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眼底闪过愉悦,欣儿又像是他们初识的那个时候了……这个时候曾柔在做什么?
了然大师给曾柔相过面的,曾柔福薄且淫!荡,命格不好……当时赵王很失望,如今的曾柔怎么都不像是一个命贱的女子。
“大叔!”
李雨欣向赵王俏丽的笑道;“大师说我同大叔有三个儿子啊,而且每一个都是好样的,还很孝顺呢。”
赵王回过神,认真听着了然大师批李雨欣的命格,了然大师认真看了李雨欣的掌纹,讶然道:“没想到贫僧竟然在女施主手上看到了……凤命!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了然大师万年不变的脸色变得很是震惊,“是凤命,没错,只可惜……这没有连上,女施主身边有小人作祟。”
李雨欣抽回了手腕,瞪着眼睛道;“你这个大和尚怎地胡说?你本是得道高僧怎可学那些江湖术士?什么凤命?你为何要这么说?是不是有人指使你故意来消遣我?我诚心诚意的同你说话,你却拿凤命搪塞我,实在是太可恨了。”
“你若不是大叔请回来的,我非把你赶出去不可。”
李雨欣大发脾气,起身向门外走去,赵王拽住了她,“欣儿!”
“即便大叔有朝一日问鼎中原,做了龙庭,大叔册封的皇后也不会是我!”李雨欣委委屈屈的说道:“这个老和尚没安好心,他此举必会挑拨得大叔后院不睦,万一哪个嘴碎的传到王妃耳中,我便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王妃本就误会了我,我不想她恨着我,怨着我……大叔,我如果想窃据王妃的位置,那我成什么人了?”
“况且……”
李雨欣同赵王深情的对视:“我是那么爱你,容不得任何不好的事情落在大叔身上,我怎能自私的让大叔为我承担宠妾灭妻骂名?既然我舍下一切做了大叔的妾,我……再多的不情愿,为了你也变得认命了。”
“反正那个大和尚不是好人,大叔,你别被他忽悠了去。”
李雨欣脸庞微红,转身跑出了房门,站在白梅树下,仰头看着枝头上的梅花,李雨欣只想着一点,大和尚,你可一定要给力呀。
……
“李施主命格确实极好,遇见赵王后,同赵王命格相缠,有龙凤呈祥的寓意……”了然大师看到庭院里的李雨欣,抬手一指,“她是王爷心上之人,如今身怀王爷子嗣,凝着王爷心血,贫僧敢保证她所怀之胎儿必是个王子,而且将来命格贵不可言……实在是贵不可言呐。”
“为何如此说?”
“王爷,王上加白,何字?小王子定然可以继承王爷打下来的万里江山!”
了然大师古井般的眸子闪过一抹火热,“王爷心头大事,也只有她可化解并且帮助王爷得偿所愿,王爷还怀疑她不是凤命么?”
赵王拱手道:“多谢大师,请大师在王府多住一段日子,本王还有要事请教大师……她的身体,还望大师多多照看。”
“阿弥陀佛,贫僧和王爷有前世的机缘,王爷王所请,贫僧不敢不遵。”
于是,这位了然和尚住进了赵王府,时常同赵王讲禅,或者是同赵王说起云游到赵地和尚说起的大夏国情。
在他口中,诸葛云倒行逆施,已然在大夏激起了很大的民怨……仿佛整个大夏百姓都盼着赵王挥军南下,清君侧,斩杀权臣诸葛云,还百姓一片太平盛世。
还别说,那些从大夏来的和尚还真带了好几个有用的消息。
赵王同手下密谋了良久,在过年前和诸葛云在河西的骑兵展开了一场不小的激战,凭着和尚的消息,赵王小胜诸葛云的七色军,据京城传来的消息,上将军气得三天没吃饭!
也因为这场胜利,赵王稍稍的消弭了因为围场丑事带来的不好影响。
赵王府大排宴席,赵王率领顾家各房头的主事人,王妃,侧妃,以及姬妾李氏款待凯旋的将领,赵地的贵胄,望族也齐齐来凑热闹,共庆战胜上将军诸葛云的辉煌战果。
任谁都明白诸葛云才是赵地最大的敌人。
这场庆功宴比过年的宴会还要热闹,赵王府的银安殿摆了百余张的桌椅,人声鼎沸,美酒菜肴飘香。
赵王妃曾柔坐在空置的王座下手,含笑同侧妃们应酬着,有人夸这场宴会办得好……侧妃们意有所指的看着曾柔。
从赵王决定举办宴会,到宴会的安排,全是李氏在操心,赵王妃根本插不上手,几位侧妃也被赵王扔到了一旁去,赵王眼下专宠着怀孕,又被了然高僧断为有凤命的李氏。
只要侧妃们抱怨一句,李雨欣第二天准保不舒服,肚子疼,而疼李雨欣如珠如宝的赵王自然会冷着一张脸,在赵王府里,李雨欣才是活祖宗!
赵王妃算什么?侧妃们算什么?赶不上李雨欣的一根手指头。
拓跋侧妃冷哼一声,“你莫非没听说这场宴会是李氏提议并操持的?你是故意让王妃和我们难看的吧!”
说话的人脸涨得通红,暗道该死,怎么忘了这茬了?讪讪的笑道:“还不是王妃和侧妃们宽容,事忙才……”
“胡说什么,我闲得很,可惜表哥不信任我!”拓跋侧妃丝毫不给赵地命妇们留面子,冷笑道:“就算是你们想着瞧我们笑话,笑话我们争不过一个贱人……可你们在笑之前莫要忘记了,我是赵王侧妃!”
众人被拓跋侧妃教训的不敢出声,李雨欣最近借着赵王的宠爱,没少拉拢赵地不甚出名的望族,有不少夫人都向身怀龙种的李雨欣靠拢了,她们方才说得那些话,就是为了刺激赵王妃和侧妃的……
“你也是,非要什么都让我说,我不信王妃不嫉妒李雨欣!”
拓跋侧妃对曾柔抱怨,“你也该拿出点本事了,她算是个什么东西?张狂得没边了?了然和尚的医术有我姑姑好么?这会儿说怀得是祥瑞龙种,谁晓得她生产时生下来得是个什么鬼东西?”
曾柔笑盈盈的听着,可惜了,早知拓跋侧妃如此有趣,真不该让她进赵王府,让这样快意恩仇的明艳少女为赵王和李雨欣的爱情陪葬。
曾柔看了看其余的侧妃,她们都是殉葬者,或者说是赵王和李雨欣真爱的注脚。
“拓跋侧妃,甚言。”曾柔按了按拓跋侧妃的手腕,笑道:“赵地人谁不盼着李氏怀得是祥瑞?不管怎么说祥瑞都有吉祥的寓意……”
围在赵王妃身边的命妇们暗自撇嘴,没用的赵王妃,被李雨欣都吓破胆子了!看来赵王妃只想着保住王妃的位置,不敢同李雨欣抗衡了。
曾柔面对众人的轻视,笑意不改,“祥瑞同寻常的胎儿是不同的,吃的,用的, 都不同,了然大师,是不是?”
面向坐在一旁了然和尚,曾柔很感兴趣的问道:“听闻您说李氏怀得是祥瑞龙种?”
了然和尚道:“贫僧只是说李施主怀相不凡……”
“原来是以讹传讹。”曾柔拍了拍胸口,声音轻脆:“听外面的祥瑞啊,吉兆啊,还是什么星宿下凡的,可吓死我了,我记得话本小说里说星宿下凡动静必然不会小了,商时陈塘关李靖的夫人怀了哪咤三年,哪咤是命中注定的天兵天将,是神将……可生下来不是个肉球么?随后哪吒的一番折腾,好悬将李靖一家折腾没了。”
众人神色那个叫精彩,李雨欣要是真怀了祥瑞星宿……天啊,三年才生?
曾柔笑道:“我也是当娘的,最盼着儿子平安顺利呢,有道是本事越大,脾气也越大,先不说哪咤同龙王三太子到底有什么过节……他们之间谁对谁错,就说哪吒一时冲动的行为……李靖一家是没事了,可陈塘关的百姓呢?不都被水淹没了?”
“星宿临凡大多是来渡生死劫的,何为度劫?道家说,百姓十存八,必是有战乱呢。”
“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我宁可太太平平,安安稳稳的,也不想王府多出个渡劫的星君,盛世太平才是百姓的福气。“
曾柔眸子晶亮,笑容越浓,对了然和尚道:“佛家讲究慈悲为怀,佛祖必不会忍心看红尘百姓遭劫,看生灵涂炭,大师是得到高僧,见识比我广博,您以为我可有佛缘?方才我所言请大师指正。”
……
了然大师和尚眼睛,似不敢看曾柔一般,避而不答:“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曾柔端起酒杯,怅然道:“诸位在此欢饮,可曾记得战死的同袍?”
银安殿里的人鸦雀无声,男人女人纷纷抬头看向曾柔。
男人的目光中含有几分的愧疚,女子更多是羡慕,羡慕大气从容,知书达理,不动声色退敌李雨欣的赵王妃……女人更了解女人,赵王妃是不待见李雨欣的。
赵王妃用这番说辞消弭了李雨欣身怀祥瑞又向赵地将领们卖好的影响。
曾柔的用心谁都懂,可不会有人比她说得更好,更动听,也更让站在银安殿门口的赵王和李雨欣没面子!
慢慢的站起身,曾柔酒杯高举过额头,向天致敬,随后将酒撒到地上,“本王妃不阻止你们欢庆胜利,但同时想提醒在坐诸君一句,莫忘袍泽!”
曾柔没有提大夏和赵地的恩怨,她虽出身大夏却把自己归到了赵地人的范围,这让赵地的汉子对她心生好感!
”本王妃不胜酒力,不陪诸位豪饮了。“
赵王妃轻声说道;“我同几位侧妃和顾家的主事夫人捐出脂粉银子,首饰共一万两,这笔银子会由我儿子顾庭瑞亲自送到遗孤手中,瑞哥儿。“
“儿子在。”
“你要记得代替你父王向战死的家属行大礼,没有他们舍生忘死的拼杀,是不会有这场胜仗的。”
顾庭瑞一本正经的应道:“遵命!”
“诸君,我先行一步。”
曾柔从高位上走下来,她的长裙垂地,衬得她迤逦贵气……李雨欣恨得直咬牙,她本意拉着赵王迟来一步,是想让众人看明白,她才是赵王的心上人!
只有她能同赵王一起走进银安殿,接受赵地人的跪拜。
李雨欣费劲心血举办这场宴会,想着收买赵地人的人心,她原本打算得很好,厚待烈士遗孤,没想到曾柔先她一步……李雨欣再提出来,远没有曾柔说的话震撼力强,世人会记住第一个,而不会记住第二个,第三个……
曾柔借着她搭成的舞台演戏,这点让李雨欣尤其无法忍受!
李雨欣瞥见赵王看向曾柔专注的目光,心里更不是滋味了,狠狠的掐了赵王一把,李雨欣先于他走进银安殿,正好同曾柔碰上。
李雨欣规矩的福身,“见过王妃殿下,妾有一句话想问王妃,赵地的胜利不值得祝贺么?王妃殿下先离席,只是为了战死的英灵?还是王妃殿下为大夏朝的失败而暗自神伤?”
“在王妃殿下眼中,可有赵王?可有赵地?”
☆、第四十一章 再战
紫色被被看作神秘而妖娆的颜色,寻常人压不住绚丽神秘的紫色。
极是擅长打扮又穿不了王妃大红的李雨欣能将神秘妖娆的紫色演绎到极致,而且是任何女人都无法比拟的绚丽,这也是她抓住赵王的本钱之一。
她此时已经怀孕五月有余,微凸起的小腹随时略有破坏她的好身材,可擅长掩饰打扮的李雨欣故意将长裙的腰身放宽,并且仿照了襦裙的样式将原本应该卡住腰的地方上提,移到乳!房之下,怀孕后的女子,胸部必会比往常高挺,李雨欣这么一改动,掩盖住了她的水桶腰,突出了她丰满浑圆的骚胸……
她所佩戴的头面首饰皆为紫水晶,清澈通明的紫水晶显得李雨欣越发的娇俏可爱,她比豆腐还细嫩的脸旁总是挂着一抹灿烂的笑容,眉宇间蹙着柔情,她就像是一个躲在强势男人怀里的小妇人一般幸福,无忧。
仿佛任何的风浪都无法影响到她,她只需要卖乖,只需要做纯真的小女人,不,是怀孕的萝莉,其余得长腿叔叔们会帮萝莉搞定。
李雨欣身上洋溢的幸福,真真是碍眼啊。
曾柔即便对赵王没指望,可看她这幅神色,想到几位侧妃……难道他们天生就是被炮灰掉的人?是衬托真爱的殉葬品?
侧妃是曾柔建议赵王纳的,曾柔现在同情起侧妃有点鳄鱼眼泪的装逼犯儿,可如果赵王坚决反对的话,侧妃们进不来,同样赵王如果不是纳了侧妃……又怎么会让侧妃的娘家倾尽全力相助他?
讨论是先有蛋,后有鸡,还是先有鸡,后有蛋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曾柔芳龄已然过了,她也没心思学李雨欣,可以说曾柔的梳妆中规中矩,眼睑轻轻撩起,“你在同本王妃说话?”
银安殿的人,无论男女都将目光投在两个对立而站的女人身上,谁也不能否认,李雨欣俏丽明艳,纯真中带有几许的妩媚,赵地贵女即便容貌不差李雨欣什么,但视觉上总是比李雨欣差了一分。
赵王妃曾柔呢?以气质取胜,端庄,大气,同时亦有几许熟女的魅力,即便不如李雨欣洋溢着青春的色彩,但她身上的沉稳,老辣,淡然,宁静,不比李雨欣差。
萝莉人人爱,可熟女御姐不见得就没市场。
李雨欣再美再年轻,她都比不了曾柔身上的赵王妃加成。
曾柔只要往那里一站,赵地人就得把她当作女主人!
两个出色,各具特色的女人交锋,谁肯错过?
李雨欣笑道:“妾不敢责问王妃殿下,妾只是为王爷不平罢了,如果王妃一心用在赵地上,焉能对这场大胜不高兴?还是说,王妃殿下心疼了谁?不忍看着谁因为落败而沮丧?”
她虽然没点明上将军诸葛云,但亦有不少人猜到了。
赵王在银安殿外,面色凝重,有一种被曾柔侮辱的感觉,她还是赵王妃,却同诸葛云私相授受?该死的女人!
“你这话说对了,我是不为这场大胜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