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池是应家的继承人,她这个做奶奶的压了应家几十年,现在……不管应池想要做什么,她都会支持。
原以为,应池联系旧部是巩固应家的势力,为了将来打算,不想应池大费周章,主动联系几十年不曾联系的旧部,竟是为了给她寻药。
看到信件的内容时,镇国长公主顿时红了眼睛:“孩子长大了,知道心疼祖母了。”
这些年,她一直帮皇室压着应家,为了应家把应池养成了纨绔,她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应家,可是……
她是皇室的公主呀!
为了大金的王朝,她没有选择。
但,人终归会变的,现在她就变了:“人,终归是自私的……我就剩下这么一条血脉了,我不为他想,该为谁想?”
她为皇室想了一辈子,奉献了一辈子。为了皇室,她牺牲了心爱的丈夫,牺牲了三个儿子,五个孙子,把仅剩的孙子养废了,她……已经牺牲不起了。
“公主,这事不拦,那……要遮掩下来吗?”伺候镇国长公主的老嬷嬷,同样红着眼眶,但还是理智的提醒长公主。
这事要让皇上知晓,少不得又要猜忌应家。
“不了。当今圣上的疑心有多重,你我都清楚,便是池儿什么也不做,他也不会放过池儿。与其如此,不如……让池儿放手去做,也许还能博一条生路。”镇国长公主看着皇宫的方向,睿智的眸子闪着泪光……
她的好侄儿呀,明知她命不久矣,明知她累倒在床,却放任祁家欺上门,却逼她进宫为皇室压阵。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这个做姑姑的不义。”镇国长公主闭上了疲惫的双眼,靠在床头,对身旁的嬷嬷道:“明日,谢三公子要是来了,请他过来。”
她,该为应家做点什么了。不然,她死后,没脸见丈夫,没脸见儿子。
“是,公主……”那老嬷嬷声音一颤,随即化为一片平静。
应池一连给十几位远在边关的将领写信,他虽然极力隐藏,但毕竟年轻,经验不足,很快,不止皇上,就是京中各大家都收到了消息……
“应家,果然……贼心不改。”皇上对此一点也不意外,他从来就不相信应家。
之所以一直没有动应家,不过是因为镇国长公主还在,不过是没有揪到应家的大错,不过是要借应家制衡北王。
现在,北王与应家有了联合的迹象,他就不会手软了……
“应池,应家……果然,虎父无犬子,应家的儿郎就算再玩世不恭、浪荡不羁,一旦认真起来,便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
应池寄给各位将领的信,对那些消灵通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
看到信的所有人,包括皇上在内,都不认为信上的内容,不是应池要表达的真实内容。
们所有人都认为,信上所写必是有暗示,至于具体有何暗示,还得进一步查证。
但他们可以肯定,应家是有大动作了,应家按捺不住了,应家要再次崛起了!
北王也看到了应池写给军中将领的信,听到外界对这封信的评价,不由得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楚九歌呀楚九歌,你还真是……不把天闹翻,就不肯罢休是吧?”
和所有的想法相反,北王肯定此事必是楚九歌引起的,应池在信上所写的消息,就是他真实想要表达的消息。
应池那人,就算没有被镇国长公主养废,但也绝对没有想要重振应家的头脑和野心。
“应家……长公主……还真是有意思。”北王随手敲打桌面……
和北王的淡定平静不同,苏慕白一脸狂喜,又恢复了几分跳脱:“王爷,这件事镇国长公主应该是默许的,应池这一动,应家已回不了头了,我们要拉拢应家,会容易许多。”
“人心……难测,皇上太高估自己了,本王确不会高估自己。”北王高深莫测的开口,神情平静,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苏慕白一怔,讷讷的开口:“王爷,你的意思是……应家不会跟咱们合作?”
“没有必要合作。”应家势大,任何人都想拉拢应家,但他从来就没有这个想法。
他与应家,现在这样就很好……
“可是……”苏慕白狂热的心,因北王的话,瞬间冷却了。
“没有可是……把巫族欲与王家二房联姻的消息,透露给谢玄,本王不希望这件事成了,你明白吗?”北王开口,神色严肃地看着苏慕白。
外面的传言……确实有几分是相符的。
皇上的确为巫族少主的事,召他进宫面圣了,但皇上不是要他出城,去迎接巫族少主,而是要他邀请王家家主与王梓钰出面,与巫族商定王家小姐与巫族少主的婚事。
这桩婚事,巫族少主与王家二房早就私下谈妥,只是王家家主没有同意,王家家主也不肯出面。
这事皇上不好办,便让北王去办。
王家家主就算再狂妄,北王的面子也是要给的,这一点皇上无比清楚,但是……
让皇上没有想到的是,北王没有给他面子,当场就拒绝了不说,还嘲讽了一句:“东林的冰人都死绝了吗?”
皇上当时气得不行,偏偏又挑不出北王的错。
巫族少主算什么东西,也能劳驾他堂堂北王,为那什么的少主跑腿?
阿彩:第三章 晚了……欠的两章就晚上了。
为了补偿大家,我把九爷给卖了。微信上……发了一张他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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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礼物,维护尊严的时刻到了
王家欲与巫族联姻的消息,当天夜里就传到了谢玄的耳朵里……
“原来,是为了这事。”谢玄摇头轻笑,“难怪皇上要找北王出面,除非皇上不要脸面的亲自开口,不然……还真是只有北王,才能让王家给面子。”
“公子,这事……二公子那里,可要说一声?”下人却没有谢玄这份淡定,他紧张地寻问。
“不必。”谢玄闭眸,轻摇头……
梓钰知道了又能如何?
先前,王家为救楚九歌,散出大半家产,真的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吗?
因这事,王家嫡系在王家的地位有点微妙,梓钰的情况又不适合出现在人前,现在只能随王家二房折腾了。
不过,他相信这一切都是暂时的……
“待到梓钰好了,一切就好了。”谢玄闭目轻喃。
不管是他还是王家主,都把所有的赌注,下在梓钰能恢复,哪怕双腿不能行走也没有关系,只要梓钰出现在人前,只要梓钰粉碎了王家二房的阴谋,只要梓钰不再隐世就好了……
至于治不好?
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次日一早,谢玄来到应家,除了他本人外,还带了一个大箱子,说是送给楚九歌的。
“这是什么呀?”楚九歌看着放在厅堂内木箱子,有那么一点抗拒。
无功不受实禄,即使是朋友也不能什么都收……
“打开看看。”谢玄一副神秘的样子。
楚九歌犹豫了一下,终是打开了,看到木箱里精美的华服,楚九歌错愕的的看向谢玄:“衣服?”
为什么,这些人就喜欢送衣服呢?
她是多穷,才会让这些人认为,她连买衣服的钱也没有?
好吧……她确实是没有,所以昨天镇国长公主,把她年轻时未穿过的裙子送她,她没有拒绝,但谢玄这个她真不好意思收。
女子之间互相送衣服,楚九歌不觉得有什么,但一个人男人贴心的给姑娘家准备衣服,楚九歌总感觉怪怪的……
“皇上的寿宴你要参加,我想你应该没有准备衣服,就让家中的绣娘赶制了一套。”谢玄一脸从容,面上半点不见说谎的心虚。
这件衣服,是他从荷花宴回来的当天,命下人赶制的。
楚九歌参加荷花宴的衣服,是王二给准备的,他错失了第一,总不能再失第二吧?
“昨天,长公主已经……”楚九歌正要拒绝,谢玄就截住她的话,“一件衣服罢了,不值几个钱,和你救我的命相比,这件衣服实在不值得一提。且,这套衣服本就是为你缝制的,你不穿,旁人也穿不了。”
谢玄就猜测楚九歌会拒绝,所以首饰一类的,他没有让人带来,准备明天一早,以借给楚九歌用的名义,让人送来。
梓钰不就是用“借”的理由,给九歌准备的华服、首饰的吗?
他先前没有想到,还不能学呀。
“那我就……厚颜收下啦。”楚九歌想了想,好像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能在心中默默记一笔,日后……
有机会,再还就是了。
“这才对。”谢玄一脸欢喜,不复平日的从容优雅,明媚灿烂的晃花了人的眼。
楚九歌一怔,心中隐有那么一丝的不安
她总觉得谢玄这个笑别有意味,但不等她多想,谢家的下人就来报,门外谢五爷的家仆求见,说是有急事……
谢玄脸上的笑容一敛,给应池道了一声歉,就叫人进来了。
一着灰衣的下人走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三公子,三公子,救命呀……”
“怎么回事?小弟的病又反复了?”谢玄看到那下人,就知是怎么一回事了。
“是,是……小公子一直在吐,丹药根本喂不进去,刚吃了就吐出来。五爷,五爷实在是没有办法呀。”那下人跪在地上,一脸哭求。
“五叔想要如何?”谢玄难得露出严肃的神情,可见他是不高兴了。
应池和楚九歌相视一眼,两人默默地后退……
那仆人悄悄地看了楚九歌一眼,小声的请求:“三公子,五爷……五爷说,能否请楚姑娘悄悄上门,为小公子诊断?”
“求诊有求诊的规矩,五叔是怎么请丹医的,就该怎么请楚姑娘。”一向好脾气的谢玄却没有同意。
悄悄二家,是对楚九歌的污辱……
“这,这……”那仆人看着楚九歌,一脸为难。
“医者有医者的规矩,五叔连上门求诊都做不到,还求什么医?”谢玄自是知晓谢五爷的想法,正是因为知晓,他才会断然拒绝。
先前,他小弟生病,丹医束手无策,他就给五叔推荐了楚九歌,只可惜他五叔不仅没有采纳,反倒羞辱了楚九歌一通。
这事,九歌虽不知,但他帮九歌记住了……
“三公子,你……你就当可怜可怜小公子吧,短短五日,小公子瘦得脸都尖了,要是再治不好,小公子,小公子……”那仆人哭丧着一张脸,急得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