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想起了慕容以前过的一些话,问:“这也是……天才的代价吗?”
“没错!”我换了个姿势说:“君家的人,武学第一,战术天下闻名,可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君家不论男女,都得不到真爱。”
所有的人倒吸一口冷气。都得不到真爱,那得到天下又有何用?这个代价出太大了些吧。
我没理会他们继续说:“苍家的人,经商敛财是好手,但是太富必有人眼红。所以苍家的人,三代以内,必会家破人亡,千金散尽,周而复始,富不过三代。鱼家的人,生来便通阴阳,鳏寡孤独残,钱权命三缺。这五弊三缺,必犯其一。海家,世代行医,可若没有庇护,则会代代胎气不足,出生时便带着病,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医者不自医,说得便是如此。”
“这……果然像是诅咒……而且,也太……”大家听完都心有戚戚。
“但是,如果效忠龙魂继承者,便可以抵消这些。只是,如果一旦背叛,诅咒即会生效。”看到他们那些愤然的眼神,我反而觉得理所当然:“这没什么不公平的。付出自由解除诅咒,这很公平。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可以不劳而获的,要得到所想要的一切都必须要付出应有代价。就像我要得到他们的力量,也必须要承受龙魂的代价一样……”
众人又恢复了沉默。
我透过窗户看向远方,悠悠叹道:“这个世界,要变天了。慕容家从来都是站在顶端的,现在自然也要挑起来个重担来。我不能退,也没得退。因为现在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我!”
“不过,我并有你们想的那么美好。可以说,我从一开始就料到了伊藤美惠的结局。而且,我还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们,我下一个要对付的,是麻仓家。我选定的这条路,可能布满了杀伐,而我,也是那种会踩着别人的尸骨往前走的人。明白吗?”
森然的嗓音让其他人心下一凛。但是,却没有一道目光退缩。
“慕容,好好加油,我们等你回来!”小野依旧笑得阳光灿烂。
从那以后,小野和栗见再也没有联系过我。而我也正式开始特训。
夜凉如水,漆黑的夜晚有如无尽的深渊,像是要吞噬所有的光明。我站在房顶,俯瞰着地上明亮闪烁的霓虹。鱼家和君家的卫队站在我身旁两侧面,静静地望向四周,时刻警惕。苗玲儿坐在绿毛的肩膀上,摇晃着铃铛,笑嘻嘻地用轻快地语调说:“我们今天是要去哪里啊?”
那语气,轻松得恍若是出门去游玩。
我睥睨一笑:“当然是哪里热闹就去哪里。”
“嘻嘻,正合我意!”
话音未落,远处一地便响起了一阵炮火声,硝烟直冲夜空。瞬间,屋顶上的人便化作一道残影,飞驰而去。
“胖子,这边。”一个人影如灵猿般揉身一闪,眨眼间但闪进了一条小巷。紧接着,一个体型圆润的身影也滚了进来。
两人靠坐在墙边一阵粗喘,边喘还边说:“他娘的怎么回事啊?外面那个圆球什么玩意?浑身都是炮管,上面还贴个丑不啦叽的面具。看着都觉得寒颤,真是丑啊。”
那个先闪进来,看起来瘦弱的人说:“先别管丑不丑,那火力可不小。”说着把手里的金钢伞往背后一插,又探出头去看了一眼。这一看可不得了,缩回来时惊得一身冷汗,战战兢兢地说:“胖子,你猜我刚才瞧见了啥?”
“你瞧见了啥?把你吓成这样?”胖子用手背甩了一把汗问。
那瘦弱的人吞了口口水,这才用沙哑的嗓音说:“刚才,被那个丑家伙打中的的……”
胖子斜了他一眼,满不在乎的说:“都死了是吧?那可是枪炮,不死才奇怪呢!”
“不是,是都变成灰了……”
胖了愣了会,一脸不信:“你别想诳胖爷,你家胖爷才不是吓大的呢!”说着就伸出脑袋去自己看。
那胖圆了的脑袋刚伸出去没几秒,又立刻缩回来,刚擦过的额头又集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我的娘啊,还真是,幸好有你这伞挡了一阵,不然咱两也都成灰了。那咱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乘那家伙没发现,赶紧跑啊!”
话音还未落地,两人就已经纵身向巷子里飞奔了。还没跑几步,那胖子便被绊了一跤,摔在了一个还算柔软地东西上。正纳闷怎么不疼呢,就听见声下一声闷哼。忙爬起来一看,就看见自己身下垫着一个被压晕了的人。
身后隐约响起了炮火声,胖子来不急多想,把那晕了的人往背上一甩,拔腿就往前追去。
那瘦的人察觉到胖子追了上来,用余光一瞄,问:“胖子,怎么多了一个?”
“这小子……在胖爷的必经之路上使绊子,让胖爷给压晕了……回去,回去再好好审问,看是哪里派来的奸细……”胖子背着一个人跑,喘得急了,说话也不怎么顺畅了。
那瘦的人闻言一笑:“还身轻如燕呢……”
待我们赶到现场时,那里已经混乱一片。火光,奔走逃窜的人群,还有绝望的哭喊声,把这个原本光鲜的大都市一角,生生塑造成了一个人间炼狱。几个圆形的插满炮管的诡异物体正漂浮在半空中无差别的轰炸着。
“那是什么东西啊?”苗玲儿有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惊得有些目瞪口呆。
“不知道,不过,这种邪气,我曾经感受过。”那种怪物的邪气,正是那种被张老说成是堕落的邪气。
“鱼凌,这种东西可能是西方来的,要怎么对付,你有头绪吗?”我转头问。
鱼家的人因为常年在宅子里研究,工作时间又多半在晚上,所以一个个肤色雪白,而又因鱼家掌管祭祀礼仪,所以也是四大家族中看起来最温文尔雅的。
鱼凌淡笑道:“凡事皆分正邪。虽然西方的东西我们没有什么研究,但是这种东西是邪不是正,这一点是不会错了。不过小小姐需小心,千万不要被炮弹给击伤了。”鱼凌看了一眼下面被击伤消失的人群,脸色一片阴寒。
我点点头,看了苗玲儿一眼,便纵身而上。苗玲儿也不干示弱紧随其后。
君刑走上前来,看着高楼底下那些哀嚎着化为飞灰的人们,略带担忧的问:“这么危险的东西让小小姐一个人去对付?”
“现在不让小小姐历练,以后只会更危险。更何况,我不是还在这么?”鱼凌笑着,满眼是自信。
我小心地避开炮弹,绕过火力最强的方向,抡起斩马刀就各那个怪球砍去,却不想只是让它振动了一下,连个印子都没留。
还真是够硬啊。我心下暗吧。转头一看,正好看到苗玲儿的绿毛全力一击,那怪球就像垒球一样,飞出去老远。我竖了一个大拇指,小丫头冲我一甩鼻子,笑得那个得意洋洋。
普通攻击伤不了那怪物,我便开始想其他的办法。鱼凌说,这东西是邪物,那自然是要用辟邪的东西来对付了,阴阳相克,这是阴阳界的真理。想到这里,我一口咬破中指,往刀刃上一抹,再一次挥刀砍去。这一次果然奏效,那怪球被砍成两半后便自己爆裂开来。
苗玲儿此时也从腰上解下捆尸绳,套上一只怪球就往墙上撞,那个暴力啊,看得鱼凌一阵摇头,连声叹息说:降妖这个有思想有内涵的职业就这么被败坏了啊……
另一边,回到旅馆里的胖子两人,看着躺在那里昏迷不醒的人发愣。良久,那个瘦的才说:“我说胖子,你压到的这是什么人啊?”
胖子摆弄着那人随身携带的一把长刀,说:“管他什么人?反正现在胖爷救了他,等他醒了怎么的也得意思意思吧,嘿,这把刀就不错,用来砍粽子一定好使。”
“人还没弄清楚,就惦记着人家的刀了。我看啊,咱还是早点睡吧,今天晚上折腾了这么久,养好了精神再说。”说着,就往仅剩的另一张床上一躺。
胖子眼看唯有的两张床都被占了,这个不干了,想也没想就把那个昏迷的人往地上拖。
那个瘦的人忙叫住他:“你干嘛啊?人家可是病号,是伤员。就这样放地上过一晚上,要是见明早见阎王了咋办?你还想吃日本的牢饭不成?”
那胖子忿忿地道:“不把他放地上,那胖爷我睡哪啊?”
最后两人一合计,把两张床并在一起,胖子睡右边,瘦子睡左边,那个身份不明的睡中间。为了保险起见,两人还把那人扒得只剩下一条短裤,防止他突然醒了恩将仇报下黑手。他的那把刀也被胖子压在身下,胖子不起身,他绝对拿不到手。
第二天一大早,那个男人醒了,当他发现自己几乎没穿衣服地睡在两个身材悬殊的男人中间时,着实把他吓得不轻。
两人也很快被他给惊醒。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当然是盘问。作为专业且有丰富经验的地下工作都,两人都没有把危险留在身边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