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姑娘这话说的透彻,古青香见宫南还不答应,心中很是生气,便说道:“宫大哥,无忧姑娘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答应娶她,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韩士聪喝道:“三妹,不得无礼!”
古青香道:“我就无礼了,怎么样!”
宫南被古青香这话伤了自尊,但不好对一个女孩子发作,本来就有一些理亏,再和一个女孩子计较,那岂不是更不是男人了?
杜木林在一旁听了很久了,他觉得自己女儿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宫南还不表态,说明宫南确实无意。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宫南不愿意,那就算了,更何况杜木林可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女儿上山下河,居无定所,食不果腹。
杜木林道:“无忧,既然宫先生无意,那咱们也不强求了,若再强求,岂不是让宫先生难做。”
无忧姑娘听了这话,一行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她不顾脸面来争取,没成想到最后还是没能说动宫南,除了没了面子,心中还多了很多委屈。
宫南见无忧姑娘哭泣,心一下软了下了,忙安慰道:“宫某真是该死,惹得姑娘生气,宫某向姑娘致歉了,望姑娘原谅。”
古青香心道:“道歉有什么用?”
仙儿在一旁这时插话道:“不知宫先生家中双亲可都健在?”
宫南道:“家中父母都健在。”
仙儿道:“那家中谁人为二老尽孝?”
宫南道:“家中还有两个弟弟和两个妹妹,是他们在家中尽孝。”
仙儿道:“仙儿说这话可要得罪宫先生了,宫先生身为长子,理应担起尽孝之责,而你却只顾自己游历四方,对家中双亲不管不顾,实在不是人子所为。”
宫家乃武林世家,家境殷实,双亲根本不需要自己服侍。尽管如此,仙儿这话说的一点没错,就算家中有金山银山,侍女家丁无数,可自己不在父母身边就算是不孝。
宫南被说的哑口无言。
仙儿顿了顿,继续说道:“无忧姑娘抛绣球选夫,言出必行,一定要跟随宫先生,而宫先生也不嫌弃无忧姑娘,只是因为宫先生常年游历四方,怕委屈了无忧姑娘,所以才不愿意娶无忧姑娘,二位,仙儿说的可对?”
宫南道:“诚如姑娘所言。”
无忧姑娘轻轻点了点头,轻轻道一声:“恩。”
无忧姑娘本不愿意表态,只因仙儿说‘一定要跟随宫先生’这话,这话让无忧姑娘听了很不舒服,好像自己是个狗皮膏药似的,人家不要自己硬要往上贴,但刚才已经丢了脸皮,反倒不顾及那么多了。
仙儿道:“既然如此,那我说个法子,两位不妨听听。”
宫南道:“姑娘请讲。”
仙儿道:“宫先生不如娶了无忧姑娘,只要有了夫妻名分,无忧姑娘便可代替宫先生伺候双亲,以尽孝道,这样宫先生不算无信,无忧姑娘也不算食言,宫先生既可以继续游历四方,又不用担心背一个不孝的骂名,你们看这样可好。”
未等宫南无忧表态,古青香先叫了起来,道:“好啊好啊,这个主意不错,仙儿姐姐,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仙儿笑了不语,宫南无忧还未表态,她还不敢夸口。
古青香道:“宫大哥,你这次还有何话说?”
宫南支支吾吾,道:“这……”
宫南心想仙儿出的这个主意确实不错,若真能如此,自己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但刚才自己态度那么坚决,现在改了主意,面子上实在过不去。
“你到底愿不愿意娶无忧姑娘?”古青香性子急,见宫南犹豫不决,又催问道。
仙儿道:“宫先生已经答应了。”
宫南爱面子不好说出口,所以才支支吾吾不说话,但他并不是犹豫不决,其实他心中已经答应了。其实无忧姑娘,仙儿,韩士聪,杜木林都看了出来,只有古青香一个人还在傻傻的问。
古青香摸不着头脑,问:“什么时候答应的,我怎么没听见?”
仙儿问无忧姑娘道:“无忧姑娘,您呢?”
无忧姑娘脸颊羞红,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众人的脸上都呈现了笑容。
仙儿道:“仙儿恭喜宫先生,恭喜无忧姑娘。”
仙儿一边说着,一边做出恭喜的手势。
宫南身上突然多了几分傻气,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仙儿的贺喜。他转脸望向无忧姑娘,无忧垂下双眉,嘴角微笑,不与他直视。
古青香也贺道:“恭喜宫大哥,恭喜无忧姑娘。”
宫南还是傻笑,无忧姑娘倒是抬起了头,道一声:“谢姑娘。”
无忧姑娘看向仙儿,道:“姑娘一席话说的在情在理,无忧深感钦佩,在此谢过姑娘。”
无忧姑娘说完便向仙儿施礼,仙儿三步并作两步,到了无忧姑娘面前,搀住了无忧姑娘,道:“无忧姐姐何须如此,能成人之美也是仙儿的荣幸。”
宫南见无忧姑娘向仙儿致谢,觉得自己也应该亲自道一声谢,于是便拱手道:“谢过仙儿姑娘。”
仙儿道:“宫先生客气了。”
宫南转向古青香,道:“谢过古姑娘。”
“不谢,不谢。”古青香见宫南和无忧姑娘在一起,心中非常开心,
韩士聪也贺道:“恭喜宫兄,恭喜无忧姑娘。”
宫南和无忧姑娘皆还礼。
杜木林见女儿的终身大事已定,心中甚是喜悦,便提议道:“诸位,小女无忧觅得良夫,少不了诸位的帮助,老头子想摆一桌酒宴以表心意,望各位不要推辞。”
古青香道:“不推辞,宫大哥和无忧姑娘的喜酒我们一定要喝。”
众人哈哈一笑。
杜木林寻了一家酒店,点了满桌子的菜,众人依次落座。
席间,韩士聪、仙儿、古青香分别向宫南和无忧姑娘敬酒,场面好不热闹。
酒宴之后,天已有些黑了,韩士聪、仙儿、古青香三人告辞,准备回家。刚出酒店门口,便见门口蹲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人衣着破旧,蓬头垢面。
男的一直盯着地面看,不知道是地面上有东西,还是他在聚精会神的思考。女的蜷缩着身体,双手环抱自己,耷拉着头,好像很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