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那烟摊的老板也是愣了一下。毕竟自己可不认识什么姓离的,或者和【离】字有关的人。
所以他赶紧坐起来,冲着外面的街道:“喂,那家伙,你是不是送错了啊!喂??”
他喊着,可是刚才那人依旧前行,一句话也没说,没什么动作,更加没有任何的回应,就那么很快的消失在了人群中。
“切。”烟摊的老板无奈的哼唧了一声,然后就把信给扔到了柜台的角落。这么一个下雨天,他可没心思冒雨追出去,更加没心思打开这封信,估计过几天,这个脑子有点糊涂的送信人就发现,自己弄错地方了,然后心急火燎的回来找他要呢。
所以,就那么搁着吧。
这样想着,烟摊的老板就往沙发椅上一躺,闭上眼,接着迷糊起来了。
不知不觉,这一天的时间就到了,下午5点,小雨依旧没有停歇的样子,一辆自行车来到了烟摊的后方,骑车的人随意的将自行车往墙上一靠,就走进了烟摊。
在这个时代,除了那些很穷的底层民众,已经很少有人会骑自行车了,就连过去的夜飞族和行车爱好者也销声匿迹。所以,这个骑自行车的人穿着一件铃黄中学的校服,也就很好解释了,毕竟这种家庭,是不可能给孩子交上网络课程的学费的。
“咣当~”后门被重重的关上,烟摊的老板很不满的换了个姿势,然后继续睡着,他知道那是自己的儿子回来了。
在这种家庭里,孩子的学业,爱情,事业之类的玩意,家长是很少去关注的。因为他们连自己的事情都很难管理好,而在这种前提下还去关注孩子,教育孩子,那么说服力就十分的低下,甚至还会被孩子所不削,久而久之,就导致了穷人的孩子受到管教的程度就很低,这也是‘穷人的孩子往往也是穷人’的原因。
当然,不是说所有穷人的孩子都没什么翻身的可能,只不过在这个时代这下,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而已。
正如烟摊老板家的这位孩子,他今年十六岁,就读于铃黄这个最底层的学校,在完成义务教育后,他说不定就会继承父亲的烟摊,混混度日,他染着金黄色的头发,耳朵上打着耳孔,骑着最廉价的自行车,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似乎就是他在铃黄的一个班级里,当了个小头目的光荣事迹,其余的......一事无成。
“我回来了。”在狠狠的摔上了门之后,这个染着黄头发的孩子就很随意的说了句,一边说,他一边走向烟摊,顺手就从柜台里拿了一包廉价的香烟......之后,他正要回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
突然地,他愣住了,视线停在了柜台角落里的一封信上。
那封信上似乎写着什么字。
“嗨,臭小子,又来拿烟!我不是和你说,自己家的烟也要给钱的嘛!”
摊在沙发上的老板愤怒的朝着自己的孩子吼道,似乎比起孩子淋雨骑车回家,他更关心那包烟的钱。
可是,在嚷嚷后,他发现这臭小子竟然没有理睬自己。
“喂,我跟你说话呢!”老板吼道,往往人生越是苍白的成年人,对于自己孩子的态度就越是蛮横,毕竟他们没办法在生活成就上树立自己的形象,那就只有彰显自己的武力了。
而如果有那么一天,他们老了,没办法对孩子实施家暴了,那么,他们也就失去了作为家长的最后一丝尊严。
黄毛没有理会父亲的怒吼,他依旧瞅着那封信:“这是谁送来的?什么时候?”
“啊?”父亲瞪着眼睛:“我再跟你说烟的事情!少给我扯开话题!”
“给你!不用找了!”黄毛也气愤的将一张前摔在父亲的胸前,然后伸手拿出那封信:“这信是怎么来的?”他问道。
“忘了,可能是谁送错了吧。”父亲把钱揣进了自己的兜里,然后就闭上了眼睛,对于那封信和自己儿子的问题,就像是没听见一样。
黄毛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就算是自己再怎么问,这个40多岁的老头子也不可能给出一个答案,所以,他直接转身,回到了自己自己的房间。
那封信上,写着一个【离】字。
和自己肩头的纹身一模一样,也许,送信的人认为,如果自己家的孩子身上,有一个和信上一样的纹身,那么作为父母的,总算应该联想到什么才对。
但是送信的人肯定想不到,都过了好几个月了,自己家孩子身上多了个纹身,作为父母的,都没有注意到。
还好,他没有错过这封信。
黄毛小心的将信打开,上面写了一个地址。
“午夜,12点,7号公路隧道口。”
黄毛皱了下眉,他下意识的朝门口望了望,然后赶紧起身,将自己房间的门关上,之后拿出打火机,将这封信点燃,烧成灰,最后冲进了下水道。
......
无书则短,时间很快来到了午夜,黄毛骑着车,来到了7号公路的那条隧道口。
这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虽然是公路的隧道,但是这里已经几年没有通过车了,隧道里住的都是野猫和流浪汉们。
没有路灯,只有道路两侧大片的树林,让本来就没有光线的地方显得更加的伸手不见五指。如果这条道不是只有一条笔直的路面,估计他都可能迷路。
“怎么这么黑啊,什么都看不清。”黄毛这么想着,然后掏出手机,想要打开照明,毕竟如果自己不开个灯什么的,对方估计都看不到自己已经来了。
可是......他刚刚点开手机的页面。
“把手机关了,整个关机。”一个声音突然的,从他的身后传来,吓得他好悬没叫出来。
“别叫,是我。”那个声音继续说道。
黄毛转过头,然后就在眼前的夜色中,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个朦胧的人影,那个人影穿着兜帽,不过这会儿,他正将自己的帽子摘下来。
黄毛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人,借着仅有的光亮,他能够确认......
“陆......陆远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