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叫青羽,二十年前,他的银钩小剑没人接的住,今日却折在了你手里。”九娘笑道。史子砚忙道:“青羽前辈功力非凡,在下十分敬仰。”青羽挥手道:“区区玩艺儿,别放在心上。小侠今后有什么打算。”史子砚沉吟道:“在下俗务缠身,有一俗事还请两位帮忙。”青羽喝杯酒道:“请讲。”史子砚道:“林前辈不久前惨死在金龙啸手里。他的独女林欣雪和赵琳姑娘、程在大哥投身在陶先的山寨。我看陶先阴沉狡诈。林姑娘在那里不安全,想请两位代为照顾。”青羽转着酒杯,看着乐九娘,迟疑道:“这事本来是义不容辞......”乐九娘笑道:“林先生临终前把他托付给你,只怕那丫头不愿随着我们。”史子砚道:“也没什么大碍,两位从江苏来,现在江苏的局势怎么样了?”乐九娘道:“你那堂兄也有些谋略。自先帝支持靖王,朝政就分成了两派,皇姑和靖王各掌南北。这江苏位置险要,是两派必争之地,当年有宿柳公在,皇姑和王爷也不好明目张胆的抢夺,就那样一直搁着。史豪占了江苏就向皇姑投诚。皇姑就让我道江苏给史豪颁一个平江节度使的官衔,稳住江苏。我此去即是为了拉拢史豪,又是为了铲除靖王府在江苏的势力。我看史豪不会安分,皇姑也不会信他,王爷也不会干看着。你在江苏待过,只怕是惦记着妹妹和嫂子吧。她们二人还好,只是宿柳先生不妙。史豪与他不合,连你嫂子也冷落了。哦,对了,史豪又招了一个叫秀娘的美人。”史子砚饮了杯酒,看着乐九娘道:“公主是谁?”乐九娘道:“是小皇帝的妹妹,皇姑拿她当自己的女儿,我是看着这丫头长大的。十岁,皇姑就逼着她练那缺篇的寒蚕剑气,若不是有日火丹,只怕早就中寒毒死了,我看着就心疼。十五岁就替皇姑出使云广一带。长大了,没想到就变的这么狠。如今看来是想自立门户。”青羽接口道:“如今云广名义上归属皇姑,实则以公主马首是瞻。”乐九娘道:“朝廷向来对武林格外注意。太祖以武林起家,朝廷对武林是又爱又怕。此前武林分散,从未有有人敢称盟主。靖王府失窃后,朝廷就对武林注意在心。二十年的驻颜珠就是从朝廷流传出来的。当年一场大战,武林元气大伤。直到峨眉立派,武林又诸强并起,以至于六大派围攻洛阳,又引起朝廷不满。只是现在朝廷无力管辖。这个小丫头就替皇姑出面,联合着靖王的小儿子料理这事。没想到她们竟然引着洛阳军灭了天狼山。金龙啸召开的武林大会她也没动静,倒让我来抢剑。这丫头不知打什么主意。”史子砚道:“小王爷可是张铎。”“是了,”乐九娘道,“你倒知道他,这小子不讨他父亲喜欢,却来招惹皇姑,皇姑对他倒好。”青羽道:“他两人联手,倒能成些气候。”史子砚道:“虽说朝廷昏庸,但那金龙啸成了盟主,朝廷怎么没动静。”青羽道:“九娘受任于皇姑,我受任于王爷,我们两人就是为了这事情。皇姑王爷都脱不开身,就借小王爷和公主之力来平复此事。依我之见,公主和小王爷有意平复金龙啸。”乐九娘站起身,拍着史子砚说道:“酒能解郁,但也伤身,你自己当心点。”青羽向史子砚敬了杯酒,和乐九娘一起上了楼。
天亮后,史子砚整治好了行装,坐在大厅用些早茶。那大哥和晴姐儿歇了一晚,精神好多了,过来和史子砚叙些旧话。史子砚把那张虎皮送给那大哥,说道:“大哥和晴姐儿成亲我都不知道,真是失礼,这张虎皮就当做是迟到的贺礼,祝你们两位早生贵子,白头到老。”那大哥道:“不谢不谢,这虎皮是山上的那只饿虎吗?”史子砚道:“应该是那只,这虎一死,山里面应该就不会再有老虎。”晴姐问道:“你怎么把那只虎打死的。”史子砚笑道:“那虎老了,经不得几拳。我骑在虎背上,夹断了它的肋骨。”那大哥叫道:“昨晚见你伤痕累累,就是被那老虎伤的,这会儿怎么恢复如初,真是想不通。”史子砚道:“是呀,那老虎颠的我全身似散了架一样。我昨晚抹过药了,今天就好了。”晴姐儿问道:“什么药,这么灵?”
“呦,起这么早,看样子像是要走了。”九娘扶着楼梯说道。史子砚站起身,看着青羽扶着乐九娘下来。那大哥和晴姐儿站起来说道:“你们先聊,我给你们准备早饭。”晴姐儿和那大哥点头走了。九娘坐下,看着史子砚道:“昨天你说的那个事情,我想过了,还是要去看一下那个丫头的。”史子砚喜道:“多谢两位,要和我同行吗?”乐九娘笑着摆摆手,说道:“我懒得起,才不跟你拼命似的赶路。”史子砚笑道:“这样呀,我就先走一步,提前去见一下林姑娘。”青羽道:“昨天你说陶欣心怀不轨,人的感觉向来是准的,你想到什么就要赶紧去做,不然就会错失良机,酿成大错也是有可能的。”史子砚站起身道:“多谢前辈教诲,晚辈无礼了,先走一步。”乐九娘笑道:“你就听他胡说八道,人家还说三思而后行呢?”史子砚一拜,说道:“我在路上也可以三思的。”乐九娘摆摆手道:“行了,赶紧走吧。”史子砚拜辞而出。
那大哥和晴姐等在门外,拉着史子砚说道:“子砚,柴房堆着那么多尸体,可怎么办呢?”史子砚道:“他们生前都是叱咤江湖的人物,如今了了,也得立个碑,就把他们埋在山里吧。大哥、晴姐儿眼见入冬了,你们还是先回山里,等来年开了春,再来开张吧。”那大哥点点头。史子砚结束好行李,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这天清晨,史子砚赶到山寨脚下,见里面缓缓驶出两辆囚车,后面跟着几十个小喽啰。史子砚细看囚车中人,不禁心惊,却是赵姑娘和程在。史子砚想到是陶先这无耻之徒,卖友求荣,不由得大怒,拔出铁剑纵身上前,一剑劈了囚车,救出程在和赵琳。程在和赵琳抢了兵刃,杀退了小校。赵琳过来拉着史子砚急道:“史公子,你快去救欣雪,她被陶欣那贼子把她收在山寨中了。”史子砚忍着怒气,问道:“什么时候的事?”赵琳道:“就今早堂会的时候。”史子砚气的浑身直颤,看着从寨门中涌出来的土匪,眼中像是要喷出火来。程在斜执着一柄长枪,靠过来道:“你先去,这些喽啰交给我。”史子砚一点头,纵身飞入山寨。
史子砚落身在寨门顶上,扫着全寨,忽见陶先进一座红木独楼。史子砚纵身过去,轻巧巧的落在独楼顶上,强忍着一股破顶而入的冲动,透过天窗向内探看。只听陶先向屋内的一个夫人嘻笑道:“怎么样,想好了没?可曾惊吓着?”那妇人撇撇嘴道:“这丫头定力倒好,二月冰这样烈,她也能端坐着。都是老规矩,未敢惊吓她。”陶先搓手道:“那就别怪我用强,可惜了这口唐僧肉。你出去,别让人进来。”说着,嘻嘻笑了起来。那妇人出了门,就听见阵阵喊杀声,山寨中乱做一团,忙又进去。陶先赫然怒道:“滚出去。”那妇人忙又出去,支走了周围的护卫,独坐在门外的石桌旁,摆弄着衣服。史子砚一枚小针,打穿了那妇人的肩贞穴。那妇人倒在地上,全身抽搐,不省人事。史子砚滑下屋顶,撞破窗户,闯进屋里。陶先一惊,转身见是史子砚,喝道:“是你个死小子,你也想来尝尝这口唐僧肉。来来来,我让你,你先来。”说着,躲在林欣雪身后。史子砚见林欣雪端坐桌边,全身僵硬,动也不动,面如血色,紧闭着薄唇,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史子砚,泪水滚滚而下。陶先指着林欣雪渗血的脸蛋,笑道:“怎么样,这可是上好的货色。你快看,她现在每一寸肌肤都崩的紧紧的,只要轻轻一碰......”史子砚喝道:“别碰她。”陶先撤出双手,笑道:“好好好,我不碰她,光看着,闻着香气就让人浮想联翩。”“杀了我,杀了我。”林欣雪颤声叫道。史子砚急冲两步,喝道:“陶先,你对她做了什么?”陶先在林欣雪脸上轻轻一划,笑道:“没什么,只是二月冰而已。不信,你自己看。”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盒,丢给史子砚。史子砚接着,说道:“这是什么毒药。”“这不是毒药,不信你拿一块看看。”史子砚闭住气息,捏出一块,放在手心。只是一块晶莹透亮的粉红冰晶,触手生凉,冒着丝丝寒气。史子砚正要说话,那粉色冰晶忽的消融,不见了。史子砚一惊,丢开瓷盒,叫道:“这是什么东西?”陶先笑道:“二月冰,你也中了,十二个时辰内吃不到解药就会血脉贲涨而死。你看,她的脸已经快要溢出血来了,是不是?”史子砚怒道:“把解药给我。”陶先嘻嘻笑道:“解药?她就是你的药。你是不是觉得身上有火在烧,好热,好热,好想脱衣服,好想要。”说着,竟不知羞耻的吟叫起来。史子砚前移几步,紧握着拳头。陶先喝道:“你别动,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