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或许是怕他察觉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心虚忐忑。也或许是因为上上次和上一次情潮过后,都没有受孕,怕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变数吧……
见他不说话,李文武咳了一声,唤道:“林轩?”
“林轩。”
另一道声音,自屋后传来。
贺林轩倏然回过神,转头看去来人的时候,脸上便带上了笑容。
他丢开茶盏,快步上前道:“阿兄说你睡着了,我还想着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陪你。”
李文斌看他眼神装满惊喜,虽也有忧色,但还是欢喜更多。再被他拉住手心,细细关切,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回原处,也展颜笑起来。
“已经睡醒了。”
李文斌朝他靠近一步,张了张口,想要道歉,但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我去给你准备换洗衣裳。”
贺林轩摸了摸他的脸,发现他鬓角带着微汗,可见之前赶来的时候有多着急,心软了三分,柔声道:“勉之,你好不好?有没有不舒服?孩子有没有闹你?”
李文斌闻言,彻底放了心,摇头笑道:“没事的,我很好。就是觉得乏,总想睡觉。”
他眼睛里是藏也藏不住的欢喜,贺林轩再有什么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口了,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说:“我去去就来。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
李文斌自是点头答应。
待他去换洗,张河这才笑嘻嘻地走过来,取笑道:“瞧你担心的。我早就说了,林轩只有欢喜的,怎么可能生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林轩多喜欢孩子呀,你看他,那么宠诺儿和信儿。你啊,就是心思太重了。”
李文斌吃了一颗定心丸,再不见之前的踟蹰忧虑。
他摸了摸肚子,莞尔道:“是我多想了。”
贺林轩整个人沉在浴桶里,闭着眼睛,放空思绪。
闷了好一会儿,他起身的时候,一身郁气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他像往常一样——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小心细致,搂着李文斌说话。
他的掌心小心地贴在李文斌的肚子上,低声说道:“你可一定要乖,要是胡乱折腾你阿爹,看我怎么教训你。”
李文斌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耳朵,“胡说八道什么呢,他才那么丁点大,什么也不懂。”
贺林轩笑起来,抱着他说:“就是什么都不懂,才难招架啊。你别看他现在才指甲盖那么点大,从现在开始,他就要开始作怪,昭示自己的存在感了。我也不指望他乖巧,只要他稍微心疼你一些,别太折腾,我就谢天谢地了。”
李文斌忍俊不禁,“你怎么知道,他有指甲盖那么大?”
贺林轩捏了捏夫郎修长的手指,回忆着道:“大概有小松子粒那么点大吧。等到三个月的时候,他差不多就能看出小孩的样子了,我听人说,他还会在你肚子里打嗝,做鬼脸。等五个月的时候,他的头发眉毛指甲什么的就长好了,这时候特别好动,还会踢你。再大一点,他在你肚子里伸一个懒腰,我在外面都能摸到他的臭脚丫子。”
李文斌听得入迷,也不管贺林轩是不是胡说八道哄他高兴,追着问他:“那他什么时候可以吃东西呢?”
贺林轩想了想,“他出生之前,吃东西不靠嘴,而是脐带。你吃东西,营养自然而然会渡到他身上。”
李文斌恍然。
“你是说连着肚脐眼儿的带子么?诺儿生下来的时候,确实有那么一根东西。原来他是这么吃东西的……那我可得多吃一点。”
贺林轩看他犯傻的模样,笑道:“你觉得刚好就好,吃多了,他吃不了多少,你也不好受。”
李文斌摇头,“那可不行。”
他想起诺儿生下来的时候,瘦瘦小小的,就是因为他在孕中时,有一顿没一顿地饿过肚子,才害了诺儿。
看他郑重其事的表情,贺林轩有些犯愁,摸摸他的脑袋说:“他要是饿了,会告诉你的。”
“真的?”
李文斌惊讶。
“是啊。”贺林轩面露嫌弃,“他不讲道理的,饿了困了都要欺负你,你立刻就会感觉不舒服。”
李文斌看他这副样子,好像他已经比这个没比小松子大多少的儿子欺负了似得,不由失笑,揉揉他的脸说:“好了,好了,他是你的儿子呀,肯定会很乖的。你没事不要老是吓唬他。”
夫夫两天马行空地说着话,又开始畅想孩子会长什么样子,会像夫郎更多一些,还是像夫君更多一些。
李文斌说:“我希望他长得像你,这样,走出去人家就知道他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