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鸥从消防队下班,照例来到了他每天必然会去的公园老年社区,帮着做一下义工,买了些面包蛋糕给老人。
他进入了社区的大门,迎面快步走出来了一个男人,穿着黑色的套头衫,低着头……他走得很快,一头撞上了秦鸥。
“抱歉!”那人说了一句后,匆匆跑了。
秦鸥微微皱眉,那男人刚刚撞到他的一刹那,吓了他一跳,因为此人的脸很白很白,不像是擦粉,倒像是白种人那种透明,看得到血管的粉白,比那个更白……应该是个白化儿吧?
他也没多想,已经看到了前方跟他打招呼的老院长。
“小秦。”
“院长。”秦鸥跑了过去,将面包递过去。
“每次都麻烦你啊。”张院长笑着道,“对了,你看到那边下棋的那老陈没有啊?”
秦鸥转脸看了看,笑道,“老陈又来找人下棋啊?他不是孤寡老人吧?每天都上这儿来找人玩儿?”
“他好像跟孙女儿一起住,孙女儿上班很忙,所以他经常来。
话刚说完,就见那老头转回头来了,对秦鸥猛招手,“小秦,过来过来!哈哈,这些老家伙都没什么战斗力。”
秦鸥失笑,心说还说人家呢,你自个儿都是老头子。
看了看表,发现还早,反正他回去也没事情做,秦鸥决定跟老头下会儿棋,就过去坐下了。
刚坐好摆棋子,就见老头给他递了一张照片过去,“看看。”秦鸥接过来一看,就见是个姑娘,长得还挺好看的,就问,“这是谁啊?您孙女儿?”
老头点头,“漂亮吧”
“嗯。”秦鸥点头,将照片还给了老头。
“嘿嘿。”陈老头笑道,“我孙女儿还没对象呢。”
秦鸥哭笑不得,“老爷子,你孙女儿看起来二十出头,我都三十多了,你别把人往火坑里推么!”
“怎么的?”老头道,“这孙女儿可是我带大的,她也没爹娘,我说了算……你别看她野头野脑的,可是个小明星哪!”
秦鸥摇头,“那就更不行啦,这条件得找个大款!”
“要大款干嘛?”老头瞪眼,“嫁给人还是嫁给钱啊?老爷子我就看上你了,她今天参加什么宴会去了,明儿个你过来,我带她来,你俩给我相亲。”
秦鸥嘴角直抽,看来明日来不得了。
两人下了会儿棋,老头突然四处张望了起来,“怎么那么吵呢?”
“吵?”秦鸥知道老头带着助听器呢,助听器这种东西,不像人耳朵那么智能,它就像是个扩音器一样,将所有声音放大n倍,比如汽车喇叭、噪音之类的,都会放大,只是这附近不吵啊,挺安静的。
“怎么像是谁家的钟在走啊?”陈老头四处找了起来。
秦鸥一听,微微一愣,静下心来一听,似乎……
秦鸥凭借多年积累下来已经成为本能的经验,莫名就觉得遍体生寒。
“啊!”老头从地上捡起了一个用胶带密封的纸箱子来放到了桌子上,“这谁的包裹啊,怎么落这儿了?”
他的话刚说完,就见眼前的秦鸥双眼直直地盯着那个包裹。包裹是最简单的那种黄色纸箱子,只是纸箱上头,用黑色的记号笔画着一个黑色的炮弹,上头写了一个字——7!
“唉,小秦……”
“快走!”秦鸥霍地站起来,伸手一把拽住老头,对远处众人大喊,“散开,都散开!”
这里的老人都纳闷,秦鸥平时向来温文尔雅,头一次看到他疯了一般大喊。
“都散开!”秦鸥喊着,将陈老头拉开,又去拉别的老头,让他们都赶紧出去,嘴里喊,“有炸弹!炸弹!”
那些老头也傻了,纷纷玩外跑。
这个老年活动社区是在一个公园里头的,后面是个养老院,每天晚饭时间,早早吃过饭的老人都家会到这里来下棋聊天……众人听到了秦鸥的喊叫声后,都往公园外头跑。
就在众人刚刚到公园门口的时候,只听得“轰”一声……巨响过后,是窜起的火光和黑色浓烟。
一时间,公园周围的车子警报器猛响了起来,公园外面是公路,路上的行人也停了下来,交通瞬间堵塞,那些老头们好些受了惊吓,还有当场血压上升的,众人报警的报警,叫救护车的叫救护车,一时间乱作一团。
秦鸥却独自走回了公园里头,那张下棋的石桌子已经被炸飞了,地上一个大坑,这个炸弹的威力不是一般的大,这种体积,那种危害力……还有那个炮弹,以及炮弹上面的倒数。
秦鸥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连嘴唇都是白的,脑袋里头嗡嗡直响。
“小秦。”
这时候,陈老头回来了,伸手拍了拍秦鸥的肩膀,“多亏你机警啊,不然我们的老命就交代了,这是啥啊?恐怖分子啊?”
秦鸥伸手捡起地上一个被炸烂了的芯片,还有几金属术线,熟悉的感觉立刻泛上,胸口那早已麻痹了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怎么可能?!
“小秦啊?”沈老头见秦鸥似乎站不稳,就拉住他,“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这个炸弹是遥控的。”秦鸥突然道,“并不是定时的。”
“啊?”老头不是很懂。
秦鸥沉默了良久,对老头道,“老爷子,你快回家吧。”
陈老头点点头,吩咐秦鸥早点回去休息,就要走,可秦鸥又突然叫住他,“等等……”
“嗯?”老头停下。
“你等等。”秦鸥看了看四周,伸手掏出了电话来。
……
宴会厅里头。
舞会快要接近尾声了。
白玉堂看了看手表,对展昭说,“时间差不多到了,今晚估计没戏了。”
“嗯。”展昭也有些扫兴,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袁临,问白玉堂,“他怎么办?”
白玉堂摇了摇头,“还是从长计议。”
“嗯。”展昭点头,“先放眼线监视他一下,别忘了,一会儿赵祯那还有线索呢。”
白玉堂点了点头,转脸,看向和白驰聊天的赵祯,皱眉,“这小子究竟隐瞒着什么?”
展昭摇摇头,这时候,手机震动了起来,有电话进来。
展昭拿出电话一看,眉头都皱了起来。
“怎么了?”白玉堂凑过去看,就见展昭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名字是——霉星讨厌鬼自以为是装模作样老狐狸大混蛋……
白玉堂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问他,“赵爵?”
展昭哼了一声,打开翻盖,走到了一旁听,“喂。”
“喂?”电话那头传来了赵爵含笑的声音,“喵咪,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这个霉星讨厌鬼自以为是装模作样老狐狸大混蛋又打电话给我’?!”
“咳咳……”
咳嗽的不是展昭,而是展昭身边偷听的白玉堂。
“呦!”赵爵笑着说,“小老虎!”
“你又有什么事啊?”展昭问,“每次都没好事。”
“嘿嘿,真了解我。”赵爵笑眯眯道,“s市附近,有一个石矿山,之前丢了很多□□,知道么?”
“知道啊。”展昭点头。
“然后,最近在k市,又有一座石矿山,丢了很多炸山的火药,知道么?”
“什么?”展昭皱眉,问,“你怎么知道?”
“聪明啊!”赵爵回答,展昭磨牙,问,“然后呢?”
“然后,一会儿估计会有一个叫秦鸥的打电话给你!”
“啊?”
展昭还没问明白,那头赵爵就对他“mua~”了一声,挂了电话。
展昭拿着电话愣了半晌,看白玉堂。
白玉堂听到了个大概,又听展昭说了一遍,也很是不解。
一旁,陈瑜正拿着电话不停按号码。
“爷爷还没回啊?”齐乐问。
“嗯……每天这个时候都回家了啊!”陈瑜皱着眉头,“真是的,担心死了,给他保镖保姆他死都不要!说带着麻烦,还说跟地主似的,他是三代贫农。”
“有手机没有?”一旁赵虎笑问,觉着老头挺有意思。
陈瑜摇头,认真说,“不行啊,爷爷动作很慢的,万一电话响的时候他正在过马路呢?我不敢打的!手机都是他打给我!”
齐乐和赵虎对视了一眼,哭笑不得,陈瑜有些过度担心了。
这时候,展昭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一看……果然是秦鸥打来的。
“喂?”展昭赶紧接起来。
“展博士?”秦鸥刚想说一下自己是谁,展昭就道,“秦队长?之前包局给我你的电话了,怎么了?”
秦鸥松了口气,省掉了尴尬的开场白,并且让他了解得展昭的性格,便开口道,“他应该已经死了,我亲眼看着他死的,但是,黄纸箱、黑色的炮弹、倒计时,强力炸弹又出现了,刚刚在公园,一切都和他一模一样。
展昭一愣,白玉堂就贴在他旁边听呢,一挑眉,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展昭。
正这时候,就听到门口传来了“叮”一声电梯门打开的声音,一个服务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托盘,盘中放着一个黄纸箱子,那服务生捧着箱子,朝着白锦堂缓缓走过去。
“大哥!”白玉堂突然大喊一声,白锦堂回过头,小丁已经率先冲了过来,就听展昭喊,“扔出去!”
小丁飞起一脚,拿出了跆拳道黑带水准的侧踢来,将那箱子直接踢出了窗户。
站在窗边正被陈佳怡拉着碎碎念的马汉见白玉堂对他使眼色,伸手将陈佳怡一把拉倒了一旁,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枪,对着那个飞出去的包裹就是一枪……
随着枪声的响起,整个音乐大厅里的人都愣住,就听白玉堂喊,“都趴下!”……话音落下,是轰天的爆炸声。
众人本能地蹲下,而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服务生已经从怀中掏出枪来,对准白锦堂。
公孙大惊,就想将白锦堂推开,但是一推之后,却发现白锦堂温丝没动,还将自己护到了身后。
那人用枪指着白锦堂,却见白锦堂脸上微微一笑……同时,一把银色的刀直接飞过来,插入了他举着枪的胳膊,那人痛得手一软,枪落到了地上。
就见白锦堂身后不远处,正站着用刀叉松饼吃的赵祯。
那人转身就跑,但是白玉堂已经到了他旁,抬脚轻轻一绊,那人一个趔趄,白玉堂伸手抓住了他的后脖领子,将人跩了回来往上一提,然后往下一摔。
众人就听到了“嘭”一声闷响,虽然响声不大,但是莫名觉得,应该很疼很疼,好像内脏都震碎了一般。
而再看那服务生,就见他仰天躺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了。
白驰跑过来问展昭,“哥,怎么了?”
“哦,这个是玉堂用来摔人的方法,最快时间让敌人丧失战斗力,内脏不会摔伤,但是肩膀、膝盖等地放的关节会暂时错位,韧带会麻痹,嗯……运气不好一点肋骨也会断吧?”说着,展昭略微有些不满地对白驰说,“驰驰,每次这种情况我们都会被抢风头!”
白驰无奈地看他,却见展昭双手插兜走过去,指了指那服务生的上衣,对白玉堂道,“口袋里有东西。“
白玉堂蹲下去摸索了一下,摸出了一张卡片来,是黄色的,上面用黑色的记号笔画着一个炮弹,中间一个6字。
白玉堂皱眉,看展昭,展昭单手轻轻点了点下巴,凑过去细细地看那男人的容貌,道,“整过容了。”
白玉堂一愣,一脸迷恋地看着马汉将枪装回枪袋,发着花痴的陈佳怡听到了,凑过来看,道,“整啦!鼻子整高了,眉骨填了,下巴也弄大了,双眼皮也是割的!”
公孙好不容易被白锦堂放开了,凑过来看了看,也皱眉,“越整越丑啊!都不符合人类脸部结构特征了,弄得跟卡恩似的。”
他的话一出口,被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呆了的众嘉宾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展昭耸肩,“既然不是为了好看而整容的,那么理由只有一个了……你不想我们认出来真面目……或者?你和我们这里的谁……是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