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日光皇帝的选择
这座城市始建于1639年,原来是一座宗教首领行宫的所在地,当时的人们称这座行宫为“敖尔告”(宫殿)。在1906年改称为大库伦,此刻已经是喇嘛教的中心和王公贵族所生活居住的地方。库伦城位于蒙古高原中部肯特山主脉南端的图拉河上游河谷地带,南北群山连绵,东西是广阔的草原,与中央省、肯特省、色楞格省的10多个苏木相连。
库伦属于典型的大陆型气候早晚温差大,冬季最低气温可至-40c,而夏季最高气温达35c。这里的春季较短(只有五六两个月份),一直到五月中旬由于天气转暖后树木开始发芽草原变绿。夏季(七至八月)昼热夜凉,紫外线强,游沙漠地区尤为如此,阴雨天和夜晚时天气会骤然变凉。秋季(九至十月)天气变幻无常,有可能突然变冷,甚至下雪。冬季(十一至四月)天寒地冻,漫长的冬天几乎每天都在飘雪,最冷时可达摄氏零下四十度。
图拉河从乌兰巴托市南面的博格多山脚由东向西缓流,色勒博河曲北向南将乌兰巴托市分为河东、河西的两个部分。在图拉河北岸的市区分为3个台地:第一台地海拔1880米,宽2700米;第二台地海拔1290米,宽2300米;第三台地海拔1300米,平均海拔1351米。库伦面积呈东西长南北窄的走向,整个面积47.04万公顷,其整个地区处在六级地震区。
库伦城的中心在第二台地上,此刻在库伦城里的喇嘛教徒心中的圣地——哲布尊丹巴的行宫里面,一群身披喇嘛教服饰的老年人正在激烈的争论着。
“现在距离最后通牒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尊敬而又圣洁的哲布尊丹巴,请你为了你的子民们给大家指引一条脱离苦海的道路。”阿拉坦乌拉神情激动的匍匐在了哲布尊丹巴的面前悲声说道。
看着自己最为喜爱的大弟子这副模样,八世哲布尊丹巴双手在众人的注视下将阿拉坦乌拉扶了起来,布满褶皱的脸庞仿佛瞬间开放的昙花一样绽放出了前所未有的神采:“我们现在不是正在寻找指引的引导者嘛,假如我早已作出了选择那么又怎么会深夜将你们召来共商对策?”
拉克申静静的注视着阿拉坦乌拉在哲布尊丹巴的搀扶下缓缓坐起,眼中闪过一道莫名的光芒后以他那特有的嗓音说道:“那民国恬不知耻的居然说日本国是被他们击败的,现在真想已经大白于天下,肯定是日本国发生了鼠疫导致了日本的投降...”
正在缓缓坐起的阿拉坦乌拉闻言微微一愣,双眼定定的看着拉克申,然后快速的低下了眼帘后轻声说道:“措钦夏奥大人,无论是不是鼠疫导致了日本国的战败,或者说是其他的原因导致了日本国的战败,可是对于最终结果却都是一样,就连强大到可以和俄国人一较高低的日本国都无条件投降了,那么我认为哲布尊丹巴接受了民国的最后通牒,自然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对于对面身为措钦夏奥的拉克申长老,年轻的阿拉坦乌拉虽然知道这人掌握着寺里的僧纪纠察大权,可是在平时中他忍让一下也就忍让了,可是现在这个时刻可是关系到在蒙古整个喇嘛教的兴衰,迫不得已他终于开始反抗自己往日里最为尊敬的拉克申。
发现阿拉坦乌拉垂下眼帘不敢望向自己,拉克申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安吉斯:“现在是我们前所未有的最好时机,假如我们现在正式建国,那么我们将会建立起一个藏传佛教国家,而哲布尊丹巴也能够像日本国天皇一样成为我国人民...”
“哲布尊丹巴现在在蒙古的地位难道还不如日本国的天皇?”突然打断拉克什说话的阿拉坦乌拉依旧低垂着眼帘,仿佛做错了什么事情的孩子在面对着愤怒的家长一样,只是他说的话却是把在座的诸人吓了老大一跳。
听到阿拉坦乌拉这么说后,拉克申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特别是当照明的烛火随着微风轻轻摇摆之际,拉克申尖嘴猴腮的脸上仿佛腾起了阵阵烟雾一般,随着烛火的影子不停的摇晃着。
其实在座的众人都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想法,公元十三世纪是蒙古的世纪,蒙古人在成吉思汗及其子孙的带领下占领了几乎半个地球,只是在后来蒙古黄金家族中的争权夺利变得愈发惨烈起来,内斗中的黄金甲组的子孙是一代不如一代,在先后失去了其祖先占领的土地之后,蒙古人逐渐的被压缩到了世界最为偏僻的地区,而在十七世纪末期由于满清人的挑拨离间,使得蒙古封建主只见的矛盾加剧以至于最终使得蒙古沦为满清统治之下。
蒙古各部与清政府的关系颇有不同,因为他们或与满族统治者联姻或被武力征服,而清代将蒙古分为设官治理的内属蒙古和由札萨克世袭统治的外藩蒙古,外藩蒙古又分为内札萨克蒙古和外札萨克蒙古,内札萨克蒙古归附清朝较早并且多与皇室联姻后成为今内蒙古自治区的主体部分。外札萨克蒙古多为清军征伐准噶尔部期间内附或被迫投降,地位在内札萨克之下。清代后期的官方文书中出现了内蒙古和外蒙古的概念。内蒙古一词指内札萨克49旗,外蒙古则指喀尔喀4部。
然而由于清朝的**无能导致了俄国罗刹鬼们在几十年前就开始慢慢侵蚀着清朝疆土的边界,而作为和罗刹鬼门接壤的蒙古地区就首当其冲,清初的中央政府把整个蒙古分为三大部分:分别为漠南、漠北、漠西蒙古,其中漠南蒙古习惯上被人们称为内蒙古。
而漠西和漠北蒙古则为外蒙古,和字面上来赋予的意义一样的是外蒙古有较大的自主权。满清为防止外蒙的割据选择了在库伦(今乌兰巴托)设置大臣监督并且定期举行军事演习,以达到威吓蒙古人的目的而保障疆域的稳定。
其实早就在清初期的沙俄政府就不断侵扰蒙古地区,康熙年间居于天山以北的蒙古一部勾结沙俄叛乱,当时这次叛乱在康熙的亲征下于1697年平叛。
只是贼心不死的沙俄为了达到分裂清朝的目的不停的在边境制造事端,1727年清俄签定的《恰克图界约》肯定了蒙古属于中国的事实。但在另外一边沙俄的势力也越过了西伯利亚伸展到贝加尔湖一带,这样就为后来的外蒙古的独立留下了隐患。清朝开始只想“分而治之”,并未想到今后会分裂出一个蒙古国。
进入二十世纪以来沙皇俄国在强占中国东北西北领土的同时,更加的处心积虑地谋求霸占蒙古地区以实现其“黄俄罗斯”的迷梦。为了达到这个迷梦其先后制定了“米勒尔计划”“穆拉维耶夫计划”“巴达马耶夫计划”,这些计划中狂妄地提出要占领从西伯利亚到长城脚下的大片中国领土,并且为了达到这一目的采用了一系列的卑劣手法,但1870年以前的中俄条约中尽管严重损害了中国的主权,可是也没改变蒙古属于中国这一铁的事实。
终于趁着1911年的中国爆发了辛亥革命中随着政权更替和中央政府的解体与混乱,蒙古便效仿各省份纷纷宣布独立的时机随即宣布“独立”。而仿佛婊子碰到嫖客一样沙皇俄国高层认为分裂蒙古的时机已到,并且开始加大培植亲俄势力并大批的发放武器武装蒙古国准备制造事实上的外**立。
在这一年的年底趁着民国即将进行的南北谈判之际在沙俄总领事的授意和指挥下蒙古国终于开始动手驱逐民国官员,同时宣布脱离民国版图独立。随后沙俄政府与分裂出去的蒙古伪政府签定了《俄蒙协定》《商务专约》,这两个条约确立了沙俄实际统治了蒙古的事实。
《俄蒙协议》中明确规定俄国扶植蒙古自治并且帮助蒙古练兵,禁止民**队进入蒙境和禁止汉人移民,同时蒙古无论与何国订约都不得违背或变更本约及附约之各条件。附约《通商章程》则给予俄国人在蒙古各地自由居住迁移、经营工商业、免税贸易、租买土地、开设银行、设立邮政、享有领事裁判等权益。
看到哲布尊丹巴有些犹豫的样子,拉克申知道今天自己是逼不出这位活佛的同意,其实他也知道早在沙皇俄国进入蒙古起就包藏祸心,只是每每想起一国的开国功臣这个巨大的头衔他就感到心跳加速波涛汹涌,可是当他看到好像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哲布尊丹巴就彻底失望了。
在他看来既然已经选择了走上这条路,那么作为一个正常人就应该朝着自己选定的目标坚定的走下去,假如头天你看着宗主国国力软弱衰败宣布独立,而等到宗主国强大后又被人连哄带吓的自己抽自己的嘴巴,这样如同墙头草一样的人物必然是各个势力所唾弃的。
“唉,那我先回去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啊...”拉克申再次盯着阿拉坦乌拉看了一眼,站起了身子向着活佛行礼后轻声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走掉的拉克申自然不知道他最后的这句话却让哲布尊丹巴愣在了那里,由于阿拉坦乌拉的原因这位哲布尊丹巴早已开始后悔宣布独立,只是因为整个蒙古差不多都被俄国人所控制他也只能任由事件继续发展下去。
这不在接到民国的最后通牒之后,哲布尊丹巴反对独立的念头又占据了上风,所以他才将自己的徒弟和几个亲信叫了过来。
在哲布尊丹巴想来,无论这个国家独立与否实际上他所掌握的权利是没有变化的,因为在全民都是信奉喇嘛教的国度里他这个活佛几乎是比其他国家皇帝还要高的存在,他不光是拥有了皇帝的权利,他更是拥有了操纵人们信仰的权利,他所说的话和命令都是代表着这个信仰里最高的谕旨,能够坐到他这个位置的人还有其他什么当皇帝的梦想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这一点身位活佛他在看到自己周围人们的所作所为就能够感受的到,一些人为了私自的利益而出卖了大众的利益,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竟然是自己最为亲密的人,这些人和自己的交情全都是几十年几十年的来计算。同时哲布尊丹巴自然也明白以前的体制有以前的好处,而现在独立后的体制又有独立后的好处。
因为某些原因,活佛可不是其他国家的皇帝那么好当的,没有人可以生下来就说我是活佛转世,但是在那个国度有些人在降生的时候就被太多的迷雾所笼罩。按照现代白话来说,皇帝是可以拼命奋斗出来的,然而活佛却只能是被人们所选定的!
究其原因,哲布尊丹巴自然知道这些人还是逃不脱名与利的桎梏,看着已经消失的拉克申他很想下达命令取消独立,可是在拉克申走之前的那句话所引出来的事物让他感到心寒。
**裸的威胁啊,哲布尊丹巴在心中暗自一叹,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挚友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看着满眼期待的阿拉坦乌拉说道:“事已至此再说也无意,等着民国的军队来了再说吧!好了,你们回去吧!”
听到活佛做出了选择,阿拉坦乌拉眼睛闪过了绝望,只是现在活佛已经发下话来将他的嘴巴堵死,他最终选择了站起了身子向着活佛施礼后转身离开了这间行宫。
这一天的整个蒙古国的人们都在提心吊胆的支着耳朵倾听着外边的声音,而在外蒙古和内蒙古的边界上驻守着的军队也在一边等候着上面的命令,一边警惕的望着每一个出现在警戒区里的人。
只是出乎了世界所有人们的预料,在当天夜里的二十四点的钟声响过之后,早已到达归化城外民**队营地外路口支着眼皮守候着,希望能够拍到民**队出发的各路记者们发现这个夜里竟然如同往常一样的宁静!路上静悄悄的见不到一丝人烟的气息!
在北京西郊空军基地的作战指挥室里面,此刻指挥室中巨大的沙盘上面已经开始标注了十几个队伍,除了代表了蒙古一方的蓝色旗帜外居然还有六根带有沙字样的旗帜。
此刻由三个天眼组成的天眼系统已经在地面凤组人员的校正下重新将双方兵力的部署位置大致的摸了出来,看着不断有参谋在无声的沉默中继续更新着沙盘里面的地图,徐丹和韦伯韬以及石勇等人脸色也逐渐严峻起来。
假如说徐丹和韦伯韬以及石勇几人的脸色在二十四点的钟声敲响过后变成了黑色,而坐在一边的徐贲脸色却是一副紫的发亮的颜色!
静静的看着沙盘中的蓝色小旗,徐贲眼中充满了痛苦的抉择。因为在他看来,无论蒙古国已经独立出去多久,其本源也都是民国分裂出去的,当然他现在所诅咒的自然是除了那个目光短浅的哲布尊丹巴外还有的情绪就是对于前清王朝的痛恨。
和对待日本人不一样,经历过后世中的徐贲自然知道这个势力分裂出去的前因后果,他并没有在这个势力独立之后就将对方划成阶级敌人,他认为这个势力还是可以用软性手段逼回来的,说白了就是他认为独立出去的人民还有救!
然而,当二十四点的钟声敲响过后徐贲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这就像一个男人被他所爱的女人在紧要关头以尊重为借口拒绝后,直到在领取结婚证的那天才知道了他所爱的女人已经是娃他妈后的感觉。
欺骗,戏弄,无视等等一系列让人绝对舒服不起来的词汇让愤怒的徐贲突然冷静了下来:“既然那位日光皇帝做出了选择,那么我们就让他看看那该死的北极熊能不能转过身来救他!我去休息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徐贲语调平静的说完就转身离开了作战指挥室,留下了一群人在那里大眼瞪小眼,看着沙盘中代表了蒙古国一方军队部署的几支小旗和那代表了俄国罗刹鬼的六支小旗,徐丹最终将目光投射在了沙盘的外边一个角落里,在那里代表着俄国罗刹鬼的旗帜却是按照箱子来计算的!
在全世界列强们的注视下,民国发给蒙古国的最后通牒时间已经到了,从当天夜里二十四点的钟声响过之后,徘徊在民国和蒙古国之间战争的脚步已经清晰可闻,每个外交人员都知道每当钟表上的秒针转过一圈,距离战争打响的第一枪时间也就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