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动声色地退出了房间,心中已经有了伎俩。
“左大夫,你人真好。”刘韵华看着曲夜走出去了,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对着左瑾瑜浅浅笑着。
左瑾瑜看着刘韵华那略显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也跟着笑了出来。
“如果说我给你看病就是好人的话,那岂不是所有的大夫都是好人?”左瑾瑜俏皮的眨眨眼睛,不难看出她这只是一句开玩笑的话。
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刘韵华的神色有些僵硬,在看到左瑾瑜的笑容一刹那,很快就恢复正常。
所有的大夫都是好人?呵!她怎么会抱有这样的想法,她想说的,只是她的运气好罢了,能碰到牧疆那样的男人,还已经怀上了她的孩子!
只是,这又怎么样?她想要得到的,怎么都会得到的。
“冒昧地问一下,左大夫的医术是跟谁学的?”刘韵华一脸好奇,就好像真的很好奇这问题的答案一般。
左瑾瑜摆摆手,道:“无师自学罢了。”
难道是信不过自己的医术?一想到这种可能,左瑾瑜又接着开口说道:“姑娘放心,我能开一家医馆,医术还是可以信得过的。”
一听这话,刘韵华立即摇头,“左大夫您说笑了,我怎么会不信您的医术呢,只是好奇,您一个妇人……”
后面的话刘韵华没说,可左瑾瑜却也是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了。
无非就是她一个妇人,为何要抛头露面,学人家开医馆。
对此,左瑾瑜淡笑处之,之前做生意的时候已经有不少这样的声音了,只不过这医馆是她打算一直开下去的,此时听到这种声音,难免多了一份耐心解释。
“镇上其他药店的价格普遍偏高,一些普通老百姓根本无力支撑这么昂贵的药价,既然我有这个能力,为何不开一家平价医馆呢?”
左瑾瑜的脸上浮现一层浅浅的笑意,若是叫人见了,只觉如沐春风。
可刘韵华也只是恍惚了一瞬,很快便清醒过来。
她会这么好心?
分明是为了从中获利,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刘韵华可不觉得左瑾瑜开这么一家医馆没什么利润。
似乎是看出来了刘韵华眼眸中的不相信,左瑾瑜接着说:“当然,这么大的医馆,还有几个伙计的生计,要是一直不赚钱,恐怕我也开不到现在。”
开店自然是为了做生意的,她这里药价虽是便宜了些,可也不是慈善堂。
况且,最近她卖貂皮大衣也是赚了不少钱的,只是这些就没必要跟刘韵华说了。
“对了,姑娘,还是说说你吧,你家在何处?我好联系一下你的家人。”左瑾瑜这才想起来这茬。
这姑娘一个人在外的,家人难免会担心,她还是得赶紧联系上她的家人才好。
一听这话,刘韵华脸上的神情有些变形。
她这是什么意思?已经开始觉得自己碍眼了吗?这么快就要赶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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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位左大夫也并不像表面上表现的这般温婉大方,原来,还是位妒妇呢!
可是,现在还不到时候离开,她和牧大哥还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再加上他已经有了妻儿,这叫她如何是好?
心思活络的她也只是思忖了一瞬,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左大夫,我乃是被仇家追杀,可能一时半会儿不能联系家人。”她故作楚楚可怜地闷着声音,说到这里,硬是挤出了两滴眼泪。
左瑾瑜觉得有些难办,看样子,刘韵华是不打算告诉她自己的身世了,索性也不再发问。
曲夜这时候也提着茶壶上来了,给刘韵华倒了杯茶之后便扶着左瑾瑜下了楼。
等门关好之后,曲夜这才开口小声耳语:“夫人,你不觉得这位刘小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我总觉得她有些怪怪的。”
左瑾瑜点头,本来她和刘韵华是没什么交集的,今儿这几句话也让左瑾瑜对她有所了解。
看样子,她对自己是挺好奇的,好像……有什么目的一般。
这样的话,左瑾瑜就不得不提防她了。
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左瑾瑜也不是个傻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一看左瑾瑜这表现,曲夜心中的担心顿时消了大半。
既然夫人心中已经有了计较,那剩下的她也不用操心了。
而房间里喝水之后便躺下来的刘韵华还在回想着刚才和左瑾瑜的谈话,并没有意识到,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自己的马脚已经露出来了。
大晚上的这一闹,刘韵华是喝到水了,可住在医馆里的其他人对她还是稍有偏颇的。
她们都是普通老百姓出身,要不然也不会搬到医馆来养伤。
今晚上她们可是见着了大小姐的娇气样了,她们晚上有个小病小灾的,要不忍忍就过去了,要不就是下楼去找沈大夫瞧瞧,这位大小姐倒好,一下子把整个医馆给惊动了,还没有半分歉意。
于是,第二天一早,大家对刘韵华所在的房间指指点点的,也就是刘韵华身上有伤,并没有出去,要不然见着这场景,指不定再闹一次。
刘韵华不知道,那夜自己闹出的这动静,牧疆也是陪着左瑾瑜过来了,只不过却是对这位姑娘越来越不喜起来。
齐安第二天准时地来到医馆,见大家都对刘韵华所在的房间指指点点的,心中有些狐疑,却还是敲响了门:“刘小姐,您醒了吗?”
刘韵华刚睡醒便听到门外的敲门声,刚开始以为是牧疆,可细听这声音,心中又是一阵气馁。
不是他。
连带着回音都有气无力的:“请进。”
听到里面的动静,齐安这才进来,一进来就看到刘韵华这模样,心中顿时一阵担忧,他连忙上前,将自己带过来的饭菜放到了一遍,对着刘韵华说道:“刘小姐,您好些了吗?需要我给你倒杯水吗?”
此时的刘韵华看着着实让人心疼,本是最好的年华,可却是躺在病床上,没有一点儿生机。
刘韵华懒懒地抬了一下眼皮,对着齐安摇摇头。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是叫齐安心中越发疼惜起她来了。
她一个人在医馆里住着,肯定多有不便,可是又怕麻烦自己,这才什么都不要求。
齐安哪里知道,昨晚上,他心心念念的小姐,却是为了喝一口水,竟然不惜惊动了整个医馆里的人。
“多谢齐大哥了,我好多了,左大夫医术很高超呢!”刘韵华说着,可眼神中却是带着一丝鄙夷。
若是左瑾瑜的医术真的那般高超的话,她也不至于大晚上的会发烧,可如今她也已经好的七七八八,想要诉苦都无处诉说,生怕他人以为她是在闹情绪。
刘韵华可是冤枉左瑾瑜了,这中了箭伤难免会发烧的,加上刘韵华一个大家闺秀,身子比旁人弱了些,发烧了也怨不得别人。
“那就好那就好。”齐安不知刘韵华心中的真实想法,见着刘韵华没事,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可算是落了地。
像是刚想起什么一般,她献宝似的把自己带过来的食盒打开,送到刘韵华跟前。
“刘小姐,我也不知道您爱吃什么,就给你随便买了些,您看看,合不合您的口味?”齐安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将碗筷递到了刘韵华的跟前。
刘韵华肚子早就饿了,若不是要维持一向乖巧的形象,她早就发火了。
此时见齐安这么有眼力见的给她送食物,加上这些也都是她爱吃的,脸上的笑意自然也就真诚了些。
“谢谢齐大哥。”刘韵华本就肤白貌美,加上这一笑,直接把齐安的魂儿都勾走了。
刘韵华可没想太多,接过齐安手中的吃食,就开始吃起来了。
即便是已经饿很久了,可她的吃相依旧优雅,这种刻在骨子里的礼节是怎么都丢不了的。
秉着食不言寝不语,刘韵华在吃完饭后这才开口对着齐安道:“齐大哥,我想请您帮个忙。”
齐安一听有用着自己的地方,赶紧开口:“小姐有需要我的地儿,直接说就成。”
听到齐安表态,刘韵华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真诚,她对齐安道:“那麻烦您将牧大哥叫过来,我有话跟他说。”
齐安脸上的笑意明显减少了,刘韵华这眼观鼻、鼻观心的,生怕齐安误会,赶紧解释:“齐大哥,我没别的意思,我真的是有事情跟牧大哥商量。”
最终齐安还是答应了刘韵华的请求,实在是他受不住刘韵华那委屈巴巴的模样,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呈现在她面前。
此时的齐安也终于有些懂了牧疆给嫂子送东西总是东嫌弃西嫌弃的,原来,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是这么奇妙。
看在齐安的面子上,牧疆还是来见刘韵华了,其实他跟刘韵华并不熟,他也着实不明白刘韵华对自己这般亲近算哪样?
“牧大哥,我有要事求您帮忙。”跟对着齐安的语气完全不同,此时的刘韵华可柔弱多了,就好像一阵风都能把她刮走一般。
第二百八十一章家室
牧疆不悦地皱了皱眉,可到底是答应了自家兄弟,还是耐着性子开口:“什么事?”
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已经叫刘韵华心花怒放了,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附近,见门关的好好的,这才从自己的腰间摸出挂饰。
“牧大哥,我知道自己这要求有些唐突,可我总得跟家人说一声。”刘韵华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佩玉递给了牧疆。
她提的要求也不过分,只是拿着她的信物去家里报信,只是听她家的地址,跟镇上有一段距离,可眼瞅着刘韵华泫然欲泣的模样,最终牧疆还是接了这差事。
左右不过跑一趟罢了。
但是在出发前,还是跟左瑾瑜说一声吧!
牧疆得了刘韵华的信物,并没有多做停留,刘韵华还想着再跟她说几句话,牧疆却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看着牧疆远去的背影,刘韵华攥紧了藏在被窝中的手。
而这边,牧疆得了刘韵华的信物,转身便来到了左瑾瑜的跟前,把刚才刘韵华对他说的话一字不落地都跟左瑾瑜说了。
左瑾瑜听完眉头一挑。
这位小姐究竟在耍什么心机?之前不是还说自己遭人暗杀,不便透露她的身世么?怎么一扭头又把信物递到了牧疆手里。
左瑾瑜心中有了疑惑,也不隐瞒,直接跟牧疆说了前因后果。
“这样吧,我叫着齐安一起,路上也能有个照应。”牧疆很快便有了主意。
不管刘韵华是遭人追杀也好,被仇人记恨上也好,他们只是个送信的,怎么也不能殃及池鱼。
“也好,路上小心。”左瑾瑜虽然还有些不放心,可也没说什么。
这刘韵华的怪异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