRS大堂,和萧墨渊打架的事,这几天在Z市传的很厉害。豪城天下的股票立刻又低了几个点,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进行一场公关危机。”
他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倦:“等官司过后,开一场记者发表会吧。下周,一旦豪城天下贩毒的案子被定罪,整个公司恐怕都会经历一场大风波。”他顿了顿:“甚至有可能,会濒临破产。”
“不用担心。我们之前那么多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这一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顾非寒抵住额头:“希望如此吧。”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楼上走下来,是星星。
“爹地!”她跑过来,扑进了顾非寒怀里。
看到她,男人眼底里的冷峻立时散去,他将星星抱起来:“今天怎么没有出去玩?”
星星在他怀里摇了摇头,忽然撅着嘴说:“我不要出去了!”
顾非寒意外:“为什么?”
星星说:“因为一出去,就有好多人说爹地是坏人。我气不过,跟他们吵架,他们还骂我!都是一群坏蛋……呜呜……。”
顾非寒问:“那你相信爹地是坏人吗?”
星星的头立刻摇的像只拨浪鼓:“爹地最好了,爹地怎么会是坏人?他们都在瞎说!”
顾非寒笑着抱紧了女儿:“别人怎么说爹地都不在乎,只要星星相信爹地就好了。”
“嗯嗯嗯!”她使劲点头:“爹地你不要怕哦,星星一定永远站在你这边的!”
忽然她又皱起了小眉头:“那爹地,妈咪呢?为什么星星好多天都没有看到她了?”
顾非寒神色一僵,立时又恢复了平静,抚摸着她的小脸蛋说:“你妈咪在外面有点事,很快就会回家了。”
“真的吗?”她懵懂。
“嗯。”
星星抓抓小脑袋,一副想不通的表情:“好奇怪哦,在山上的时候,爷爷不让我和妈咪见面。回了家,爹地又不让我和妈咪见面。难道你们都把妈咪藏起来了?”
日月山时,顾怀先不让辛澜和星星见面?有这种事?
顾非寒问:“那你知不知道爷爷为什么不让你和妈咪见面?”
星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说完又瘪嘴,一副很伤心的表情:“肯定是星星做了什么惹爷爷不高兴的事,所以他要故意藏着妈咪,不让我见面,呜呜呜……。”
顾非寒失笑:“星星最可爱了,怎么会惹爷爷不高兴了?”
他想起,他去日月山找辛澜时,她整张脸都被遮住,顾怀先说她得了寒冷性荨麻疹,不能见风。或许是这个原因,不让她和星星见面。
只是……,他又皱眉,为什么他觉得这借口,实在是有够蹩脚。
会不会——有什么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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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天,解决了三个跟踪者,晚餐时,萧墨渊显得很高兴,吃饭时一直在憋着笑。
辛澜抬头看了他几次,有些莫名其妙。
吃到一半时,她忽然脸色一变,放下碗就跑进了浴室。
她知道毒瘾又发作了,devil的毒每到晚上就会发作一次,然后折腾整整一宿。并且这些日子,更是一日比一日凶。
她想照以往,跳进浴缸里泡冷水。可忽然想到自己今天刚刚处于生理期,泡冷水的想法立刻就打消。
可是怎么办,她靠着门滑倒在地,她觉得很疼很难受。而且与以往的燥热麻痒不同,今天她觉得很冷。就好像被人脱光了衣服赤身处于冰天雪地般,每一分凉都渗进了骨子里。
萧墨渊立刻就明白过来,焦急的在浴室外敲门:“辛澜你开门,不要一个人躲在里面。让我进去,我和你一起想办法。”
她在地上抱着蜷缩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用,只能哆哆嗦嗦的起身,将门打开。
一开门,他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此刻她的脸已经冻到发青了,呼吸间也冒起了寒气。
他疾步将她抱进了房,放在*上,用被子裹好。然后将房间的暖气打开,温度调高到最高。
辛澜蜷缩在被子里,依然冻得瑟瑟发抖。
他握了握她的手,确实是冰凉到彻骨。
“你先等等……。”他说,然后急匆匆的去了厨房,替她灌了满满一个热水袋,塞进了被子里。
辛澜下意识的抱住,冷冻的感觉稍霁,但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用。
人在极致痛苦下,心里防线都会濒临崩塌,辛澜问:“萧墨渊,我会不会被冻死?”
他沉凝的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此刻他不得佩服起devil的毒性了,仅仅一颗就可以让人尝遍世间的各种痛苦。
之前是又麻又烫,现在是又冷又冻,他不知道,接下来,她又会承受些什么?
犹豫了一下,他忽然脱了外衣,爬进了被子,将她整个的圈进了怀里。
他的身体强壮而有力,温暖的就像一个发热体,冷到迷糊不清的辛澜几乎是本能的就缠了上去。紧紧攀附在他身上,借以汲取属于他的温暖。
渐渐地,辛澜平静下来。
脑袋伏在他肩头,因为疼痛喘息着,呼吸不停的萦绕在他的耳垂上。
这样的*,对于任何男人来说,都是难以阻挡的。
全身热血顿时向身体下方涌去,这一刻,他只觉得有什么‘哄’地一声炸开。
他尴尬的推开她,刚刚离开一点,她立刻又缠了上来,他无奈,只能伸手抱住。
“辛澜……。”
“嗯?”她闭着眼,应答。
“如果实在很疼的话,不要忍,咬我的肩膀。”
他的话音刚落,她就狠狠的咬了上去。
他箍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待肩膀中的刺痛缓缓消失,他这才侧头看了她一眼。像是*溺又像是感慨的开了口:“你这女人,我上辈子是欠了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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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当辛澜醒来时,只觉得脑袋疼得可以。
她勉强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浴室里有花洒喷水的声音,不一会儿,萧墨渊穿着浴袍走进了房。头发湿漉漉的,明显刚刚洗过澡。
辛澜奇怪的问:“这一大早的,你洗什么澡?”
她已经完全忘记了,昨天,她像只八爪章鱼一样将他抱了一整晚的事。
萧墨渊背过身,掩饰住脸上淡淡的尴尬:“没什么,去约会。”
心里却开始碎碎念,昨晚被她‘侵犯’了那么久,他要是再不冲冲冷水澡,只怕会自己把自己憋死。
“哦……。”辛澜若有所思的点头:“要和美女约会啊,怪不得……。”
他转头,气急败坏的说:“谁说是和女的了?是男的!”
“呃……。”辛澜被他吓住了,嘟哝说:“男的就男的呗,那么生气干什么?”
“……。”他走上前,被她的不解风情弄的有些挫败,只能僵硬的替她掩掩被子说:“累的话就再睡一觉,我先去公司了。”
“嗯。”辛澜点头。
萧墨渊忽然俯身下来,在她没有意料的瞬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晚上想吃什么?”他问。
他俊美的面庞靠的如此的近,淡淡弯起的嘴角,漫开一抹近乎*溺的温柔,令辛澜不可抑制的紧张起来。
“随便。”半晌,她僵硬的迸出两个字。
他摸摸她的头:“好,那就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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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城天下,在办公室忙了一下午的顾非寒,无意识的看了看手表。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七点了。落地窗外,残阳如血,落日的余晖洒在喧嚣的大街上,将万事万物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他站起身,透过玻璃窗,站在这个城市最高的位置,俯视着眼前这个灯火通明的不夜城。
这么多万家灯火,灿若星辰。每一盏灯光下,都有一个故事。
可却没有一盏灯是在为他照亮……
蓦然的转过身,他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严睿,正想交代他照以往给自己送一份外卖来。
谁料他今天语气有些吞吞吐吐:“非寒,我今晚有点事,小美她……。”
顿时明了,“那你去忙吧。”
挂断手机,男人想了想,穿上西装,又拿上钥匙,坐电梯到停车场,开车。
一路搜寻,想找一个吃饭的地方。可反复找了好久,都没有看到中意的,正想转个弯往回走,目光却在看到一个人时,顿住。
是萧墨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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