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很轻,很柔,吹过了大地,飘来了浓浓的血腥味,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那是血的味道,新鲜血液的味道,弥漫了整个旷野。
断手,碎尸,鲜血,杂乱无章的尸体,漫野遍是。
静,死寂,令人心慌的死寂,飞过的寒鸦的哀叫更把死寂凸显的如此的惊心。
风依然在吹,轻轻的吹,像是母亲的手一样拂过大地,是那样的轻柔,那样的小心,生怕惊动地上遍野的亡灵似的,但那浓烈似酒的血腥味久久不能消散,反而更加凝固在尸体上空,远处看去,便是暗红的天空。
悲,悲凉,人世间最无奈的悲凉,而这结果的罪魁祸首便是战争。
战争,战斗与争夺,便是它的诠释,可是活生生的演绎便是面前遍野的横尸,满眼的血腥,为何要战争,为何要战争?
为什么不能够和平相处,为什么?
有人问,可是没人回答,苍凉的大地也默不作声了。
当草之阳和叶之阴赶到时,一切已经结束了。
瑶瑶扑在草之阳怀中哭泣着,不敢在看惨烈场景一眼。
王士雄痴呆地跪倒在地,两行清泪哗啦啦地流下,对着遍地的尸体哀嚎起来。草之阳与叶之阴同时叹了口气,静静地看着王士雄,没有劝导,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这面前这惨烈的场景,这令人惊恐的场景。
王士雄哭了,哭得很大声,哭得很悲凉,毫无顾忌地哭了,披头散发地哭了。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风还在吹,为什么风还要在吹,为什么,为什么,难道这世界还不够悲哀吗?为何你还要来凑热闹,难道你就没有任何的人情味吗?难道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吗?为什么你要吹个不停,吹得人心碎,吹得人窒息!
王士雄对着遍地尸体缓缓磕下头,重重砸在染满鲜血的泥土上,不痛,心却很痛,安息吧,我的同门们,我王士雄发誓,只要我王士雄在的一天,狼妖便多一个敌人,哪怕杀到妖界我也要替你们报仇,哪怕献上性命,我也要为兄弟们报仇,你们安息吧,你们是英雄,你们为了命门派而死,你们是命门派的英雄,我们不会忘记你们的,我们会让你们的死有价值,死的有意义,也许下一刻士雄就要下来与兄弟们一起相聚,可是只要士雄还有一口气在,狼妖就绝对不能跨过水莲湖一步,士雄发誓。
王士雄再次磕下头,起身,擦干了泪水,转身大步走了。
草之阳抱着哭泣的瑶瑶,与叶之阴跟上去了。
突然,叶之阴大叫:“等一下,有生还者!”
正大步离开的王士雄像触电似的跳跃到叶之阴旁边。
“哪?在哪?生还的在哪里?”王士雄激动地说。
叶之阴望向远处一堆尸体中。
一只血淋淋的手正在微弱地高举摆动着,手是穿过覆盖在身上的尸体摆动的,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还在叶之阴正好看到。
王士雄疯狂地搬开尸体,找到了那只手的主人。
“飞飞师弟——”
王士雄惊喜叫道。
“大……师兄!”飞飞气若游丝地回答。
“飞飞师弟,你还活着,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王士雄重复着“太好了”三个字,激动之心显露无疑,喜悦的泪花竟噙满眼角。
“飞飞师弟,陈长老和赵长老呢?”
“两位……师伯……死了……被……狼王杀……死了……“飞飞艰难回答着。
虽然知道陈长老和赵长老凶多吉少,但是亲耳听到飞飞说,心中还是一阵抽搐,而瑶瑶更是直接晕倒过去。
“死了……狼王……我一定要杀了你——“王士雄紧握双拳,大声悲呼。
“王大哥,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回魔域去,哪里比较安全,还有飞飞师弟的伤势不轻啊,需要赶快治疗,万一狼妖复返,那么就危险了。“草之阳道。
王士雄抱起飞飞师弟,快速地离开了。
叶之阴摇了摇头,和草之阳一起跟上了。
风依旧在吹,发出诡异的低呤声,呼啸过了大地,风速大了,越变越大,正如此时形式一样,越变越可怕。