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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 > 一品茶美人 > 第55节
  她是奈何不了景渊,但是不代表她对会不了景渊的这两个下属。
  她的眸子里覆上一层寒霜,脸上却笑颜如花,她转身一把抓住左思的衣领道:“王爷有你们这等尽心尽力的属下,当下是好福气!你们对我这么好、这么用心,你说我该怎么感谢你们呢?”
  她的眼梢微勾,顾盼间竟有了万千风情,她另一只手轻轻抬起来,伸手就勾住了左思的下巴。
  左思实在是没有料到她的胆子竟这么大,顿时魂都要吓飞了!
  景渊对夏浅语是何心思,他们这些做下属的自然是极清楚的,那绝对是当宝一样宠着,否则的话临走时也不会把他们兄弟二人留下,更不会动用他千辛万苦架起的信息渠道送信。
  夏浅语无疑是极美的,若她不是景渊的未婚妻这么勾着他的下巴,他就算不心猿意马,心里也是极受用的。
  可是她是景渊的未婚妻,是王府里未来的女主人,他们是连正眼都不敢多看的人,此时她来勾他的下巴,那就是要命了!
  左思的脸胀得通红,结结巴巴地道:“姑……姑娘,请……松手,这……都是……是我们该做的!”
  他想伸手把夏浅语的手指头拂开又不敢,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架在火上烤。
  夏浅语的嘴角微勾道:“这世上没有什么该做或者不该做的事情,你们这么用心为我考虑,我一会给你们家王爷写信的时候就说你们对我好极了,我心里开心着了!”
  左思一听这话那简直是要命的话,忙道:“姑娘,使……使不得啊!”
  “使得。”夏浅语伸手摸了他脸一把道:“哟,皮肤还挺好的。”
  左思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道:“姑娘饶命啊!”
  她是景渊下过聘的女子,那就是王爷未来的女主人,怎么能摸他?景渊知道了怕是会杀了他!
  ☆、第114章 一封情书
  左想也快吓死了,忙劝道:“我等是王爷留下来保护姑娘的,只是做自己的分内之事,还请姑娘熄怒!”
  夏浅语笑着扭头看他:“哟,你长得比这位小哥还要好看一些啊,走过来些,让姑奶奶好好看看!”
  左想看到左思的样子,他哪里敢过去。
  他们二人跟着景渊上阵杀敌,什么样的场合都见过,却独独没有见过样的场合,他们家王爷看上的女子果然不同凡想,不能以常理待之!
  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左想吓得直打哆嗦,想起景渊走时曾让他们看好夏浅语不让男子亲近她,谁敢靠近她就杀了谁,哪只手碰到她就剁了哪只手。
  眼下这样的情景,要是让景渊知道了,估计能把他剁成渣喂狗!
  他急道:“姑娘饶命啊!”
  夏浅语懒得理会,伸手一撕就直接把左想身上衣服给撕开了,露出了里面蜜色的胸膛:“想我饶你的命,成啊,你先弄清楚现在谁才是你的主子。”
  左想只觉得他这一条小命已经去了半条,只得道:“王爷让我们留下来保护姑娘,在夏府的这段时间里我们自然是听姑娘的!”
  夏浅语冷笑道:“你嘴里是这般说,心里怕不是这般想的,我瞧着得让给你留个更深的印象。”
  她说完扯着他的衣襟将他拉起来道:“走,去我屋里。”
  左想知道真要去她屋里,他这一次就真的死定了!
  他死死地拉着自己的衣裳道:“姑娘饶命,以后姑娘愿意带来我们兄弟俩出去就带,不愿意带我们出去就不带!我们再不敢在姑娘的面前说三道四了!只是那信,却是一定要看要回的,否则的话今日姑娘不杀我们,回头王爷也得剁了我们!”
  左思在一旁跪着道:“今日是我们冲撞了姑娘,还请姑娘高抬贵手,放我兄弟一条活路!”
  夏浅语的鼻子里逸出一声轻哼,斜斜地看了两人一眼道:“让我放过你们也行,你们如今既然在这夏府里,那就得按夏府的规矩来,我要如何做,以及做什么,可轮不到你们二人指指点点。”
  “这事你们清楚了便说一句知道了,若不清楚,立即给我麻溜地滚出夏府,我夏府里可不养那些没有规矩的人。”
  左思左想忙叠声道:“知道了!日后听姑娘的便是。”
  夏浅语松开左想的衣襟道:“就你这长相比想你们王爷差多了,少在我的面前晃。”
  她说罢衣袖一拂,转身便走。
  孟舒烨在旁看得嘴角直抽,走到两人的面前得瑟:“你们的武功比我高又如何?我收拾不了你们,自有人来收拾你们!”
  两人刚进府的时候其实是找过孟舒烨的麻烦的,两人单个的武力值和孟舒烨差不多,加一起孟舒烨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了,于是两人直接把孟舒烨给揍了一顿,还扔了几句狠话。
  孟舒烨当时是憋了一肚子气,只是他自认武功高强,打架打输这种事情在他看来实在是很丢脸的事,自然不会告诉夏浅语。
  这一次看到两人被夏浅语这么一通收拾,心里那叫一个舒服。
  两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只是此时也不敢在夏府里生事,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心里都觉得无奈。
  他们之前就听说夏浅语和寻常的女子不一样,却不知道竟是如此的不一样!
  良家女子,谁敢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之下勾男子的下巴、撕男子的衣服!
  方才左想可是看清楚了,他刚才是想发抗,夏浅语的腰间还别着把刀子,只怕她就敢直接拿刀砍他!
  他们也终于明白夏浅语这么一个看着娇滴滴的弱女子为何能镇得夏家这一大家子别有用心的人,也终于明白她凭什么带着夏府在商场上和男子一起厮杀。
  说白了,凭的就是一个狠字,她只怕从来就没把她自己当成是女子!
  夏浅语自不会去理会左思想到会如何想她,她只知道如果这一次不给这两人一点教训,以后只怕不会蹬鼻子上脸,对她各种指手划脚!
  她的夏府,那么在夏府里,所有人都得按她的规矩来。
  孟舒烨跟着她回了听风楼,进去后就对她竖起了大拇指:“收拾得好!景渊的那两条走狗就该收拾!”
  夏浅语此时有些累了,便道:“你先回去休息,我有人会让碧心去喊你。”
  孟舒烨只得悻悻而去。
  夏浅语起身准备上楼的时候,一封信掉了下来,是刚才景渊写的那封。
  她方才心里憋着火其实只是将信打开了并没有细看,此时气消了,细细一想也知他本是好意,两人有婚约在身,他的信还是要看看的。
  于是她再次把信抽出来,里面跟着掉下来一根芦苇的新穗。
  她有些意外,将芦苇放到一旁,将信展开:“浅语卿卿,见信如晤……”
  夏浅语看到这行字脸不由得一红,他还真不是一般的肉麻,她往下看去:“吾知此番一别,再见必是数月之后,你我相识虽不久,然我心却尽在卿身上,吾早前听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语只当是个笑话,如今却有了极深的体会。”
  “离别之后,吾便动了归心,然俗务缠身,不得不回京城。卿应不知,你我幼时也曾见过,只那时你尚年幼,性情极为顽劣,爬上树梢便下不来,坐在枝头声大哭。”
  “吾彼时丧父丧母,家中只余一幼妹,族人欺我与幼妹年幼,将家中钱财瓜分一空,吾内心甚是惶恐,家中无银无粮,幼妹几欲饿死,恰逢遇你,将你从枝头救下来后,与你说了为难之事。”
  “卿便让吾稍侯,然后带来银锁首饰,鼓励吾活下去,吾才有银钱带着幼妹赴京,此虽旧事,却时常记于心中,从不敢忘。”
  “吾彼时便在心中许下诺言必当重谢于卿,然京城梅城相距何止千里,吾只得将卿记于心中,后知卿许于沐府长子为妻,心中稍安,后闻卿父归天,吾心甚忧,再闻卿执掌夏府,吾心更忧。”
  ☆、第115章 本有旧情
  夏浅语看到这里,心跳快了些,继续往下看:“虽常有消息传来,却终放心不下,便有了些番南巡之事,此乃之私心,今日尽说你卿知,望卿勿笑。”
  “卿未嫁,吾有誓在先自不敢先娶,如今却要谢那沐子良有眼无珠,不知卿的好,便成全了你我。”
  夏浅语看到这些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这件事情她其实是有些印象的,只是当时她也不过三四岁的样子,景渊长她七岁,她当时看他只觉得他已是个大人。
  她生性疏朗,仗义疏财,当时他救了她,她想的是如何报答他,其实他跟她说的那些难处当时的她一句话也没有听懂。
  而她当里把家里给她置办的长命锁和她从陈氏箱子里偷出来的首饰,只是想要还他的救命之恩。
  这事事发之后,陈氏暴打了她一顿,夏长海却说她这性子甚好,做生意的人有舍才有得,要广结善缘,结果陈氏和夏长海吵了一架。
  她当时被陈氏打得狠了,其实也有些后悔东西都送给了景渊,还想去讨回来的,她还曾去过那个林子几回,却没能找到景渊。
  在他们初遇的大枝旁有块石头,石头上有行字,当时她年纪太小还不识字,等她识字之后那石头上的字早已被雨冲没了,如今想来,他在那块石头上写的应该是“用一生来报”。
  她长大后才知那些东西颇为值钱,里面有一支足金凤簪,当时打造的时候就花了几百两的银子,还曾疑心年幼的自己是不是遇到了骗子。
  却没有料到,她在阴差阳错下,竟帮了景渊一把,因为那些银子,让他进了京,寻到了亲,然后成了如今的平远王。
  她之前其实一直都怀疑景渊的心意,总觉得以他的身份是断断不可能会娶她的,却不知他也有那么坎坷的过去,更不知他们之间竟还有这么一段渊源。
  她的脸微微泛红,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她收到景渊的第一封情书。
  其实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这封信是算不得情书的,他在信中只说了两人之前她已险些忘了的旧事。
  可是对夏浅语而言,这封信却比情书还能撩拔她的心弦,她终于明白了他为何在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就说会娶她。
  她原他原本还有些戒备,却也因这封信放下了不少。
  她轻声道:“为何之前不告诉我?让我提心吊胆了这么久?”
  她说罢转念一想,便又明白了原因,就景渊那要面子的性子,当面跟她说这些应该会有些难为情,所以才会在分别之后写信告诉她。
  那边碧心在问:“小姐,告诉你什么?”
  夏浅语回过神来,把信收起来道:“没什么,你去烧水,我要沐浴。”
  碧心见她的脸绯红便问:“小姐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生病呢?”
  “我没事,许是赶路回来热的,去烧水吧!”夏浅语轻声道。
  碧心不敢再问便去厨房让婆子烧水去了。
  夏浅语觉得她知道这事总归要给景渊回封信的,于是她又将信拿出来看了一遍,看到最后那一行字时,她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景渊一直未娶该不会是在等我吧?”
  她这个念头从心间升起的时候,不由得吓了一大跳。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对她也太……
  她轻咬了一下唇,甩了一下脑袋,觉得这事的可能还是太小,他那样的身份,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又怎么可能等着她这么一个与旁人有婚约的女子?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跳,然后把铺开信纸,拿起狼毫蘸了些墨汁,落笔想写时却又不知道要写什么好,叙旧情的话彼时她年幼着实什么都不知晓,说如今的情感的话她对他也还没有让种让人心中生悸的情意。
  她也不能跟他说做生意的事,更不能给他记一封日常起居的流水帐。
  她想了半天,终于在纸上写下一行字:“我知晓了。”
  景渊是快到京城的时候收到她的这封信的,他写了洋洋洒洒那么一大封信,她倒好,直接送他四个字:她知晓了!她甚至连她心中是何想法都只字未提,亏得他在写那封信之前心里还纠结犹豫了好久。
  毕竟那件事情在他看来,是他此生最为落魄之事,最不愿让人确碰之事。
  他轻骂了一声:“没良心的女人。”
  他骂完后又有些感叹,这个小时侯调皮的不能再调皮的女孩子,长大之后这性子也太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