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说:“7个。”
艾尼江问:“你们走散之前,有伤亡吗?”
老丁的表情有些难过:“有一个队友脱水死了……”
艾尼江问:“那个人叫什么?”
老丁说:“他叫郑太原。”
搜寻4队来寻找两个失踪的旅行团队,结果遇到了一个落单的科考队员。
小a说:“你手里拿的这些纸条是什么意思?”
老丁四下看了看,最后在睡袋上看到了那些纸条,他立即捡起来,小心地装进了口袋。
大家都在看着他,等他解释。
他有些悲戚地说:“我们走散之前,曾经在帐篷里一起玩游戏,这是他们写的……我要把它们带出去,交给他们的家人,这是他们最后留下的字迹了。”
停了停,老丁又问艾尼江:“你们是来旅行的?”
艾尼江说:“我们是来救援的。”
老丁说:“找我们吗?”
艾尼江犹豫了一下说:“我们希望救出每一个被困的人。”
吃了东西,老丁恢复了许多。
这天晚上,艾尼江、小杜和老丁睡在了一个帐篷里。其他人都回到各自的帐篷了。
临睡前,老丁问艾尼江:“天这么黑,你们开着摄像机在录什么?”
艾尼江对他简单介绍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然后说:“你好好睡一觉吧。”
老丁就钻进睡袋里,不再说什么了。
监视器上始终呈现着模糊的沙漠和没完没了的风。
夜里,不知道几点钟了,小杜爬了起来,艾尼江两眼通红地看了看他,小杜轻声说:“我去厕所。”
艾尼江也小声说:“多穿点儿。”
小杜走出帐篷,用手电筒朝摄像机对准的方向照了照,快步朝厕所走过去。厕所搭建在100米之外。
有人跟上来。
小杜回头看了看,是那个老丁。
老丁追上他,说:“搭个伴儿。”
小杜是个敏感的人,他不喜欢解大手的时候旁边有人,也算是一种洁癖了。不过,他不好说什么。
他把脚步慢下来,希望老丁先去解决。
老丁并没有先走,竟然跟他聊起来:“你是医生?”
小杜说:“是。”
老丁说:“当时我们如果带着医生,也许郑太原不会死……唉。”
小杜说:“医生也不是万能的。”
老丁说:“你说,如果一个人没有脉了,那算是怎么回事儿?”
小杜说:“有一种病叫无脉症。”
老丁说:“怎么引起的呢?”
小杜说:“可能是手掌动脉供血不足吧。”
老丁说:“我还有个问题,为什么有人输液输不进去呢?”
小杜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老丁说:“其实,你给我号脉和输液的时候,我已经有一点意识了。”
小杜说:“任何人输液都不会输不进去,我可能没扎到静脉里。”
老丁说:“你是医生,怎么可能找不到静脉呢!”
小杜说:“那都是护士干的活儿。”
老丁突然笑了,他说:“医生,其实我问的是个脑筋急转弯。”
小杜说:“你什么意思?”
老丁说:“很简单啊,一个人死了,还会有脉吗?血不流了,输液还能输进去吗?”
小杜停下来,看了看对方,半天才说:“老丁,你不像爱开玩笑的人啊。”
老丁说:“其实我很喜欢开玩笑。快走吧。”
两个人就继续朝前走了。
不过,小杜对这个老丁却有点警惕起来。
走着走着,老丁又说:“医生,你知道吗?”他朝远处指了指:“那个方向,大约3里远吧,有个沙包,上面摆着几块石头,那下面埋着一个人。”
老丁死的时候,正是被埋在了离湖1.5公里的地方,坟上还摆了几块石头。
小杜说:“你怎么知道?”
老丁说:“遇到你们之前,我一直在这片沙漠上转悠。”
小杜说:“你怎么知道下面埋着人?你把它扒开了?”
老丁说:“风把沙子刮走了,下面那个人自己露出来了。”
小杜说:“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丁说:“男的,个子很高,看样子至少1.90。”
小杜目测了一下老丁的身高,心里又不舒服了。
他不想再说什么,快步朝前走。
沙漠无边,黑暗无边。
老丁紧紧跟在他身后,继续说:“我还知道,你们要找的那些人现在在哪儿。”
小杜再次停下来,回头看他。
老丁说:“他们只剩下三个人了,一个叫周德东,一个叫季风,一个叫浆汁儿。他们以为他们能走出去,其实,最后他们会飞出去。”
小杜说:“飞?”
老丁说:“是啊,他们很快就会飞了。”
第218章 迷魂地,丧胆坡以及吴城的秘密
我梦游的时候,看到了营救人员的帐篷。然后,我在沙子上画出了那个帐篷的位置。
此时此刻,我的内心又恐惧又激动。
恐惧是因为我又一次梦游了,而且我在梦游中看到了他们,我不明白这是什么逻辑,也许1000年之后的物理才能解释得了。
激动是因为那些营救人员依然在此,并没有离开。我顿时感觉不孤独了。
我快步走回了帐篷。
我要先睡下,等天亮之后,我会告诉大家这个消息。接下来,我们用手机寻找他们影像的时候,就有了准确范围。
当我走近帐篷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我看见了一个黑影,他无声地一闪,立即藏在了季风那个帐篷的黑影里。
我轻轻走进帐篷,摸到了手电筒,然后突然朝季风那个帐篷照过去。
没人。
我又朝白沙的帐篷照了照,太远了,看不清楚。
我慢慢朝季风那个帐篷走过去。帐篷有纱窗,为了不惊扰季风和令狐山休息,我的手电筒一直垂直照着地面。我围着帐篷找,转了一圈,还是没看到人。
白沙在跟我捉猫猫。
尽管他可以做到无声无息,可惜他不会飞。
我看到了脚印,也围着帐篷在转圈,虽然比我的脚印浅,但十分清晰。
我停了停,突然朝相反方向走去,依然看不到人,不过,地上那行浅浅的脚印也掉转了方向。
我担忧起来,他是不是把令狐山杀掉了?
季风会睡得那么死吗?
他会不会把季风也杀掉了?
我再次停下来,对着帐篷另一面低声说道:“白沙,你出来。”
没人回话。
令狐山在帐篷里说话了:“谁!”
我说:“令狐山,是我。”
几秒钟之后,令狐山也打开了手电筒,走了出来,朝我照了照。
季风也醒了,她说:“怎么了?”
我说:“没事儿,我巡视一下。”
季风说:“天都快亮了,你也睡吧。”
我说:“既然你们都醒了,我睡你们帐篷里吧,免得把那两个人弄醒。”
季风说:“你来吧。”
我就走进了季风他们的帐篷。我注意到,帐篷里铺着三个睡袋,季风和令狐山分别睡在两旁的睡袋里,中间那个空着。
我扣上门帘,然后钻进中间那个睡袋,躺下来,关闭了手电筒。
季风小声问:“周老大,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我说:“没有,只是睡不着,四处看看。”
季风继续小声说:“我把那袋金子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