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天色已接近傍晚,公孙慵懒地趴在床上摸索着……摸索着……摸来摸去。
“我的眼镜呢。”最后,公孙忍无可忍,推了推每次都抓住他手的白锦堂,“别闹,眼镜!”
白锦堂单手靠在脑后,一手轻轻捏着公孙的手腕子不放,“你不戴眼镜,看不清东西不得不微微眯起眼睛的样子,我最喜欢看。”
公孙很像反驳他几句,可惜现在累得慌,抬眼看到了墙上的时间,“你下午不是有事情……”
“嗯?”白锦堂低头亲吻公孙的手腕,“无妨……正事要紧。”
“这叫正事?”公孙靠在他肩膀戳戳他胸,“对了,我一直好奇。”
“好奇什么?”白锦堂伸手去摸床头柜的香烟。却是摸到了一个盒子,才想起来……差点忘了。
“你为什么没有胸毛?”公孙好奇地问。
……白锦堂沉默了一会儿,“那东西若是在,会影响x生活的质量!想好我没长。”说着,伸手从床头柜上拿下了一个盒子,递给公孙。
“什么?”公孙拿着那盒子看了看,还挺古朴的,打开一看,就见里面有几把小巧的刀子,呈现一种铜绿色,“这是?”
“地里挖出来的古董。”白锦堂点上烟,没抽一口就被公孙抢走了,叼在嘴里,拿出一把刀子来看上面的刻花,就见都是一些甲骨文一样的古代文字……再看材质和重量,“嗯,真是古董?”
“嗯,据说是最早的外科手术用刀。”白锦堂将香烟拿回来叼在自己嘴里,帮着公孙整理了一下头发。
“送手术刀给我?”公孙往上蹭了蹭,被子滑下来,肩膀和脊背上清晰的印记让白锦堂下意识地咳嗽了一声,赶紧伸手将被子拉上去一些,遮住公孙的背脊,以免一会儿又化身禽兽。
“很锋利啊,你找人摸过了?”公孙问白锦堂。
“没啊。”白锦堂摇了摇头,“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也以为只是赝品,不过找专家鉴定了一下,说是真品。”
“这算国宝吧,你就这样子弄来啦?”公孙吃惊。
“嗯。”白锦堂微笑,“打个洞,你穿起来做钥匙链怎么样?”
“好变态。”公孙哭笑不得地看他,伸手捏了捏他下巴,“不过我喜欢。”
白锦堂愣了愣,公孙竟然跟他说喜欢……除了结婚那次……公孙一直都不说的
“你喜欢刀,还是喜欢……”白锦堂指指自己。
公孙将他按在床上,“你说呢?”
于是……白锦堂不化身禽兽都不行了。
……
与白锦堂和公孙忙里偷闲风流快活不同,展昭和白玉堂可是焦头烂额。
他们让洛天秦鸥再一次提审许家三虎,让蒋平分析那枚硬币的来头,而两人则是动身,赶往廉家。一方面他们要搜查廉浅忠是否有自制枪械,这就首先违反了枪支管理条例。另一方面,如果真的找到了枪,进行弹道比对后证明的确廉浅义身上的子弹是从这支枪里面射出来的,那廉浅忠就涉嫌谋杀他弟弟……而廉家其他可以接触到这把枪的人,全部都有作案的嫌疑,需要一一排查。
廉桐里和包拯毕竟是多年的朋友,展昭和白玉堂还真是有点为难。
到达廉宅的时候,还真巧了,正好里面在举行宴会……也不知道是沙龙还是别的什么晚宴?总之大院里灯火辉煌,光门口的车子,就看得出来是名流云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不会这么巧吧,这下子更加尴尬了。可别是寿宴喜宴什么的,那进去抓人说不定就成明天头条了。
正准备进门,身后停下了一辆黑色的车来,车内之人打开车门下来,“昭?玉堂?”
展昭和白玉堂听到声音熟悉,回头一看,就见是展启天。
“爸爸?”展昭也是愣了愣,为什么展启天在这里,而同时,副驾驶座的车门也打开了,白允文走了下来,看到白玉堂和展昭后愣了。
白玉堂也有些尴尬,好久没见面了。
展昭轻轻碰了碰白玉堂,不忘叫人,“白叔叔。”
白允文点了点头,白玉堂叫了一声,“爸爸,展叔……”
“你们也来买东西?”展启天笑着关上车门,“锦堂告诉我们这里有好东西的时候,可没说你们也要来。”
白玉堂愣了愣——大哥说的?
展昭见白允文脸色似乎也不错,就问,“买东西?”
展启天点点头,“这里的东西最好不要买,我们是来调查的。”
“你们又不是警察为什么要调查。”白玉堂脱口而出,不过想到了两人的身份,就问,“他们在卖什么?”
这回轮到白允文和展启天面面相觑了,异口同声问,“你俩不是来买东西的?”
白玉堂摇了摇头,不过和展昭也放心了些,原来廉桐里开的不是什么亲朋聚会,而是在买卖东西啊,就将逮捕令和搜查令都给白允文展启天看了看,看得两人直皱眉,“谋杀和私藏枪械?!”
“嗯,我们先进去。”白玉堂往里走,展昭让他们先去,他在门口跟展启天聊聊。
等白玉堂他们进去了,展昭问,“爸,你们来调查什么?”
“哦,前两天,锦堂送了些东西给我们。”展启天说着,从车子里拿出了两样东西,展昭仔细看,就见是一把古剑和一把古刀,一看就是好东西,古朴凝重。
“这里据说买卖大量的仿品,但是锦堂找人鉴定过了。”白允文开口,“都是真品!”
“真品?”展昭拿着那把明显的古刀翻来覆去看,“青铜的,这像是唐代以前的宝贝啊。”
“说出来你都不相信,汉末的。”白允文来了一句,惊得展昭赶紧将刀放下,“明朝之前的就是国宝没人敢动了,这廉桐里不要命了,在这里倒卖古董?!”
“他似乎说都是高仿品,而且卖的价格也并不是非常贵。”展启天摇头,“所以我觉得他可能比较缺钱,或者是另有意图。毕竟是老相识了,所以想来看看,若是有什么困难可以说,但是违法犯罪要不得吧。”
“这倒是。”展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总觉得这案子错综复杂,似乎总有什么地方很不合常理。
“昭。”展启天轻轻戳了戳展昭,小声问,“玉堂最近心情怎么样?”
“啊?”展昭愣了愣。
白允文将刀放回了车里,对展启天道,“你们聊,我进去看看都卖的什么。”说完,快步走了。
展启天笑着摇头,“真是……明明自己最想知道。”
“哦……某些地方真是遗传力量大啊,和小白一模一样的别扭性格。”展昭感慨。
“玉堂还在生我们的气?”展启天忍不住问。
“也不是生气啦,只是想不明白,你们又不肯说实话,他可能有些急!”展昭也说得无奈,“爸,你们为什么宁可让大哥失去记忆,也不让他想起来啊?”
展启天不说话,良久才轻叹了口气,“昭我问你,你要是在外面受了伤,会不会第一时间通知我跟你妈?”
展昭摇头,“才不,会被念死。”
“只是怕你妈念?”
……展昭搔了搔头,“不想你们担心么。”
“小孩子是习惯于向大人撒娇的,不撒娇宁可隐瞒伤情,只有一个原因,不想对方担心。”展启天拍了拍展昭的肩膀,“你觉得我和你白叔叔会没有分寸到乱来么?实在是现在不是时候解释。”
展昭点头示意自己明白的。
正这个时候,就见白玉堂快步走了出来,吩咐人四下查找,手上则是拿着一杆形状古怪的自制□□。
“真的找到了?”展昭还真有些意外,“有凶手蠢到将凶器就这样直接放在家里?”
白玉堂将枪装入证物箱里头,“廉浅忠不在房间里头,我问了廉桐里,说是刚刚还在的,后来不知道上哪儿去了,而且对着后面的窗户开着……可能是从那儿跑了。”
“不对劲啊!”展昭大摇其头,“如果枪真的是廉浅忠的,他大可以说枪弄丢了,或者有人入室抢劫抢走,后来又被他找到,廉浅义的受伤他可以推得一干二净的。可现在他这么一逃跑,就变成了畏罪潜逃,罪名可就落实了啊!”
白玉堂点头,打电话给刑警队那里,让他们全城通缉廉浅忠,通知出入境管理部门,严查所有出境人员,因为廉浅忠有小型飞机架势证,他很有可能架势私人飞机逃离,所以要各大机场严格监视。
这时候,白允文也走了出来。
“怎么样?”展启天问他,“卖的是真是假呢?”
“真品和赝品相互参杂着在卖呢。”白允文说着,耸耸肩,“不过有一些顾客都是国际炒家,很多都醉翁之意不在酒的。”
展昭和白玉堂都叹气。
白玉堂打电话给包拯,问他,“廉桐里涉嫌倒卖文物,要不要也把他抓起来?”
包拯愣了愣后,回了一句,“公事公办吧。”
……于是,一干人等基本都被带去警局了,这案子变得很大,涉及的面也太广,白玉堂觉得可能会有上级□□门的人来调查真伪,进行鉴定之后再决定是否起诉。
展昭站在原地看着忙碌地收集这宝贝的警员们,突然问,“对了,那位廉夫人和小少爷呢?”
白玉堂找来了廉家的佣人问了问,答案是——出国度假去了。
“不对啊。”展昭惊讶,“是走得巧还是走得匆忙?”
白玉堂望了望天,这廉桐里一家究竟在搞什么鬼?立刻打电话让蒋平查那对母子去哪儿了。
“觉不觉得奇怪?”这时候,展启天突然问了一句,还想再说,一旁白允文拍了拍他,“接下来就不是我们管的范畴了,留给警察吧。”说着,进了车子,展启天无奈地拍了拍展昭的肩膀,进入了车子。
车头调转后,白允文要开车窗看白玉堂,“给你妈打电话别忘了,你个不肖子!”
白玉堂嘴角抽了抽——不肖子……
人走了,展昭接着展启天的话问,“觉不觉得不对?”
“这家人好像急着想认罪,急着想坐牢似的,叫人觉得不可思议!”白玉堂冷笑了一声,“这古董是前不久刚刚开始卖的,再傻的人,也知道宝贝要地下交易的吧,明目张胆摆放在院子里卖,还卖给警察的哥哥……他可能真的非常非常想被我们抓住。”
展昭听到这里,笑了,“警局对于一个犯人来说,有什么吸引力呢?”
“肯定不是伙食。”白玉堂开了句玩笑,展昭摇头。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里头都蹦出了一个念头来——留在警局,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