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某个时刻,陆地和我擦身而过,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我已强大到陆地都怕,又掉了好久,我才知道我是掉在了白丰城府的那个洞中,真是死无葬身之地。
火爵身体一下子爆发出无数火星,像绽开了一朵烟花。
你,(摇摇手指)打不过我。不用白费力气。
是吗?火爵的声音开始平静。突然,他的身体向后飘动,而那些火星却猛然砸向重生魔王及赤焰鸟。赤焰鸟发出一声惨叫,周身的火焰竟然开始消退,而重生魔王的火焰也在消失,但他的笑容还在。
后来人们说:一场流星雨过后,天空恢复了宁静。
火爵无力地落到地上,他用的最后一招叫万点流星,效果就是敌人受伤我快死了。
我下落的速度放慢了,慢得我都要睡着。
又下来一个。
不好啊!肯定是火魔王重生了。
火爵还没找到继承人吧!
我听得迷迷糊糊,只好主动问道各位,你们在说什么?
安静了会儿,一个苍老的声音说:你没死。
我说:小人不才,大难不死。
又一个人说:你怎么下来的?
我如实交待了下来的过程,最后说:如今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应该齐心协力,同舟共济。
还是那个苍老的声音我知道你是谁了,有这样一个传说,每几千年来着,就会出现一个把剑术法术巫术都练到极致的人。你就是这人。
我努力想看一下他的脸,当然,只是徒劳,我相信他所说的因为大家都在说我很牛笔,我只是不知道他是从何得知的,我的话和他的结论没有半点关系。
大祭司,他真是那个人?
不清楚啊,这里看不太清。
那我们要不要结束呢。
我能感受到他们的沉重呼吸声。时间的进度条像网络卡了一样停滞。
我说:老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年轻人你知道自己有些什么和常人不一样的地方吗?
知道,我体内有一把剑。而且我还记得我的前世。
无论如何你也算个怪人。我们打算送你出去。
他们的话让我感到很不安,我说,你们要干嘛?
果然,苍老的声音说为了让我出去他们不得不做出牺牲,我赶紧解释说,出去固然重要,但我出去让别人死这样的事我还做不出。接着他说了一段话,现在回想起那段话,我依然感到很豪迈,尽管他说得平平淡淡。
没别的办法了,我们都被困在了生灵阵中,布阵的那几个巫术源都已经消失,能解救的办法只有一个,我们几个连手把它破坏,别讲话,听我说。出去告诉火爵,赤焰鸟并非嗜血成性,这证明它魔性不深,以情感之必能收服。这本书是巫术秘法,你拿着,我看你悟性颇高,好好练它肯定会有一番成就。
说到这里我的手被一只冰凉的手抓起,接着一本封皮手感粗糙的书塞到了我手里,我说:老爷爷,这...你如何能看出我悟性颇高?
另一个声音说:你这人也太不识好了,大祭司说你悟性高你就是悟性高,有什么好说的。我说:前辈教训得是。
大祭司,我们开始吧,这人久留在这里不是好事。
开始吧,开始吧,我早就受够了这鸟地方。
他们口中的大祭司,苍老的声音,好,你们都没什么意见吧?
我举手说:有,大家还是别为我做什么傻事。
谁为你做什么傻事了,你个傻子。
他再说话先把他打晕算了。
大祭司语气有些郁闷说:你怎么不明白,你出去要告诉火爵我说的事,还要练我给你的功法。如果我们不这样就没人给我们做这两件事了。
我最终屈服在了各种巧言花语之下,过程看起来很矫情,但结果却永远要回归现实。大祭司告诉我等到脚下空空,一定要用尽力气往上飞。
脚下空的时候也就是他们消失的时候,他们早就该死的,是生灵阵不断延续了他们的生命,这个阵法看起来是个好的事物,可惜坏人利用了他。在生灵阵中人无法使用除肉体外的任何力量,所以我要飞出去,必须破坏这个阵法。
我的后背贴在干燥的石壁上,一些嘈杂的声音立体音环绕在我周围,我突然神经一抽,大声说:慢着,你们都叫什么名字,我回去给你们立个碑。
安静一秒过后,大家都骂我混蛋,只有大祭司告诉我他叫末末末,他们继续,我越来越紧张,从今以后我可要背上这几条人命了。
过了好久,脚下空空,我长吸了口气,全身肌肉紧绷,所有力量都回来了,我体内的海洋,涌起高高的波涛,那澎湃的力量托着我向上走,我逐渐离开那里,与那群灵魂远去,他们应该还会留在某个地方,但我找不到,不能认真地对他们表示感谢了。
白丰城府那日把所有的烛火都点燃了,远远看去像变成了一片火海,红光与蓝光交错着,又显出一种颓废的华丽,我一步一步朝人群中心走去,那里围了好多人,大家的目光都定在了某个方向,安静是此刻大地最合适的形容词。
好不容易才让一个士兵注意到我,他结结巴巴跪下说:参见将军。
我说: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他说:回禀将军,卑职也不知道。只是看见好多人围在这里所以过来看看。我顿时升起一种被戏弄的感觉,大声喝斥那还不快退下。
所有人都听到了我的这话,全回过头来,一部分人悄悄走了,另一些人留在了这里,走的那些人显然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
人数骤然减少,我就看见了龙绪知,他慌忙着跑到我身边说:将军你没事吧?我说:没事,这些人围在这干什么?
龙绪知附到我耳边说:将军,火爵在那间屋子里呢?他让你进去。他...他好像不行了。
我看着龙绪知说的屋子愣了一会儿,然后快步走向那里。后来我才知道无晨界的火光能有红蓝两色就是因为火爵,他缔造这里的信仰,不灭的灯火与不死的传说,人们相信他是这是这里的守护神,但今天他奄奄一息地落在了这块平凡的土地上,他快要死去,仿佛一种末日的来临。
我推开门,后面一阵吸气声,我又把门关上了。这是城府里极其普通的一间屋子,里面的陈设简单到我只记得有张床,里面没有光源却很亮。火爵躺在床上,眼睛眯着,他的脸回到了雪白的颜色白得发亮,他的袍子竟然也成了白色的。
雪紫吧!他的声音有气无力。
恩,火爵大人,你没事吧?
你个小子难道还看不出我有事吗?我快死了,你说有事没事。看样子你是没事,挨了那魔头一棍子都没事。我有件事。
我也有件事要告诉你。
我先说,还记得那个草寒吗?他是冰爵徒弟,住在大陆的极北之源,你去帮我找到他,告诉他他是我的继承人,下一位火爵。还有告诉无恒火魔是影士。好了,我还没死,哈哈,说你的事吧!
我说:哦,是这样的,我掉到了赤焰鸟的洞中,遇见了几个人,他们要我告诉你赤焰鸟并非嗜血成性,可以以情感...冰爵...冰爵...
世界一点一点黑下来伴随着冰爵缓缓合上的眼皮,这句话夸张了,但至少对于无晨界来说是这样的,我不敢碰他,目测他是死了。
外面刮起了凄厉的风,呜呜呜,响彻天地。
突然房门被轻轻推开,我心里想着谁敢这么大胆,回头一看,是无决,他终于来了。
雪将军。火爵他...
我说:好像死了,你去看看。
无决屏住呼吸在火爵周围检查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说:死了。
这是一个信仰崩溃的时刻,当人们重新点燃烛火的时候发现所有的火光都回归了原始的红色,而关于魔王重生的事则开始疯狂谣传,人们幻想着末日的来临,在幻想中恐惧,同时为无聊生活添加一点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