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去一路奔波的仆仆风尘和身心疲累,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才起床,叶斯年一边洗漱一边长舒了一口气。
原主杜清欢是个长年养在后宅十指不沾阳春水没有吃过一点苦头的柔弱哥儿,虽然他可以利用系统花费积分改善原主的身体素质,但这种长途跋涉的疲劳却是难以避免的。
好在这营帐准备得很是舒适,床褥吃食无一不妥帖,再加上不知为何,他昨晚睡觉时十分安心,竟然一夜好眠,所以此时的叶斯年倒颇有些精力充沛的感觉。
想到昨日楚越说今日要带自己去逛一逛大梁城,叶斯年擦干净手,心中不禁有些期待。
大梁城作为边境最大的城池,繁华喧闹程度虽然比不上京城,却别有一番异域风味。
时辰尚早,集市上却早就挤满了人,无数胡商汉人挤在一块儿,各种天南海北的方言胡语交杂在一起,热闹又嘈杂,丝毫不受战事的影响。
叶斯年刚刚被楚越带着从人群里挤了一遭儿,原本是打算过来闲逛的,但不知不觉间就被那硕大的人参漂亮的兽皮引起了兴趣,直花光了身上带的所有银子,最后要不是有楚越护着,他早就被那些热情的抱着宰肥羊心态的胡商给淹没了。
看了眼放在旁边椅子上毛色滑亮的狐裘,想起刚刚自己失去理智般买买买的表现,叶斯年难得地有些脸红,不愿意对上对面男人满是惊讶的眼,他低下头全神贯注地盯着桌子上冒着热气的酥油茶。
感觉自己见到了小孩儿灵动可爱的另一面,楚越心中满是愉悦,他喝了口茶,面具下唇角肆意扬起,道:“试试看,胡人这酥油奶茶的味道还是不错的!”
叶斯年头也不抬,他看了眼碗中混合着茶香和奶香的酥油茶,默默端起来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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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驻扎休整的时间原本就没有多少,在楚越收到一封从京中快马加鞭送到的信后,班师回京更是被提上了日程。
那封信不是别人,正是楚越从小便关系很好的太子送来的,现在朝堂之上的形势愈发艰难,皇帝病重,太子式微,六皇子仗着母妃受宠大肆拉拢朝臣,势力愈发膨胀。
太子无奈,以养病为由避开了六皇子的锋芒,此时送信过来正是催楚越尽快回京给他助力的。
楚越早就被人划到了太子一脉,此时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于是只好歇了和自家小孩儿培养感情的心思,班师回京。
而叶斯年的心情就很是纠结了,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他发现自己对楚越的好感与日俱增,非但对他生不起疏离的心思,反而愈发想要亲近,心中对楚越就是他爱人的猜测已经有很大的把握,但这种事情到底是不能随意下结论的,毕竟,万一楚越不是呢?
认错人的话,不说老秦知道后会作何感想,他自己就过不了心中那一关!
所幸,楚越虽然对自家痴心一片的小孩儿很是喜爱,但他却没有禽兽到还未结亲就想对人做什么的地步,虽然心中时时涌现将人好好疼爱的冲动,但他到底自制力惊人,加上班师回京要处理的事情既多又繁琐,所以他这段时间非常忙,以至于和小孩儿见面的时间大大减少,倒也没出现什么叶斯年招架不住的事。
而且,随着大军的开拔,他的心思也转移到了不知何时会来到这个世界的主角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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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行到雁山时,已将近下午。
考虑到这几天大家风餐露宿马不停蹄地赶路已经非常疲惫,而且雁山附近地形崎岖复杂,晚上确实不适合强行赶路,于是楚越下令,大军停下休息,生火造饭,明日再启程。
大军在忙碌,叶斯年掀开马车的窗帘,视线转到不远处草木葱郁的山林时,眼神猛地一亮。
这一路他一直待在马车上,颠得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真是又累又无聊。
浑身精力亟待发泄,叶斯年摸了摸下巴,眼珠一转就想到个好主意。
向手下们布置完扎营的任务,楚越看了眼不远处一看便猎物丰富的山林,对身后的程校尉道:“去,带上一队人,打点猎物回来。”
闲得长毛的程校尉眼睛一亮,他猛地点了点头,大声道:“是!将军!”说罢,不待被他铜锣嗓门吵到的楚越伸脚踹他,激动地大步往人群中跑去,带着一干不像士兵更像土匪的汉子浩浩荡荡地往山林之中扑了过去。
这些人都是百战之士,而且人数众多还带着武器,楚越丝毫不担心他们会不安全,于是只摇了摇头,便驱马来到叶斯年的马车旁,对上那双满是好奇的凤眼,心中不禁一动,道:“要不要我带你出去溜达溜达?”
“骑马?”叶斯年矜娇地抬了抬下巴,目光不由自主地往楚越胯下那匹神骏非常的黑马滑去。
虽然知道这人看的是马不是自己,但楚越还是情不自禁地下.身一紧,他有些不自然地挺直了脊背,道:“自然。”
“我要去打猎!”叶斯年挑了挑眉,道。
“可以。”楚越依旧点头,唇边的笑意宠溺又纵容,仿佛不会拒绝他的一切要求。
叶斯年看着他早就卸了面具的英俊面孔,对上他深邃得仿佛会吸人灵魂的眼,不受控制地红了耳尖。
楚越自然不会错过这一点,他爽朗一笑,脸侧寸许长的伤疤也染上了一丝柔和,他一手捏着缰绳,一手朝马车上的叶斯年伸出,道:“跟我走。”
叶斯年心中一动,下意识地伸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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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愉快地骑马归来,叶斯年坐在楚越的怀中,眼角眉梢俱是掩饰不住的笑意。虽然这一趟他们只是骑马溜了一圈什么猎物也没打到,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觉得愉快极了。
说不上确定,但当他被楚越拥进怀中时,那种让他全身心都放松下来的安心和轻松却让他心中的猜测愈发坚定——这人,或许就是自己的爱人。
人的外貌可以不同,性格也或许会有变化,但那种刻在灵魂深处的契合却怎么也改变不了。
联想到这些时日自己偷偷观察楚越的发现,叶斯年抿了抿唇,眼中寻到爱人的欣喜一闪而过。
现在,他只要再确认一件事,就能彻底确定爱人的身份了!
想到这里,叶斯年不禁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充满期待的笑意。
但很快,在听到不远处的喧闹的人声时,他的好心情彻底消失了个干净。
心头一跳,叶斯年还没来得及回忆起这段时间会发生什么,他们就骑着马赶上了那群人。
凤眸微扫,在看到人群中那个一身狼狈却丝毫没有露出愁苦之色的哥儿打扮的身影时,叶斯年这才猛地回忆起他忽略了什么。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纠结楚越是不是自家爱人的事,加上长时间的旅途劳累,他竟然没有注意到雁山就是主角受穿来这个世界的地方。
所以……即便是楚越已经比原本的命运轨迹迟了大半个月班师回京,他们还是注定会相遇吗?
叶斯年抿了抿唇,眼中划过一丝暗芒,回头道:“把面具戴上!”
楚越一愣,虽然不知小孩儿此举何意,但还是乖乖依言戴上了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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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玉章此时真的有些懵了,他没想到明明上一秒自己还在闭上眼眼睛等死,下一秒就穿越到了这样一个神奇的世界。
他原本是个gay,在现代社会活得很是压抑失败,他爱的男人不仅劈了腿还让他帮忙养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最后甚至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那个女人推到了车轮底下。
如果不是他福大命大穿越了,恐怕世界上早就没有杨玉章这个人了吧?
他很是感慨,因为上辈子的人生太过失败和不堪,所以他完全没有留恋,很快便接受了穿越的事实。
并且,在接收完原主的记忆后,他更是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感,在这里,男人不仅可以和男人结婚,还能生孩子!这简直太好了!不过就是原主的命运似乎不怎么样,他们家的后宅太过混乱,王妃的手段阴毒,他要想办法脱离那个泥沼才行!
心中做好打算,他这才缓缓睁开眼,视线模糊了一瞬,等晕眩感消失后,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张冷冰冰看上去有些骇人的铜质面具。
心中猛地一惊,杨玉章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被身旁男人的大嗓门吸引去了注意力。
程校尉看自己救下的小哥儿终于醒了,不禁激动地抓着他的肩膀晃了晃,道:“你醒了?好点儿没有?”
杨玉章本就磕了脑袋,被他这么一摇更是头昏脑涨,忙道:“我没事!”
程校尉不好意思地将他放下,摸了摸脑袋,道:“没事就好!听说你也要回京?要不要和咱们一起?”
说罢,他鬼鬼祟祟地抬头看了眼坐在马上一言不发的将军。
“我是晋王之子,此去确实是要回京的,如果不麻烦的话,就有劳将军了!”能和大军一起上路那可是安全极了,杨玉章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忙开口,边说视线还边往楚越身上瞟。
说起来,虽然这人戴着面具,但身材气质看上去就颇为不凡,想必长得也不差,他要脱离王府泥沼最好是要找到帮手,想到这个世界男人可以结婚生子的事,杨玉章心中一动,看着楚越的眼神也亮了起来。
叶斯年心中气急,他虽然还没有确定身后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爱人,但也就差一步了啊!怎么能容忍他人觊觎!
于是他不爽地往身后男人的怀中一靠,道:“我累了,回去吧。”
楚越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他此时只想和自家小孩儿培养培养感情,哪里还有心思管这些闲杂人等?于是叶斯年话音刚落,他就扯了扯缰绳,骑马往营地深处而去。
杨玉章眼巴巴地看着那个魁梧强壮的男人离开,不禁咬了咬唇,迟疑地向身旁满脸憨厚的程校尉开口问道:“那位将军……是谁?”
程校尉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小心思,他大大咧咧地一摸脑袋,自豪地道:“那是咱们的大将军,忠国公楚越!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杨玉章眼睛一亮,接收了原主记忆的他自然不会对传说中统领几十万兵马的忠国公不了解,想到他手下的权势,又联想到自己将要面对的王府后宅,他心中一动。
算起来,楚越也算是救了他的人,如果不是他下令让人去打猎,这些人也不会恰好碰上被山贼打劫的自己!
救命之恩啊……
想到刚才那个魁梧挺拔的身影,杨玉章心头闪过一阵羞意。
楚越浑身男人味,能力又强,地位又高,身材也很好,传言中的忠国公楚越性格冷淡,却从没有人说他长得不好,如此想来的话,他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人选。
毕竟,自己的处境太糟了,王府后宅太过黑暗,他只要想想原主的记忆就不寒而栗,一定要早日脱离!
但他的小心思刚刚冒出个头,还没成型,就被程校尉接下来的话浇熄了。
“只可惜,之前将军在杀敌时毁了容貌,不过好在杜小公子对咱们将军一片痴心不离不弃!”程校尉说着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才道:“你瞧见没有,刚刚在咱们将军怀里的就是杜小公子,他可是京城最漂亮的哥儿了!他和咱们将军从小就订了婚约,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杜……杜清欢?
杨玉章这才想起刚刚被他忽略的坐在楚越怀中容貌不凡的年轻哥儿,顿时脸色有些苍白,他本就受了伤,刚刚兴起的打算又被一盆冷水当头浇灭,此时心中也有些不愉快,于是只尴尬地笑了笑,却没有如程校尉所愿地开口接话。
程校尉满腔的倾诉欲.望得不到发泄,颇有些没趣,但眼前的哥儿确实脸色不太好看,他只好招了招手,叫人准备给他们休息的帐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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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营地内,叶斯年心中烦闷,也没了再和楚越纠缠的心思,于是洗漱过后便熄了灯上.床了,他得好好想想,该用什么方法才能最终确认楚越的身份。
说起来,上一个世界里,自己也是在裴修远能看到隐身状态下的戒指时,才最终确认他的身份的!
但是,能让他看到戒指的契机是什么?毕竟即便是裴修远,也并不是一见面就注意到自己手上的戒指的!
那么现在,自己该做什么促使楚越触动那个契机呢?
叶斯年仔仔细细地回忆上辈子的场景,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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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杨玉章早早地便起了身,他毕竟没有受多重的伤,只是受了惊吓而已,一夜休息过后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想着自己怎么也得去和楚越亲自道声谢,杨玉章从没有丢掉的包袱里取出一套白色锦袍,好好地梳洗了一番,问清楚大将军的营帐在何处后,便兴致勃勃地走了过去。
脸上的伤早就好了,楚越也没了戴面具的习惯,于是当杨玉章在帐外出声询问后,见到的就是没有戴面具就掀开帐帘走出来的楚越。
他呼吸猛地一滞,顿时惊为天人觉得传闻果然不可信。
面前身形高大的男人五官完美又立体,那道伤疤不仅没有破坏美感,反而给楚越添上了彪悍邪气的感觉,魅力值简直爆表!
他之前就对楚越产生了几分好感,此时见到他的长相后更是将心中五分的好感涨到了十分,哪里还记得什么杜清欢?
白净的脸上腾地浮上两朵红晕,杨玉章颇有些手足无措地慌忙朝楚越一拜,道:“在下杨玉章,特此前来谢将军的救命之恩!”
按照原本的命运轨迹,杨玉章也会在意外之下看到楚越面具下很符合他审美的脸,加上有前面的英雄救美做铺垫,于是他对楚越顿生倾慕。
而与其他对他避之不及的哥儿不同,杨玉章看着自己的眼神非但没有恐惧,反而满是欣赏,于是楚越发现他和别的哥儿不一样,自然会对他产生兴趣,再加上一路上他对自己嘘寒问暖,洗手作羹汤,于是渐渐和他生了情意。
但是现在完全不同了。
现在他有了叶斯年,除去那种诡异的强烈占有欲不说,杜清欢可是对他情深几许痴心一片的未婚夫啊!他们自小便定下了婚约,杜清欢还千里迢迢带着伤药远赴战场看望自己,之后更是对自己脸上的伤半点嫌弃都没有。
再说了,自家小孩儿容貌艳丽,性格灵动调皮狡黠,在他眼中是怎么看怎么好,他是怎么看怎么喜欢,有爱人如此,他怎么还可能看上别人?
楚越眼中有些不耐烦,之前脸没受伤的时候他不知道遇到过多少总往他身边凑的男男女女,对这类人早就敬谢不敏,眼前这杨玉章的表现正和那些人一样!
况且,此时他正准备去叫醒喜欢赖床的自家小孩儿,想到他迷迷糊糊刚睡醒的样子就心中又痒又软,于是对面前挡了路的人哪里还会有什么好脸色?
只见他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留情面地开口道:“我没有救你,要谢就去谢程校尉。”
杨玉章身体一僵,他上前一步刚想开口解释,却没想到脚下一滑,直直往楚越的方向扑了过去。
楚越完全没想到,猝不及防之下下意识地伸手扶了一把。
于是,当叶斯年一反平时赖床的常态满是期待地过来找楚越验证身份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样一幅画面。
叶斯年猛地停下脚步,脸上的笑容瞬间褪去,脸色也冷了下来。
他不知道心中忽然而起的滞涩和酸胀是怎么一回事,但很明显的,他对那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感到厌恶极了,叶斯年眼神暗了暗,他握紧了双手,无名指上传来一阵阵灼痛。
当看到杨玉章伸手试图握住楚越的手时,叶斯年心中的不满终于爆发了!
他几步上前一把将楚越推到自己身后,眼神凌厉地射向羞红了一张脸的杨玉章,像是看廉价商品似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声音冷得像是含着冰碴:“你就这么想倒贴?!”
杨玉章原本羞红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眼前这个容貌昳丽到他自惭形秽的人是他想要勾引的男人的未婚夫,他有些不甘心地抬头看了眼楚越,觉得他这样强势的男人肯定会对这样拈酸吃醋的人感到非常不耐,但是看到的一幕却让他心中一寒。
只见楚越专注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美丽少年,眼神中满满都是愉悦和欢喜,一丝一毫他想象中的不耐和厌恶都没有,那种恨不得将杜清欢狠狠抱进怀中的热切眼神让杨玉章浑身一颤,他眼眶微微红了些许,脸上像是被人打了好几十个耳光,无地自容地转身飞快地跑开了
叶斯年此时身心都有些冲动,他猛地甩开试图拉住他衣袖的楚越,转过身,凤眸中充满愤怒。
犀利的视线像刀子一般朝他射了过来,配合他艳丽的五官和被气得有些微微起伏的胸膛,莫名的,楚越感觉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捏了一下,心中一片悸动,一种从未有过的战栗袭遍全身。
你居然敢和别人眉!来!眼!去?!!!
叶斯年满脑子都是所有物被人觊觎的愤怒,他像是一只被冒犯了领地的狮子,暴躁地猛地拉着人进了帐篷。
帐帘放下,他大力地甩开楚越的手,失去理智一般猛地扯住他的衣领,声音发寒,一字一顿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强势和霸道:“你!是!我!的!!!”
话音刚落,他自己就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冲动之下干了什么,他还没搞清楚自己怎么会如此愤怒,就被楚越接下来的动作打乱了思考。
楚越觉得自己简直要爱死这个像是小奶猫一般挥舞着粉嫩小肉爪,连吃醋都如此可爱的小爱人了,他长臂一伸将气红了眼说不出话来的小孩儿禁锢在自己怀里,眼中满满都是愉悦。
看到小孩儿气得紧紧抿起的红唇,他情不自禁地低头在上面咬了一口,低声笑道:“小傻瓜,我爱的是你啊!”
说罢,他就难耐地加深了这个吻。
无名指上准确地传来一阵热度,叶斯年身体一僵,终于确认面前之人就是自己爱人的激动和喜悦迅速袭上心头,但他从来都是记仇的!想到刚才见到的那一幕,叶斯年狠狠地在侵入自己口中的舌上咬了一口。
“唔!”紧紧贴合的唇间忽地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叶斯年只感觉禁锢在自己腰间的铁臂猛地一紧,但出乎他意料的,被咬了一口的楚越却丝毫推开他的意思都没有,甚至以一种要将人勒断的力道将他狠狠按在怀中。
小奶猫原来是只逼急了就咬人的兔子,楚越心中的火气彻底压抑不住了,他一手按在叶斯年的脑后,修长有力的五指插.入他绸缎般的黑发中,狠狠地加深了这个吻。
唇舌抵死纠缠,带着血腥味的深吻轻易便能挑起心中最深处的暴戾,叶斯年此时也被挑起了热情,他情不自禁地紧紧缠住楚越的脖颈,以更加激烈的力道吻回去。
营帐中,满是激吻的啧啧水声和男人逐渐加重的喘息。
热情如火的吻渐渐往下,男人激烈的啃噬舔吻就在自己耳侧,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后敏感的肌肤上,叶斯年轻轻咬唇侧着头,飞扬的凤眸渐渐染上情动的颜色,微翘的眼尾微微泛红。
但是,他狡黠又恶趣味地勾了勾被吻得殷红的唇,伸手握住某个滚烫又坚硬的物体,凤眸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他咬住男人的耳垂,轻启朱唇,道:“成亲之后才可以哦~”
感受到深埋在自己肩窝里的男人身体猛地一僵,叶斯年得意地挑了挑眉。
敢和别人眉来眼去?赏你个终生难忘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