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黑着脸,其他人也不敢作声。不过,仍是有冰帝几个高年级的正选向远山那边走去。其中一个高年级的人还一脸正义地说:“迹部,你的实力我们是清楚的,让你当了这么久的部长也正是因为你的实力。但是,你实在是太嚣张了。”
随即便有人跟着附和:“就是,根本一点也不把我们这些学长放在眼里。”
“以前是因为他是迹部财团的继承人,不过现在被赶出了迹部家,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各种言论只是让迹部的脸越来越黑,额头也开始不停地冒十字。
菊丸在一旁看得很是不解:“嚣张?迹部在高中很嚣张吗?他不是从国中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吗?”
不二笑咪咪地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评论:“说的是啊。”
手冢只是看了迹部一眼:“迹部。”
迹部回了手冢一眼,冷哼一声,把球拍一甩:“冰帝向来是靠实力说话,不服气的就来打倒本大爷,本大爷随时接受挑战。”
那个一脸正义的高年级学长依旧是淡淡地说:“迹部,我承认打不过你,不过,有你这样的部长,这样的网球部我也不想再呆下去了。”说完,收起球拍转身就走。
其他几个人见状,也都跟在他的身后。远山得意地看了迹部景吾一眼,那意思是说:没有了我们,看你怎么打进全国大赛。
我在一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眼看他们几个就要走出网球场,我开口叫住了他们:“我说你们几个,当初是为什么要加入网球部的?难道是因为迹部吗?”
“你是谁?我们冰帝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远山没好气道。
“的确,冰帝的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叫住你们只是因为我看不下去了。你们当初加入网球部也是因为喜欢网球,想打进全国大赛吧。现在,如果说有谁能带你们进全国大赛,那个人只会是迹部。现在,只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放弃,我真的很看不起你们。”我笑得轻蔑,让那几个人分外恼火。可是他们却一点火也发不出来,因为我说的话,他们无法反驳。
那群人,的确有着自己的梦想,现在一时冲动就想放弃,静下心来一想,的确是太不应该。可是现在让他们主动开口说要回头,明显也拉不下这个面子来。
我给迹部一个眼神,迹部意会,一抬下巴:“冰帝网球部可不是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你们几个妨碍训练,全都绕球场跑五十圈。至于远山,如果合宿结束后你打不赢切原赤也,就从冰帝的正选队员里除名。”
远山正想争辩什么,忍足推推眼睛走上前来:“我们冰帝可不需要连国中生都打不过的正选。”
远山脸色一僵,瞪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切原,跟着一起跑圈去了。
“赤也。”幸村笑得温柔地样子,让周围的人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可偏偏当事人还一副完全没事的样子回头应了一声:“部长,什么事?”
“你也去跑五十圈。”声音更温柔了,可是却让切原浑身一个激灵。终于发现气氛不对的切原向学长们投去求援的目光,可得到的却是一个个别开脸装无知的表情,最后,还是黑面神真田实在受不了真田越来越温柔的表情,低吼了声:“立刻去跑。真是太松懈了!”
切原只能认命地去跑圈。
其他的人也继续该干吗的干吗了。我见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转身想回屋,却在转头的时候听到了一声:“侵略如火。”
我一愣,立刻转身回头望去,却见真田正好一球打到对面的场地上,桑原救球不急,失了一分。
我走上前去,在观众席上坐下,继续看这场比赛。如果我刚才没听错的话,那句话应该是出自孙子兵法。
随后,真田果然又使出了其他的招数。疾如风,徐如林,不动如山,动如雷霆。
我越听越惊讶,真的跟孙子兵法里的如出一辙。网球招数可以说是真田自己悟出来的,可是这些东西,他是从哪里得知的?据我所知,这个世界的日本,对于中国的事情,所知并不多,而且从母亲的日记里可以得知,《孙子兵法》这本兵书并没有在日本流传过。
想着,我竟然坐在这里看完了一整场网球比赛。裁判一宣布完比赛结果,真田就转过头来看向了我,正好对上我审视的目光。
真田眉头微皱,心下有些疑惑。慕容不是对网球没兴趣吗?怎么会坐下来看比赛。
感到疑惑的不止真田一人,还包括一直在旁边的幸村精市。慕容会留下来看真田比赛的这个举动,让幸村心里有些泛酸。自从慕容在真田道场学习剑道以后,他就很少和慕容接触了,就连纪香也很少能见得到她。本以为可以利用这次的合宿来拉近一下两人的关系,却没想到,一开始就发生了吵架事件,而现在,慕容又特意留下来看真田的比赛。
难道慕容因为在真田道场学习剑道的关系,已经和真田的关系那么亲近了?
“幸村,真田的这些网球特技,是怎么想出来的?”感觉到身后的人靠近,我头出不回地问了一句。
幸村愣了一下便说“大概是国二的时候,真田有一次去柳生家玩,回来后不久便想出了风林火山。”
“去柳生家?”这么巧,偏偏是柳生家。我的目光落到了场中的柳生比吕士身上。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人在看他,柳生便转过头来,一见是我,又立刻脸色不善地把头转了回去。
似乎,还在为伊藤美惠的事情生我的气呢。由此也可以断定,伊藤美惠似乎过得并不好。
幸村见到这种情况也有些尴尬,毕竟伊藤美惠的事情多少也跟他有些关系。
“柳生最近的情绪都不是很好,听说,伊藤美惠在家的近况并不是很乐观……”
幸村说得很含蓄,但我多少能猜出几分来。以伊藤正广的冷漠,一定会将伊藤美惠的价值最大化,而至于她要嫁的人,婚后会不会快乐,只要得到的报酬够丰厚,这些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最就该看清了不是么?这么一个冷酷得只看得到自己利益的人,连妻子都是自己争斗的棋子,更何况是这样的妻子生的女儿?
思绪又回到了真田的网球上。
“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掠乡分众,廓地分利,悬权而动。先知迂直之计者胜,此军争之法也。
“什么?”一大段晦涩难懂的话让幸村不由一愣。而正向这边走来的真田,也站住脚步看了过来。
“你怎么会知道这段话?”
“这段话跟真田的绝招名字一样,是有什么联系吗?”幸村看看慕容又看看真田,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看了他一眼,说:“有没有什么联系我不知道,不过我说的那段话出自《孙子兵法——军争篇》,意思是‘军队行动快速时如风;缓慢时如严整的森林,肃穆宁静;进攻敌人时,像燎原的烈火,猛不可挡;部队驻守时,像山岳一样,不可动摇;隐蔽时,像阴云遮天不见日月星辰一样;行动起来,犹如万钧雷霆,勇猛迅捷,便笔人无从退避。了解好民众,弄清楚地势,算计好权利。能先预料到地势曲直,算计出局势发展的人便占有优势。这就是军队争夺的方法。’”
我顿了顿说:“真田的网球技法听起来和这段话里的很像,所以我想问一下,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许久,真田才冷冷地开口:“的确,国二的时候,在柳生家里听到过。那天伊藤先生正好在柳生家做客。”
“伊藤?伊藤正广吗?”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真田点点头,算是肯定了我的猜测。我心下了然。果然是这样,伊藤正广接近我母亲,恐怕就是因为这个了。
呵!只为了一部《孙子兵法》便去接近我的母亲,之后又为了山口家的势力而弃我母亲于不顾。伊藤正广,果然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心下一阵冷笑。就算得到了这部传奇兵书又如何?目光短浅的人,手上就算是握有天书,最终也成不了气候。伊藤家,注定只能这样了。
我转身,离开网球场地,留下一声轻笑。
幸村和真田两人面面相觑,完全不懂慕容最后走时的那声轻笑是何意。
晚上,我找到了手冢,委婉地说出了我要休学的想法,结果,惹来了一阵寒流。当我花了近半个小时把事非曲折解释得清楚的时候,手冢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最后,只丢下一句“我知道了。”便扬长而去。留我一个人在那里想,他,这算是答应了吧!
当天晚上,我正坐在房间里打坐,突然听到外面有打斗声,跑出去一看,就见苗玲儿正被君刑把手剪到身后,动弹不得。她见我出来,便作出一副忿忿的样子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叫一个男人来欺负我这个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