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纳斯大吃一惊:“什么?”
项东连声道:“前方有敌人的援军,至少几百人!快撤退!”
莱昂纳斯来不及细想,连忙喝止队伍:“撤!回山谷!”
众人连忙转身往回跑,莱昂纳斯跑了几十步,无意中回头一看,惊出了一身冷汗。只见后方出现了一条快速移动的火龙,仔细一看,原来是无数的火把在晃动。火光下影影绰绰地映照着密密麻麻的人群,的确如项东所说,至少有数百人。
“几百人!这还怎么打?”莱昂纳斯心中一阵无力,但随即一股不屈的傲气在胸中回荡起来:“敌人多出几倍又怎样?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当下跟随在众人最后,掩护所有人退回山谷入口处。
那队人马遇上谢凯雷后停了下来,其中一人道:“谢凯雷,你不是急急忙忙地去收拾老对手吗?怎么回来了?还如此狼狈?”
谢凯雷又羞又怒,闷声不答,走到一名全身隐藏在黑色斗篷中的人跟前道:“大人,我们中了埋伏!跟随我的两百多名黑狼精锐……全军覆没!”说着,他的鼻头不禁一酸。这两百五十名精锐,是他数年来全力打造出来的,原本指望着到阿古茹城后,靠他们消灭一切敌对的势力,再次占据阿古茹城。没想到,居然一战就损失殆尽!
黑色斗篷中人略微惊讶道:“嗯?难道他们没中毒?你们的内应不是说,商队所有人都喝了加了七日软筋香的汤,已经全都倒地不起了吗?”
谢凯雷道:“一定是他们用什么解了七日软筋香的毒,才导致少主功亏一篑!……啊,少主!少主一定被他们……大人!请求你马上带人前去灭了银月佣兵团……”
“大人”怒哼一声,打断他的话,冷声道:“放屁!能解七日软筋香之毒的药物,早就绝迹几百年了!就算有我给你的解药,服用之后至少还要半天才能恢复行动!从他们喝了下毒的汤到现在,总共才过去多少时间?”
见谢凯雷还想说什么,“大人”怒道:“一定是你们的内应下了毒,但被银月的人识破了,然后才将计就计,给你设的埋伏!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谢凯雷听他骂迪克是废物,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但立刻隐去。他“噗通”一声跪在“大人”面前,哀求道:“大人!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少主!谢凯雷愿意听从大人任何差遣!”
“大人”发完怒,见状扶起谢凯雷,道:“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忠义!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帮你一把。传令下去,所有人,出发!”
谢凯雷大喜,连声道谢:“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我愿为先锋,誓死也要杀了罗伊·赛尔,为大人效劳!”
四百多人重新上路,谢凯雷自告奋勇带着三名队长走在最前方带路。一名队长非常小声地对谢凯雷道:“团长,那位‘大人’到底什么来路?咱们为什么要听他的?”
“闭嘴!不该问的别问!你只要知道我们和他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就行了!”谢凯雷脸色阴沉,显然心中非常愤怒。
另一名小队长冷笑道:“那位‘大人’用到咱们的时候,对团长您可是尊重的很,现在见咱们剩下了这几个人,马上就翻脸不认人了!”
最后一人也愤愤道:“就是!太气人了!明明他要杀罗伊·赛尔,现在必须去攻打银月护卫的商队,嘴上还说是帮助咱们!真是无耻!”
谢凯雷被他们说的火冒三丈,回头看看身后的队伍离得还远,强压怒火对三名手下道:“都不要说了!现在我们要靠他去救少主,暂时先忍下这口气,等救出了少主再说!”他眼中凶光闪烁,这么多年来,还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辱骂少主!总有一天,他会给那个藏头缩尾的家伙一个教训!
三人闭嘴,一声不发地跟着谢凯雷行走在山路上,没多长时间,就来到了刚才战斗的山谷口。但奇怪的是,整个山谷里面静悄悄的,漆黑一片,只有借着未熄灭的篝火,隐隐约约地能看到商队搭建的帐篷还在。
几人不敢冒进,就在谷口外面不远处等待。不一会,后面大队人到来,那“大人”在马上道:“谢凯雷,这里就是赛尔商队的营地?你们怎么不继续前进?”
“是的,大人!”谢凯雷连忙恭敬道:“不过刚才银月还在和我们战斗,现在营地里一点声息都没有,我怕其中有诈,就留在这里等候大人的命令!”
“大人”嗤笑道:“哼哼!看来,刚才你是被莱昂纳斯给吓破了胆子。就算他们有埋伏,那又怎样?这次我带了横断山路中最大的三股盗贼团,人数是他们的几倍!消灭他们,不过是举手之劳!”
“大人说的是……”谢凯雷躬身说道,却有人和他同时开口。扭头一看,原来是横断山路上三大盗贼团之一的银狼盗贼团的首领,“银狼”鲁道夫。
鲁道夫一头银色长发,面目粗犷,背后背着一柄大剑。他双手抱臂冷笑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黑狼’佣兵团如此不堪一击,不但两百多精锐被一百来人打得全军覆没,连团长都被一个女人吓得路也不会走了!”
因为银狼和黑狼名字正好相反,并且一个是臭名昭著见不得光的盗贼团,一个却是堂堂正正的佣兵团,所以“银狼”鲁道夫和“黑狼”谢凯雷互相都看对方不顺眼,一有机会就互相打压讽刺。
谢凯雷听到鲁道夫的话勃然大怒,挥拳就扑了上去,另外两个盗贼团的首领连忙拉住劝说。“大人”怒喝一声,指点着谢凯雷和鲁道夫道:“住手!你们这些贱民!废物!除了像泼妇一样对骂互殴,还能干什么!这次若是坏了我的大事,我保证,你们,和你们的家人,没有一个能舒服的死去!”
斗殴中的两人这才气哼哼的停下,各自被拉到一边,像斗鸡一样瞪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