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惑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因为我们很快就遇到了一片芦苇荡,芦苇不像自然那种浅白色,而全是黑紫色,像被浓郁的鲜血染过无数遍似的。 “娘嘞!凶煞气息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好吧。”我这么想着,一边向前踏出一步,留意着柳烟姑娘,朗声道:“师傅,前面看着有点危险,不如就先让我探探路?”
本来还皱着眉头的师傅,先是惊诧,随即撇了我一眼,忽略我的眼神,挖了挖鼻孔,咧嘴一笑道:“好小子,难得啊,早去早回啊!”
我擦,你老还真让我去啊,臭头子你等着,回去把你的那些破烂全扔了,没等我开口,柳烟便急匆匆的拦在我面前,并开口道:“师傅,前面看着很不寻常,让鸿利去太危险了吧!不如…”
“行了行了,臭小子说的话你也信,就是你在这他才会假装主动,放以前,哼哼”,师傅这个臭光棍猛翻白眼,但便接着严肃道:“前面煞气太重,天色又忽然变暗,往后退肯定遇鬼打墙或更诡异的情景,所以必须前行。”接着掏出三张黄符咒,扔向我。呵!养牛还给草吃呢,混蛋臭老头,以后我的血要一千一滴,算了,大难当前,先抱大腿,不情愿的抹上血,一张扔给老混蛋,一张送给柳烟姑娘,柳烟姑娘莫名其妙的低着头,哎,不能亲自给她贴上了。
进芦苇荡!前脚刚进芦苇荡,后脚都没跟上,天就一下子黑了,只剩天上一轮红月,天地仿佛一下子就寂静了,没有风声,却出奇的冰冷,阴森森的,直渗入骨髓。
我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把自己吓到,就这样我们就一直这样沉默的的走着走着,不知什么时候,耳边悄悄地响起了一阵一阵的钟声,沉稳而悲怆,像是在为故人送行。但这种情况却并没有持续多久,钟声却来却急促,也越来越悲凉,无助,孤独…在这荒凉的寂静的环境下,从小就和鬼打交道的我,不由从心底冒出阵阵悲凉,凭什么,我就要承受别人永远不会成说的苦难;凭什么,要给我一副我自己都讨厌的身体;凭什么,我不能过娶妻生子着样平淡的生活。
我的眼睛在慢慢的失去焦点,慢慢的,仿佛我马上就要过上理想中的生活了。
可惜,我被人踹了一脚,瞬间清醒了,来不及骂娘,因为我发现臭老头不见了,而且我已经不在芦苇荡里了,好像是在一个类似方盒子的东西里,柳烟?也不见了,不管其他,我纵身一跃,跳出来,发现周围全是棺材,而这里却像是一个道观!
在雪上的茅草屋下,龙利山也就是我师傅正狠狠的揪着一个穿着太极服的中年人的衣领,“天杀的蚯蚓,我的徒弟要是少一根毛,我就把你这里的东西全都搬走!”
“这么多年没见,你这脸皮还是一样厚。”中年人无奈的看师傅一眼“潜水卧龙是你帮我起的,蚯蚓也是你帮我起的,你对当年那件事还没放下吗?甚至这次我的迷魂钟都会影响到你,师弟,都这么多年了,该放下了!”
出奇的是,师傅这次并没有说什么,一反常态的沉默。默默地抚摸着胸口,良久,才开口道:“都说心头肉是一个人最近贵的东西,可惜我现在心也没了”。
看到师傅这样,中年人似乎很痛心,也流露出一丝悲伤,但隐藏的很深,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这茅屋下的法阵是我日日加固的,你察觉不出来很正常,但车祸时触犯的结界你肯定是察觉出来了,你既然没阻止,就是发现了柳烟姑娘和那个结界的不寻常了”
“我们茅山道士最讲究阴阳,小利他身具那样的阳刚之体,不是白来的啊,这是他的因果,也是他的机缘,该承受的,他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的啊,放心,作为这里的守灵人,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一旦有危险,我会出手的”
“哎,我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啊,可他是我唯一的传人啊,我们这一脉,本就人丁稀少,也不招人待见,作为师父,不忍心啊!”
“你这老鬼越来越像师傅那老鬼头了,我们好久没一起喝过茶了,我这里有山中野精送的茶叶,尝尝?”
这道观奇怪的很啊,且不说道观里放的全是尸体,这里面供奉的竟然不是太上老君,和真武大帝,而是青面獠牙的鬼怪,算了,先到处转转吧。
走出放棺材的正厅,引入眼帘的是大门,而奇特的是这大门是黑白两色的,虽然看着奇怪,但也不能留在这阴森森的地方啊,是刀子是斧头,砍到身上才知道疼嘛,现在没砍到,那就硬着头皮上。
推开大门,没什么奇特的感觉,没有变帅,我应该还是处男,只不过我好像到家了?
哎,那不是小艾嘛,小艾,我啊,二豁哥啊…
“二豁哥,你咋回来了,你不是去城里享福去了嘛,咋还知道回来,难道想我了”
“对啊,对啊,小艾你咋这么聪明呢,可真别说,女大十八变,你是越来越漂亮了,也越来越聪明了,说,有没有想二哥我?”
“哼!想你个大头鬼,从城里回来有没有给我带好东西,要是没有,你今天就和我家大黄睡一块吧。”
这姑奶奶,我整天被鬼追,哪记得这啊?“有的,有的,一会给你拿啊,对了,小艾,刚才还见你爹的呢,本来是坐他的车回来的,结果出了车祸,没见你爹的人影,你爹应该没事吧”
“没事,我爹五大三粗的,比牛都壮,早就回家了,这不,认为是我爷爷嫌他没给他买酒,让我买葫芦酒到坟地里给我爷爷送去。”
“哎,小艾,有没有吃的啊,你看我这一路跑来的,都饿啦”
“滚一边去,刚回来就想占我便宜啊,一会到我家吃饭去,你这回来和我一块去山头那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